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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宁雁奴      更新:2021-03-28 14:16      字数:2447
  :“这屋子看起来不错啊。”

  周兄信里说的什么荒郊空宅,他还以为像兰若寺那样的。

  除了院墙塌倒了几处,杂草野花长得半人高,大宅主体保存得还挺完整的。

  聂昕之先一步下车,递出手掌,扶着年轻大夫下了车,嘴上回了句:“此为周家多年前的老宅。”

  郁容恍悟:“怪不得周兄跑这儿来借宿。”

  说话间,聂昕之找地方停放马车。

  郁容在小心拨开野蒿乱蓼,仔细地观察着周遭的环境。

  这里谈不上荒郊,刚行车时,他从车窗就看到了,大道岔开不止有一条小道,顺着另一小道望去,树木繁荣,隐约可见有住家。

  不过……

  眼看太阳落山,天将黑了,这空旷荒凉的大宅就有些鬼气森森的意味。

  “嘎”

  乌漆墨黑的一只大鸟,突然从倾颓的乱石间振翅冲向天。

  吓得郁容瞬时停止了一切动作。

  “咕叽咕叽”不知名的虫子鸣叫了起来。

  郁容慢慢地,翼翼小心地舒了一口气,自己吓自己什么的……

  前方,跨过倒塌的院墙,即可入大宅虽说宅院荒废了,正门可还是上了锁的昏昏暮色里,破落的大宅门前,摇铃被风吹得叮叮当当作响。

  还是等兄长一起罢,省得他提前进去,反让对方待会儿找不着人。

  想着,郁容转身,一道人影猝不及防地出现在视野以内……

  心脏蓦然提紧,不受控制。

  第137章

  当然不是聂昕之,否则哪能那么容易被吓……不对,是惊了一跳呢?

  真真的是咻的一下,没有丝毫防备,那人瞬时就出现在眼帘之中了。

  “啊”

  是一声惊惧的尖叫。

  这么没气质的事,当然不会是郁容干得出来的,尽管他被这一声鬼嚎吓……又惊了一把。

  这一惊,倒是惊回了神。

  忍着抹冷汗的欲望,郁容木着一张脸,张嘴道:“周兄,你这是在玩什么?”

  没错,突然冒出的人影正是他要寻的友人周祯。

  早说了,这一片长满了蒿蓼,高高矮矮的,靠墙最深的地方长至成人腰部。

  郁容刚刚虽探查了一通,鉴于光线渐暗,乱草实在又多又杂,且被那乌黑的大鸟吓了吓,很多地方都疏漏了。

  自是没发现,隐没在乱石与野蓼间的周祯。

  周祯没有立刻回答问题,一脸懵忡,少刻之后倏然长吁了一口气,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语带庆幸:“原来是小郁大夫,你背着光,乍一看黑乎乎的,害我以为……”

  好罢。

  你吓我,我吓你,互相坑了一把……扯平。

  看这家伙被吓得不轻的样子,郁容反倒淡定了,遂是心平气和,复问:“周兄怎的藏身在这乱草里?”

  莫非……

  是在躲什么人?

  瞬时脑补出一套阴谋论。

  周祯怔了怔,忽是笑了,笑得甜腻腻的,配上他独特的阴沉皮相,看在他人眼里,不由自主地起了浑身鸡皮疙瘩。

  他喜滋滋地开口,神色陶醉:“适才见到云梦仙子了。”

  云梦仙子……这家伙当自己是快活王麽!

  郁容默默纠结,有点没眼看这画风崩掉的周兄,勉强开口:“又是梦中相会?”

  难怪,这家伙莫名其妙“冒”出来了。

  感情刚刚就在这儿呼呼大睡?

  郁容重新环顾了下这一片野蒿乱蓼的,顿时无言了突然觉得自己白担心了这一路,在这地方都能睡得着,这家伙日子心理也够强悍,该不会就是神分裂加梦游症吧?

  下一刻,周祯的行为打破了他的猜测。

  只见其搜罗一下衣袖,猛地俯下身,在草丛里不知找什么。

  遂闻得他暗藏雀跃的嗓音响起:“找到了,幸好幸好,没被我弄丢。小郁大夫你看……”

  杂采的一块布……手帕吗?

  郁容定睛细看,尽管这手帕花样与色十分艳俗,但确实像是女人贴身用的物事,带着一股难以言说的浓郁香味,直钻入鼻腔。

  便默然了。

  证据凿凿。

  难不成,这破落的空宅里,真隐藏着一个艳鬼麽?

  倏然是一阵寒意爬上了后脊。

  肩膀被人搂着,想出神的郁容好容易才没呼出声。

  “怎了?”聂昕之浅声问,透着淡淡的关心。

  郁容瞥了他一眼,不想回话:这家伙,总是神出鬼没的,没的乱吓人。

  刚还在乐陶陶的周祯瞬时敛了些许,无声冲聂昕之揖首作了个礼,悄默声儿将帕偷偷回了袖里。

  目光一掠而过,落在了身侧年轻大夫身上,聂昕之又开口道:“进屋麽?”

  经过适才那一惊一乍的,郁容将脑子乱七八糟的猜想给吓得七零八落的。

  不过……

  他微勾起嘴角:“不进屋在这傻站干啥?天马上都黑了。”

  有聂昕之在,别说什么艳鬼,就是吃人的恶鬼,他也……不怕的!

  转回头,郁容看向默不吭声的周祯:“不如劳烦周兄引路?”

  毕竟对方算是这座大宅的主人,不经应允随意闯入到底失礼了。

  “请随我来。”

  周祯二话没说,直接越过破缺的院墙,翻了进去。

  郁容盯着他看,不语。

  周祯解释了一句:“我也没这儿的门钥匙。”

  倒差点忘了,这家伙是逃家的。

  没再迟疑,踩着有些滑脚的石块,郁容小心地翻进了院子,问:“周兄就一个人麽?阿难这次没跟着?”

  周祯摇头:“走得太急。”

  带了不少的银钱,在集市上被蟊贼给了,好歹剩了些零头,遂跑出城,找到老宅落脚。

  本来只打算住个一两天,这不就遭遇“云梦仙子”了嘛,日日恩爱,夜夜缠绵,渐渐就舍不得走了。

  郁容:“……”

  兄长说得没错,这家伙还真是色迷心窍。

  想到适才看到的那方布帕……

  不由得凝眉,手帕是女性私密之物,他一个大男人自是不好开口要求拿来细细一观。

  “周兄,”灵光一闪,郁容想到了个借口,“我瞧你气色略有不同,可否让我给你切诊一下?”

  周祯目露茫然,却也没有反对。

  等他们穿过好几座空屋,来到唯一能宿人的宅子房间空置太久,或是门窗破损,或是屋顶漏雨,看着完好,若不心拾整一番,其实是不好住人的燃着油灯,天还没彻底黑,屋里显得亮堂堂的。

  “如何?”看到年轻大夫回切脉的手,周祯下意识地问了声。

  郁容默了默,斟酌了一番用词,想不出该怎么说好,干脆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