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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暮沈      更新:2021-04-03 03:30      字数:2492
  有力的马颈,将整个上半身贴服在马背上。

  耳边是马疾驰而过,破风穿林打叶的飕飕声,一不小心,一条令他无处躲闪的细枝条毫不留情的抽过他的脸颊,刹那间在他的颧骨留下一道伤痕,血珠立即从伤口渗出,冷不防的伤让他抽了口气。

  “你很有骨气嘛,如果只是试验我有没有资格做你的主人,那麽试验可以到此为止。”在马背上上下颠簸的凯米修斯伏在马耳边,压低声线,尽管是面对一头畜生,声音也充满魔性的诱惑,“你选择了我,我不会让你後悔的。”

  马当然不可能说话回答他什麽,但是它狂奔的速度明显减慢,可还没有停下来的趋势。

  凯米修斯搂著烈马的手臂逐渐紧,直到将马颈狠狠勒住,只要他稍一用力,这匹刚烈的野马就会一秒内倒地几秒内气绝,“现在给你两个机会,一是被我驯服,二是被我杀死,你的能力我们都很清楚,我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不可能得到。”

  脸上的伤口已人类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言语间,围绕在凯米修斯身边的气压开始下降,笑意凝固消失,墨绿的双瞳微眯,散发著比草原上大型食肉动物还要恐怖的压迫力与杀气,普通人类根本无法做到,霎间树林中鸟兽乍起惊走,动物或许听不懂人类的话,但是它们拥有敏锐的感知能力,比人类要高出数倍的感知危险的洞察力。

  马奇迹般伴随著嘶鸣,停了下来,它低垂脑袋在原地踱步,发出重重的鼻息,这匹让多少身经百战的捕马人与驯马师都挠头的烈马终於让凯米修斯驯服,一场持久的角力以凯米修斯的获胜告终。

  凯米修斯坐直了身子,松开了马脖子,又拍了拍,依旧抓起马鬃做马缰,向右侧拉扯使马调转回头,双腿一夹马腹,马便心领神会的向回程全速跑起。

  (20鲜币)第十三章离殇05.

  眼看凯米修斯进入树林许久也没有动静,祈有些按捺不住,就在他要命肖恩去找人的时候,只见凯米修斯驾驭著已经被驯服的白云雄姿勃发的从树林中穿出来,白云再次轻而易举的越过栅栏,身姿矫健的奔向祈。

  马还没有停稳,凯米修斯已经率先跳下马,肢体本能向前走了几步用以缓冲力道,正好停在祈的面前,马也随後停了下来,顺从的站在凯米修斯的身边。

  “怎麽了,一脸复杂的看著我?”凯米修斯调侃的对祈道,说完又对转向崇拜之色溢於言表的肖恩,“去拿套暂时用的马具过来。”

  “是,小的这就去!”肖恩兴奋地像打了鸡血一样,三步并两步的跑开。

  见祈没说话,卡米修斯伸出大手捧住对方的後脑勺,低头便与祈额头相抵,鼻尖相碰,这是他最近最喜欢与祈做的亲腻动作,四目相对时,绿眸流露出溺爱之色,磁性之声哑声道:“不说话呢,有没有学会骑马的要领,很好学吧。”

  “好学什麽,你差点吓死我。”看著凯米修斯的祈的眼神四处乱飘。

  祈并没有意识到,此时自己的语气如此娇嗔。

  “你在为我担心吗?”凯米修斯暗自心花怒放,饶有兴致的逗弄祈,“放心,我不会轻易死掉的,抛下你一个人,让你守寡,我死也放心不下啊。”

  “凯,你不会死的对不对?”

  祈骤然正色,认真的盯著凯米修斯的双眼,凯米修斯也因祈突然变脸愣了一下。

  他放开了祈,与他拉开些距离,好确保他能看到他的全身,“你又在胡思乱想些什麽呢?”

  不知道为什麽,他莫名的心虚,竟无法肯定的回答他。

  “回答我,你不会死对不对。”

  “……”

  他不明白为何祈会突然这麽执著这个问题,或许祈自己也不清楚,仅仅是因为缺乏安全感这麽简单吗?

  “你不能死,你把我变成现在的样子,你要对我负责,不能留下我一个人。”祈双唇微微颤抖,神经质的拉著凯米修斯的衣袖。

  见祈双眼已经浮现绯红的色,情绪极度不稳定,凯米修斯立刻捂住祈的眼睛,将祈拉进怀中。

  “我不会留下你一个人,就算我死,我也会变成亡魂来接你,不会让你孤单一人。”

  祈颤抖的身体逐渐平复下来,差不多祈的情绪已经平稳,凯米修斯才把遮在祈眼前的手掌拿开,此时的祈的双瞳已经恢复成神秘的黑曜石。

  “你到底怎麽了?为什麽会突然问起这个问题。”凯米修斯问。

  祈长吁後,平静的开口,“只是最近做了一些莫名其妙的梦而已。”

  “什麽梦?”

  “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梦,梦里的你有时是男人有时也是女人,虽然长相各异,但是我就知道那是你,场景也在不停的变化,有时是在皇宫里,有时是在市井街巷,有时是豪门庄园,有时是贫民土房,在不同的年代不同的时期。”

  “然後呢?”

  “然後我们相爱,我们一直都相爱。”

  “那不是很好吗?”

  “不好!一点也不好!”祈的脑袋摇得像波浪鼓一样,“因为全世界都不让我们在一起,我们被生生的分开,我们因误会决裂痛苦终老,我们经历生离死别,最终也无法相守!”

  没错,与凯米修斯的梦,对祈来说全部都是噩梦,没有任何一个美梦,每一个梦都是一场足以扒掉他一层皮的折磨,眼睁睁的看著一个又一个凯米修斯死在自己的眼前,甚至梦中的他亲手将凯米修斯杀死,旁观他只能旁观不能上前阻拦,他声嘶力竭的呐喊起不到任何作用,梦中的他同样无奈。

  一次又一次,被命运玩弄於鼓掌中,挣脱不了的宿命,相爱不能相守,善始不得善终。

  凯米修斯突然明白,为什麽祈在睡觉的时候总是啜泣,睡醒後枕巾被泪水浸透。

  “没事了,没事了,都是梦,代表不了什麽,不要再胡思乱想了。”像哄小孩一样,凯米修斯一下一下的轻抚祈的後脑。

  “你不会明白,那些梦有多麽的真实,那些在梦中施加在你我身心上的折磨,於我承受的是双倍的切肤之痛。”

  凯米修斯无奈的拍拍祈,“可是梦就是梦。”

  “那绝对不是梦那麽简单。”祈霍的推开了凯米修斯,煞有其事的向凯米修斯强调。

  “啧。”凯米修斯懊恼的皱眉,也许他今天带到马场来,这样祈也许就不会陷入偏执,但他依旧认为梦就是梦,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而已,充其量只能代表祈最近压力太大,仅此而已。

  见肖恩还没有要回来的迹象,估计一时半会也不会马上回来,凯米修斯领著祈走到马场外围一棵茂盛的至少十年以上的悬铃木的树荫下,悬铃木撑开的浓密枝叶像一把天然遮阳伞,树荫下是避暑的绝佳之地。

  树下摆放著刷白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