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00
作者:宁雁奴      更新:2021-03-28 14:13      字数:2488
  子这、这……”

  女子抽噎的模样,十分可怜。

  郁容赶紧补充:“不要担心,虎子这症状只是看着吓人,我给他针扎几下,等下再喂他点药汤就够了。”

  罗里长不放心地问:“虎子这到底是怎么了?”越发地忧心忡忡,“大夫你两手空空的,没带药吧,村子上也没卖药的。”

  借着袖子掩饰,郁容取出三棱针,没忘记回答着老者的问题。

  “虎子怕是有些禀赋不耐,药毒内侵乃至急发热证……”

  说着,对上一家人空茫的眼神,他突地意识到自己说得太含蓄了,换了个说法,解释:“有一些人对药物敏感,对这样的人来说,往往能治病的药,反而跟毒无异……何况迷药多是峻猛之药,药毒蕴积在体内,吸入的药物过多,累积到一定程度,毒素就爆发,看起来就像麻疹一样。”

  罗家人依旧似懂非懂。

  罗里长确认地问:“所以,虎子不要紧?”

  怎么可能不要紧?

  好在这样的情况自己能应付得过来,郁容也就不平白让人家担心了,道:“虎子的情况不算复杂,单纯是热毒,我给扎个针应该就能缓解。不过药也得吃。”

  顿了顿,他对罗家一家人说:“没卖药的话……这附近总有金银花藤子,山栀子,或是竹叶吧?对了还有绿豆,绿豆也能入药。”

  罗里长不敢相信:“就这些?”

  郁容点了点头:“虎子的情况,能泻热解毒就可以了。”忽而想到什么,又问,“牛角有没有?不拘黄牛、水牛或者犀牛的,碾碎成粉末,用它最好。”

  罗里长面上一喜:“有的有的。”

  郁容便是松了口气。

  储物格里成药不少,可种类也不是那么的齐全,没什么正好针对热毒性药毒的解药。药材除了如乳香、没药这类极珍贵的,当前所需的普通药材反倒没有。

  遂吩咐了一通,教这家人取什么样的金银花藤、竹叶等,完了他便开始给小孩施针。

  虎子的情况说紧急,确实得立马急救。

  同时,就像刚跟这家人说的一样,其症状不算复杂。

  药毒蕴积,热毒入营,故而出现了血疱、高热这些症状。

  论治之法无外乎为清营、透热,遂以解毒。

  对此自有一套针刺之法。

  便取穴八邪、八风及耳尖,点刺三穴放血,祛热解毒;配穴大陵,宁心安神,清营凉血;再有曲池等穴,主治热病,对疱疹有良效。

  针刺是急救妙招,比诸多药物起效得快,但针刺不当,后果不堪设想,故而郁容一直以来,不管是现实里,或者在虚拟空间学习,针对这方面的强化训练,一直没怎么间断过。

  几年下来,除了制药,他针刺的手法是越来越娴熟了。

  约莫一刻钟后,虎子的气息明显平缓了不少。

  算是暂时稳住了病情,要彻底治好药毒之证,差不多得用上一旬的时日。

  内服汤药,外敷药膏。

  药膏是治药毒形成的血疱紫斑,现在没药材,一时半会儿倒也不急。

  汤药是临时拼凑的方子,比起正经的清营汤确有不足,治疗的效果略差了,大抵会让患者恢复得慢一些,倒没什么大问题……县城距离不远,回头让这家人去买些药,再凑齐方子也不碍事。

  到底是小孩子,郁容不怎么放心,一直待到罗里长按他要求煎好了药,喂着小孩儿喝下,其体温略有下降后,这才离开了厢房。

  罗里长家是三进的院子。郁容出了一道院门,就见男人负手站立在丈余外。

  天已麻麻黑了,不知对方等了自己多久……

  有些触动,可更多的是

  “兄长,你的胳膊不想要了?”

  郁容温温柔柔地问出声,心情是十分的不爽。

  说好的让这家伙补眠,结果跑这儿来装树桩吗?还有,背着手看起来确实很有“领导”范儿,可别忘了胳膊先前差点给摔折了。

  聂昕之默默地将手拿到身前。

  郁容暗叹,三两步走近前,对男人微微笑:“走罢,回客房。晚饭估计得再过一个时辰,先休息会儿。”

  聂昕之应了一声,没受伤的右手搭在了年轻大夫的腰上。

  郁容黑线。

  这家伙太不讲究场合了,怎么比自己这个现代人还开放?

  算了……

  光线这么暗,院里没有第三个人,随这男人高兴就好。

  回客房的路上,郁容语带忧虑地开口:“虎子的药毒之证怕不是一天两天即能好的……”

  自打霍乱那一次,因为没太留心,乃至周祯的小厮病死了,他之后对待自己的病人,多少有些谨慎过头的感觉。

  尽职尽责本是应当,可这一回到底跟平常不一样。

  后天就是除日了……

  难道真的留在这陌生的罗山村,跟萍水相逢的罗家人一起过年吗?

  “无需过虑。”聂昕之浅声安抚,“理县我有一小院。”

  郁容:“……”

  差点忘了,他家兄长是地产房产遍布国的壕。

  遂笑开,他道:“这样的话,如果除日赶不及回家,咱们就去理县县城过年?”

  一两天的时间,足以保证虎子的病情能完全稳定下来,不出意外的话,无需他守在床边不离寸步,理县距离这儿也不远,真有什么个情况,也能及时应对。

  聂昕之轻颔首。

  郁容只觉心情一下子明快了,下一刻又有些纠结:“我这个医者,是不是太不合格了?”

  大医诚,就不说毫不利己、专门利人的神了,病患在前,他却斤斤计较过年一事……即使有很大的原因,在于这是他跟兄长在一起过的第一个年,难希望可以非同一般。

  聂昕之平静地回答:“天下良医,莫过于容儿。”

  郁容差点被自己口水呛到,吃惊地张大眼,侧首上上下下打量起男人。

  半晌,他忍不住问:“兄长你……真的这样以为?”

  聂昕之道:“理当如此。”

  “……”

  良久,郁容轻叹了一声:“防御大人若听到兄长这样的说法,怕是会哭晕了。”

  聂昕之显然不懂他的意思,默了少时,赞同地点了点头:“然。”

  郁容闻言,扑哧一声,笑得开怀。

  是夜。

  察觉到同床的动静,郁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天还没亮吧,兄长?”

  聂昕之低声道:“此地有异常。”

  郁容瞬时惊醒了:“什么异常?”

  “不知。”

  郁容:“……”

  兄长这是职业病犯了?

  怎么到哪个地方,都觉得这里不正常,那个有异常的……

  这大半夜的,就不能好好睡个觉吗,闹啥子闹!

  不想,聂昕之不仅自己“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