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79
作者:宁雁奴      更新:2021-03-28 14:12      字数:2480
  治法与方剂。

  “小郁大夫,”是两天没见到人的赵烛隐,神色颓唐,看起来憔悴极了,“麻烦你跟我走一趟。”

  郁容问:“去哪?”

  尽管,见其面容近乎枯槁的模样,难生出些许恻隐之心,可这家伙私下行事时常有些不靠谱,还是先问清楚才好。

  赵烛隐直言告知:“密牢。”

  郁容不经意地蹙起眉:“带我去密牢?”不太好吧?

  赵烛隐道:“安心,我征得了老大的应允。”

  既如此……

  郁容颔首:“好罢,什么时候去?”

  “马上。”

  赵烛隐一副亟不可待的姿态,惹得年轻的大夫十分好奇。

  又是一番询问,才知,其想见关押后被严加看守的蓝姑娘,可是不管问什么说什么,对方爱答不理的。

  郁容听罢,不由得心生几分感慨:烛隐兄于女色上确实渣了,但这一回好像真的动了真心了。

  赵烛隐说道:“她想见你。”

  郁容觉得莫名:“见我干什么?”

  除了医生与患者的关系,他跟蓝姑娘完全没有瓜葛吧?至于那枚引发“惨案”的香囊,刻意被遗忘脑后了。

  “不知。”赵烛隐疲倦地摇头,“只说,你与她有救命之恩。”

  这样吗?

  救命之恩什么的说得肯定不是前次看诊。

  郁容遂仔细地回忆了一遍自己看过的女科患者,客观地说,蓝姑娘真的是少有的美人,如果之前见过面,肯定不会没有一点印象的。

  却丝毫想不起来,究竟什么时候与对方见过面。

  只是……

  “见了我又如何?”郁容复又问道。

  没别的意思,单纯觉得奇怪。哪怕自己真对其有救命之恩罢,到这个地步,还有见这一趟面的必要吗?

  赵烛隐沉默了半晌,轻叹:“我想问问她为什么。若你不在场,她无论如何也不愿开口。”

  郁容:“……”

  一言难尽。

  案情已真相大白,条条件件,凿凿有据;若问私事……烛隐兄若能作一番反省,哪里需得追问一声“为什么”?

  在心底嘀咕着,郁容嘴上到底没再说什么。

  走一趟就走一趟吧。

  便至密牢。

  女子布衣荆钗,却是风华难掩,一见到年轻的大夫出现在铁牢之外,原本没什么表情的面容上乍见喜悦之色,不等对方有何反应,便是伏地跪拜,行了好大一个礼。

  吓得郁容一跳。

  蓝儿开门见山道:“前年腊月二十四,先生曾施热饼两张……”

  遂是娓娓道来。

  其实没什么好说的,就是郁容采购年货时,无意间看到一个蓬头垢面看不出长相年龄的乞儿,饿昏在街边,怜悯之心发作,便将刚买到手的饼子和一些散钱施舍给了对方。

  “若非当日先生施饭之恩,便无今日之蓝儿。”

  自始至终,郁容没说几句话。

  蓝儿也没在意,自顾自地说了一通。

  赵烛隐在一旁可怜巴巴地开口:“蓝儿……”

  蓝儿理也不理他,目光柔和如水:“小女一直寻求报答而不得,现如今……”顿了顿,语气一转,“为先生心备了一份重礼,存储在清河坊宵月阁的密室。”

  “……”

  礼物什么的,郁容总有种不好的感觉,含糊地应着声。

  没什么好说的了。

  郁容不打算再待下去,见赵烛隐傻愣愣的顾忌不到自己的样子,便由看守密牢的郎卫引领,与乐伎说了声告辞后离开了地牢。

  一回到地面,他第一时间就注意到等候在院中的男人。

  “兄长怎的答应烛隐兄,让我走一趟密牢?”他笑问,按照这男人的小心眼,这回的行事有些不合常理。

  聂昕之只道:“蛊事邪蹊,防不胜防。”

  郁容眨了眨眼,遂明白了这人的意思:“你担心蓝姑娘给我下蛊了?”

  聂昕之手指拂过他的眼角:“小心为上。”

  如果自己真被下了蛊,莫名其妙跑这一趟密牢就能察觉吗?

  想了想,郁容也没深究,反正这男人做事自有一通道理,含笑道:“兄长安心,我也有防身之法。”

  聂昕之微微颔首。

  两人一边闲叙,一边漫步走回小院。

  回到住处,就见一郎卫候在那里,像是等了很久的模样。

  一见到聂昕之,其半跪行礼,遂双手半举起一个形态奇诡、不知木质或金属质的匣子。

  郎卫说,此匣从清河坊密室搜到,正是蓝儿所说的给郁容的重礼。

  郁容:“……”

  压力山大,有些不敢看他家兄长的表情。

  聂昕之淡声吩咐:“打开。”

  郎卫二话不说即打开了匣子

  郁容好奇地探头看去。

  只见,三寸长的赤黑色大蜈蚣,游曳爬走在匣底。

  ……什么鬼?

  举着匣子的郎卫,仿佛对内里的东西早有预料,淡定地举着匣子,半点儿不见畏惧。

  “麒麟蛊。”聂昕之语调平静,注视着郁容,目光沉静,“这一份重礼,容儿可要下?”

  郁容:“……”

  奇了怪了,怎么莫名有一种被恐吓的错觉?

  第104章

  蛊什么的当然不想要。

  就算不是蛊,礼物之类也不能乱……

  得看送礼的是什么人。

  无论乐伎蓝姑娘到底是怎样的心思,郁容坚决表示自己不会接受这份“重礼”。

  不管是蜈蚣也好,或者麒麟蛊也罢,全权交予聂昕之,随其处置。

  金银伪造一案落幕。

  主从犯或就地处决,剩下的一众或被郎卫们羁押送回京城。

  其后,赵烛隐满怀失意地走了。

  自霍乱之疫起,忙了小半年的聂昕之终于得了一段空闲。

  渐至孟冬,倏忽之间,便来到了十月。

  离家数月之久,郁容盘算着该回去了,再迟些时日,比新安府更冷的堰海怕就得降雪了,到时再赶路,不有些麻烦。

  未料,聂昕之突然开口说带他去猎场。

  郁容愣了愣:“猎场?在哪?”

  聂昕之道:“即在热汤泉眼数里之外。”

  热汤?郁容陡然想起来了,故作埋怨:“都怪兄长,到现在我还没泡成温泉。”

  聂昕之浅声道:“此次尽可在山庄多待几日。”

  “多待几天做什么?天天泡温泉?”

  聂昕之回:“白日里教你骑射。”

  这么一说倒是郁容让忆起了,他会出这一趟远门,一开始就是这男人说什么带他来猎场教骑射。结果半道遭遇了霍乱,忙完了疫病之事,搬到这座小城,感觉就是换了个地方继续“宅”。

  他点了点头:“教会我骑马就行。”

  届时出行,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