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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宁雁奴      更新:2021-03-28 13:53      字数:2474
  :“纸灯。”

  郁容恍然:“可我不会扎。”

  作为一个非土著居民,他几乎没有下元节的概念,便是看人家热热闹闹的,原也不打算怎么隆重地过节。

  男人直言:“我会。”

  郁容一时无语,稍刻,笑叹:“昕之兄真贤惠。”

  聂昕之瞥了一眼调笑自己的少年大夫,语气不见恼怒,淡声道:“莫要胡言。”

  郁容笑得更欢:“我可没有胡说,在青帘,扎灯都是女人……唔……”

  嘴里忽被塞入什么东西,甜甜的,是浓浓的奶香,夹带着些许让人不难忍受的膻腥。

  “什么东西?”含着吃的,口齿有些不清晰。

  “酪干。”

  还有一大油纸包,少说得有两三斤。

  好久没吃过奶制品的郁容,顿时是无限怀念,吃完了嘴里的,忍不住又拿了一块嚼了起来:越嚼越香,在现代都很少吃到这么好吃的奶酪干。

  不过……

  “这玩意儿在咱们这买不到吧?”

  聂昕之回答:“有专人饲乳牛。”

  “……”

  郁容扶额,他咋又忘了,这位昕之可不是一般人,皇家想吃什么会没有?

  便忽又想到,上回逛雁洲城时,也曾看到好像有专卖乳酪的铺面?这样说来,在新安府这一带,乳制品虽稀少至极想必价格不是一般的昂贵但也不是全然没门路买到的。

  一连吃了三块酪干,当郁容还想再拿第四块时,油纸包忽然“飞”了起来。

  “昕之兄?”

  聂昕之淡定表示:“你吃太多了。”

  郁容……干咳了一声,转移注意力,摆弄起纸:“不是说要扎灯吗?”

  珍珠与酪干妥放好了。

  按传统,每间屋子得挂二到四个纸灯,前院九间屋子,加上厨房、谷仓和窝棚温室,起码得要二三十个,要在今晚前全部扎好挺赶的。

  搬出桌凳,两人在院子里扎起了灯……准确的说,聂昕之在扎,郁容给他打下手。

  还不如不打下手,尽瞎折腾了。没玩过纸灯的少年大夫,竟是难得的童心大起,忍不住研究扎好的灯,一不小心就拆散了架……可不是帮倒忙?!

  倒忙帮多了,聂昕之就……

  很好脾气地把被拆开的纸灯重新扎好。

  郁容回过味来,讪讪然停止了手贱的举动,十分地不好意思,干坐一旁装乖。

  聂昕之出乎意料地手巧。

  扎出的灯,好看又大气,六角、八角的形制,雍容华贵,自有一股宫廷气派。

  郁容看着欢喜,只是……

  “这是宫灯吧?扎起来好麻烦的感觉,有没有样式简单点的,或者带些趣味的?”

  其实是不想朋友太过辛劳了。

  “可以。”

  聂昕之手上的动作巧妙地变幻着。

  花比之前扎宫灯不到一半的功夫,就制成了一盏……

  猫咪形状的灯罩。

  可爱,别致,趣味十足。

  郁容无言以对。

  真没想到,如昕之兄这样的汉子,也不乏“少女心”呢!

  “喵”的一声,让乱感慨的少年大夫回了神,眼睛一时瞎了,差点以为猫形的灯成了。

  待到“撕拉”一声,纸灯被划破了一大道口子……

  瞬间了。

  “小三比较调皮……”讪笑着起身,郁容抱起闯祸的三秀,朝正屋走去,丢了一句,“昕之兄你忙,我去做猫饭。”

  等喂饱了猫儿,看到三只懒洋洋地趴在窝棚顶上打着盹,神经放松了下来,这些个爪欠的家伙不在,总算不会打扰到昕之兄了。

  注视着毛球们挤在一起可爱的模样,郁容心里软成了一滩水,今天算不得明媚的阳光落照在身上,仍有一股洋洋暖意,流遍了四肢百骸。

  忽闻一阵欢声笑语。

  循声望去,是一群孩童,大的不过十岁出头,小的只有五六岁的模样,结伴走在田埂之间,往庄子相悖的方向,朝大横沟的位置行去。

  郁容不自觉地轻蹙着眉头,没作任何犹豫,从后栅栏门走了出去。

  “杌子,你这是带他们去哪儿?”

  郁容叫住了领头最大的孩子,询问了这声。

  尚未取得大名,贱名叫“杌子”的小孩,脆生生地喊了“小鱼哥哥”,十分乖巧地回答着小鱼哥哥的提问

  “去圩里挖果子。”

  “什么果子?”

  “就是泥巴凼里的果子,阿娘说,那边有许多的果子,都熟了。”

  郁容反应了一会儿,忽是顿悟:果子是指荸荠吧?

  新安府多水域,野生的荸荠长得到处都是。在大横沟的东南,有一片芦苇凼,想必也生了不少的野生荸荠。

  “你们阿娘知道你们去挖果子的事吗?”

  孩童们异口同声,拉长语调:“晓得”

  郁容:“……”

  好吧,不该大惊小怪,这个时代,农村里的孩子全是放养,爬树下水什么的,大人们见怪不怪,在大家开来,九、十岁已经是半个小大人,根本不担心什么安全问题。

  “等等我,回去拿一下淘篓,也跟你们去挖果子。”

  这里的大人可以“见怪不怪”,郁容身为一名大夫,却无法放心得下。

  大横沟那边,到处是水,芦苇凼更满是淤泥,深的地方足以让成人没顶,这一群小孩子去那里玩,没个大人监护,遇到危险急救都来不及,着实危险。

  反正没什么大事要忙,聂昕之在家里扎灯不担心空门,郁容果断决定,跟孩童们一起下圩里。

  若真有荸荠,挖一点回来作搭嘴食,也挺是不错的。

  便跟在院子里忙活的男人,打了声招呼算起时间,跟聂昕之认识真的没多久,可大概是因为对方熟稔自然的态度,两人莫名就混熟了,他也基本不拿这男人当外人看,相处起来比较随便郁容换了劳作服,提着一个大号的淘篓,带上好吃的零食,去田埂上与一群孩子会合了。

  一大把酪干,挨个散了一圈,每人至少拿到了两块。

  孩童们欢呼雀跃,开心得好像过年一样,笑声传过冬日里冷清的乡野,飘到沟那边的大塘,惹得热火朝天忙着扒藕的大人们,忍不住循声张望,远远看到,年轻的大夫领着自家孩子在田间嬉耍,不自觉地,脸上洋溢着笑容,埋头干活更加有了劲儿。

  浑身泥水的少年大夫,气喘吁吁地坐在田埂头,看着孩童们,尤其是大的那几位,动作特别利索的,很快就扒出了许多荸荠……对比自己的获,不忍直视。

  以前在农村里体验生活,从未在冬天下田采挖过荸荠……说是太累人了,村里的长辈们不让他做。以至于,现在,他连十岁的小孩都比不过。

  不由得抹了把脸,果然……体验生活,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