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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木梓君      更新:2021-03-15 21:27      字数:2489
  人命。”

  段长歌气得直拍车座。

  她不知道镜是如何知道的,她现在只恨皇帝身边竟都是一群死脑筋的人。

  越子临道:“段大人还是不要动怒的好,急火攻心,到时候哪怕是我也回天乏术。”

  段长歌道:“不劳越左使心。”

  话音未落,一口血涌了上来。

  越子临掀开帘子看着窗外景致,悠然道:“点了她的关元穴,别再运气,能舒坦一阵子。”

  段长歌自己给自己点上了,轻轻地喘了几口气,这才舒服了些。

  马车停下了。

  越子临率先下来,段长歌却磨磨蹭蹭。

  她现如今身体无力,下来不是易事。

  “用我帮您吗?”镜问道。

  段长歌摇头,她知道镜帮她无非是把她抱下来。

  越子临等得无聊,见段长歌犹豫,上前几步,直截了当地把她弄了下来。

  虽说也是抱的,但是十分粗暴,弄得段长歌咳了半天。

  深夜乱葬岗幽静,白雪遍地,并没有人走过的痕迹。

  越子临见地上没有脚印,心中怀疑更重。

  “你先。”她对镜道。

  镜竟真的径直朝前头走去了。

  枯藤老树昏鸦,雪花纷飞,更显凄凉。

  段长歌突然道:“越左使如此上下求索,末了,只是为他人做嫁衣。”

  越子临抬眸,“哦?”

  段长歌道:“越左使武功高强,有勇有谋,但终究见不得光。若有一朝失势便是一块草席裹着扔到这处。”

  “段大人是在劝我弃暗投明?”她的语气颇为讽刺。

  “这么说来,也未尝不可。”

  越子临忽而大笑,笑声都惊动了树上的鸟雀,“段大人,我倒是想,可惜无人给我这个机会。”她的眼神不可谓不怨毒。

  段长歌猛地看见她的眼睛,但见里面黝黑黝黑的,好像是被毒汁子浸透浸满了一样。

  “我谢段大人的好意,不过我身份下贱,难登黄金台,”这几个字仿佛被她嚼成了齑粉,一点一点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死后能得一草席已是造化,不被野狗吞进腹中便是好事。”

  段长歌知道劝解决不了问题,当下不再说话。

  “镜先生,”越子临拖长了声音,“找到了吗?”

  镜停在一处残破的碑前,“此处。”

  越子临拉着段长歌跟进,“劳烦大人挖开了。”

  “徒手?”镜微微挑眉。

  “然也。”

  镜道:“还望段大人借剑一用。”

  段长歌点头,解剑扔了过去。

  越子临仿佛有所戒备,退后了几步。

  镜这等出尘人物拿剑刨坑还是那般出尘。

  火光晃动,段长歌上前接了火把。

  火光在墓碑上一闪。

  段长歌退回去,却发现越子临仿佛连呼吸都停滞了。

  “越左使?”

  越子临深深地吸了口气,复而笑了。

  “是位故人。”

  “碑上人?”

  “她死后竟有墓碑。”越子临幽幽地低笑道,鬼似的。

  段长歌拿火靠近,碑已经剥落的不成样子了,只能隐隐约约地看见一个页一个远。

  段长歌觉得这字眼熟,却说不出在哪里见过。

  字体颇有风骨,但是稚幼非常,很是圆润,仿佛出自一个稚子之手。

  “也算不枉此生。”越子临道。

  段长歌道:“左使与此人很是相熟?”

  越子临道:“不熟。近十年不曾相见。”

  “某看越左使似乎颇受震动。”

  越子临笑道:“我是感怀这样一个身世飘零的女子死后竟有墓碑,竟也有人念着她。”

  “生若浮萍,”她补充道:“死若草芥。”

  她偏头道:“若我死了,段大人定然会记得我吧。”

  段长歌心道我倒想此生都没遇见过你,奈何越子临侧颜实在孤寂,于是道:“越左使说笑,某不一定能活过越左使。”

  越子临道:“待镜先生把东西挖出来,段大人活个百年都不是问题。”

  镜扭头道:“越左使可以过来了。”

  越子临不疑有他,拉着段长歌过去。

  镜出手了,快得好像是掠过天空的白虹。

  越子临扬手还击。

  顷刻间地动山摇一般,段长歌只听越子临咬牙切齿道:“你诈我!”便被人打昏了过去。

  ☆、第七章棺木

  段长歌醒来时正对着越子临的脸,吓得她几乎叫起来。

  越子临是个美人,是个绝世美人,美得身上一点烟火气儿都没有。

  可她的心很食人间烟火,烟熏火燎,黑得像炭似得。

  尤其是她那么静静地看着你的时候,让你觉得自己不是要被五马分尸,就是被大卸八块。

  段长歌吞了吞口水,“越左使。”

  越子临拉长了嗓子,道:“段大人。”

  段长歌讪讪道:“越左使还好?”

  越子临道:“被困棺中,生死不能,自然好。”

  段长歌道:“生是没什么法子,死却是非常容易。”

  越子临反问道:“大人想试试?”

  段长歌环视四周,乌黑的棺木,上面扎了细密的孔,她们身下还垫了鹅绒的垫子,惬意得很。

  把她们装在棺材里的人显然就不希望她们死,不然也没必要如此大周章。

  “我竟没想到那位镜先生一点都不在乎你的命,”越子临似笑非笑地说:“那么多的□□,说炸就炸了,更何况,素箫还不在那。”

  段长歌道:“我先大抵此事可能有人知晓,于是去做了样子。”

  “你竟谁也不信?”

  “我信你啊,越左使。”段长歌叹息道。

  她太轻信这张美人面,结果次次犯险。

  “我本想杀了你泄愤,不过一想素箫在你身上便只好作罢。”越子临没告诉段长歌那一刹那间镜的表情十足惊讶,那不是装出来的,可是能挑拨他人关系又毫无风险,何乐而不为呢?

  “多谢越左使宽仁。”

  段长歌确实是个好脾气,尤其是对美人。

  不过这在越子临看来就是活该被骗。

  她们应该在马车上,能听见车轮轧路发出的声音。

  马车停了下来。

  二人全都屏息凝神。

  有一些东西被倒了进来。

  冰冷冰冷的。

  越子临脸色骤变,“闭息,闭眼,拿手捂住鼻子!”

  段长歌依言照做,一手捂着鼻子,一手压在越子临胸前,小心翼翼地移动。

  如果不是不能张口,越子临想必已经把她骂的狗血临头。

  这是什么?

  她写道。

  越子临空着的手反握住她的手腕,在她的手心里恶狠狠地写着:水银。

  被她碰过的地方疼得发冷,想必是她所练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