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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壑舟须臾      更新:2021-03-24 02:48      字数:2289
  宜青起初没将这事放在心上,直到好一会儿也没听到清渠骂咧咧的碎嘴,才撑着双手直起身,转头看去:“怎了?”

  “您、您怎么来了?”清渠讶然,站在门外的赫然是常跟在皇帝身边的近侍。他从前远远见过两回,便将这权势颇大的人的样貌记在了心底。

  近侍听得屋中响动,知晓这屋中住着两人,便清了清嗓子道:“名唤碧梧的是哪个?”

  “是我。”宜青披衣下床,走到门边,好奇地觑了来人一眼。他认不出这人的身份,但看清渠的模样,似乎是尊贵得很。

  近侍细细打量了他一眼,仰头道:“跟咱家走吧。”

  宜青道:“去……哪儿?”

  近侍忙活了小半宿,先是从寝宫赶到了储秀宫,到了那厢才知道这倒霉催的上月得罪了人,被打发到了尚衣局。他只得又穿过了半个宫城,来尚衣局寻人,如今还喘着细气呢。要不是这人是皇帝亲自点的,日后说不得能大富大贵,他早就劈头盖脸骂上一顿了。

  “去哪儿?”近侍冷着脸道,“呵。”

  “别傻。”清渠拉了拉宜青的衣袖,贴着他耳边小声道,“这是皇上身边的钱公公!”

  “皇一一”

  宜青诧异地喊了一声,就被清渠捂着嘴挡了回去。清渠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道:“你不是想见皇上么,这约莫就是机会了。快讨好讨好钱公公,他若是在皇帝面前替你美言几句,岂不是美哉。”

  宜青纠结地拧起眉头,顿了顿道:“有劳公公带路。”

  清渠:“……”

  宜青老实地跟在近侍身后,穿过长长的宫道。夜间的宫道与白日不同,看着格外幽深冷寂,只有宫灯在旁照着,灯光昏暗不明。

  他心中害怕,离那近侍靠得更近了一些。

  “咱家同你说,你可真是撞了大运了。”近侍倨傲道,“若不是陛下赶巧了要看那储秀宫的名册,你又取了个好名儿,哪能轮到你侍寝呢?”

  “嗯……”宜青看着宫墙上交错的黑影,点了点头。

  “这侍寝有许多规矩,在储秀宫中都学过罢?若是……”

  宜青脚下一顿,震惊道:“你说什么?”

  近侍转过头,面色不善地横了他一眼:“咱家说,侍寝的时候有许多规矩,你若是忘了、惹恼了陛下,可没人能帮你。”

  侍寝?!

  他在尚衣局不过待了十几天,怎么就突然换了个好似18x的剧本啊?

  71、宠冠六宫05

  第5章

  侍寝之前需要沐浴、熏香,再换上敬事房备着的绸缎内衫,罩上密不透光的黑色长袍,随着近侍走到寝宫。所幸敬事房离寝宫所在并不算远,否则数九寒天之中非得将人冻得失去知觉。

  饶是如此,宜青随着那近侍一番折腾,好不容易走到寝宫宫门前时,已打响了子时一刻的钟。

  “公公。”宜青攥着长袍的领口,小声道。

  近侍以为他露怯了,道:“还等什么呢?进去罢。”

  宜青面露难色:“这都子时了,皇上该是睡下了罢?不若……”

  “不若什么?你还要让陛下等你不成?”近侍自然不会将皇帝总是失眠这档子事吐露出去,只低声催促道,“快些,别磨蹭了。”

  近侍拖长了嗓子通禀一声,寝宫中静默片刻,传出一道冷冰冰的声音:“进来。”

  宜青吹了一路冷风都没打颤,听到这声音却是抖了一抖。他站在门前不想挪步,那近侍却伸手将他的衣袖一拽,毫不留情地将他推进了门中,随后从外关上了寝宫大门。

  他艰难地咽了咽喉头,朝寝宫中看了过去。桌案边、御床上都没见着人影,不知……

  “过来。”

  宜青吓了一跳,转头才发觉这声音从寝宫的角落传来,那处摆了张龙凤呈祥的屏风,屏风上隐约印着个淡色的影子。看那影子的动作,似乎在……脱衣?

  他不由更紧张了。不为别的,就为他见到对方第一面时,对方就将那个可怜的胡商整治得面无人色。

  宜青放轻了脚步,慢吞吞地绕过了屏风。他原以为那人即便在屏风后边,也该隔着些距离,没成想他才走了两步,手腕就被人一把扣住,带得他朝对方的怀中扑了过去。

  殷凤只想着将他拉到身前好生看看,不曾料到对方居然也学了后宫之中那投怀送抱的一套。要将人反手推出去简单得很,可他没有这么做,右手顺势搭上对方的腰侧,把人牢牢地抱在了怀中。

  埋、埋胸……

  宜青被结实的胸肌撞晕了头,半晌才艰难地撑着对方的胸口,扬起了脸。殷凤恰好也低垂了眼,想看清撞进自己怀中的小玩意儿到底长什么模样。

  这么巧?

  殷凤看见这张眼熟的面孔,脑海中浮现出了许多阴谋算计。故意在献宝时做出些出挑的动作引他注意,又打通了关系,在他点了储秀宫宫人时偷梁换柱……不过这样貌,也忒的可怜了。

  殷凤原先还想着得好好查查这人的来历,看清对方通红的鼻尖时,便忍不住勾唇笑了笑,继而心思都放在了对方的样貌上。

  双眉细细长长,像初春的柳叶般舒展开来,鼻子和双唇都小小个儿的,没张开似的点在脸上,唯有一双黑黢黢的眼睛格外大。

  “碧梧,嗯?”

  宜青点了点头,伸手揉了揉被撞红的鼻尖。

  殷凤好笑道:“你这名字不错,却是取错了。”殷凤望着那双黑亮的眼睛,心道他果然没记错,这模样便像只鸟儿。不过不是他梦中那总拖着绚丽尾羽、浑身纹的凤凰,是只灰头土脸的小麻雀。

  他在望着宜青的时候,宜青也在打量着他。奇怪得很,他没见到对方时,总觉得对方该是个威严又凶狠的人,可离得近了,好似也没那般可怖了。

  “怎的取错了?”宜青道。

  他问的平静,奈何刚才结结实实地撞了一撞,话间不自觉带上了鼻音,听着倒像是为这话感到委屈。

  殷凤自然不会将心中想法说出来,面色不变道:“朕说错了,便是错了。”

  若是后宫妃嫔见到了他这副模样,定然会被吓得花容失色。在她们心中,皇帝就像块捂不热的冰块,贴得近一些都生怕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