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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尚扇弱水      更新:2021-03-02 05:21      字数:2417
  篓自己晒干的花瓣,扑簌簌地往浴桶里撒。

  连祈捞了把雪白的花瓣,蹙眉道:“我一个大男人泡什么花瓣。”

  舞儿拍下他的手,将沾在上面的花瓣弄下去,“茉莉花,安神的。”

  连祈无奈叹了声,全依了她。

  舞儿待水温降下去,又添了些热水,拿过一旁的棉布巾替连祈擦着肩背。舞儿黑润的发间别无点缀,只用一根木簪子挽着,松垮垮的,一歪头便滑了下去,掉进了浴桶。

  连祈尚不及出声,就见舞儿将手伸到了浴桶里,从他双腿间堪堪擦了过去,在浴桶底下捞啊捞,一颗脑袋就杵在自己胸前,绵软的发丝蹭得他心里发痒。

  连祈忙往后坐了坐,端着她胳膊抬到了一边,摸出那根簪子递给她。

  舞儿甩了甩手上的水,将头发重新挽好,脸上并没有什么其他神色。

  连祈却有些热得冒烟,趁着舞儿还在镜前,哗啦一下从浴桶里出来,裹上了袍子。连祈也由此意识到,舞儿已经是大姑娘了,这些年一直跟在他身边,男女有别的意识都淡泊了。就连舞儿来葵水的时候,都是他支支吾吾含糊不清给讲的,他这个“爹”当得也够辛苦。

  “以后这些事我自己来,你就不用伺候了。”

  舞儿拧过头,看了他一眼,问:“又怎么了?”

  “男女授受不亲。”连祈系好衣袍的带子,面无表情。

  舞儿似乎了解了什么,笑了一声,道:“那有什么,我又不是没见过。”

  连祈一听,这不得了了,眉毛都竖了起来,“你去看谁了?”

  “花姑那里成天都是脱光了的人,我看着跟猪肉也没什么区别。”

  舞儿说的花姑,是天极楼里管刑堂的,她那里……连祈想起来,脸色也没放松,叮嘱道:“花姑那里也少去,都是半死不活的人,你看了还能吃得下饭?”

  “不想不就行了。”

  “你倒是好心态。”连祈摇了摇头,对她这种没心眼,也不知该高兴还是该苦恼。

  晚间休息的时候,连祈看着榻对面那张秀床,那股怪异的感觉又升了上来,暗想改日是不是也该再分出个房间来。

  舞儿穿着单薄的亵衣,趴在床上摆弄着连祈带给她的一些小玩意,微微敞开的领口,露出一抹嫩色。

  连祈撇开头,面朝里躺着,心绪有些莫名躁动。

  舞儿犯了困,叫了一声,连祈抬手打灭了桌上的灯,屋里顿时陷入一片黑暗。连祈重新翻过身来,黑暗中的眼神似燃着一簇火苗,跳动闪烁,便是什么都看不见,也依然能描绘出对面那具玲珑的身体。

  这一夜,连祈翻来覆去,睡得不甚踏实。翌日一早,摸到湿乎乎的裤裆,连祈淡然的脸色终于裂了,白了红,红了又黑,觉得自己是真的疯了……

  (才发现popo居然吞了我好几条评论,禽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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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极楼的日子漫长而晦暗,助长着连祈心中的仇恨。杀人已不再让他觉得羞愧难安,反而成了一种疏解。

  连祈意识到这种改变,忽然有些害怕,也许终有一天,他会变得跟这里的杀人工具一样,麻木而冷血。

  “五年了啊……”连祈呼出一口沉闷之气,觉得有些恍惚起来。

  “什么五年了?”

  连祈回过神,见舞儿挎着一只小篮子,似乎准备出去,起身问道:“去哪里?”

  “去花姑那里,给她送些吃的。”

  连祈不懂,舞儿为什么跟那个死人堆里打滚的老婆子这么要好,顿了顿道:“我跟你一起。”

  “爷还是不要去了,狼嚎鬼叫怪吓人的。”

  连祈挑起了眉,“你都不怕了,难不成我会怕?走了。”连祈帮她提过篮子,率先往前走去。

  刑堂坐落在天极楼最西边,那里有一座很大的砖窑,经常能看到浓烟滚滚,烧的都是死人。而这些死人都是天极楼没能训练出来的预备杀手,还有企图逃出去的人,在饱受折磨之后,被掏空内脏,最终才入窑焚烧。

  刑堂嵌在一个山洞里,连祈和舞儿甫一进来,就听到山洞深处回荡的哀嚎,像是冤魂索命一样。

  山洞中间有一个大台子,经年累月的血迹冲刷,沁得石头都变了颜色。周围的木架上,陈列着各种刑具,皆是血迹斑斑,活生生一副阴司地狱的景象。

  纵使是连祈也感到不适,从一进来就拧着眉,拉着舞儿想走。舞儿拿过他手里的篮子,朝一旁的小门走去。

  “花姑,我做了玫瑰花糕给你。”

  连祈在一旁听得不是滋味。玫瑰花糕……他都没尝上一口呢!

  小门走出一个身形佝偻的老妇人,满头白发,脚步迟缓,若不是那一双不适于年纪的玉白双手显得太过诡异,倒是个毫无威胁的慈祥老人。

  花姑接过篮子,眯眼笑了笑,返回门内拿了一只小布包给了舞儿。

  舞儿似得了什么宝贝一样,欢喜得紧,弄得连祈都好奇起来。

  花姑又从袖子里掏出个黝黑的小瓷瓶给她,拍拍她的手,嘶哑的声音笑起来有些怪异,“这是老婆子时许久才得的好东西,便投桃报李了。用法都在瓶塞的红布上。”

  舞儿了瓶子,喜道:“谢谢花姑!”

  连祈听花姑的话,猜想那东西到底什么稀罕物,怎么舞儿两碟糕点就换来了?

  花姑对上连祈疑虑的眼神,兀自笑着,凑近篮子吸了口糕点的香气,颇有深意道:“呆在这个地方久了,就喜欢闻些生人的气味。”

  连祈越觉得她诡异,拉着舞儿出了刑堂,直到离了背阴处才停下步子。偏头见舞儿搂着那个小布包一眼一眼低头瞧,好笑不已。

  “给你什么宝贝了,馋得你!”连祈刨开来一看,全是些解毒止血的药,心里明白怎么回事,觉得无比熨帖,“这些东西又不缺,犯的着跟她讨么。”

  “花姑的药比较管用啊。”舞儿将一堆瓶瓶罐罐好,捧着花姑后来给她的小黑瓶看。

  连祈凑过头去,揪着瓶口的红布尾巴一把拽去,“什么东西神神秘秘的。”

  “爷真讨厌!”舞儿推了他一把,伸手去抢。两人一人一边,薄薄的红布便撕成了两半,还拉了丝,将上面的字扯得歪七八钮的。

  连祈捏着丁点红布头子,眯着眼蹙着眉往上面瞅,“代什么什么,受什么君,这写的什么?”

  “我怎么知道!”舞儿气呼呼地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