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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宁雁奴      更新:2021-03-28 14:15      字数:2464
  当然,甜甜搭档,对有些人而言,可能有些偏甜了。

  郁容丝毫不觉其甜过头,吃一口糕,喝一口藕浆,满满的幸福感充斥着胸腔,人生简直不能更美妙。

  “容儿。”

  感觉到贴着后背的温热,郁容仰起头,嘴角含笑:“兄长也不嫌热。”

  聂昕之浅声道:“不热。”

  原就是随口一说,郁容自不与他争辩,拿起筷子,夹起切成片的白雪糕,送到男人嘴边。

  聂昕之面不改色地张嘴。

  郁容见了,微微笑着,又夹了个藕段,二度送入男人的口中。

  聂昕之来者不拒。

  就这样一个喂,一个吃……

  郁容忽地放下手,哭笑不得:“兄长你是金鱼吗?我喂你就吃。”

  傻吃傻吃的,也不怕撑着。

  关键在于,明明这男人,根本就不喜欢蒸糕或者藕。

  不过是逗他玩儿,哪想这家伙的忍耐性还真好。

  聂昕之云淡风轻地表示:“不难吃。”

  郁容摇了摇头,决定下回不拿这种事逗这男人了,被强塞不喜欢吃的食物,绝不是什么舒适的体验。

  目光扫过几近空了的食盘,瞬时欲哭无泪。好麽,都喂兄长了,原想着留白雪糕与藕浆,当小零食慢慢吃呢。

  真真是“损人不利己”。

  扼腕叹息,心痛不已。

  郁容干脆转过身,与他家兄长正面相对,这样一是看不到空掉的食盘,眼不见心不烦,一是被人贴着后背,感觉太热啦。

  他笑问:“怎么现在就回了?”

  接连几天,这男人不到夜深,皆看不到人。

  聂昕之回:“事了。”

  郁容微点点头,他猜也是这样,便道:“那咱们该走了吧?再晚些时日,便至伏天了,赶路会热死的。”

  聂昕之自无不可:“后日无雨即启程。”

  郁容“嗯”了一声,说起来,理县到雁洲不算远,不过是一天的路程。

  可能正是因为离家近,哪怕在此地待得久了,也没什么心切的感觉。

  “对了。”忽然想到一开始滞留此地的因由,他不关切地问,“那些孩子送哪了?”说的是被拐卖的,一直没有家人认领的孩子们。

  聂昕之道:“安置在本地逆卫大营。”

  “这样没问题?”

  聂昕之语气淡淡:“无妨,凡人皆可用,来日纳入我军卫。”

  郁容瞬时明悟,遂是脑洞各种大开,譬如无数小说里都写过,容无父无母的孤儿,经由训练,成为特殊隐秘的一股力量,暗卫、死士什么的,就是这么来的吧?

  胡思乱想着,无意识地便说出了口。

  聂昕之道:“暗子非常人,这些稚子难当大任。”

  郁容眨了眨眼,好奇问:“那要他们以后做什么?”

  聂昕之简短地说明:“司农,饲养,侍药,行商,军卫杂务诸多,皆需人力。”

  郁容默然,好罢,他想太多了。

  也是,有品阶的逆郎卫多出身高贵,可不像会做那些杂事的人。

  不过……

  至少,那些无家可归、无依可靠的孩子,不会再遭受颠沛流离之苦,自此有了安身立命之所,确是不错。

  一声轻微的响声,好似什么东西掉落在地。

  正与男人闲叙着的郁容,下意识地循声看了过去,见在对方脚边,有一纸信件,不由得愣了愣。

  没有立马拾捡。

  郁容抬目看向聂昕之,尽管对方面上是一如既往地没有表情,他却敏锐地察觉到些许异样。

  莫非,这信件有什么不可见人的地方?

  郁容不由浮想联翩。

  聂昕之稳坐不动。

  敛起乱七八糟脑补出的东西,郁容奇怪地看向男人:“你的信掉地上了,怎的不捡?”半晌没等到男人回应,不经意地蹙了蹙眉,语气试探,“那,我替你捡咯?”

  聂昕之总算点了头。

  郁容忍不住腹诽,兄长又在玩什么花招?

  暗自嘀咕着,他俯身捡了信,随意扫视了一眼,有些意外

  居然是写给自己的?

  看字迹,略有眼熟……

  “周兄?”

  郁容陡然想起了,拿着信,瞥向自家兄长:就说,这男人反应怎么古怪得很,感情又犯小心眼了?

  不管他。

  郁容拆开信封就想看。

  聂昕之忽地出声:“容儿。”

  “嗯?”

  “难受。”

  手上的动作一顿,郁容抬目看过去,心里好笑,嘴上应和:“哪里难受了?不如我给兄长辩治一下如何?”

  再谎报病情什么的,一定得打一顿。

  聂昕之老实回答:“牙痛。”

  郁容闻言,端详着男人的神态:好像,这回来真的?

  不过,怎么会突然牙痛……

  陡地想起,他刚刚猛地投喂了这男人,许多的白雪糕与藕浆

  不会吧?

  郁容了,遂赶紧丢开了周祯的来信,凑近男人的脸:“张嘴,我给看看。”

  第135章

  聂昕之非常“乖”地张开了嘴。

  郁容用他极佳的眼力,非常准地发现了……浅龋,尽管只有小小的浅浅的一个点。

  不由得沉默了,心情是微妙得很。

  按理说,牙疼“要命”,他该为兄长的病痛感到心焦,然则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果真,该为这男人补肾麽?

  所谓“齿为骨之余”,而“肾主骨生髓”,肾充足则牙坚齿固。

  反之,如牙龈有病,往往可能肾气不足。

  “容儿?”

  每每郁容胡思乱想,尤其是想到一些诡异的东西时,聂昕之仿佛有读心之术一般,有所察觉。

  “有颗蛀牙。”

  郁容醒过神,些许担忧,更多的是好笑,遂是叹了声,问:“很疼吗?”

  爱吃甜食如他,都没有龋齿的。

  也不知这男人是怎么回事,明明他的肾也好、胃也罢,都没什么毛病,除此,其卫生习惯也相当良好,怎么……

  诶,不对。

  突地想起了,自己时常将甜食塞入对方的嘴里,该不会,罪魁祸首其实就是他郁容吧?

  了。

  郁容不由得心生几许歉意。

  哪里想得到,吃一样的东西,兄长的牙齿会如此脆弱呢,果然还是……

  矬麽?

  嗣信王兼逆卫指挥使,如此高大上的人设,一瞬间崩坏了。

  聂昕之回:“尚可。”

  郁容瞥着他,却是不信。

  要不是真的疼,以这男人坚韧而强悍的意志,绝不可能轻易松口吐出“痛”这个字眼的吧?

  鉴于他没牙疼过,其实没法想象到底是怎样个疼法,不过,俗话不是说了麽,“牙疼不是病,疼起来真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