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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木梓君      更新:2021-03-15 21:38      字数:2472
  半丝王的样子都没有。

  于君曳开口,道:“有多少年没有人敢拿这东西贴在本侯脖子上了。”

  段长歌彬彬有礼道:“是晚辈的荣幸。”

  小皇帝看着船上那惊心动魄的一幕,闲散道:“那是谁?”

  “是段思之元帅的独女,段长歌。”

  “哦?”少女兴致盎然,道:“在方漱还是元帅,握着兵权时,大齐与西凉三十年未有兵戈声,你说是为什么?”

  侍从摇头,她没那个说的资格。

  “因为那时候的西凉王与元帅的关系非同一般,本君看于君曳同段思之是不可能了,”她笑,“不如本君试试,与那段长歌结为秦晋之好。”

  ☆、第五十六章晏氏

  车子随着船慢慢地在岸上走着。

  侍从慌忙地把脸上的不可置信掩饰下去。

  “怎么?”少女把玩着车上的坠子,道:“你不信?”

  “属下不敢。”

  少女冷哼了一声,道:“叫人来接我。”

  侍从欠身,下车,燃放了火硫石。

  焰火窜上铅色的天。

  不多时便从大船上放下了小舟,船身乃兰桂,刷满了鲸脂,又有善于凫水的军士从上面下来,稳稳地落到穿上,朝少女那边过去。

  河岸距离那边足有百丈之远,即使是知道这少女定然身份不凡,也没有人能做上什么。

  “回去。”乾戈道。

  一军士睁大眼睛,道:“回去?!那少帅……”

  乾戈调转马头,道:“回去,她是在拖延时间。”青年将军语气淡淡,“要不然,你飞过救她?”

  军士无言。

  段长歌这样做定然是为了拖延时间,那些解暑治疗晕船的药还未运到,段部本就不擅长水战,这种情况下于送死无异。

  为今之计,只有打赢这仗,才是救出段长歌最好的办法。

  他深深地看了段长歌的方向一眼,发现对方似乎也在看他。

  距离太远,她说的仿佛是:走。

  “走。”他再次下令道。

  见乾戈带着那一队人离开,段长歌才算放心了些。

  她是真怕乾戈不要命地带人冲上来水战,结果只能是不到船上就被剿灭。

  “他们走了。”于君曳道:“你可放下箭了,段小元帅?”

  段长歌彬彬有礼道:“晚辈有个不情之请。”

  她父亲时常与她提起这位侯爷,褒大于贬,她的语气也恰如一个有礼的晚辈,但他脖子上还架着一把见血封喉的箭。

  这时候的客气,与其说是有礼,不如说是虚伪。

  “小元帅不必客气,”于君曳淡定道:“本候的命还在你手上。”

  大齐的人,尤其是官场中人,大多虚伪至极。

  段思之是百年难遇的纯臣,不过他的女儿倒并不像他,尤其是用兵。

  “请侯爷退兵。”她道,就如说天气如何那般随意。

  “退兵?”

  “是,请侯爷退兵。”段长歌重复道。

  于君曳道:“不若本候再把凤阙帝都给小元帅如何?”

  一个娇俏的女音响起,端的是傲慢无匹,“什么时候皇叔有这个权利了?割帝都,本君应允了?”

  小皇帝到底是受皇家教养多年,连上船这个动作都做得优雅无比。

  少女杏眼青丝,眉眼致,红衣艳丽,站在微亮的天空下,如同一团火焰。

  段长歌目所能及处,目所不能及处,响起了山崩一般的万岁。

  这也是个美人,还是个美得不加敛的美人。

  越子临的美同样不加敛,只不过越子临是杀伐中被血浸泡出来的,这少女却是从未见过什么磋磨的锐意。

  虽不至于高下立见,但段长歌只看了一眼,便回了视线。

  还是无病最好看。

  她想。

  “请陛下恕罪。”于君曳道。

  他指的是不能见礼。

  “皇叔不必多礼。”小皇帝道,算是给了个台阶下。

  就算她要追究,还能怎么追究?

  “不过呢,割地也不是不可以,”她转向道:“西凉向来裂土为聘的传统,若是段小元帅嫁过来,凤阙帝都不是不可以考虑。”

  段长歌微愕,道:“陛下是在说某?”

  小皇帝扬起下巴,道:“自然是说你,不然本君还能和皇叔说话吗?”

  于君曳不想和这个罔顾人伦的后辈说话,他干脆当没听见。

  段长歌自负没有令人一见倾心的脸蛋,但这小皇帝说话语气实在过于认真了,如果不是演得太好,就是她的某些举动真的让她看上了。

  什么举动?

  把箭架到了她皇叔脖子上?

  “本君于君泱,”于君泱道:“不知段小元帅何意?”

  段长歌道:“如果某直白拒绝……”

  于君泱漂亮的眉头一扬,冷冷道:“本君自然杀了你。”

  怎么一个两个都这么不讲理?

  不过还是越子临好,不讲理也是笑呵呵的不讲理。

  段长歌换了个颇为委婉的说话方式,道:“某心有所属。”

  “那你别想着她就是了,”于君泱道:“你来西凉,本君封你为晏氏。”

  晏氏,位同大齐皇后。

  段长歌道:“请恕某拒绝。”

  “为什么?”于君泱道。

  段长歌反复打量了一番于君泱,诚恳道:“大抵是陛下没有某那个心上人美吧。”

  于君泱一愣,下一刻,脸都气红了。

  于君曳道:“陛下,不可。”

  于君月明和方溯的那些破事还在碑文上篆着呢,大齐的人信不得,位高权重的更信不得。

  于君月明的故事都被当成典故来口口相传了,于君泱早就听腻歪了,怎么可能有人一夜白头,怎么可能有人声声泣血,怎么可能有人的心,那么狠,那么绝。

  大齐的官员在于君泱眼里一直都是很好玩的东西,被传的太久,像妖魔似的稀罕古怪。

  越是不让她碰,她越是好奇。

  如今又有个如玉般的少帅,被那么多人拿剑指着脸色都不变一下。

  还有她那高高在上的皇叔,哪个见了他不是点头哈腰,就段长歌敢拿箭指着他。

  不过段长歌刚才的话气得她只想杀人。

  于君泱一扬下巴,道:“本君自然不会步于老祖宗的后尘,不过,杀了她总行吧?”

  话音未落,已有人跪了一地,高呼不可。

  她的皇叔是如此的得人心,乃西凉股肱之臣。

  西凉可无君,不可无候。

  于君泱神色冷然,终于露出了一个阴阴测测的笑,道:“本君说笑的。”

  哪有这样说笑的?

  不过是蛰伏了多年的不满缓缓地暴露出来了。

  段长歌道:“还请侯爷撤军。”

  “段小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