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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宁雁奴      更新:2021-03-28 14:15      字数:2477
  霉遭受这一切的女子注定命不该绝。

  既是蓄意谋杀,自有公人查办。

  秦氏女无大碍,郁容虽放下了心,到底还是有几分惦念。

  他家特别善解人意的兄长,便在第二日,极高效率地查明了真相。

  拿着一纸口供,郁容好奇地翻阅着

  几遭碎裂的三观,又一次崩掉了满地。

  第132章

  一言难尽。

  郁容一边努力拾捡着碎了一地的三观,一边忍不住分心叹服,他家兄长不出手则已,一出手简直惊人。

  看这口供,真得让人怀疑,调查之人是不是钻人床底偷听了,才能将前因后果,乃至事件参与者说过的每一句话,描绘得淋漓尽致,委曲详尽。

  遂是唏嘘慨叹,只觉可怜可恨又可悲。

  可怜的是承受无辜遭殃、为此几近被逼至绝境的秦氏女。

  可恨可悲的是策划这一桩蓄意伤害、甚者谋杀案的幕后主使者,秦家长媳,秦氏女敬爱有加的大嫂秦贺氏。

  秦贺氏尽心思,想害死秦氏女,其缘由源于一场悲剧。

  三年前,秦贺氏唯一的儿子,在参加集会的途中,被一匹发疯的惊马踩踏,伤重而不治身亡。

  提刑官还算公道,严惩了当街纵马的人,既罚重金,又实施刑罚。

  按照当朝刑律,算是从重处置了。

  事已至此,无论对过失伤人者如何进行惩处,幼子夭亡却是无可挽回了。

  秦家人悲痛欲绝,却也莫可奈何,时日久了,只能渐渐接受这个事实。

  唯有秦贺氏,自此抑郁,心中有结,意难平。

  作为夭亡孩子的母亲,这般想不开也十分正常。

  同样的悲剧,承受力稍差的,就此崩溃也不无可能。

  秦贺氏到底没有崩溃,全靠一股仇恨支撑着,重新振作了。

  她要报复。

  报复的对象却不是还在服刑的罪魁祸首,而是……

  秦氏女。

  原因是,当日秦氏女跟着她一起参加集会,由于两人在闲谈,一时疏忽,没注意到小孩儿跑到路中央,以至于遭遇了惊马。

  秦贺氏认为,如果不是秦氏女在说话,分了她的注意力,有她看着,孩子就不会意外身亡。

  一切都是秦氏女的错。

  眼看着秦氏女越来越少提及死去的孩子,燃烧在秦贺氏心里的仇恨之火愈来愈旺。

  她觉得秦氏女狼心狗肺,害死了亲侄子,居然毫无愧悔之意。

  不承想,当她跟自家丈夫私下里说起自己的想法后,被厉色呵斥了好一通。

  恨意遂达到了极点。

  刑律不能处罚秦氏女,秦家的人也心存包庇,秦贺氏悲愤老天无眼,既如此,就由她来亲自动手,为无辜惨死的孩儿讨回公道。

  报仇最直接的方法是杀人。

  秦贺氏认为,死对秦氏女来说还是太轻巧了,不足以平息她满心的冤屈与悲痛。

  便想到了毁其清誉,这样的惩罚,对一个未婚少女来说,才是致命的打击。

  可毁掉一个少女的名声,说着容易,要不让人怀疑,操作起来没那么简单。

  秦贺氏就想到了花柳病这一招,除了嫖客,往往多是下等妓女才会得这样的腌病。

  巧的是,秦氏女的长兄,也即秦贺氏的丈夫,就是个流连花街柳巷的嫖客。

  早在孩子出生没多久,秦贺氏便没再与其丈夫同床了。

  因为对方感染了花柳病。

  秦贺氏素有贤惠之名,找了由头,替丈夫请了私人大夫,专治花柳病。

  其丈夫有花柳病的事情,除了夫妻俩与私人大夫,秦家没其他人知晓。在花柳病治好前,夫妻不能同床,自然,再想要个孩子,风险太大。

  这对秦贺氏也是一个刺激。

  于是,她想到让秦氏女感染花柳病。

  花柳病具有传染性,不一定非要通过交合才会感染的。

  秦贺氏作为当家少夫人,管理着后宅内务,做些手脚不要太容易,便将她丈夫用过的东西,譬如布巾等,混入到秦氏女的闺房。

  不想,秦氏女没得花柳病,却患上了急性的疣疮。

  眼看着再拖下去,秦氏女就要嫁出门了,秦贺氏心念一动,就着这个时机,花重金买私人大夫,诊断秦氏女患的是花柳病。

  私人大夫住在秦家已有好一段时日,秦家人对其深信不疑。

  秦家当家是个暴脾气,最看重脸面,一怒之下不听其女儿的辩解,将病中的秦氏女赶出了家门。

  那私人大夫拿得秦贺氏的钱财,连夜出逃了。

  秦家当然察觉到不对劲,但一想到秦氏女满脸的疣瘊,之前还撂下了狠话,一时之间拉不下脸。

  其后,路宝爱无意间救下秦氏女,然后找上了郁容。

  秦氏女被证明了清白,秦家顺势下了台阶,将其接回家。

  秦贺氏又惊又怒,简直气懵了,冲动之下不顾周密计划,拿出私人大夫赠与的毒药,亲自下在了汤药里,转头挑拨着秦家父子,让他们误相信郁容是庸医,抓错了药导致秦氏女中毒。

  若不是那位曾大夫临时上门,同时,汤药的主要成分有解毒之效,秦氏女怕是在劫难逃。

  郁容看到了秦氏女遭到迫害的前因,久久不能言语。

  然而……

  整个事件,有些地方说不通……其实另有隐情。

  真正的,让他三观崩坏。

  秦家一开始对庸医的毫无怀疑,乃至这一回对郁容没道理的怀疑,归根到底是秦家父子对秦贺氏的信重,进而信了她的颠倒黑白、迷惑诱导的言论。

  秦家长子相信秦贺氏,倒也理之应当,他们是夫妻。

  秦贺氏的贤惠众所皆知,即便她之前说了秦氏女的坏话,只当是哀极攻心,一时糊涂迷了心窍,待她重新振作,仍是一初那位贤淑能干的当家少夫人。

  秦家当家对秦贺氏信任无比,缘由则令人难以启齿了。

  扒灰者,翁媳有私也。

  重新拼好三观的郁容,只觉得有神。

  秦家那长子不说了,浪荡爱嫖就罢了,竟为此染上了花柳病,让人说什么好;

  秦家当家,在本地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尽管正室逝去了好几年,可年轻貌美的小妾、通房少说也有十来个……怎么偏偏对儿媳妇起了心思?

  秦贺氏的想法,郎卫查清楚了,也十分奇葩。她觉得丈夫有病,生不出健康的儿子,所以就找上老子了。

  郁容长叹了一口气,忍无可忍地吐槽: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一家子!

  最可怜的就是秦氏女,知书达礼,温婉淑丽,姿色亦是绝顶本来已经说定了一门极好的亲事,却因着“患得”花柳病被退了婚。

  因其母亲去世得早,长嫂在她心里半是母亲半为闺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