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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宁雁奴      更新:2021-03-28 14:13      字数:2469
  兄主动提及,我尚不知兄长应援书资一事。”

  聂昕之不吭声了。

  莫名有一种直觉,觉得这男人在心虚。

  郁容心生一股笑意:“兄长行事素来光明磊落,何需这样遮遮掩掩,我为兄长……”微微顿了顿,“契弟,知兄长所作所为皆为我好,如何会为细事斤斤计较,日后兄长想做什么,便直接做即是。”

  聂昕之沉默少许,忽言:“我名下有书坊。”

  这人真是……

  郁容无奈地笑了,妥协着表示:“便是私人刻书,也须找书坊相助,只要周兄不介意,那就拜托兄长了。”

  聂昕之淡声道:“他已经应允了。”

  郁容默然。

  忽地有一种想咬人的冲动……

  便付诸于口罢!

  前一晚闹得太厉害,郁容一觉睡到大中午,顿觉这日子过得太颓废了。

  洗漱一番,吃了些流质食物垫肚子,活动了一下身体,遂去了药室。

  不多久前到林三哥传信,问他能制成防治冻疮、皲裂的香膏,不单纯当药用,可像面脂一样作护肤之用的。

  对合作伙伴的要求,郁容一向是能做到的都不拒绝,略作琢磨一通,因着有过制备面脂什么的丰富经验,对如何制护肤香膏即是了然于胸。

  遂挑选了几种冻疮膏的方子,按照实际需求,做了一番更改。

  招呼学徒们帮忙处置药材,郁容则取回流提取装备,取数种干花,自行提取香……这是制作新品香膏,最麻烦的一道工序了。

  单制冻疮膏,比起制备诸多成药,手法简单得多了,所需原料也不复杂。

  麻油加极少许的松香,烊化后搅和,再取煅透的瓦楞子研末,水飞过了搁些冰片,混匀入动物油熬制,遂按需拌入不同花香,调制成膏。

  鉴于郁容“身体不适”,一直拖到第三日,才真正制成了林三哥所需的护手香膏。

  挖了一点油膏,在自己手上搽了搽,便暗自评估着。

  油过头了,配方得再调整一下,或许可以加入有增稠之效的明胶或者果胶。

  “郁哥哥。”

  听到小河的声音,郁容下意识地抬头,不待他询问,就听对方说道

  “好像是养鸭子的来了。”

  阿若?

  微怔了怔,郁容遂起身,便欲去迎人:前些日子路过雁洲也没看到对方,真的好久不见了,不知其过得如何了?

  第112章

  郁容走至院门口,就看到阿若裹得严严实实的,连头脸都包了起来,远远地站在乡间小道上,徘徊着好似不愿走近……不由觉得莫名,下一瞬想起什么,遂是微微蹙眉,果断没有迟疑,快步朝其走去。

  “你这是……”

  迎着年轻大夫微讶的目光,阿若不太自在地摸了摸脸,咕哝道:“干啥一副被吓到的模样,真的很……”声音越发小了,“很丑?”

  敛好情绪,郁容摇头,语气关切:“这是出痘了,怎么不在家休养?”

  阿若回:“都好了,已经开始掉痂了。”

  郁容也看出来了,因此没多少紧张,忽地想到对方现如今居在福居社,那里小孩子比较多,不自觉生出几分担心,不好直接问,便婉转道:“你怎的得了水痘?”

  毕竟水痘主要发生在小儿时期。

  阿若也不避讳:“我以前没得过,这回被福居社的小孩们传染了。”

  “那些孩子没事吧?”

  “能有什么事。”阿若瞥了他一眼,要笑不笑的,“小大夫你就爱瞎操心。”

  郁容轻咳了咳。

  好像,自己是挺爱多管闲事的?一涉及专业问题,职业病就发作了。再者,水痘具有很强的传染性,这个时代医疗条件跟不上,遭遇了两次疫病,难就有些提心吊胆了。

  阿若遂道:“余老头医术也不差,煎煮了几天的什么葛根汤,小孩们没几天就活蹦乱跳的。反倒我,拖了二十多天才结疤。”

  余老头即是余社头吧?那位确实曾是医者。

  听了阿若的说法,郁容便安心了,笑了笑:“成年人出水痘,症状往往会比小儿严重多了。”见伸手抓脸,忙劝阻,“千万别抓,小心感染,甚至留疤。”

  阿若略见郁闷:“我也知道不能抓,可是真的好痒。”

  郁容说:“可以涂些消肿化毒的药膏。”

  “哪有什么药膏。”

  郁容微愣,转而想到福居社那么多的人,余社头想要维持其正常运营,约莫得花不少心力与金钱,像这类不必要的药膏什么的,估计就不会浪时间与钱财制备了。

  遂沉吟了片刻,他问:“这趟回来几时再走?”

  阿若回答:“回家取些东西,拾起来估计得花半天,今天是走不了了。”

  郁容闻言,心里有了主意,面上冲对方微微一笑。

  这时,阿若从兜里掏出一个陈旧的钱袋,语气一转,说起他的来意:“喏,还你的钱。”

  “什么……”钱?

  阿若瞥着他,继续道:“这只有两两半碎银,剩余的以后再给。”

  郁容旋即想起自己随口瞎掰的天价“九死还魂药”,难有些心虚,再看阿若气色比半年前那一面明显好多了,想了想,没推拒,下了他的银子。

  阿若做事干脆得很:“走了。”

  郁容忙道:“等会儿我做些药膏,回头你带上吧。”

  阿若也不跟他客气,点头应了声“好”字。

  郁容微微笑,忍不住提醒:“这几天鱼虾什么的不要吃。”

  阿若轻嗤:“说得好像我吃得起似的。”

  郁容了。

  “我记住啦。”阿若到底领情了,语气透着些许嫌弃,“婆婆妈妈的。”

  郁容:“……”

  迈开步子,阿若忽而转身,面露迟疑。

  郁容暗自纳罕,含笑地注视着对方,也不催促。

  阿若像是下定决心似的,嗓门微低:“你是不是跟那个滥好人认识?”

  郁容一时反应过来:“滥好人?”

  “苏琅。”

  苏……苏重璧?

  微觉诧然,郁容到底点了头:“不是太熟悉。”

  “这样吗?”阿若踌躇了少刻,再问,“他家在京城?”

  郁容略感不太妙,迟疑了下,二度颔首。

  阿若垂眼眉眼,不知在思虑着什么。

  自己也不明白出于什么心态,郁容出声提醒:“听兄长说,他这回回京是要大婚了。”

  阿若怔了怔,半晌,忽地瞪了对方一眼:“那家伙成亲关我什么事?”

  郁容不由得抬手,轻挠了一下脸颊。

  “我就是想报答一下救命之恩,”阿若小声解释着,又仿佛自言自语,“没别的意思。现在看来,人家估计不稀罕什么报答不报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