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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暮沈      更新:2021-04-03 03:30      字数:2497
  果不是祈说话了,肖恩以为自己已经死了,肖恩从来没有承受过如此强的压迫感,他差一点就尿失禁了,他发誓,他再也不会在凯米修斯面前说一个不字。

  “白、白、白云它,还……还没、没驯服,您……您,您会,受、受伤的。”舌头像打了一百个结一样的肖恩,总算磕磕巴巴的把一句话完整的说完。

  白种人的肖恩比其他白种人还要白的多得多,过白的皮肤衬得鼻梁颧骨处的雀斑异常清楚,显得很孩子气,此时肖恩的脸色已经不能用白皙来形容,而是完全没有血色。

  凯米修斯充耳不闻,径直将拴在马栓上的马解开,他抓著马缰,如同肖恩说的一样,马确实未被驯服,即使被凯米修斯牵著也一样不安分的甩著脑袋企图挣脱,扬起它厚实有力的前蹄踢腾,充满了攻击力。

  不过凯米修斯像是什麽事都没发生一样,淡定的对肖恩道:“这里我说什麽,就是什麽,不要让我说第二遍,记住,你没有下一次机会了了。”

  “记……记住了。”肖恩快要哭了,不知恐惧与委屈谁的比重更大,总之,眼泪已经在眼窝里打转了。

  凯米修斯没再理会肖恩,转而对祈道:“看好了。”

  说完,凯米修斯双手抓紧缰绳准备上马,还没有被驯服的野马充满烈性,连著马缰的辔头还是最简易的那种,这还是肖恩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给套上的,并且也是他的极限了,马鞍马鞯马镫更别奢望了。

  连基础的马具都没有,凯米修斯开始了和烈马的角力。他首先要做的是骑上马背,没有马镫的助力,想要蹬上和普通人差不多高的马背上,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何况这是一匹狂躁的野马。像是要维护尊严一样,马疯狂的嘶鸣著尥蹶子,狠踢蹄子,好几次都要踢中凯米修斯的要害,但每次都被他有惊无险的躲开,若是普通人大概很难躲得过去,挨上一蹄子基本小命不保。

  旁观的祈即使知道他不可能受伤,也还是忍不住为他捏一把冷汗,十指下意识的交叉紧握,啃咬著自己的手指骨节。肖恩更加夸张,睁大眼珠的看著凯米修斯和白云之间的战意酣畅,肖恩快要吓死了,要是凯米修斯出了闪失,那他真是真正的死定了。

  凯米修斯许久没有这般斗志昂扬了,这匹烈马彻底将他的斗志点燃,他誓要征服不可。不过,既然是能被眼高於顶,什麽样的宝马名驹没见过的凯米修斯,一眼相中,就说明这匹马也不是什麽善碴。

  几次失败後,凯米修斯掌握了已经掌握了要领。他看准时机,猛的拉住马缰,纵身而跃翻身跨马,虽然并没有坐稳,但总算是骑了上去。斜跨上马背,凯米修斯修长有力的双腿紧紧夹住马腹与马背、一只手勒紧马缰,一只手抓野马未经修剪过的长茂鬃毛,这麽做一是为了防止马缰断掉,二是为了对马脖子进行牵制。

  被人骑了上来,性子刚烈的野马更加狂躁,可是无论它怎样,不管是高扬前蹄,还是猛踢後退,怎麽折腾就是无法把背上的人甩下来,背上的人甚至在它的一番折腾下越骑越稳。

  宽阔马场的草地上,一人一马在激战,双方都像是赌上了尊严一样,如同两名决战贵族,连刚刚还在旁边或是进食或是嬉闹或是遛弯的其他马也都停了下来,它们也看向了马场角落的主角们,马儿们马尾垂下,偶尔徐风掠过,时不时抖动一下竖立的耳朵。

  与紧张到心脏悬在嗓子眼中的祈不同,看过凯米修斯与白云惊心动魄的较量後,肖恩越来越有信心,他觉得白云被凯米修斯驯服已将成为既定的事实,此时他对凯米修斯的感情从对主子的单纯敬畏之情转变为对偶像的崇拜之情。

  突然野马发了狂的一样暴冲出去,毫无徵兆的猛烈加快速度,差点将侧挂在马背上,马上就要坐稳的凯米修斯甩下来。

  祸不单行的是,凯米修斯手中握著的缰绳,在野马疯狂的挣扎下扯断了,在相互作用力的影响下,他猛的整个身子後仰。好在早已千锤百炼的他,在被甩出去的瞬间狠抓马鬃,变成双手扯著马鬃,被拽疼的野马嘶叫著扬起前蹄,半个马身竖起,靠著两条强健的後腿撑著。野马的前蹄落地,他藉著惯性身体被甩了回来,抓住时机,原本就一直抓著马鬃的右手猛的将马脖子搂住。

  如此,他才勉强坚持住,没从一人来高的马背上摔下来,若不是他善骑技百年来历经无数战场骁勇善战,普通人早就被这匹野马甩了出去,摔到地上滚几圈骨折什麽的是幸运的,严重的更可能摔断颈椎被马蹄踩踏肠穿肚烂。

  “啊──”突如其来的一幕令祈吓得尖叫著捂住眼睛,甚至忘记了即使凯米修斯真的摔下来也不会死,伤也会自己痊愈。从指缝间看到凯米修斯并没有重大事故,但是狂奔的的野马仍让去祈心有馀悸,他焦急的拉住旁边想看戏一样的肖恩,语气也急了起来,“还杵在这干什麽,快去想办法把马拦下来啊!”

  “夫人,你只需镇定的看著就可以了,白云已经被老爷征服了。”肖恩双眼闪著兴奋光芒,语气肯定的对祈道,“夫人只需要慢慢的看就可以了,请相信小的。”

  肖恩略显怠慢的态度,让祈有些气急,当他气得正准备指著凯米修斯的处境反驳肖恩时,他惊讶的发现,不知道什麽时候,几秒钟前处境还岌岌可危的凯米修斯已经彻底坐上了马背,马缰断掉便用马鬃代替,控制著节节败退仍负隅顽抗的烈马,但差距很清楚的显示出来,烈马已经在这场角力中处於了下方,就连不会骑马的祈也能看出来,除非奇迹发生,烈马不会再有翻盘的机会了。

  “怎麽会……”他瞪著黑曜石的双瞳,不可思议的喃喃自语。

  心有不甘的马还在做最後的抵抗,而凯米修斯早已游刃有馀的将绝对的节奏掌控在手中,凯米修斯的薄唇扬起一道弧度,从他参加的最後一次战场上,跟随他风雨中数年的战马牺牲後,他已经许久没有自己的专属的座驾,只因他一直没有遇到能与他相衬的宝马良驹。如今他遇到一匹绝世宝马,更难得的还是一匹没有被驯服充满野性的骏马,单这一点就足以燃起了他的熊熊斗志。

  这匹马果然没有辜负他的期望,脱了缰的野马轻而易举的驮著他越过一米多的栅栏,优美的弧线如雨後横亘在天际的一道虹,跳出马场一头冲进茂密的丛林之中,在枝叶繁茂的树林中横冲直撞,大有要带著凯米修斯同归於尽的架势。

  凯米修斯相信,前面要是有悬崖,它会毫不犹豫的冲下去,拼个鱼死网破。

  面对树林中体积庞大的古树伸出的横七竖八纵横交错的树枝,避被足以有成年人手臂粗的树枝打下马,凯米修斯改变策略,双腿夹紧马腹,双手抱住粗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