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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泥蛋黄      更新:2021-03-20 23:38      字数:7919
  知感觉到了气氛的缓和,眉目也舒展开来,之前自己说的那些话,殷寻问多少也该听进了一些吧。

  当两人化为天边的一个小点,那被炸得七零八碎的山丘中爬出一个衣衫破烂的人类宋钧尧。

  “喵?”被保护得妥妥帖帖的小猫秀秀探出小脑袋,在主人的脸上轻轻舔了舔。

  宋钧尧摸摸小猫的脑袋,想起了那个被秀秀高看一眼的侍者,阮昧知。之前他的确听说过殷寻问有一个筑基期的男侍者。不过就刚刚所见,那人连飞剑都还无法驾驭,恐怕筑基期什么的不过是谣传罢了,他就说嘛,哪儿能天下的好事都让那二世祖占全了。

  宋钧尧迈步正欲向外走去,只听得刺啦一声,那身价值不菲的法衣被撕裂成了两半。宋钧尧恨恨地瞪着天边的那个小点:殷寻问,你给我等着!

  可惜了阮昧知一番苦心,殷寻问不仅没有听劝,反而更加执著地向着南墙奔去。阮昧知筹谋万千,却是漏算了一样东西,那就是小朋友的逆反心理。有时候我们明知道是错的,却还是不肯罢手,甚至变本加厉,不过是因为……不甘心。殷寻问太骄傲,他只想用自己的方式向阮昧知证明,就算走在错误的道路上,他一样会是赢家。

  “洗澡吗主君?”这是阮昧知下地后的第一句话。

  “……”殷寻问很无语地扫了他一眼,还是带着人往温泉走去。

  到了地方,殷寻问寻了个大石头盘膝坐下,道:“你洗吧,洗完了我们再一起出去。”

  阮昧知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殷寻问以为自己又想借着他的名头洗澡,所以才陪着自己走这一趟。

  阮昧知狗腿地凑上去笑嘻嘻道:“主君你对我真好,小的真是恨不能以身相许以作报答。”

  “你不是已经以身相许了么?”殷寻问诧异道,阮昧知的卖身契还在他手上攥着呢。

  “……”再一次领略到了殷寻问的纯洁,自己的龌龊,阮昧知笑笑道:“要不我给您做个全身按摩以表谢意吧。”

  不等殷寻问开口,阮昧知这禽兽已是直接将主君的衣服扒掉,将人拖下水开始搜刮阳气,顺便全身按摩。

  “主君,舒服么?”

  “舒服是舒服,但我怎么觉得这个动作有些奇怪。”

  “这是泰式按摩。和中式按摩的点线式推揉不同,它讲究的是对关节的舒展,包涵了按、摸、拉、拽、揉、捏等动作。您只管闭上眼好好享受就是。”

  “哦……可是,我还是觉得别扭。”

  殷寻问不觉得别扭才奇怪,阮昧知整个人都贴到他身上去了。泰式按摩什么的都是胡诌,阮昧知的动作各种不规范,一切以最大限度地扩大肌肤接触范围为目的,其动作的破廉耻程度咱就不一一赘述了。

  贪心是要遭报应的,当阮昧知的腿间物第三次与殷寻问擦身而过时,殷寻问终于忍不住伸手逮住了那只小鸟,问道:”之前你说的床笫之事和这个相关?”

  阮昧知倒抽一口气,反射性地曲起双腿,弓起背脊,咬着唇喘息道:“放手!”

  殷寻问看着阮昧知眼角那一抹艳色,不知为何,更不想放手了,反而送了些真元力过去。

  “日!”阮昧知身体难以抑制地抖颤起来,下方因为殷寻问阳气的恶意灌注而高高昂起,呼吸破碎。

  “要我放手也行,不过你要教我床笫之事,立刻。”殷寻问逼上前,凑到阮昧知的耳边轻声而残酷地威胁道。

  你小子已经无师自通了好么!阮昧知欲哭无泪,只得点头道:“行,你先给我放手!”

  殷寻问很有信誉地放了手,阮昧知能当着熊猫的面撸管,却是没法当着个纯洁小孩的面撸管,于是,他……捂上了殷寻问的眼睛。

  近在咫尺的喘息声压抑而热烈,隐在水中的摩擦声缠绵而急促。覆在眼上的手颤抖着越来越热,殷寻问依旧不懂这意味着什么,但他在内心深处隐隐渴望着,有一天阮昧知会再次发出这样诱人的声音,在自己的操纵下……

  “唔……”一阵闷哼后,水中多了一股麝香味。

  阮昧知有些乏力地靠在浴池边上,有些庆幸自己之前吸了不少阳气,不然这回完事后多半也得昏过去。

  “可以讲了吧?”殷寻问扯下阮昧知的手,求知若渴。

  “好吧,我边给你按摩边给你讲,去那边趴着。”阮昧知决定将刚刚牺牲掉的阳气都补回来。

  “嗯。”殷寻问乖乖趴好。

  “为了寓教于乐,我决定以故事的形式给你普及这方面的知识,故事的名字叫肉蒲团。话说在凡界的某个地方……”阮昧知的手搭上了殷寻问的肩,露出了大人式的肮脏笑容。

  这场按摩出于某人的某种私心,格外漫长。反正等殷寻问从水中爬出的时候,这原本面色苍白的可怜孩子已经面红耳赤得跟被煮熟了似的,而邪恶的大人则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这故事太长了,讲完口干。

  “主君,以后每天睡前洗澡时我都给您讲个故事,顺便做个全身按摩如何?”阮昧知笑得人畜无害。

  面对着将讲故事和全身按摩捆绑销售的无良小贩,纯洁的殷寻问少年又是期待又是害臊地点点头。

  阮昧知得瑟地勾起唇角,他就说嘛,有哪个身心健康的男孩能拒绝黄色小说的诱惑呢?

  不过等到殷寻问再长两岁,某方面成长起来后,就不知阮昧知还能不能笑得像现在这么欢实了,没准儿会更加欢实也说不定……毕竟,这家伙的节操早就碎了一洗澡池了。

  77、转战小正太

  殷寻问小朋友准备去睡觉了,阮昧知自觉跟上,殷寻问却是阻止了他:“你去修炼吧。”他怕阮昧知又趁着自己睡着给自己送真元力。

  阮昧知只好悻悻退下,毕竟现在他扮演的是一个为了修行才来到少主身边的侍者。

  阮昧知走出门,却见两只妹子守在半路,是于晓鱼和白檀。阮昧知有些诧异:“柳云仙没来。”

  于晓鱼瑟缩了一下道:“她两日前就被主君撵走了。”

  殷寻问这小孩动作够利索的啊。阮昧知默默感叹了一下,随即问道:“有什么事?”

  “我来是想问问您,不知主君对我两有何安排,我们总不能整日闲着什么都不做。”于晓鱼眨巴着大眼睛道。

  阮昧知上前一步,嗓音温柔,笑容可掬:“自然是有安排,只是不知你们做好相关准备没,比如主君每日都要洗浴你们都是看到了的,这方面的事你们总该是准备好接手了的吧?”

  “这是自然,即使有哪里不足,白檀也会很快准备好的。”白檀答得那叫一个迅速。

  阮昧知微微眯了眼,现在他知道眼前这两个女人里谁的心思更大了。

  “那好。”阮昧知言语和煦:“那泡温泉时享用的冰水鲜果可有准备好?”

  白檀愣住:“主君不是一直都只吃辟谷丹的么……”

  “没有准备是吧。”阮昧知言语依旧温和:“那清洁擦身时用碧皂云豆,青竹凝露,雪莲清乳的可有准备好?”

  白檀懵了:“以主君的境界应该已经百尘不沾了吧,需要这些吗?”

  “还是没有准备是吧。”阮昧知笑容不变,不紧不慢道:“那擦脸用的织云丝帕,擦身用的素火锦巾,擦脚用的百兽织巾的总该准备好了吧?”

  白檀皱眉道:“莫非你都准备了?”

  “那是自然。”阮昧知自信颔首,当初素女楼的教学用具他可没少贪污。

  于晓鱼一脸崇拜地看着他。

  阮昧知看着眼前的两个妹子,长叹一声,语重心长道:“哎,掌门召我们来伺候少主是为了少主能生活得更加安适,若是抱着用辟谷丹和一张粗布帕子来对付少主的心态是绝对不行的。按摩推拿会吗,烹茶抚琴会吗?都不会?!哎……在你们没能有所觉悟前,我如何敢将贴身的活交给你们?”

  说罢,阮昧知恨铁不成钢地冲他们摇摇头,拂袖走了。

  待得阮昧知走远,于晓鱼小小声道:“白檀姐,似乎他并不像柳云仙走之前说的那样,是故意占着少主不让人接近啊。我们似乎确实……确实还不够格。”

  白檀柳眉紧锁:难道自己真想岔了,也是,阮昧知一个大男人,冒着得罪所有侍者的风险,整日占着少主又有什么好处。而且,阮昧知似乎是掌门亲自派给少主的,没准儿就是要他伺候少主的同时调.教别的侍者呢。看来今后,得多讨好一下那人才是。

  阮昧知凭着杰出的忽悠技术,就这么将两位妹子稳稳地与自己的储备粮隔离开来。

  直到两年后,两位将自己全方位重新培训了一遍的妹子才终于反应过来,某人那就是故意霸着主君不撒手,准备不足什么的,都是借口!可惜即使她们都明白,也什么都做不了。因为……

  “阮昧知,倒水来。”两年的时间,曾经尚带稚气的正太已然长成了一个令人屏息的少年,殷寻问骨节分明的手执着碧色玉简,声音低沉而磁性。

  阮昧知打开储物袋,取出小撮极品灵茶,动作娴熟地冲泡好,殷勤无比地捧到殷寻问唇边,借机吸阳气……

  “阮昧知,去把竹枕给我拿来。”殷寻问喝了茶,眼也不抬,继续使唤。

  “竹枕坏了,主君将就着用肉枕吧。”阮昧知直接将人按到自己大腿上,动作轻柔地为他顺着发,趁机吸阳气……

  “阮昧知,我要去修炼了。”殷寻问将玉简入储物袋,起身,深邃的眼俯视着阮昧知。他终于比这家伙高了!

  “明白。”阮昧知微微一笑,替殷寻问细细整理衣冠,顺势吸阳气……

  ……

  这两个家伙,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配合得天衣无缝,完全不给外人哪怕一丁点插手的余地。直看得周围一干侍者等泪流满面,死不瞑目。

  当殷寻问从修炼室出来时,面色却比往日更沉了些。

  “怎么?”阮昧知迎上来。

  “我要去一趟父亲那里,你来么?”殷寻问问道。

  “不来。”阮昧知一直有一种,自己总有一天会因为带坏小孩而被殷函子大卸八块的心虚感。

  殷寻问也不多问,驾驭着飞剑直奔殷函子所在的混元殿。

  堂皇威严的殿堂中,两父子相对而坐。

  殷函子看着自家儿子清俊冰冷的面容,眼带询问。

  殷寻问微一蹙眉:“我压制不住了。”

  “没法再停留在筑基期了么?”殷函子的眉也跟着皱了起来:“我之前一直叫你注意压制修为,是因为你年龄尚小,晋级又太快,唯恐你心性跟不上,被心魔所害。我本以为你至少还该有七八年时间的,哎……现在你若冲击金丹期,我怕你会出事。”

  殷寻问垂首不语,能在筑基期滞留两年已是他的极限了。他之前只知命令不知缘由,是以不曾将父亲的吩咐真正放在心上,一心只想着变强,却没想到问题会严峻至此,难怪父亲从不给自己增长修为的灵宝丹药。殷寻问暗暗提醒自己,绝不能让父亲知道阮昧知曾给自己偷偷喂药送真元力的事。接下来的危局,无论有多凶险,他都必须独自面对,并且解决。

  “小寻。为今之计只有一个办法。”殷函子叹息。

  “什么办法?”殷寻问淡淡问道。

  “我将在你丹田之中放上封灵珠,它会不断吸取你的真元力,而且你若继续修炼,真元力一入丹田也会被灵珠悉数夺走。你的修为将再无寸进,甚至还会倒退。”殷函子语带苦涩:“你可愿意?”

  “儿子愿意。”殷寻问毫无迟疑地颔首。

  “在我尚未觉得你心性合适时,我是不会将封灵珠取出的。而时间拖得越长,你修为倒退得就越多。更糟的一点是,放入了封灵珠后,你就无法化身貔貅了。你要想好。”殷函子郑重提醒道。

  “如果还有任何一个办法比如今这个更好,你都不会告诉我这个的,对么?既是只有一个最佳选择,你又何必问。”殷寻问不紧不慢道。

  “我只是希望你做好心理准备。”殷函子有些欣慰又有些怅惘。

  “你只管放就是。”殷寻问毫无惧意,狂傲如昔。

  ……

  一日一夜之后,殷寻问的丹田之中,多了一颗封灵珠。

  殷寻问的脸色虽还惨白着,却已起身准备回玄明殿了。

  “小寻,等等。”殷函子叫住了他。

  殷寻问转回身,看向父亲。

  殷函子笑笑道:“你很喜欢阮昧知对吧。”

  殷寻问面色一僵,然后干脆地点点头。

  “你既是喜欢他,又为何对他如此刻薄?”殷函子又道。

  殷寻问压下心中不快,冷冷道:“何出此言?”

  殷函子缓缓道:“就我看来,阮昧知是一个很善良也很可靠的人。当初我们在刑缺山时,他纵是被凡人所欺,却也不曾痛下杀手,只是去挖了些无用的石头泄愤罢了。后来他与那皇帝会面,竟还因挖了点石头而愧疚,甚至被那皇帝三言两语唬住,拿丹药去做了赔偿。自那时起,我便知道,阮昧知这少年虽心慈手软又好欺负了些,但作为手下,却实在是极不错的。”

  殷寻问与有荣焉地点点头。

  殷家父子眼瞎的毛病,实乃一脉相承。

  “那你当初为何……”殷寻问至今还对父亲放任阮昧知结下大因果耿耿于怀。

  “当初我当他只有神识堪得一提,而修仙资质却是一塌糊涂,觉得他求仙无望,这才……哎,谁想我也有看走眼的时候,两年前他以筑基期修士的身份站到我身前时,我才意识到,这竟是个良才美玉。”殷函子苦笑着摇摇头,继续道:“我当初让他做你侍者,并非是真让他去伺候你,而是希望他能做你今后臂膀。谁想你竟真将他当一般仆役使唤,对他全无半点尊重,他好歹也是筑基期修士,你这样对他,岂非生生折辱了他?”

  “他自己也愿意的。”殷寻问低声反驳道。

  殷函子笑道:“有你的救命之恩在前,以他那淳厚的性子,纵是被你欺负死了,怕也不会露出半点不甘吧?”

  “我这样,真的是……折辱了他吗?”殷寻问的嗓音干涩得厉害。

  殷函子语重心长道:“他也许并不介意你如何对他,一心只想报答当初欠你的恩情。但你又怎能得寸进尺,仗着那点恩惠将他践踏进那卑贱的仆役群中?若非偶然听到门下的议论,我都不敢相信,你竟然这样对他。”

  “那我该如何对他才好?”殷寻问如遭雷击,脑子一片空白。

  殷寻问教导道:“你便将他当做客卿一般,赠他丹药,给他秘籍,让他尽情修炼。至少,别再将他当仆役使唤。他是签了契约的,这一百年里他都会忠心于你,听你吩咐。如此助力,你不思拉拢培养,却拿来当仆役用,你这是暴殄天物啊!”

  “我……我明白了。”殷寻问大步地走出混元殿,面上虽淡漠如常,身体却僵直得如同木刻,万千思绪在心中翻涌不休……

  他自问并不曾苛待阮昧知,却不想在他人眼里,竟是这番景象。难道真的是自己太自私,只想着要阮昧知多多陪伴自己,却从不曾为阮昧知考虑?

  殷寻问越想面色越是难看,阮昧知好歹也和自己一样是筑基期,嘴上不说,心中也是希望自己能给予他同等的尊重的吧……难为他一直包容着自己的任性,每日只装得高高兴兴的为自己鞍前马后奔波不停。

  殷寻问看着玄明殿的方向握紧了拳头:不过,从今日起,再不会了。他要将阮昧知应得的一切都还给他!

  78、转战小正太

  “回来啦。”

  殷寻问回来的时候阮昧知正摊在门前的草地上晒太阳,半眯着眼睛就像一只躺在沙滩上晒肚子的海豹,惬意得让人忍不住想戳他肉肉。

  “嗯。”殷寻问低低应了一声,却是看也不看阮昧知,径直往玄明殿走去。他本想一回来就向阮昧知坦白认错,但当真正面对着阮昧知时,他才发现,自己根本就开不了口。他竟是在怕,怕阮昧知在自己的提醒下终于意识到自己这两年对他有多刻薄,怕阮昧知对自己心存芥蒂。

  居然不理我?有情况!阮昧知赶紧爬起来,追了上去:“怎么了?”

  “无事。”殷寻问半垂了眼,声音低沉。

  “没事你这反应啊!”阮昧知一巴掌拍上了自家主君的头:“尊重点小人的知情权成不?”

  被尊重二字一刺激,殷寻问眼中幽色更深,眉宇间燃起决断之色,当即顿住脚步,直面阮昧知:“阮昧知,跟我说实话,你恨我吗?”

  阮昧知被殷寻问那冷峻的神色吓得一个哆嗦,这小子别是知道自己偷偷吸阳气的事儿了吧。阮昧知想到殷寻问这是刚从殷函子那里回来,不由得暗暗怀疑,是不是殷函子知道了什么。没想到这小子的眼瞎得厉害,他爹的眼睛却是利得很。

  阮昧知的沉默让殷寻问本已稍稍恢复的脸色白得几乎泛出了玉青,嘴角一牵,一抹苦笑泛在唇边:“父亲说得没错,我自以为对你不薄,却是没想到……”

  阮昧知的心,瞬间拔凉拔凉的,抖着嗓子道:“你父亲跟你说什么了?”

  殷寻问张开了口,却是吐不出半个字,他实是没脸将那些话当着受害人的面再说一遍。

  看殷寻问脸色清清楚楚地写着“往事不堪回首”几个大字,阮昧知的心,直接掉冰窟窿底下,捞不出来了。阮昧知认命地叹息一声,问道:“你准备如何安排我?”

  “从今日起,你就不必再服侍我了。”殷寻问想要强作无所谓地笑笑,却是只能半垂了眼,用生硬无比的口气将话说完。

  “然后?”阮昧知苦逼着脸等判决。非。凡

  “今后你就在玄明殿中尽情修炼吧,想要玉简丹药什么的只管跟我说。”心中的愤懑再压不住,殷寻问眉眼发梢都散发着彻骨的寒气。

  这算是……软禁?养肥了再杀么?阮昧知直面着殷寻问那越来越吓人的气场,不敢再多问,点点头说了声:“多谢。”转头自觉地回房呆着去了。

  殷寻问看着阮昧知头也不回地离开,终于明白,阮昧知过去不过都是在强颜欢笑,自己这些年终究是……亏欠了他。

  阮昧知躺在绵软的床上,指尖勾住帐子上垂下的流苏,无意识地缠卷着,直到将那一缕缕搅成乱七八糟的一团。详情暂不可得,阮昧知只能从殷寻问对自己的处罚逆推原因,处罚非常宽松,仅仅是将自己丢到一边养起来,那么就有两种可能,一是,殷寻问父子掌握到的情况性质并不算恶劣,仅仅知道自己会借着伺候之机谋取利益罢了。二是,虽然殷函子想要处理掉自己,但殷寻问念及旧情,违抗父命,只是把自己隔开了事。

  这两个结论不管是哪一种,都说明了一件事,殷寻问将是最佳突破点。阮昧知得了结论,不再惶恐,直接钻进被子,准备睡一觉再说,等他睡醒,殷寻问的心情也差不多平静下来了。那时,才是他套话的最佳时机。

  殷寻问神识一扫,发现阮昧知居然直接睡觉去了,心情那个纠结啊。自己在这里各种痛苦,结果那家伙居然还有心情去睡觉!都筑基期了还睡什么睡?与其浪时间去睡觉还不如抓紧时间修炼。还是说,阮昧知知道不用再伺候自己的好消息后,觉得今后有的是空闲修炼,于是有闲心睡觉了?

  面对着残酷的一幕幕,殷寻问纵是如鲠在喉,也只得将种种郁结化为一声叹息,默默咽下。殷寻问转身往书房走去,修长的手在冰冷的木门上轻轻滑过,有些怔愣,往日里,某人总会抢先一步,替自己推开门,然后笑嘻嘻的说一句:“主君请……”

  身后忽然响起脚步声,殷寻问一时间竟是忘了用神识,像个凡人那样急急地转身,开口唤道:“阮……”

  “主君。”白衣的女子恭敬行礼。

  “白檀,你来做什么?”殷寻问瞬间敛起所有情绪,又成了那个高高在上的少主。

  白檀轻声道:“婢子见主君眼下身边无人伺候,便冒昧前来问一声,可要婢子暂代一下阮公子的职责?”

  殷寻问沉吟片刻,终于艰难开口:“阮昧知今后都不必再伺候我了,他的活都由你和于晓鱼接手。”

  白檀本是想来捡个漏,没想到却获了这么大个馅儿饼,差点当场笑出声来。阮昧知这是被主君厌弃了吧,肯定是被厌弃了吧!苍天有眼啊,阮昧知,你也有今天!

  白檀辛苦地憋着笑,为主君推开门,躬身道:“主君请……”

  殷寻问的视线在薄薄的门扉上轻轻扫过,只觉得索然无味。

  殷寻问信手取了块玉简,斜倚在软榻上闭目看了起来。两个时辰后,他的心神已是彻底沉了进去……

  白檀第一次有机会近距离细细打量自家少主,她的视线小心翼翼地移上殷寻问的身躯面庞,然后,不可遏制地,红了脸,小鹿乱撞,一时间竟是有一种甘愿舍了性命不要,只求在那淡色的唇上轻轻一碰的冲动。但她到底还是不敢,眼前这少年,纵是闭着眼,依旧散发着凛然不可侵犯的味道,有些人,生来便是要睥睨苍生的。

  “阮昧知,倒水来。”

  白檀正发着呆,闭目读玉简的殷寻问却是忽然开了口。

  白檀一愣,随即放轻了脚步,走向一旁的茶具,观察了整整两年,私下将阮昧知伺候人的技巧练习了一遍又一遍,她还不至于连冲茶这点小事都做不好。白檀轻手轻脚地将茶冲好,红着脸捧到殷寻问手边,紧张又期待。

  殷寻问信手接过,轻啜一口,继而蹙起了眉。

  “这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