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32
作者:宁雁奴      更新:2021-03-28 14:08      字数:2477
  ?”

  “……打些清水来?”

  “好。”

  似在瞬息之间,一个时辰就过去了,再吃个晚餐,张弦月便悄然高挂在树梢上了。

  主卧的门窗紧闭。

  灯火映照着窗纸,泛出浅浅的光。

  光影摇曳,交柯的枝叶被风吹得簌簌作响。

  后院,窝棚里,石正在忙着。

  趁着春耕即将开始前,一些药农忙着采挖山里越冬的野生药材,因着小郁大夫在这一带的名声渐响,其中不少人慕名跑来卖新鲜的药材……正好有需要的,郁容便都了。

  一些不经储藏的鲜药,须得尽快晒干,或者进行烘炕处理。于是,接连几晚,一家子人要忙到近半夜。

  今天需得处理的药材不多,有石一个人便够了。

  切片块的药材均匀铺在了炕面上,汉子坐在火膛口前,引火点着架好的柴禾。

  经曝晒过的柴禾,特别容易点燃。

  “轰”地一下……

  干柴烧烈火,其势熊熊。

  第73章

  春宵苦短,日已高起。

  半睡半醒的,郁容隐约意识到是时候起床了,却觉得又困且累,累得连根手指都抬不起的样子。

  遂觉脸上痒痒的,若有似无,被什么轻轻触碰着。

  “别闹,小三……”

  郁容模糊咕哝了声,半晌,后知后觉地感到哪里不对,头脑便陡然清醒了些许,渐渐地,想起了昨夜或者凌晨的……事。

  “容儿。”

  沉甸甸的眼皮,终于被掀开了。

  光线昏暗,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男人刚毅严肃的面容。

  严肃?个鬼!郁容一想到昨晚的种种,便有种三观崩裂的感觉,不过……

  真的很爽啊,咳!

  脑海里,是各种乱七八糟的念头,面上,他朝坐在床侧的男人笑了笑:“早啊。”

  “已近巳正。”

  “居然这么晚了……”

  怪不得觉得胃里空得难受。

  聂昕之像是心有灵犀一般出声了:“给你拿些吃食?”

  “不用。”郁容连忙拒绝,撑着手臂坐起身,被子滑落,遂觉凉飕飕的……下一刻,迎上男人静至极处似隐藏了火焰的目光,便默默地拉起被子,清了清嗓子,若无其事道,“我想起床了,兄长……可否请你帮我找一身干净的衣服?第三个柜子里应该有。”

  聂昕之自是不会拒绝,只是……

  抬手,指尖在郁容的眉眼处略作流连,这才起身朝柜子走去。

  郁容轻咳了一声。被触碰的地方,莫名有些烧热。

  想到昨夜……昕之兄真的似乎特别喜欢他眉尾的那颗痣啊。

  话说,他的左边眉毛会不会就这么被摸啊亲的而迟早秃掉?想象一下那个形象,好像有些奇葩?

  聂昕之的唤声及时地挽救了郁容差点碎掉的脑洞。

  道了一声谢,便欲穿戴起来。

  郁容其实挺想洗个澡,浑身不舒适的感觉,有些难受,不过……

  抬目,正好与聂昕之四目相对。

  就听对方问:“可需相助?”

  穿个衣服而已,需得相个什么助?

  怕就怕,助着助着,便离题了。

  面虽好吃,吃多了会撑着。

  郁容遂微笑拒绝道:“多谢兄长的好意,我自己可以。”

  聂昕之没有强求。

  顶着男人极具穿透力的目光,郁容淡定自如地穿好了一件一件的衣服。

  “我们……喂!”

  怎么一言不合就压上来了?

  一刻钟后。

  聂昕之道:“起罢。”

  郁容:“……”

  撩到一半就跑,这也太不负责任了吧?

  聂昕之似乎察觉到他的不满,手上施力将人从床上拉起来,面上正经,语气沉着:“贪欢成患。”

  郁容:“……”

  “你尚且年少,”聂昕之淡声道,“不宜放纵。”

  郁容沉默了少刻,倏而莞尔:“兄长说得有理。”差点就相信了。

  算了。

  被这一通胡闹,肚子真的饿极了,没力气再做任何的体力活。

  磨磨蹭蹭的两人,终是离开了卧房。

  郁容甫一洗漱完了,那头服务极到位的聂昕之,将温热好的早餐端上了桌。

  流性食物,里头放了些许性温的补药。

  郁容尝了一口。味道不好不坏,饥饿的状态下吃着也还算满足。比较可取的是,昕之兄对补药的放入量把握得挺到位,仿佛……专门钻研过食补这一方面?

  吃饱了肚子,便是神清气爽。

  身心满足了遂开始忙正事。

  “见官家?”郁容听了男人的提议,有些疑惑,“是有……什么事吗?”

  一想到圣人,那典型的笑面虎的样子,他就很没出息地感到毛毛的。尽管他有沐皇恩,得了个名义上的九品医官之名,可真真不想跟官家打交道。

  聂昕之说明道:“官家是为聂氏一族族长……”

  没等对方说完,郁容便附和着颔首。这是自然,谁敢当帝王家的族长?

  “经由官家手笔,即可将容儿的名字记入聂氏家谱。”

  郁容倏地顿住了点头的动作等等,昕之兄是几个意思?

  第一反应,便是反问:“为什么不是兄长记入我郁家家谱?”

  聂昕之云淡风轻地回答:“自是如此。”

  郁容愣了愣。

  片刻后,他蓦地意识到,名字记入家谱的深层涵义。

  一时默然。

  聂昕之复问:“可好?”

  “……”

  倒没什么不好的,只是……

  “我……暂时不想去京城。”

  说完了这句,郁容心虚地撇开了视线,莫名感觉自己有点渣,吃干抹净就不认账什么的……咳。

  聂昕之静默了少刻,直言问:“容儿因何疑虑?”

  郁容略觉纠结,好半天,语气微弱:“没什么疑虑,就是觉得……现在这样正好。”

  仔细分析他的心理,大概就像很多现代的年轻人一样,十八九岁谈个恋爱挺好,可若是立马让其结婚,哪怕是再喜欢对方……不由自主产生些许退却之意。

  聂昕之倒是没直接说和他成亲什么的,不过互相把名字记入家谱当然他没有郁家的家谱且不提跟事实上的结婚没区别。

  谈恋爱不成随时能分手,结婚后再离婚可就麻烦了,更遑论这里还不是现代。

  糟糕!这样一想,郁容觉得自己更渣了,遂定了定神,抛去满脑子什么“恋爱”、“结婚”、“分手”或“离婚”的,认认真真地思考着自己与聂昕之的未来。

  不管什么问题,未来未到来之前,就过度悲观或盲目自信,皆不可取,应作理性看待……

  “尽遂你愿。”

  这头,郁容给灌的一口鸡汤还没喝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