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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木梓君      更新:2021-03-15 21:38      字数:2490
  帅想要本候撤到哪里去?”

  若是顺风顺水,这船,一个时辰可航行一百里,现在向前去回西凉乃是顺水,回漳州则不是,一个时辰至多六十里。

  她至多能再撑五个时辰,五个时辰之后,哪怕她撑不住了,回去,也要八个时辰,这来回一天的时间,足够药材到漳州并熬煮好了。

  她垂下眼眸,道:“自然回西凉。”

  于君曳仿佛听见了天大的笑话一般,道:“好孩子,本候带着大军来这可不是为了游山玩水的。”

  段长歌的箭在手里转了一圈,差点嵌进于君曳的脖子里,她郑重道:“某将箭抵在侯爷脖子上,也不是为了显得某的武艺有多高的。”

  于君曳大笑道:“伶牙俐齿的样子却不像段思之。”

  段长歌的性子若不像段思之,就只能像她母亲了。

  难道当年誉满京城颜卿颜夫人是这个性子吗?

  说起誉满京城的惊艳女子,那方溯侯爷继弟的曾孙女方敛也算一个,据说有第一美人之称,不知如今怎么样了。

  现在这船不过随水飘罢了,要掌舵才行。

  一阵无言后,于君曳道:“请君上的意思。”

  于君曳这老狐狸明明早就有打算了,还问她的意思,倒比大齐的那些官儿还虚伪一些。

  于君泱心道本君是真想让你死,可你愿意死吗?于是道:“皇叔定吧。”

  这显然不是谦让的时候,小皇帝也明显不是谦让,无非是不耐烦定论罢了。

  因为无论如何,都不是她说的算。

  于君曳道:“臣逾矩。”他转向近臣,道:“撤军。”

  撤军的指令传了一个又一个。

  于是掌舵加速,风掠过耳垂,有些刺痛。

  “不如段小元帅歇歇?”

  段长歌还拿着箭呢,定然要比他这个什么都没拿的站着累,面上虽然不显,脸色却有些白了。

  他就要看看,这段元帅的独女,能撑到什么时候。

  他本就没有再进攻的打算,这小元帅追上来,无非是彻底断了他再次进攻的念想,拖延时间罢了。

  是个不错苗子。

  可惜,活不了多长。

  于君泱看着自家叔叔和段长歌之间的暗潮汹涌,觉得累的很,便让人搬了椅子,摆上了瓜果糕点酒水,一边吃着羊奶羹一边和托腮看戏。

  最后实在是太无聊了,她便让人立了一根日晷放在二人中间,就为了看段长歌能撑多久。

  日头高照。

  段长歌舔了一下已经裂开的嘴唇,汗水淌到伤口里,有些细密的疼。

  快六个时辰了。

  这段小元帅有挺头是真的。

  但她累了,也是真的。

  于君曳能感受到段长歌拿着箭的手微颤。

  她撑的也太久了。

  不过,段长歌不会杀他,这点他很清楚。

  就像段长歌清楚,于君曳不会杀她一样。

  他们都是对方的筹码。

  且很是重要。

  于君曳突然很好奇,如果拿段思之的女儿和段思之做交换,段思之是会选择漳州城,还是选择自己的独女?

  段长歌并不知道于君曳这近乎于细腻的心理活动,她晃了晃,手中的箭终于拿不住了。

  站在他们身边的近卫一把夺了她的箭,将人按倒在地。

  其实也没有按倒的必要了,因为段长歌已经昏了。

  于君曳也站不住,被近卫眼疾手快地扶住了,道:“把人关进水牢里。”

  这丫头,真能忍啊。

  水牢?

  用一根绳子以及其微妙的姿势贴在船壁上的女人心道。

  作者有话要说:百合公众号:ycxz_gl越元宝:听说有人想虐我?

  我要安利一下我下一本开的文,《师傅要抱抱》

  码大纲到自我陶醉(mdzz)。

  写了点文案外的东西:

  “她是我西凉的王,不是你方溯的狗!”

  抱歉更晚了,考试伤身。

  ☆、第五十七章水牢

  水牢之所以叫水牢,不是因为这里水多,而是湿。

  又湿又潮又闷。

  于君曳真不是刻意报复,但是在船上监牢只能是这种环境了。

  段长歌醒过来时觉得自己的喉咙疼得要命,深吸了一口气之后,更是如同刀割一般难受。

  她摸了摸自己胸口,一路向下按,并没有什么特别疼的地方,并不是脏器受伤。

  她躺着的地方有很大一块水渍,这下连衣服都浸透了大半,又举了近六个时辰的箭,手臂现在已经疼得抬不起来了。

  她靠在墙的一角,调息养神。

  “陛下。”侍卫恭恭敬敬道。

  段长歌却不睁眼,她嫌累。

  又不是越子临,有什么可看的?

  小皇帝站在铁栏外面,道:“如何?”

  这语气怎么听怎么像仗势欺人的小孩。

  段长歌道:“很好。”

  她这样淡然的语气,似乎不是在大牢中受苦,而是来游山玩水踏青一般都恣意,于君泱眼睛转了转,换了一个诡秘的语气,道:“你知道在这水牢中的人都是怎么死的吗?”

  段长歌实话实说道:“不知道。”

  她确实配合,配合得却让人心里发堵。

  于君泱道:“他们都是烂死的。”

  这语气拿捏得很好,好到段长歌终于睁开了眼睛,不过她道:“与某何干?”

  于君泱道:“因为你身处水牢。”

  “难道侯爷会让某烂死在水牢中?”

  于君泱忽而展颜一笑,道:“皇叔确实不会。本君更不会,你可是本君要封的晏氏。”

  “某并无同意。”段长歌道:“陛下要明白,这种事情,讲究你情我愿。”

  “若本君只喜欢强取豪夺呢?”她笑,温度却未到达眼底。

  段长歌道:“陛下喜欢什么,那是陛下的风雅与乐趣,不过,”她拾起地上的一根茅草,画地为牢,道:“不过,若陛下要取的那个人是某,还请陛下一定不要进这个圈子。”

  “不进这个圈子?”于君泱眨眼道:“那本君如何找你?”

  “那就是陛下的本事了。”

  “若本君进来了呢?”

  一根稻草轻飘飘地掠过她的头发。

  一缕长发和一根稻草,同时落下。

  这是决对的警告。

  于君泱冷笑一声,揉了揉自己被割下去的头发,道:“段小元帅有多少的稻草够扔?”

  段长歌语气淡淡道:“那要看,会有多少人来送命。”

  于君泱道:“你就这么肯定,不会有人杀你?”

  段长歌道:“在确认某真的没有价值之前,不会有人敢这么干的。”

  她现在就是于君曳自认为的,要挟段思之的筹码,自然不会把她如何。

  同样,他也不会允许有人将她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