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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泥蛋黄      更新:2021-03-20 23:38      字数:7903
  怎么……”殷寻问张开眼,才发现,眼前这人并非阮昧知。他竟是忘了,阮昧知已是不在他身边了。

  “这茶不好么?”白檀小心翼翼地问道。

  殷寻问放下茶杯,只平平淡淡地说了句:“远不及他。”

  白檀的心都要碎了,想她暗中特地找家族帮忙,苦学两年,结果却得了这么个评价,太欺负人了。

  不过这倒也怪不得白檀,虽然她用的茶叶和阮昧知来源相同,但阮昧知一般都会先将茶叶丢在玉里用纯阴之气温养着,然后偷渡到自家储物袋中,冲泡时再取用。在蕴含着纯阴灵气的茶叶面前,一切技术流都是渣。

  “罢了,你会按摩么?”殷寻问敛目,他总是要习惯的,习惯他人的伺候,习惯没有阮昧知的日子。

  “会。”白檀赶紧点头。这个她练过,而且颇受好评。

  殷寻问沉默半晌,伸出手,冷冷吩咐道:“按。”

  白檀深吸一口气,欢喜地握住了殷寻问的手,开始动作。

  殷寻问眉眼间的不耐之色随着白檀的动作越来越重,结果白檀才刚捏完拇指穴位,就被他一把拍开。殷寻问第一次意识道,原来他根本就无法忍受阮昧知以外的人在他身上搓来揉去。

  白檀有些不甘道:“不知婢子有那里做得不够好,婢子一定努力改善,让主君满意。”

  “退下。”殷寻问无心理会这女人,挥挥手将人直接打发了下去。

  殷寻问有些疲惫地闭上眼,他不得不承认,他已经离不开那个人了,只是不知那人是不是也如自己一般?念随心动,殷寻问的神识散开,然后发现阮昧知已经睡醒起身,现在正在院子里烤番薯吃,吃得眉开眼笑的……

  殷寻问纵是有再多的歉疚这会儿也统统化为了欠揍,阮昧知你个没心没肺的负心汉!

  殷寻问一拂袖就冲到阮昧知跟前去了,嘴角微微一扯,出语成冰:“你倒是开心得很。”

  阮昧知尴尬地抹抹嘴,诚恳道:“呐,做人呢,最重要的就是开心,最后能不能万事如意呢,是不能强求的。你这回肯定被我伤了心,我也知道,呐,发生这种事,大家都不想的。如果不开心就哭出来吧,哭出来会舒服点。你肚子饿不饿啊?我煮碗面给你吃,吃完了我们好好谈谈。”

  79、转战小正太

  “谁……谁要哭啊!”已经认定自己是个男子汉的殷寻问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般瞬间炸毛:“还有,吃面是怎么回事?你这会儿还没吃饱?!我才不信你这吃货会特地为我下面。”

  “我在你眼里难道就这么没良心?下个面而已,你居然还怀疑我的动机!”阮昧知忍不住开始琢磨,自己在他人心中的形象到底是有多没下限。

  阮昧知不说还好,一提这点殷寻问就更悲愤了,双眼刷刷地往外射着冰刀:“你怎么不是没良心,我在那里辗转反侧,你在这里好吃好喝,你的良心在哪里,狗嘴里吗?”

  “可不就在你嘴里么。”阮昧知条件反射地迅速接话道。

  “……”殷寻问一千零一次斗嘴失败,抿紧了唇对阮昧知怒目而视。

  两人对视片刻,眼中忽然不约而同地带上了笑意,这才是他们之间该有的气氛嘛!

  注视着阮昧知弯弯的眉眼,醍醐灌顶般,殷寻问突然从之前那诡异的负疚心理中解脱了出来。他尚年轻,也许需要他人的指点,但他不需要他人来对自己的事指指点点!无论别人怎么看,他和阮昧知的事,只有他和阮昧知才清楚,才有资格评判。

  殷寻问一直紧拧的眉渐渐舒展开来,一丝明悟浮上心头。难怪他无法对阮昧知直言父亲所说的话,难怪他看得阮昧知开开心心地接受自己的安排那么愤怒。他终于明白,他真正在恐惧的是什么了他怕阮昧知也觉得自己要他做的事是对他的侮.辱。

  所有人都可以说他对不起阮昧知,说他折辱了阮昧知,唯独阮昧知不可以,因为他给阮昧知的那颗心,是真的。

  殷寻问神色的变化都落在了阮昧知的眼里,阮昧知暗喜,得手了!他一开始故意说那么段tvb的经典台词,就是想要逗殷寻问吐槽,进而让两人间的气氛恢复到往常一般。在熟悉的环境下,人的心防会不自觉地降低,在殷寻问已经对自己心存芥蒂的现在,唯有先破防才好套话。

  解开心结,殷寻问也不再纠结,大大方方地将父亲告诉的话转述给了阮昧知听。现在的他,已经有勇气去迎接阮昧知给的答复。他相信,阮昧知不会让他失望。

  阮昧知一脸血听殷寻问复述完毕,真心给伟大的混元宗掌门跪了,神逻辑啊有木有!汪..卫都让他给塑造成民族英雄了有木有!欺骗广大观众感情误人子弟顺便还射了无辜路人一膝盖啊有木有!

  “告诉我,你怎么想的。”殷寻问认真地看着阮昧知。

  “你爹他别是受了什么刺激吧?”阮昧知委婉道:“我们俩在这儿过得好好的,他跑来横插一杠子,没事找事,绝对是因为羡慕嫉妒恨咱俩的感情好。”

  殷寻问清楚,出于孝道,自己这种时候绝对不该开心,但他还是忍不住微微勾起了唇角。他就知道,阮昧知手里捏着他的真心,又怎能不懂他对他的心意?不是轻视,更不是折辱,他不过是,喜欢他而已。

  “行了,误会解除了,为表庆祝,我们一起去洗澡吧。”阮昧知拍拍殷寻问的肩,长舒一口气,还好,只是有惊无险。

  “你除了洗澡还能有点别的追求吗?”殷寻问将他的爪子拍开,鄙夷道。

  “有,那就是帮你洗澡。”阮昧知郑重其事地回答道。

  “……”殷寻问被阮昧知的郑重其事打败了。

  “对了,看你反应不像是猜到了父亲所说,那你之前怎么肯定我这回被你伤了心?”回归理智的殷寻问敏锐地掐住了阮小蛇的七寸。这防是被阮昧知给破了,但从感性状态恢复到理性状态的殷寻问,忽悠起来,难度却是更大了。

  阮昧知也不是好欺负之辈,当即打了个圆滑的太极:“我和你在一起这么久,要是还看不透你的喜怒哀乐,岂不是白混了。”

  “你能看出我的情绪不难,问题是,你如何会觉得我是被你所伤。明明之前你根本就不知就里。”殷寻问神兽的直觉告诉他,这里,有问题。

  “你一回来就逮着我问‘你恨我吗’,我能不知道你是冲着我来的么?”阮昧知冷汗淋漓地含糊道。

  “别想糊弄过去。你懂我在问什么。”殷寻问穷追不舍。

  “好吧,我坦白,之前我以为你爹告诉了你我的恶行,你是在找我算账来着。”阮昧知无奈道。

  “什么恶行?”殷寻问有点小兴奋。难得抓到一次阮昧知的小辫子,太不容易了。

  “比如趁你晚上睡着时,对你亲亲摸摸什么的……”阮昧知故作尴尬道:“我以为你父亲发现了才不让我当你贴身侍者的。”

  这家伙居然大晚上地跑到自己床边……殷寻问想到那场景,不由得微微红了脸,低声嘟囔道:“这算什么恶行?”

  看着殷寻问那红玉一般的耳根,阮昧知恶劣地凑到他耳边,故意哑着嗓子道:“那你说,要是你爹知道我这么对你,会不会将我当妖兽一样隔离开来。”

  殷寻问迅速道:“他……他不会知道的,他若用了神识,我会察觉。”

  喂喂,少年,你这是在鼓励我夜袭你么?!阮昧知黑线,总觉得有哪里不对的样子。

  “除了半夜爬床外你肯定还干了别的好事。”殷寻问盯住阮昧知,打破沙锅问到底:“你我都心知肚明,若仅仅为了这种小事,我是不会找你算账的。”

  什么叫半夜爬床这种小事啊……还有,这时候你不是该捂脸羞涩呐呐不能语么,这么逻辑清晰地审问,太不符合你青涩少年的身份了,小寻!阮昧知此时分外怀念当初的日子,原来无言以对的时候,只要让这小子害羞就能顺利过关了。哪像现在!唉……到底是哪个混蛋带坏的这家伙,你还我单纯羞涩的小寻来!

  看着阮昧知欲哭无泪的可怜小模样,殷寻问摸摸阮昧知的头,轻轻道:“罢了,放过你这一回。”

  殷寻问隐约知道阮昧知有事瞒着他,他不欲逼问,他相信阮昧知总有一日会对他坦诚。他笃信,阮昧知无论如何不会害他,他给阮昧知的心是真的,阮昧知给他的,又何尝不是?

  谈完心,殷寻问也不再打搅阮昧知吃饭,转头往外走去。

  阮昧知自觉跟上。

  脚步顿住,殷寻问侧眼看他站在自己的后侧,忍不住挑了眉:“你不必再伺候我了。”

  “为什么,我们不是都说清楚了么。”阮昧知委屈道:“主君,你不会是想用这个来逼供吧?”

  “当然不是,我没有威胁你的意思,就算你交代清楚了,我也不会让你再伺候我的。我虽不赞同父亲所言,但他有些话说得还是有道理的。你堂堂一个筑基期修士,被我呼来唤去,确实有些不成样子。”殷寻问叹息:“纵然我对你并无半点轻视之心,但这对你依然是有些折辱了。”

  求,求折辱……阮昧知一把揪住殷寻问的袍袖,泪眼汪汪:“我!不!要!”霏凡论坛

  “为什么?”殷寻问诧异道:“有了更多的时间来修炼,对你而言,更好不是么?之前我不让你当侍者时,你不也开开心心该吃吃该睡睡的么?”

  更好个毛!哥要的是阳气啊阳气!阮昧知苦大仇深地瞅着殷寻问:“我之前那才不是开心,我那是强颜欢笑,强迫自己做吃饭睡觉这种筑基期本无需去做的琐事,来逃避残酷的现实。我签的是侍者契约啊主君,你不让我干活,对我这种敬业之人的身心是一种多大的摧残你知道么?”

  “我不知道。”殷寻问老实道:“你该明白,我痛下决定全是为你好。还是说,你一定要做我侍者,有什么别的原因?”

  阮昧知心头一紧,立刻意识到自己刚刚表现过头,引人生疑了。现在,自己必须给出一个让殷寻问信服的理由,不然,就等着原形毕露吧。

  能让人信服的话一般而言有两种,一种是实话,另一种,是心里话,并非自己心里的,而是对方心里的,每个问话人心中都会有一个隐隐期待着的答案。无论这个答案有多么不靠谱,只要说出,就会被接受,对方自会在潜意识里将答案补全然后全盘接受,只因为,满足内心所求是人之本性,人们也许会对他人的欲.望警惕万分,但对自己的欲.望却总是一再纵容。正如,有哪一个被男朋友夸了很可爱的女孩,会觉得对方是在说谎呢?

  作为一个通察言观色的小商贩,阮昧知很快就猜到了殷寻问心中所求的那个答案。痛下决定是么?你都痛了,我又怎么好意思不痛呢?

  “我……其实我也说不好是因为什么。一听你说不要我当你侍者,满心里就只剩下了拒绝的念头,管他什么理由都成,只要你回之前的话就好。”阮昧知深谙说话留一半,让别人脑补结论去吧的真理。

  “昧知你……是说真的?”殷寻问愣住,呆呆地看着阮昧知,眼中闪耀着琉璃炙火般的璀璨光。

  阮昧知浑然未觉,继续投入地演戏:“这有什么真的假的,我就是这么觉得的,不想和你分开,哪怕只是一寸的距离。”

  像是被阮昧知话中的深意点燃了火,有什么在脑中轰然炸响,殷寻问着魔一般盯着阮昧知开合的唇,呼吸停滞,心如擂鼓。脑子里一时间充斥满了阮昧知给他讲的那些故事,关于欲.望和……爱。他想吻他,他竟是想吻他!

  “怎么了?”被人以充满食欲的目光盯着,阮昧知神经再大条也不由得起了寒战。

  “没、没事。”殷寻问有些仓惶地别开视线,匆匆离去。

  阮昧知挠挠头,有些迷惑,按理说不该是这反应啊。

  阮昧知以为殷寻问内心深处所求的是一个亲密挚友,他压根没料到,这个被自己一手带歪的孩子,心中隐藏着的却是另一种渴求。殷寻问就着阮昧知为他量身定做的谎言,所补全出的,不是友情,是爱情。阮昧知要是知道自己这个鱼饵勾出的是一颗爱慕之心,多半会哭着跪求后悔药的,带歪青少年已经很遭雷劈了,掰弯青少年一定会遭爆菊的!

  殷寻问将自己锁在书房里,有些不知所措。纷乱的情绪从心底涌上,乱流一般冲击着所剩无几的理智。他还记得,阮昧知跟他说过,欲.望,就是想上一个人,爱,就是想上一个人一辈子。而上.床这种事,往往是从一个吻开始。自己想吻阮昧知,那是不是说明,自己想和阮昧知那样?

  殷寻问在阮昧知灌输给他的知识海洋里上下而求索,然后他发现了一件事阮昧知给他讲过男女要怎么做,女女要怎么做,唯独没讲过男男要怎么做。想到这里,一张记忆深处的旖旎画卷在殷寻问脑中施施然打开来,眉目妖艳的少年双腿大张地坐在池边。手抚私.处,缓缓动作……只一眼,便走火入魔,彻底沉沦。

  殷寻问忍不住将所有神智更深入更彻底地投入到记忆之中,以攫取更多的欢欣。如嗅迷香,心神恍惚;如饮烈酒,唇齿生津;如堕地狱,烈火焚身……

  某处逐渐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倾诉着灵魂的渴望。殷寻问颇感新奇地看着自己的变化,他确定了,他的确想和阮昧知做那种事,虽然他还不太清楚两个男人该怎么做。

  想到阮昧知平日的教导,殷寻问的手向那处缓缓伸去,但刚摸到腰带,手便顿住了。在阮昧知所有的故事里,发生了这种状况,要么找个女人解决,要么自己动手解决,最后终于喷射,以登上极乐为结尾。殷寻问此时忍不住猜测,要是两者都不选,又会出现什么情况。

  刚刚抬头的小小寻,就这样在主人惨无人道的围观之下,泪流满面地躺了回去。饱受黄色小说熏陶的少年是邪物啊有木有!

  观察完毕,殷寻问不得不开始认真考虑一个问题,他对某人到底是一时冲动,还是真心爱慕?就阮昧知讲给自己的故事来看,很多时候,想做,并非因为爱。他和阮昧知一直以来都太亲密了,亲密得让他几乎无法清楚分辨自己对阮昧知的感情。

  殷寻问倒在软榻上,修长的手指搓弄着柔软的塌面,欢喜又茫然。阮昧知现在是不是也和自己一般,脑中只有模糊的念头,想要再近一点,想要朝夕相对,想要永不分离,却不知……到底是因为什么?

  与此同时,阮昧知到来自殷掌门的传唤。

  阮昧知不敢耽搁,驾着碾风舟就到了混元殿。

  “拜见掌门。”阮昧知规规矩矩地给殷函子行了礼。

  “小寻应该已经和你说了不再要你贴身伺候的事吧?”殷函子开门见山。

  “是。”阮昧知默默咬牙。你个闲得蛋疼的多事!

  “我要小寻这么做,一方面是看重你,想要栽培你。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我家小寻。”殷函子淡淡道。

  “还请掌门指教。”突然听说还有个答案b,阮昧知有点小紧张。

  殷寻问缓缓道:“修仙修的不止是体,也是心。小寻这个年纪,正是少年慕艾的时候,但情之一字,对修仙者而言,实乃滞碍。我准备再给小寻添几个侍女,让他炼炼心。所以需要你让出贴身的位置,好给其余侍者可乘之机,让小寻有机会了解并看透情爱之事。”

  “您的意思要让别的女人有机会爬上少主的床?”不知为何,一股无名之火忽然从心头窜起,阮昧知恨不能直接给那端坐在上装逼不休的掌门一百多个大嘴巴。

  “何必说得这么直白。”殷函子笑笑道:“在这件事上,我希望你能配合一下。”

  这是在警告自己别挡了那些女人的道?除了答应貌似也没别的台词可供自己选择啊。阮昧知乖乖颔首:“这是自然。”

  殷函子继续吩咐道:“你也替我看着点小寻,多给那些女人接近小寻的机会,但别让谁得了专宠。若是小寻有了心仪之人,你记得告知于我,我会有安排。”棒打鸳鸯这种惹人恨的事,他当然要借别人的手去做,最佳人选自然是眼前这只。

  难怪一个二个的官二代富二代都深谙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渣男髓呢!感情就是被这种混账爹打小带坏的。阮昧知忍不住辩驳道:“这样对少主是否不太好,这样难道不会滋生心魔么?”

  “看多了,摸透了,也就不稀罕了。我不过是想帮小寻静下心来求道罢了,怎么会有后患。”殷函子自信道。

  “是,掌门。”看殷函子那心意已定的模样,阮昧知默默在心中脑补暴揍大掌门的画面。

  “阮昧知,小寻就托付给你了。”殷函子露出一个慈祥的笑。

  “掌门放心。”阮昧知微笑着打包票。放心,他一定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胆敢和自己抢阳气的生物的!

  80、转战小正太

  待得阮昧知回去的时候,却见兰夫子已经领着十来个漂亮妹子送到了玄明殿中,而且是包邮不包退的。看着眼前的妹子们,阮昧知对殷寻问真是各种羡慕嫉妒恨啊,他这会儿才深切体会到了殷函子所说的“看多了,摸透了,也就不稀罕了。”是啥意思,这些妹子各个长相绝佳不说,还清纯、妖冶、高贵、乖巧、冷艳、温柔……各色类型都包全了,让他这等穿了两世连个翠花都没泡上的矮挫穷情何以堪!

  阮昧知杵在一边,默默欣赏了一会儿美女,最后跟兰夫子和妹子们打了个招呼就果断撤了。刚刚才被殷函子警告了别碍着少主找女人,他可没兴趣顶风作案。况且据他往日洗澡的经验来看,小寻现在就算想和女人发生点什么,貌似也还没那个能力。这头几个月,他大可低调地搬个小板凳,坐山观母老虎斗。

  待得殷寻问整理好情绪走出门时,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了。兰夫子赶紧将妹子们交到殷寻问手中,殷寻问一听是父亲塞过来的,也没当回事,点点头算是应了下来。

  “少主,您看,这人有点多,您是不是指个人来统管一下?”兰夫子小心翼翼地提醒道。

  “这种事去找阮……算了,由白檀统管便是。”殷寻问想了想阮昧知被群芳环绕的画面,果断改了主意。

  得了如此答复,兰夫子倒是有些惊讶,混元宗上下谁不知道阮昧知是少主座下第一人,这总管之位居然会花落别家,阮昧知那家伙终于失宠了不成?

  殷寻问自然不会去留意小人物们的情绪,一拂袖就出门去了,先去取了一堆灵丹,后去取了一堆玉简,最后带着灵丹和玉简直奔阮昧知的院落。

  “你怎么来了?”正靠着院墙用神识偷窥美女的阮昧知被忽然闯入的殷寻问给吓了一跳。

  “给你拿点东西过来。”殷寻问将一个新的储物袋塞入阮昧知手中。

  阮昧知当即打开储物袋,往里探去:“丹药和玉简?你给我这个干嘛?”

  “给你修炼用。”殷寻问言简意赅道。

  “你是不是干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或者是正准备干点对不起我的事?”阮昧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你以为我是你?”殷寻问眉梢挑出一个讽刺的弧度。

  “真没事?”阮昧知看着那丹药和玉简的数量,有点儿心颤,这看着怎么那么像解雇呢?

  “自然无事。”殷寻问沉吟片刻道:“不过,有一件事,我想问问你。”

  “我就说嘛,问吧。”阮昧知将储物袋揣入怀中,爽快道。

  殷寻问垂了眼,不去看阮昧知,嗓音含糊:“若是有人忽然对另一人起了念想,想吻他,甚至想做些更亲密的事。那要如何验证,这人对那人的,是爱还是欲?”

  阮昧知一愣,不是吧,这小子这么快就和某个妹子里看对了眼?阮昧知看着殷寻问那发红的耳根,很不是滋味,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啊,这小子居然还有闲心去琢磨是爱还是欲,他要是处在殷寻问的位置上,这会儿早拉着心仪的妹子禽兽去了。当然,阮昧知出于某种众所皆知的理由,是绝对不会鼓励殷寻问甭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扑上去的,当即微微一笑给那莫须有的妹子下绊子道:“要想区分是爱还是欲很简单,只需远离那人一阵,不见她也不打听她,等两个月再去看那人,答案自会浮现。”

  “真的?”殷寻问一想到要和阮昧知分开,顿时有些不愿。

  “真的。”阮昧知重重点头,给殷寻问增加信心。

  殷寻问咽下心中叹息,定定地望着阮昧知:“这殿中的修炼室随你使用,接下来的日子,我可能暂时就顾不上你了。”

  是啊,你忙着被妹子们扑倒嘛,哪里有空来理会我这个糙汉子。阮昧知心酸地抽抽鼻子道:“行,什么时候你需要我了,你再叫我。”

  “嗯。”殷寻问终是忍不住将阮昧知扯入怀中,狠狠抱了一下,这才撒手走人。

  阮昧知看着殷寻问决然而去的背影,挠挠头:搞得跟生死诀别似的,有必要么?

  因为想要搞明白自己的感情,所以,殷寻问强迫自己不去接触阮昧知。

  因为怕高富帅他爹弄死自己,所以,阮昧知约束自己不去骚扰殷寻问。

  于是,阮昧知失宠的谣言甚嚣尘上,最后几乎已成盖棺定论之势。

  一转眼一个月便过去了……

  “主君,请喝水。”白檀捧着托盘笑吟吟地向刚刚出门回来的殷寻问走去,一个月的时间里,白檀充分利用了自己总管的身份,牢牢占据着殷寻问身旁的位置。

  另一个妹子忽而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