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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宁雁奴      更新:2021-03-28 14:15      字数:2462
  辩明了病证,不再拖沓,郁容略一沉吟,当即决定了如何论治:“我先给兄长施针,也好止痛,然后再煎一剂汤药,回头还得调配牙粉,给你处理一下龋坏的牙。”说罢,象征性地问,“如何?”

  聂昕之自是没有任何异议,果断开始扒自己的衣服。

  郁容不自觉地眯了眯眼:“兄长这是做什么?”

  聂昕之道:“体针,衣物碍事。”

  郁容呵呵一笑:“谁说扎体针就得脱衣服。”

  治疗龋齿牙痛的穴位,合谷、下关等,大部分在手上、少数在面颊部好麽!

  聂昕之默默停下了脱衣服的动作。

  郁容没再废话,起多余的想法,在这一时刻,兄长便是他的病人,凝神定气,取出专给这男人一人用的金针,以自制的消毒药水,给针消毒,遂让对方摆正姿势。

  针刺对牙痛有显著的止痛作用,主穴取合谷、下关、牙痛穴等。

  合谷位于掌骨间,针对外感邪毒,可治各类肿痛,包括齿痛;下关处在面部,针刺穴位,有疏风止痛之效;牙痛穴,顾名思义,主治牙痛。

  牙痛的病因有诸多不同,遂另有不同的配穴。

  龋齿之痛,选刺阳谷,有息风安神之能。

  另,《黄帝内经》有云:齿龋,刺手阳明。手阳明大肠经第二穴荥穴,经气于此分清降浊,是为二间,针灸此处用以解表清热,对龋齿肿痛颇有疗效。

  实践多了,施针之手法堪称行云流水。郁容表示,他家兄长没少作贡献。

  “感觉好些没?”

  聂昕之“嗯”了一声。

  郁容闻声,稍感安慰,拾了一番金针等器具,嘴上嘱咐:“兄长稍待。”

  说罢,朝药房行去。

  聂昕之并没有“稍待”,而是像个背后灵似的,缀在他家容儿身后。

  病人最大。

  心怜兄长的病痛,郁容没再嫌他腻歪,一心盘算着用什么药。

  针对牙痛,第一个想到花椒,这可是最早用于治牙痛的药,其不仅止痛,亦有健齿之效。

  聂昕之的牙痛,病证并不复杂。

  郁容选用了最经典有效的治痛之方。

  除却一小撮的花椒,配伍细辛、防风与白芷,煎成一剂汤药,由牙痛者含漱。

  药汤没多久煎好了。

  眼看天色渐晚,郁容马不停蹄地又忙着制作外治之药。

  聂昕之的蛀牙症状比较轻,便无需用诸如雄黄,乃至砒霜这类峻猛有大毒之药。直接取用牙粉,加冰片、细辛等,研末混匀,溶入明胶,以槐枝包裹棉纱,点药于龋处。

  每日一次,应该能控制浅龋不继续扩大。

  从没兼职过牙医的郁容,头一回给人,还是给他家兄长治蛀牙,心里其实拿不准。

  尽管对浅龋做了磨除,没有经验,不担心手法不到位。

  这个时候,不由得怀念起现代,针对牙病的治疗,感觉还是现代医学更方便快捷。

  而且……

  必须得承认,要不是病患是兄长,郁容十分没有大医神地表示,他是相当地不想给人看牙。

  遇到是哪怕化了脓、散着腐臭的附骨疽,他能做到毫不嫌弃色不改。偏偏对着一个人张开的嘴巴,莫名有些……不适感。

  当然了,聂昕之永远是例外。

  能说,郁容觉得他家兄长张嘴的模样,特别喜感麽!

  堂堂嗣信王啊……

  因为糖吃多了,蛀牙,太好笑了有没有!

  笑完了,郁容暗自反省,以后绝不故意拿甜食逗弄这男人了。

  想想,这个时代没假牙,等年老了,对方没了一嘴牙……

  “扑哧”一声,笑点越来越低的某人被自己脑补的画面逗得乐不可支。

  聂昕之注视着“发癫”的年轻大夫,没有言语,目光沉静。

  笑着笑着,郁容对上了这男人的视线。

  观其正色庄容的姿态,给人感觉特别有范儿,然而……

  一想到这家伙不过是牙痛,嘴里含着药,不能轻易张嘴,他就绷不住了,就像被传染了神经病似的。

  “哎呀”

  郁容忽是一声轻呼:“周兄的信,我给忘了。”

  忘了不说,当时担心着聂昕之的病情,他给随手一丢,不知丢哪里去了。

  这算不算重色轻友。

  郁容了,从座位上起身,连忙寻找起信封。

  半晌,在门后找到了信件。

  纸面上,一道偌大的脚印……好像不是自己踩的?

  郁容没多想除却有些心虚怀着歉意,紧忙地拿起布帕,擦了擦信封。

  还好还好,家里不脏,哪怕被践踩过,不过就是一点土尘罢了。

  打开信,郁容定心阅读了起来,心情遂是微妙。

  周兄怎么总是很……丧啊?

  “容儿。”聂昕之的声音复又响起。

  郁容头也没抬:“兄长怎么开口说话了?”龋齿上着药呢。

  “时辰到了。”

  “那就拿细辛汤漱口。”

  郁容随口回,一时顾忌不了他家兄长的事,满心思索着周祯的“奇遇”

  每天一觉醒来,都换了个地方,可不是“奇遇”麽!

  第136章

  在现代,一般人听说这种事,第一反应是夜游症。

  放在朝,人们多是信奉鬼神的,往往就认为是鬼上了身。

  郁容想得有些多。

  当日在堰海,他与周祯共处了不少时日,尽管不是住在一个院子吧,但可以确定其从没出现过梦游的情况。

  当然,这也不能一定说明什么,毕竟夜游症的病机十分复杂,突然患上这种病也说不准。

  郁容暗搓搓地阴谋论了一把。

  穿越不到三年,大大小小,或惊险的,或奇葩的,种种毁三观的事件遭遇过了不少,在看到周祯信中描述的第一时间,他就忍不住揣测,是不是有人在作祟。

  一觉醒来就换了地方,不能完全排除有居心叵测之人暗中下药,比如大名鼎鼎的蒙汗药……周兄有时候挺大喇喇的,一个没留神着了道,回头被人从床上搬到别的地方,不无可能。

  这个猜想,唯一说不通的,即是下药的人这样做到底图什么?

  谋财?害命?

  下了药后直接动手就是,何必多此一举,有必要每每将人搬移到另一个地方?

  也或者,是有什么更大的图谋?

  脑洞大开,各种不着边际,反正想一想也不犯法嘛。

  郁容一边继续阅览来信,一边理性分析周兄遇到的状况,一边还分神,毫不负责任作出胡猜乱想。

  直至他看到信的后半段叙述……

  只觉得无语。

  周祯写这一封信的最终目的,是想寻求相助的。

  但让他发出求救的原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