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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宁雁奴      更新:2021-03-28 14:24      字数:2485
  ,让拥有“上帝视角”的郁容这才知道,英王信仰的那什么多诃罗耶教,跟前梁后人不无干系。

  堰海之乱,固然是英王昏聩残暴所致,但所谓“前梁后人”,至少也得负上三四成的责任。

  当初受蛇毒之害,身体一直没养好的聂昕之,在伤寒大疫中没染上疫病,却在霍乱中未能幸于难。

  愣是撑着病体,他统帅着十万大军,平复了堰海的乱局,顾不得什么尊卑长幼,就地处决了英王。

  “幸亏”有伤寒疫前例。

  朝的医家们对应付霍乱,好歹有了些经验。

  尽管二者病症不一样,霍乱比伤寒更严重,但这回真正因为疫病死的人,比伤寒一疫时还少上一成。

  可偌大的一个堰海,遭遇了那样一场浩大的动乱,全州府的人几乎死去了七成。

  然而不管如何,国坚强地挺过了这一次大乱。

  万幸万幸。

  这几年除了疫情,天灾之类的鲜有发生,没有遭到疫病肆虐的地方,勉强做到了安居乐业,好歹让遭受重创的朝,有一丝喘息之机。

  不承想,没有天灾,却无法杜绝人祸。

  比如,像只苍蝇似的四处嗡嗡的前梁后人,见缝插针就要生事作乱,每每都被逆卫及时解决。

  但,凡人行事,偶尔难有纰漏之处。

  身为逆卫副指挥使的赵烛隐中了尸蛊,如同行尸走肉,成了别人手里的提线木偶。

  对副指挥使大人深信不疑的一众郎卫,为此陷入危局。

  好不容易撑过了霍乱,身体再度受重创的聂昕之,不得不又紧急离京。

  这头有惊无险,除了……赵烛隐生不如死,最后还是死了。

  那边在禁中又发生了大事。

  皇长子聂昶在救幼弟聂昀时,突发哮病,救治不及逝去了。

  落水的聂昀也没能救上岸,窒息而亡。

  圣人大受打击,一下子病倒了,病中彻查了聂昀落水的缘由,发现竟然是“公主”碗儿所为。

  一怒之下将年幼的碗儿圈入天牢。

  碗儿生母大闹不成,以死相逼,哪料圣人这回是铁了心。

  以死相逼的宋昭容却是不慎,真的弄死了自己。

  传到了碗儿的耳中,大受刺激;由于宋昭容之死,他被官家从天牢放出了。

  不想,他竟当着其父亲的面,从楼上跳下,脑袋砸在了假山石上,头破血流,连脑浆都淌出来了。

  圣人当场吐血。

  待聂昕之匆忙赶回禁中,其只余最后一口气。

  借着这最后一口气,圣人千万拜托,让聂昕之代为照顾唯一尚存的儿子盏儿,以及女儿大公主。

  甚至要将皇位交给聂昕之。

  可惜,连旨意也来不及下,圣人便驾崩了。

  聂昕之没有遵从圣人的遗愿,并未有当皇帝,而是强势地扶持了不满五岁的盏儿登基继位,自己成了摄政王。

  朝的连连变故,让一直虎视眈眈的势力蠢蠢欲动。

  譬如北戎。

  再如西琴。

  以及,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的“前梁后人”。

  北戎有几个村落,人莫名死光了。

  误打误撞,北戎王发现了旱獭的“妙用”,便借西琴之手,交给了立志“反复梁”的常氏人手上。

  便如郁容这回遭遇一般,仙门镇爆发了核瘟。

  唯一“幸运”的是,接二连三的疫情,让朝人应对起新的疫病,熟练而“从容自如”多了。

  但是鼠疫的可怕,超过了人们的想象。

  伤亡不计其数。

  最关键是,便在这时,西琴发兵,直入西南道,北戎也南下,步步紧逼。

  聂昕之无法稳坐朝中,率领一路大军亲至西南。

  这时,他的身体状况十分糟糕,腿脚也不灵便了,乱战中,身中数道流箭。

  却是“命大”,在昏迷九天九夜之后,拼着一口气,硬是醒了过来。

  而此时,西南的战事成了一场笑话。

  不管是“前梁后人”,或者西琴野心勃勃的将士,十有七八感染了鼠疫。

  整个西南,无论是人,或者逆贼,以至于全西琴,死去的人何止成千上万。

  西南的军情因着大疫不了了之。

  北方,北戎被朝将士们阻断在边境,双方僵持了数年。

  聂昕之没再亲上战场,回到禁中,将所有心力投入到政务时。

  调皮捣蛋的盏儿早在父兄先后亡故时,便是心性大变;

  几岁大的小鬼头,就变成了跟聂旦一样喜怒无常的神经病。

  好在,有大兄镇场,其总体上挺“安分乖巧”的。

  几年间,多灾多难的朝再没受到更多的冲击了。

  许是上苍有悯恤之心,连年成也是极好的。

  经由一番休养生息,朝渐渐恢复了几分以往的繁荣。

  一度几成死寂之地的堰海及西南道,重新焕发了些许生机。

  所谓的“前梁后人”,再也没能生事了,因为……

  那伙人全在核瘟一疫中死绝了。

  倏忽之间,四五年即逝。

  盏儿这个小皇帝当得还算得心应手,不满十岁便开始亲政了。

  便至丁未年,腊月。

  聂昕之时年三十不过五岁,由于身体状况糟糕之极,感染了一场普通的风寒,便是久病不愈,小年夜里病情急转直下……

  卒然而亡。

  “碰!”

  再也看不下去后续描述的郁容,关掉了系统面板的同时,攥成了拳头的手,忍无可忍地捶在了床板上。

  下一刻陡地想到还在熟睡的男人,硬生生地克制着再想发泄的举动。

  满心慌得不行,憋得他险些喘不过气了。

  郁容用力眨了眨眼,压下眼眶中阵阵泛疼的热意,攥紧的手缓缓又松开了。

  遂凑近男人,盯着其沉睡的面容端详了半天。

  “卒然而亡。”

  脑内突兀响起了这几个字,惊得他神经质地伸出手,贴着聂昕之的颈动脉轻按。

  沉而有力。

  郁容陡地舒了口气,浑身却似被抽空了气力,便也干脆躺倒。

  紧靠着他家兄长散发着热度的身体。

  一只手则轻轻地搭在对方的左手寸口脉处。

  闭着眼,郁容静静地感受着其脉搏,心情一点点地平复了。

  许久。

  经由好一番的思想挣扎,他禁不住重新召出了系统面板。

  做足了心理建设,郁容飞快地掠过“卒然而亡”四个字,继续看完了未尽的千余字。

  聂昕之去世,小皇帝盏儿成了彻彻底底的神经病。

  各种荒唐作为,看得人瞠目结舌,按照现代网络的说法,中二病已入膏肓,无药可救。

  但这个中二病的小皇帝,没了大兄镇场后,竟然也将皇位坐得稳稳的。

  不管私德如何被诟病,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