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传第70部分阅读
作者:未知      更新:2021-02-28 07:25      字数:11810
  。

  周二娘的呼吸渐渐急促,双手拽住衣角,腕上的筋都冒了起来。但她整个身体依然仰躺着一动不动,既不反抗也不配合,僵直而生疏。张宁拿手指在那雪白丰腴中间的已经倔强地挺立的ru尖上捻动少许,便干脆地去拔她的裙腰。她又急忙抓住了自己的裙腰,张宁觉得如此徒劳的作为毫无意义,便用力一扯,便将裙子拉到了她的大腿上。平滑的小腹和白生生的大腿之间,油光水滑的乌黑之地顿时露了出来,凸起如同一个小馒头,不料她面目娇气秀丽,下边却如此浓密。周二娘压抑地哼了一声,睁开眼来,一张原本白白的脸蛋已红得如同玫瑰,她的眼睛里神情极其复杂,带着一点气,还有无奈和委屈,以及羞耻恨不得钻进地缝般的情绪。

  她颤声埋怨道:“你又不是没见过,犯得着这样看人家的叫你把蜡烛吹了”说着说着流出眼泪来了。

  一句话已暴露了她心里的某种怨念,果然这小娘还是计较张宁没结婚就和别的女人纠缠不清。不过在这个时代男子鬼混根本不算个事,哪怕是婚后,这只是男权的原因;但妇人大概还是介意的,只不过她们没权力而已。

  张宁无言以对,过得一会儿周二娘又道:“你看够没有,看够了就别愣着吓人家,长痛不如短痛。”

  不料这娘们长得娇滴滴的,倒是个干脆人。张宁无奈道:“周公之道你情我愿,哪有你说得那般如上刑场一样真那样怎么衙门里常有通jin罪犯”

  “你就知道信口胡诌,要不我拿条青瓜让你自己试试”周二娘突然现自己说错了话,一时脸更红了,急忙住嘴。

  张宁却嬉皮笑脸道:“是带毛刺的那种么”

  周二娘拉了被子盖住自己的身体,转过身去不搭理。张宁忽然想起了什么,便窸窸窣窣地拿起脱下来的袍服翻找起来,从袖袋中掏出了那个瓶子,进房之前姚姬派人送过来的。

  他再次拔开塞子闻了闻,仍旧是那股子香味儿,又倒了一点在手指上,捻了捻又粘又滑,立刻笑了起来,这玩意原来是那般妙用

  周二娘背着身子听见张宁在后面不知捣鼓什么,好奇之下又转头看,见此光景便忍不住问道:“你想作甚”

  张宁道:“把这瓶中之物抹在那里,便不会疼痛了。”

  周二娘听罢十分羞臊,却故作正经道:“哪里来的东西干净不干净啊”

  “这是百花之露。”张宁随口胡说道,“每年四季采取百花提取其中jing妙,制作十分不易。不信你闻闻。”

  “抹那种地方的东西,我才不闻。”周二娘刚说完忙捂住嘴。

  张宁拿着瓶子好言哄道:“来我给你抹上,这不是你的婆婆心疼你么不然费这事作甚”

  “怎么和婆婆扯上关系了”周二娘却是聪明,立刻就反问。张宁只好说道:“我哪里有工夫去弄这样的玩意,是母妃送的。她肯定是心疼你今晚要受苦,瞧瞧对你多好。”

  “夫人夫人真是”周二娘诧异地嘀咕道。

  “才不要你给人家弄。”她一把夺了过去,刚倒了一点在手指上,顿时后悔了。恐怕是想到自己涂抹时的尴尬动作,当着张宁的面去抠自己那地方,这也太yin秽不礼。她僵在那里,不知该如何办才好。

  这时张宁便知趣地拿了过来,掀开被子,要先把她的裙子从大腿上褪下。周二娘十分不配合,紧紧闭拢着双腿,等到张宁弄掉了她的裙子和亵裤,她仍然并拢着不愿意分开。张宁只好拿手去掰,好不容易才弄开。

  周二娘幽幽叹了一口气,挺在那里懒得挣扎了。

  早晨的鸟雀在窗外叽叽喳喳地嘈杂,偶尔还能听到远处的公鸡啼鸣。张宁恋恋不舍地放开怀里婀娜光滑的娇躯,推了推周二娘裸露在锦被外的削肩,在她耳边催促道:“起床了,今天早上必须早起去给母妃请安,好让你留个好印象。”

  “人家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头晕。”周二娘睡眼蒙蒙地说道。

  张宁无奈,平时只有别人喊他起床的,便自己爬了起来,四处瞧了瞧不知干净的衣服放在哪里,只得将就昨天的内衣穿上。

  这时听得背后一个娇滴滴的声音道:“别穿那身了,你稍等,我找找衣服放在哪里。”周二娘随手把衣裙暂且拢在身上,从床上软软地爬起来找鞋子。

  张宁道:“你不是头晕么”

  周二娘拿手遮掩住小嘴打了个哈欠:“没法子,可不能让姚夫人觉得我是个懒媳妇。”

  “她疼你还来不及,昨晚那东西有效用吧”

  周二娘脸一红,拽了张宁一把:“大白天的,别说那事了,羞不羞。”

  第二百六十三章 服用之物

  成亲之后的几天按照礼节,周二娘要随夫君一起去拜见其他家族成员,以融入新的家族中。不过今天早晨只需要去拜见姚姬和张宁的妹妹就行了,因为他的兄弟太子文奎等人并不在常德府。她出门前换上了一身红sè的常服,头上也只佩戴几件简单的饰,颜sè喜庆却又表示开始了新的ri常生活。周二娘觉自己的心态改变得出奇之快,一夜之间仿佛就换了一种心境,她开始期待起新的生活方式。

  或许人是很容易受环境影响的,周围一切气氛占据了她的身心,一时间以往坚持的东西好像也变得不重要了。她更难以忘记张宁进入她身体的一瞬间,不仅是身体的感受,主要是内心深处的巨大冲击;昨晚的那一刻,她接纳了新来的东西,就如接受了一切。一种奇妙的感觉,仅仅是短短的时间,她就觉得身边的男子好似融成她的一部分。

  周二娘走在张宁的旁边,穿过月洞门,她的心情有些忐忑,将要见的姚夫人已然是重要的人。..

  不过周二娘默默地想,自己应该可以应付的。如今摆在面前的事无非两件,一是在“朱家”受欢迎;二是抓住张宁的心,防范别的女人夺走她名正言顺的位置。她一向就不喜与人争宠,但并不是完全不善此道;在娘家时父母都知道“二妹”很聪明,周二娘也挺有自信的,其实很多事都有一定的规则和技巧,只要摸准了手法凡事也挺简单的。

  等他们见到了姚姬,周二娘并不刻意装作大方,见礼时屈膝带着些许羞涩叫了一声“娘”,虽然声音不大,但姚姬听得真切叫不是婆婆,她微微一愣,果然随即就眉开眼笑,十分高兴的样子。周二娘又和张小妹相互见礼,小妹纯纯地称呼嫂子,让周二娘觉得她应该很好相处的姑娘。

  一屋子的妇人,张宁行礼后就低调地坐到一边,任由她们亲切地说着话,女人就是如此本来相互之间不熟悉,却能马上好得如同一家子。

  姚姬看了一眼不怎么说话的张宁,随口问了一句:“昨晚我梅送过去的东西,你给二娘用了么”

  张宁听罢目瞪口呆,脸sè顿时尴尬。周二娘也僵在那里。

  姚姬的脸上依然露出笑意:“那瓶百花琼浆着实是稀罕物,法子来自上古医典,补气养神,女子服用最好不过。我问过教内的人,比其它的进补之物好,人参鹿茸也不能乱吃,上火的。”

  原来那玩意是拿来吃的,周二娘听罢忍不住悄悄瞪了张宁一眼。幸好这种私房之事不会被外人知晓,不然姚夫人听说她送的东西竟然用来抹到那羞人之处,她不得气死

  “谢母妃慈爱之意,二娘体会得到,今后一定能和儿臣一起好好孝敬您的。”张宁淡定地说了一句。他看着姚姬的笑容,只觉得颇有深意。自己那老婆周二娘还瞪自己,她和姚姬比心思恐怕还差了点如果只是进补之物,正大光明有什么不好说,为啥昨晚非得神神秘秘的送来,也不说清楚是什么东西黏黏糊糊的一瓶玩意还滑不拉几的,明摆着姚姬就是想自己用错。

  他忽然有种难以言状的心情。周二娘一个很有自尊的小娘,刚才羞涩地叫着娘,很努力地开始经营属于她的家庭张宁觉得自己曾经那些龌龊的心理很丢脸很没责任心。

  虽然他从来没真正接受过姚姬作为母亲的身份,他本来就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更不是她原来的儿子;而且以前生过的那件事,在山洞里,责任在他。但是现实已经有了各自的身份定位,姚姬也在口头上一直不承认生过什么,张宁觉得或许应该遵守规矩,认真对待这段人生了。毕竟对于周二娘等明朝人来说,这是他们真实的唯一的人生,他们是无辜的。

  他又默默看了一眼喜滋滋的张小妹,这丫头就像失忆过一般,仿佛已经完全忘记以前那些暧昧的情感;或许她不是失忆,而是长大了,明白了对错和道理。而张宁自省,是否一大把经历了还在叛逆时期,还要干着那些可笑的事

  但此时在周二娘看来,张宁却是一个稳重的夫君,他话不多而得体温和,脾气很好人很靠得住的样子。周二娘接受了这一切之后,渐渐觉得幸福起来,并悄悄兴庆自己的幸运。一个富贵不缺衣食的家庭,一个英俊有能力的夫君稳重而温柔,作为女子她还要奢望什么,如果不满足上天可能会治罪,现在应该尽力保护拥有的东西才对。

  城隍庙的戏总是上演一些曲折离奇的故事,什么夫君考上了状元被公主看上,妻子不离不弃如何贤惠孝顺历经千难等等;故事虽然jing彩,但周二娘觉得真要轮到自己,还是少些曲折得好,只要太太平平的幸运是最好的。

  眼下的状况让周二娘觉得都很好,公公是建文君很难见到估计对家庭影响不大,婆婆人也不错,毕竟是高贵的皇妃知书达理比一般的妇人好对待多了。只不过周二娘觉得自己的婆婆未免也太年轻艳丽,难以想象一个要抱孙子的妇人竟然是如此模样,肌肤比自己这个新娘子还要好,身段风韵更是叫人嫉妒;她觉得当新娘子在婆婆面前也失去了光彩,知道自己在长辈面前这么个心态不对,但实在是情难自禁。

  周二娘尽量保持着恭敬的姿态,眉目低垂,不过忍不住偶尔抬头打量姚姬。那眉目之间含笑的风情叫周二娘看一眼就在脑子里挥之不去,美得叫人不敢正视的一张脸,高贵气质的脖颈胸脯上美妙的弧度周二娘觉得自己是不是应庆幸,幸好晚生了十几年不是在皇宫中,于是不用和这个妇人争建文君。

  这时见姚姬朱唇轻启,轻柔的声音中带着威严,绵里带针或许就是这么个感觉。周二娘觉得自己应该多向这个婆婆学习。

  姚姬说道:“太子等你的兄弟一时见不着,舅舅那里理应去见见,明天你们就带些礼物过去。小妹也跟着一块儿去罢。”

  周二娘忙轻声应道:“是。”

  张小妹目光流转,问道:“我干嘛和嫂嫂他们一块去呢”

  姚姬笑道:“昨ri御车的姚二郎你看到没有他是平安舅舅家的独子,尚未成亲,你正好当走亲戚窜门一样去瞧瞧;如今你哥哥已经成婚了,若是恰当,姚家与这边亲上加亲也是不错。平安一向把小妹当亲妹妹一样疼爱,我也是当有个亲生女儿。只是女儿总要出嫁的”她又转头对周二娘笑道,“还好我又同多了个女儿一般。”

  “娘”周二娘动容地唤了一声。

  张小妹微微侧目,拿眼看向张宁。他面无表情,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说道:“就依母妃之言,在军中我常常见着二郎,人还是不错的。”

  小妹不置可否,低头不语。大伙也就当她是害羞,没出嫁的小娘子是该扭扭捏捏的。

  张宁微微叹了一口气,转头看向窗外,说道:“二娘就留在这里陪伴母妃,我得去一趟官署。”

  因为周二娘在场,姚姬便故意用斥责的口气道:“你刚刚成婚,情该歇三天陪陪新妇,官署里不是还有那么多文官武将”

  周二娘急忙劝道:“夫君不用挂念,公务要紧,不可为了家事而误军国大事。”

  姚姬道:“瞧瞧,二娘多识体,你以后一定得好好待她。”

  张宁耐心听完她们的话,便起身拜道:“儿臣谨遵母命,先行告退。”

  周二娘不自觉地在眼睛里露出一丝依恋不舍,正巧张宁正回头示意告别,四目相对,他虽然什么也没说,但较深的眼窝里那目光仿佛露出深重的情意,叫她心下又软又有些忧伤。

  他的步子很大,背影渐渐消失在门口的晨光中。周二娘立刻就知道自己一整天都会在挂念中度过,这种依赖产生得如此突然,叫她猝不及防。

  慢慢地她意识到了另一个问题,夫君这样的人恐怕以后真的会在家很少,为了他的所谓大事,妻子必须做出某种牺牲。

  坐在正位的姚姬明亮的目光好似看穿了她的心,这时轻轻咳了一声,笑道:“他这才刚出门,你心思都不在了。”周二娘回过神来,脸上一红,忙弯腰报以歉意的神情:“臣妾不敢。”

  姚姬肃然道:“建文君是大明名正言顺的君主,燕王家夺我江山,千千万万的人受害。你们周家是建文君之臣,且从今往后你也是朱家名正言顺的王妃,应该知其中荣辱,为家族尽心尽责。”

  周二娘听罢正sè拜道:“是,臣妾定当与大家休戚以共。”

  姚姬又道:“起兵万般艰难,胜败关系存亡,望你明白其中利害,体察丈夫谋事之难,尽心辅佐为善。”

  “叩谢母妃尊尊教诲。”周二娘十分诚恳地答道。

  第二百六十四章 一瓢苦酒

  周二娘的陪嫁丫头有个好听的名字叫怜香;而周二娘连个大名都没有,姓周排行老二如此而已。不过名字好听实在没用,改变不了周二娘是小姐怜香是丫鬟的事实。怜香和许多丫头一样,很小就被买进周家了,从小就注定了人生的道路,先是做丫鬟,然后跟着小姐出嫁做小妾。她进了张宁家之后便开始协助周二娘熟悉夫君的生活起居等琐事。

  二娘从园子里的奴婢那里打听到之前照料夫君起居的人是“徐大人”的女儿徐文君,于是差人找来了文君,询问她一些琐事,比如张宁的重要物品如何存放,平时有什么习惯穿什么衣服,多久沐浴一次等等她很认真很努力地想融入新的生活和这个家庭。

  文君对答如流,对张宁的卧房熟悉得如同自己的闺房一样,什么小玩意都知道放在哪里。这让周二娘有些不快,难免联想到这个小娘以前是不是和她的合法丈夫在这间卧房里缠绵做过什么 ..

  不过周二娘心思很巧,她并没有把自己的情绪肆无忌惮地表现出来对徐文君冷言冷语甚至大呼小叫;相反她很谨慎,心里好奇:既然这个文君是什么徐大人的千金,为何像个丫鬟一样在男人房间里出入

  她准备先弄清楚状况再作计较,目前不宜轻举妄动。自己不太方便,但是可以叫娘家的家奴帮着查探打听。虽然她已经嫁作朱家的人了,但娘家的人照样会帮助她在夫家站稳阵脚的。

  张宁天黑后才回家,娘子问他饿不饿,他有些疲惫地说在官署吃过了。新婚后的头天就这么晚回来,叫周二娘好等,不过周二娘想起上午姚姬的话,心道他也不容易,便把苦等的煎熬忘了,转而嘘寒问暖。

  一整天在官署里张宁把几天的大小事都过问了一遍,大部分事他不会亲自去处理,但总得心里有数。他的想法很简单:要做好任何事,必要的条件是把时间泡在上面。

  直到回到家里,他的思维还没完全从公事上脱离出来,仍然在琢磨其中一件事:朱恒派人送了封信过来,不知是什么意思。信中没什么要紧的内容,大概就是别来无恙之类的,这老小子大老远从南京派人送信过来,说一通废话倒是很有意思。朱恒何许人也,就是汉王手下的重要大臣兵部尚书;对了,张小妹身边那个小丫头,以前就是朱恒府上的人。

  待周二娘亲手端茶过来,张宁才渐渐回过神来了,歉意地说道:“有点事耽误,回得晚了。你今天和我娘在一块儿,还相处得来吧”

  “婆婆人很好,懂得也多,教了我许多道理,像我娘一样。小妹也亲热得很,要看我写字,不过今天还有别的事,我就暂时推了待空闲时再去找她。”周二娘轻轻地说道着。

  张宁认真地倾听着,又看了一眼旁边她亲手端来的茶水,不禁想起了初见周二娘的冷漠,甚至还故意上演了一场闹剧以示反抗;而现在,她不仅屈服于自己了,且开始讨好婆家的这些原本陌生的人。这是她情愿的吗,十分有委屈

  他便好言宽慰道:“不必太急了,慢慢来,就算什么事没做好,大伙也会体谅你的。”

  或许是晚上回来有点累了,他的声音显得很低沉,却十分的温和。周二娘却非常喜欢这样的低语,仿佛陷入了一种温情脉脉的云中,耳边的声音让她十分舒服。还有昨夜剩下的红烛,暧昧温柔的火光,如同旁边这个男子的眼窝里的深情;她一想到张宁是属于她的,就有种说不出的高兴。

  她又想起了姚姬说的话,起兵百般艰难,她也能想象得到。如同以前听闻的事迹:石门县之战,以百多人一天破城;高都之战,一千余兵对抗近万人;澧州之战,三百常备兵和千人未经训练的农民对付三千多官军正规兵败;以及攻陷常德府周二娘好奇如此一个温和的男人,如何能忍受诸多艰难,他的内心一定很坚韧。

  他却还可以这样温和地安慰自己,如同一个兄长。其实周二娘觉得,相比张宁的困难,自己根本是很轻松的。

  她回忆起了昨ri在宗祠里同一个瓢里喝的酒,很苦的一种酒,意在同甘共苦。不过现在想来,好像那种酒余味仍有些甜味。

  她喜欢现在张宁看她的目光,专注而带着某种情意宁静而深炯,无须太多的做作的语言,让她的身体软软的。周二娘的小手轻柔地放到了张宁的手背上。

  “让二娘服侍夫君早些就寝吧。”她羞涩地小声说了一句。只需一句话就能表露心迹,而无须多余的。

  张宁的手指动了动,着实有些“受宠若惊”般的感觉,对比之前的她。他一时间越来越喜欢自己的妻子,也许纳兰的那句人生若只如初见是有一番道理的,刚刚相处的感觉确是甜蜜。

  他想了想说道:“也好,我先沐浴更衣。那事儿,咱们先歇两天便不疼了。”

  周二娘听罢脸上一红,心道他真是个体贴的人那里确实还疼。不仅是一块东西破了的关系,主要是内壁上第一回被外物磨蹭受伤了,一天时间还没愈合。

  不过她又想,男子可能都很好sè,家父那样正直的人还养了几个小妾我要是不占据他,什么顾姑娘什么仙子文君之类要趁虚而入。

  她便把身子轻轻靠过去,故意把自己柔软的酥胸挨着张宁的手臂,在他耳边吐气如兰小声说道:“夫君知道心疼我,昨晚都不怎么痛,今晚再试试”

  张宁被撩拨得心热,盯着她的朱唇吞了一口口水,在安静的房间里“咕噜”一声响,目光又忍不住窥视那交领中白生生的嫩滑的肌肤,终于把手伸到了她的胸上,轻轻一按,那种温暖柔软的感觉直教他头皮麻。周二娘“嗯”地哼了一声,又悄悄说道:“你会很轻的吧。”

  “夜还长,咱们何必匆匆忙忙,我保证会小心地来。”他的手却急不可耐地从她的衣衫下摆伸了进去。

  第二百六十五章 转机

  秦淮河上宫灯璀璨,花船摇曳,丝竹管弦之声和宾客的嬉笑声不绝于耳,夜晚的繁华更胜白ri。正在画舫中的善和坊第一名ji柳明月将一段近两年流行起来的桃花扇唱得如痴如醉,一句婉转的sè最撩人”生生把秋季的夜sè唱得如bsp;  舫中诸公,多是达官显贵;不过若是目光放长远,就会知道这些所谓的达官显贵多么渺小,一旦汉王兵败,他们还能在秦淮河上呼风唤雨

  不过眼下还是没人敢藐视的,所以名声在外十分高傲的名ji柳明月也不得不为这帮俗夫唱曲。在座的除了达官显贵,还有名士,其中就有“苏公子:这位苏公子在风月场是大名鼎鼎,有曲中谪仙之名誉,以一台桃花扇开创“苏腔”流派的作曲者就是苏公子。

  只是现在已很少有人记得这戏曲的作词人,张宁。其实张宁也是时下名声响亮的人物,只不过他的名气不在乐曲上,而是将湖广搅得天翻地覆的作为。 . .

  如此良辰美景,座中却有一个人十分不开心,便是兵部尚书朱恒。他把手里的酒杯往桌子上一扔,忽然拂袖而起,走出船舱后现是闪耀着灯光的河面,不然可能真要就此拂袖而去。

  与他同座的好友忙向在场的诸公抱拳好言道:“朱尚书喝高了,大伙别介意,我去瞧瞧。”

  好友跟出来走上甲板,上前小声劝道:“官场上好些人都对朱兄多有微词,正当小心谨慎为好,您又何必在这种场合给大伙脸sè看”

  “喝花酒听唱曲,哼哼”朱恒冷笑道,“大江北岸都丢完了,朝廷兵马大军压境,难道眼下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

  好友不客气地说道:“我看你是真喝多了,难道万人皆醉你独醒文官武将,谁都知道情势不顺,可大伙就要因此成天愁眉苦脸装腔作势”

  朱恒拿手指着自己的鼻子,瞪眼道:“你说老夫装腔作势”

  “忠言逆耳,要不是咱们多年交情,我懒得说你。”好友拉下脸道,“能在汉王跟前说得上话的文官武将数以百计,难道大伙都尸位素餐,只有你朱兄,或是李某人才有用我劝劝朱兄,办好了自己的事儿,该逢场作戏便逢场作戏,ri子照过。”他又放低声音道,“在乐安时就有人要加害朱兄,你难道把那事忘了”

  朱恒摇头不已。

  好友见状生气道:“有本事你拿出辙来,如何能力挽狂澜”

  “你可别激我,我正有一策想进言王爷,今晚不是为这事心烦,我也不会摔杯子。”朱恒道。

  “朱兄不妨说来听听。”

  朱恒沉吟片刻便道:“从徐州败到江对面,一败再败,明摆着照现在的法子是行不通的,军中为何不思改变同样是对付官军,那湖广的湘王一千打一万,每攻占一府之地不用一月,其中有何玄机”

  好友驳道:“这有什么好比的,朱雀军在湖广打的都是些地方杂七杂八的人马,咱们面对的可是京师三大营主力。”

  朱恒道:“李兄说这话就外行了,士卒自然有军纪疏严之别,是否善战jing锐之异;但京营和地方卫所兵同属一套律令,其配兵和布阵没有太大的区别。湖广的朱雀军能一次以少胜多并不值得注意,但多次击败数倍之敌,定有其特别长处。我已派人打探清楚了,湖广的张宁造出了一种更好的火器,并布长枪火器方阵,以此克敌;朝廷不久前密令南镇抚司监造一批火器,也与这个消息不蒙而合。

  逆水行舟不进则退,等到京营得到了新的火器,并用于攻打江防,我们的处境更加堪忧。眼下的情况,汉王府绝不能固步自封,仍由局势向下,正该寻找转机之时了。”

  他的好友问道:“朱兄所指转机是什么”

  朱恒道:“尽快设法得到朱雀军的兵器和作战之法,以用于对京营作战,试图改变目前的颓势。”

  朱恒的这道主张并没有不妥之处,但他在向汉王提出如何实现这个策略的方式时,便掀起了一阵舆情风浪。

  有种人的言论总是叫人很“提神”,朱恒正是这样的人。当时他在山东乐安就这么干过一次了,在很多汉王部属的家眷都在乐安的情况下,朱恒主张回避京师向南进军;虽然后来张宁帮助他实现了主张,但他一开始就是有这种见解的。

  汉王当初要违背大多数人的意愿,采用朱恒的主张,连汉王也很难为。不过事实证明汉王起兵能持续到现在,当时朱恒主张的策略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所以哪怕朱恒在官场上树敌很多,仍然在汉王跟前得到器重。

  而这回朱恒出的难题对朱高煦来说不比上回轻松。

  朱恒回顾大殿下的许多人,向朱高煦拜道:“臣认为可以与湖广的湘王示善意,与之结盟,这是我们获得火器制造方法和战术的最快方式。”

  殿中的大臣顿时哗然,立刻就有人站出来说道:“湘王便是那张宁此人借我军在江东牵制朝廷兵力,方有机会在湖广兴风作浪,实则不成气候之辈,朱尚书竟然说要与之结盟,岂不让天下人耻笑”

  朱恒神情自若道:“正因湘王要借汉王之兵牵制朝廷,所以他定不愿意看见咱们败于京营之手。只要主动约盟,在湘王知道朝廷已经准备仿制其犀利火器的情况下,他没有道理不出手相助;何况就算湘王没有趁机起事,对咱们面临的局势又有什么好处我相信借此获得新的战术,或许是江东局势的一个转机。”

  那大臣嘲笑道:“朱尚书之言实在有份,军国大事,岂是一两件兵器就能左右的你说得也未免太儿戏了。”

  朱恒道:“东周时,赵王大胆改进战术,胡服骑shè,一时强于诸侯,又岂是儿戏王大人于兵事一窍不通,却在此高谈阔论,难道不是儿戏”

  王位上的汉王朱高煦不置可否,每天有很多事都让他很头疼,割据一方后他面对的不仅仅是军事问题,很多麻烦的东西搅人心神,主要是内斗那一摊子,还有眼前这种所谓谋略,其实就是勾心斗角。

  大臣反对兵部尚书朱恒,汉王心里也不赞同。大家反对的理由其实是一样,但不是表面上说的什么和不成气候的人结盟怕人笑话之类的借口;真正的原因,只能心里琢磨一下,不太好当众拿出来说道。

  其中的关节十分简单:汉王和当今宣德di du是“燕王”一脉;而张宁是打的建文旗号。“燕王”和建文本就是水火不相容的两方,道理上根本没有共存之处。

  汉王与宣德争天下,却要和“外人”建文一脉的结盟,弄起来就不好在明面上说通了。这让朱高煦的脑子一团混乱。

  那朱恒虽然jing通兵法,但主要还是在官场滚打的文官,哪里连这点道理都想不到

  朱恒心里明白得很,湖广的张宁坐大从长远着眼对汉王一点好处都没有,难道建文的人真能和“燕王”朱棣的儿子拧在一块但是朱恒更明白,汉王面临的困境无须考虑长远,眼下就过不去京营渡江进攻的坎,照现在这种战争进程,汉王被彻底铲平不过是时间问题,而且那一刻或许并不是想象中那么远。

  所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朱恒觉得自己确实是在为汉王谋事。南京已成坐以待毙的死局,诸公还冥顽不化去考虑什么前朝恩怨,何益之有他多方打探,对新近出现的战术还是很有希望的,一种完全克制步兵的阵法,加上汉王拥有的比湖广张宁强大二十倍的兵力本钱,扭转现在这种死局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

  而汉王殿下的这帮大臣,一个个于大事愚蠢至极,内斗却jing通无比。朱恒早就心怀不满了。

  “隔ri再议。”朱高煦终于开口制止了众人的争执。他现在根本分不清谁对谁错,朱恒讲起道理好像也有几分理;但大臣们反对的大义问题,也不是能置之不理的,哪里有永乐的儿子突然跑去和建文之子眉来眼去的荒唐事

  朱恒暗叹了一口气,只得与其他人一起向汉王拜礼告退。

  他朱恒也是毫无办法,在朝廷里铁定是头号罪犯;就算是以前没跟汉王造反时,在朝廷也无甚出路,选贤制度就注定了朱恒这种一无出身二无上位者特意垂青的运气三无顶尖科举功名的人一生都难有作为,任你自认才比孔明也毫无用处。

  跟着汉王起兵,结果他也预见到了,别说眼下的名位财富,脑袋都难保。而西边的张宁,朱恒也不怎么看好,并不是完全因为轻视张宁的实力,实在是事实摆在面前:只要汉王一倒,朝廷的主力肯定会向西彻底平定湖广,就凭张宁那点地盘和兵力,如何能挡住大明两京一十三省的雄厚实力

  于是朱恒十分地不开心,哪怕锦衣玉食也过得闷闷不乐。

  第二百六十六章 静以修身

  自从永乐大帝迁都běi jing之后,南京紫禁城就仿佛失去了光彩,只剩一些留守太监和混吃等死或是在京师被排挤混不下去的官员进出。不过汉王来到南京,这里又恢复了权力中枢的地位。

  高高的红墙角落里,两个身穿红袍的官儿正在小声说话。其中一个jing瘦的中年人正是昨ri与兵部尚书朱恒争执的王大人;另一个胡须很多,年龄稍大的也是汉王跟前的要员。那王大人不动声sè地激道:“有北方来的旧识说李兄留在乐安的千金被官府抓了,被唉,被送到了营中充营ji”

  大胡子一跺脚,声音提高了几分,羞怒道:“老夫以为她会自尽守节,没想到会这样真是把老李家的脸都丢光了,叫老夫往后怎么有脸面站在同僚面前”

  王大人忙好言道:“这也不怪李小姐,只怪那朱恒,要不是他咱们怎会落得抛家弃子”

  “朱恒,哼”大胡子气道,“这人成天摆张丑脸着实叫人看着难受,好像全天下就他一个忧国忧民似的。” . .

  “要真是忧国忧民也就罢了,我看其实就是个伪君子。”王大人依旧不动声sè地说,“当初在乐安时,朱恒就和现在那湖广的张宁勾肩搭背,早有人说朱恒有二心,只不过当时没抓到他的把柄。这次他又在朝里搅些玄虚,明眼人一看都清楚,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堂堂汉王和湖广结盟,受益最大的是谁不就是仰仗咱们在中流充砥柱的张宁么”

  见大胡子不住点头,王大人又道:“我正联络诸同僚联名上书,揭穿朱恒的yin谋。李大人一定要参一份子。”

  “应该的,应当的。老夫从来都是和老兄弟们一个鼻孔出气,绝不会胳膊向外拐。”

  就在这时,只见一个青袍年轻人急冲冲地寻过来,见面就拜道:“王大人,原来您在这里,叫学生好找。有大事儿了”王大人忙问:“何事”

  那青袍年轻人左右望了望,这才神秘兮兮地说:“刚刚罗将军在三山门截获了一个人,怀揣有密信,兵部尚书朱大人的密信。罗将军叫王大人赶紧过去拿主意。”

  姓李的大胡子忙问:“哪个罗将军”

  王大人道:“哪个罗将军不重要,反正是咱们的人。信里是什么内容”

  青袍官儿道:“罗将军没敢拆封,这不急着告诉学生,让学生来请王大人么”

  很快朱恒也得知自己的人被扣了,被扣的不是别人正是不久前他派到湖广去和张宁联络的家奴。有风声传出来,说家奴被抓的原因,是因怀揣有勾通外敌的罪证。什么勾通外敌,朱恒用脚趾头猜都猜得出来可能是张宁写给他的回信。现在他也想知道信里究竟是什么内容。

  其实之前他就没得觉这种书信是罪证,湖广的“湘王”虽然在旗号上与南京不对路,但显然还不是汉王的敌人,现在大家最大的威胁都是京师朝廷。何况朱恒和张宁联络,只是凭借曾经的交情去探探路,又没真的有所勾结;他朱恒是参与谋划大略的人,又是重臣,连这点事都不能自主

  朱恒心里有点担忧,但还是沉得住气。次ri一早他便准备若无其事地去皇城外的兵部官署办差,可是刚走出口就被拦住了。

  朱恒大怒,顿时斥责前来拦路的军士,什么东西敢拦兵部尚书,老子的乌纱帽还没摘呢。不料军士头目说是得了汉王的准许在这里设防,让朱大人在家里歇几天,不能随意出门。

  虽然心中生气,朱恒听得如此也就不便强闯,只好返身回府邸。眼前的状况让他预感十分不妙,汉王没叫人抓他恐怕也是留了面子和余地。张宁的回信究竟写了什么

  过了几天,他的一个同僚好友终于来告诉实情了。门外设防的军士好像只是盯着朱恒不让他出门,但并不阻拦同朝的官员拜访。

  好友据实相告,那封信已经送到了汉王的跟前。张宁在信中的意思是让朱恒在南京混不下去了,就到湖广去投他,随时欢迎云云。

  朱恒一听只觉得十分糟糕,张宁这么说多半是好意看得起他朱恒才这样邀请,但回信在这个节骨眼上捅到汉王跟前,恐怕要被大做文章了。

  这时他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