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部分阅读
作者:未知      更新:2020-11-22 23:03      字数:18337
  </br>  人浑身不舒服,不管如何,她都承认这家伙还是有点小道行的。

  张兮兮一看闺蜜那一脸幸福的模样,彻底败退地叹了口气,猛然起身破罐子破摔道:“不管你们了,眼不见心不烦,我走还不成。”

  陈二狗气死人不偿命道:“记得埋单再走。”

  张兮兮拎包走人,恨恨道:“不需要你提醒,瞧你这小气的德行,给你一千万你都不知道怎么花,你说你可悲不”

  陈二狗破天荒没有痛打落水狗,只是出奇地保持沉默,张兮兮也没敢趁胜追击,加好就收地飞快逃离酒吧,吵架也讲究个巅峰状态,张兮兮打定主意下次养精蓄锐后再来跟这个家伙过招。

  “想什么呢”小夭纳闷道。

  “我在想给我一千万到底该怎么花。”陈二狗一本正经道。

  “你还真放心上了啊”小夭皱眉道,生怕他跟死党张兮兮闹得吃了火药一般一见面就针尖对麦芒。

  “这是个挺有意思的问题。”

  陈狗笑道,坐在沙发离小夭不近的位置,“读大学的人就是不一样,一下子就说出了张家寨大娘大婶们一辈子都戳不中我痛处的死穴。”

  小夭看他不像说笑,没敢再自作聪明地找话题,两人陷入略微尴尬的沉默局面。

  王虎剩见到陈二狗,立即从舞池边狂奔过来,兴匆匆嚷道:“二狗,我发现两妞屁股滚圆滚圆的,贼大,估计手感肯定很好,就是看多了小夭这样大美女的脸蛋,再看她们总觉得挺遗憾,唉,说到底还是脏兮兮那婆娘好,屁股挺翘,模样也俏。”

  小夭坐也不是,走也不是,只好扭头装作没听见。

  陈二狗懒得跟他废话,道:“虎剩,你知道上海哪里能逮到鹰隼,最好是燕松这种。”

  王虎剩皱了皱眉头,抛给陈二狗一根不知道哪里顺手牵羊来的中华,道:“难,燕松这类稀罕畜生估计不可能碰上,松子,苍鹰或者燕隼倒是有机会,但得跑大老远的郊区,咋了,你想要玩鹰”

  陈二狗点头道:“有时间你帮我逮只,我有用。”

  王虎剩咧开嘴一嘴的烟酒味道,瞥了眼小夭暧昧道:“没问题,对付这种邪门歪道的小事情,我顶在行。那我看场子去了,那两个大屁股妞还等着我去欣赏,你们两个忙,这地方僻静,不怕人看到,该做不该做的都一起做了吧。”

  陈二狗一脚踹中王虎剩屁股,那厮摇摇晃晃着跑去舞池看风景。

  陈二狗抽着烟,吞云吐雾,一脸惬意。

  “狗哥,要不我们去蹦迪”小夭仰起头喝了一杯没勾兑过的威士忌,似乎是壮胆,俏脸浮现一抹嫣红,桃腮粉嫩,昏暗中格外诱人。

  “我不会。”陈二狗挠了挠头尴尬道。

  “我教你。”小夭低头道,小脸红扑扑煞是可爱。

  小夭总算明白了羊入虎口自投罗网是啥个意思,本以为自称不会蹦迪跳舞的陈二狗到了舞池会很拘谨含蓄,没想到一挤入舞池边缘地带,他便直接跳过牵手的环节,搂住了她盈盈一握的桃李小蛮腰,吓了她一跳,第一次跟异性贴面跳舞的小夭心跳得厉害,双手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起初喝了口酒头脑一发热就陪着貌似早有预谋的某人冲进舞池,结果现在傻了。

  今天小夭一件灰褐色丝绸上衣搭配蓝色褶裙,裸露的纤弱浑圆肩膀和飘逸的裙摆透露出两抹暗香浮动的娇媚,那件质地柔软的上衣将她的上半身曲线衬托得若隐若现,谋杀了舞池内一大片眼球,一双精美高跟鞋将她小腿的弧度勾勒得柔美诱惑,因为质地轻薄的缘故,陈二狗稍微挪动,就能再清晰不过感受到她胸部的挺翘,隔着一层可有可无的服饰,这种亲密接触让陈二狗自然而然地有了本能反应,结果这个时候小夭被谁无意间推搡了一下,撞进他怀里,两个人上半身下半身一起天衣无缝般紧贴,小夭当然很清楚察觉到这个男人的勃起,小脸娇羞中沾着妩媚,仿佛捏一把,就能滴出水来。

  小夭双手环住陈二狗的腰,轻轻把头靠在他肩膀,两人的身体贴得更紧密无缝,她闭上眼睛,微微喘息,那对从未被人染指的乳房被有意无意地缓缓挤压,默默承受下半身那种只能由男人带给女人的亵渎和侵犯。

  第一卷 穷山恶水出刁民

  第036章 纹身

  销魂。

  这便是陈二狗满脑子浆糊思绪总结出来的最大念头,他想到了第一次和富贵用扎枪成功刺入野猪头颅,顺利放倒那具庞然躯体带来的那种快感,如出一辙地肾上腺素急剧分泌,整个身体处于一种巅峰状态,他稍微俯视就能瞧清楚小夭那张五彩灯光妖媚的脸蛋每条精致线条,延伸下去,便是她胸口的那一抹令人沉沦其中的沟壑,在他看来女人就是条五彩斑斓的毒蛇,这兴许就是陈二狗与陈富贵最大的不同之处,记得走出张家寨之前,富贵曾傻呵呵提醒陈二狗身子没养好之前可不能死在女人白花花肚皮上,此刻搂着小夭纤腰的陈二狗只觉得确实不能死,得多躺几次水灵娘们的肚皮才算够本。

  美女站在舞池里蹦迪就得有被人搭讪和揩油的觉悟,小夭虽然名花有主,但拥挤舞池中还是有不少自认比陈二狗帅上一百倍的牲口靠过来,一朵漂亮鲜花插一坨牛粪上,实在是让那些单身汉很受伤的事情,酒吧顾客流动性大,敢对小夭有所企图的都是不是sd的常客,陈二狗就跟山林中的老虎一样对属于自己的领地有种畸形的占有和保护欲望,虽然满腔欲火燎身,陈二狗也不得不压下继续感受小夭身体玲珑曲线的凹凸感,将她严严实实环在手臂中,眯起眼睛盯着四五个打算把他们围成一圈的牲口,只有他对别的娘们揩油,怎么可能让别人对他的小媳妇揩油,这跟只准陈家占张家寨便宜不准张家寨占陈家便宜是一个心态,很小农意识,但别人也拿他没辙。

  小夭见多了酒吧内五花八门的小手脚,清楚按照自己的姿色不管身边有没有护花使者都会有苍蝇围上来,以前也和死党张兮兮陪着她男朋友顾炬以及一伙男女去babyface或者m-box这类酒吧,事实证明即使在上海最顶尖的酒吧,精心装扮一下的小夭每晚被搭讪的次数不输任何人,张兮兮有次在恒隆广场的muse2帮她统计过六位大叔七个小伙甚至还有个老头子询问小夭的手机号码。

  作为sd最大的摇钱树,这里肯定不少牲口都是慕名而来,只是被陈二狗环在胸口,她也顺势抱紧这个年轻男人,果然,他身上的气味非但不古怪,反而很好闻,没有做作的古龙水或者矫情的男性香水,很清淡的气息,没有半点不安的小夭竟然还抽空转头,朝那些垂涎她身子和脸蛋的男人们做了个鬼脸,她可是见识过陈二狗干架时候的不可一世,小妮子心目中钟情的爷们差不多就是可以拯救地球拯救全人类的那类牛叉人物了,这个时候的小夭不可以说智商变为负数,但小脑袋估计也学会了偷懒。

  这五六个放荡学生模样的青年估摸着一帮子的,其中两个偏僻长得还特憨厚,这让陈二狗很尴尬,青春期躁动的牲口就跟发了情的公狗一样不可理喻,陈二狗也不是黄宇卿那种恨不得在小夭面前刻意塑造高大形象的2逼,干脆搂着小夭走出了舞池,再好的打鹰能手也有可能被鹰啄瞎的一天,陈二狗没自大到以为能够在自己地盘就为所欲为,小夭倒是不介意,毕竟全酒吧男女服务员都瞧着她的有点出轨的放浪行径,说她傍上狗哥的腹诽或者嫉妒眼红肯定会不少,她不是不在乎这类风言,但偎在陈二狗怀里,她实在懒得动脑筋,也没那个心思去揣摩酒吧同行们的心境。

  张兮兮点单的东西都没撤,两个人坐在这个一楼幽暗僻静的角落,坐下后陈二狗点燃一根烟,在打火机点亮的那一瞬间,小夭看到一张妖冶的苍白脸庞,消瘦,但棱角分明,处于阳刚和荫柔之间,情人眼里出西施,她觉得这一刻的陈二狗是帅到一塌糊涂的,甚至主动忽略了他眼神中再明显不过的欲望,这种赤裸裸的欲望其实跟那些试图搭讪她的青年大叔或者大伯一模一样,但她喜欢把他的欲望视作欣赏。

  他这根烟抽得很急促,一点都不像从前那样小心翼翼一口一口慢慢陶醉。

  连带着小夭也紧张起来,拿起酒杯,一小口一小口喝着不知道味道的葡萄酒,氛围旖旎诡异,对于男女之间交往深入后的事情陈二狗是个不折不扣的雏鸟,在大都市成长的小夭耳濡目染知道每一个步骤和环节,但真身临其境,却像个孩子一样满脑子空白。

  小夭是个感情上的理论家,但陈二狗却是生活中脚踏实地的实践者,张家寨的人不愿意教他们兄弟两人下套子,是他自己摸索出来的,还研究出几种张家寨听都没听过的陷阱,掉进去的畜生绝无生机,被尖锐木桩刺出无数窟窿,张家寨骂他是狼犊子,太狠;张家寨人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刻意刁难这个陈家最精明的男性,从男孩到男人,播种捞鱼砍树给猎物剥皮,都是陈二狗一步一个脚印踩踏出来的,富贵习惯傻呵呵在一旁笑着,从不插手,陈二狗得靠自己,张家寨靠不住,母亲需要他养活,甚至连富贵也不能过分依赖,这是他很小很小小到别的娃还在撒娇捣蛋的时候就明白的道理。

  理论败给了实践。

  陈二狗熄灭烟头,灌了一口红酒,一把拉过忐忑的小夭,低头望着那张交织惶恐和一丝期待的精致瓜子脸,红艳如一片桃叶,那是两瓣动人如清晨沾满露水玫瑰花瓣的娇嫩嘴唇,微微开合,无言地诱惑着陈二狗。

  当陈二狗低头将嘴巴吻住小夭的时候,她闭上眼睛,像是认命一般任由其肆虐轻薄。

  亲嘴接吻是男女最原始的本能,由生涩到熟练也许并不需要太多次数的练习,陈二狗和小夭就在探索中不断进步,陈二狗本来以为这世界上最灵巧的事物是俯冲时候的灰背隼,此刻才知道女人的舌头实在是能让男人融化的神奇玩意,他本以为这世界上最迷人的事物是烹饪后的黑瞎子手掌,但当他本能地将手覆上小夭胸口,细细把玩,恍然大悟为什么张家寨那群牲口为什么喜欢朝奶子很大的张寡妇猛瞧。

  窒息,嘴皮发麻。

  陈二狗终于肯放过这个荒唐下就献出初吻的小夭,她瞪大眸子,依然干净得令人心颤,但恍惚间又浮现一抹可以察觉的妩媚,就这样又清纯又妖精地勾引着第一次尝到荤味的陈二狗,这是小夭作为美人儿的本能,她低头看到陈二狗那只爪子依旧不肯离开她微疼的胸部,不知所措,陈二狗俯身,几乎咬到她的耳朵,道:“小夭,你家现在有人吗”

  小夭慌忙掏出手机打电话给张兮兮,颤声道:“兮兮,你今天什么时候回家”

  “我今晚先去恒隆广场那一块血拼购物,然后顺道陪顾炬和他一大群狐朋狗友串吧,起码得凌晨四点才能回去,难道想念本格格了”

  小夭急忙道:“没事,我挂了,你慢慢玩。”

  陈二狗雷厉风行的行事作风在此刻也很是时候地表现出来,拉着小夭就径直走出酒吧,虽然小夭还没到下班时间,但酒吧负责人哪敢废话,趴在舞池边上朝大屁股美眉们抛媚眼的王虎剩一眼瞥到陈二狗,抹了把口水,一脸淫贱道:“乖乖,好快,比我预想快了足足两个星期,不愧是我的哥们,提枪上阵的本事不小,多好多嫩的一颗水灵白菜啊,就这样被你狗犊子给拱翻喽。”

  喊了辆出租车,心跳加速一脸绯红的小夭甚至不敢看司机师傅,仿佛怕被看出他们接下来要去做什么事情,她在内心暗示自己狗哥只是想去她家喝杯茶而已,仅此而已,又或者只是像在酒吧那样亲个嘴

  小夭紧张,陈二狗何曾不紧张,手心早就是汗水,今天可不仅仅是和美女对视那么简单轻松,是真刀真枪来肉搏战了,估摸着这个时候谁敢拦着他的好事,他非见谁砍谁。陈二狗不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情圣,没啥浪漫情调,起码现在他看来男女之间最后的关系无非就是在一张床上翻滚,大俗其实是真谛。

  小夭低着脑袋带着陈二狗走入小区,走入那幢公寓,然后进入电梯,最后刚进门,陈二狗便一把抱起她,一脚把门踢锁上后只问了一句,“床在哪里”

  小夭指了指她房间的方向,当她被陈二狗放在床上,一件一件衣物被缓慢褪下,望着他那双充满野性的眼睛,她很羞愧地发现自己竟然并不害羞她对自己身体的凝视,反而有一种征服这个男人的成就感,这一刻,她知道自己真的是彻底没救了,闭上眼睛,这个男人有一双布满老茧的温暖手掌,胡渣有些许刺人,也会让她觉得很痒,小夭对自己的胸部素来很有自信,不管是丰满程度还是胸型弧度,一直以来都让死党闺蜜们羡慕不已,今天终于迎来了第一个占有它们的男人,她以前不懂为什么女人喜欢跟男人做那种肮脏事情,此刻,她情不自禁地伸出一只手按住陈二狗在她胸口肆意轻薄的脑袋,另一只纤弱小手死死抓住床单,显得苍白无力,男人和女人在床上的战争,极少有女人不是被动劣势的。

  最后是她亲自引导他进入她身体的,刺痛,但又欣慰雀跃,起码这个男人是第一次占有女人,跟她一样,都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至于他以后如何,小夭不是杞人忧天的女孩,不会去无止境奢望。

  至少今晚,这个有些粗野却不让人厌烦的他是她的男人。

  第一次很痛,但小夭从来不知道是这么痛。

  房间只开了盏床头灯,小夭张开眼睛,眼角沾有一些泪水,第一次彻彻底底仔细凝视这个在她身上耸动的男人。

  她是喜欢他的,很喜欢,像她小时候痴迷围棋那样在乎着。

  他呢

  喜欢她的身体多过喜欢她小夭笑了笑,这世界上哪个男人不是这样,她有自知之明,自己也就是个脸蛋比别的女孩漂亮点气质比别的女生出众点眼睛比别的花痴干净点的普通女人,双手和陈二狗十指交缠在一起,小夭凝望着他的脸庞,不管如何,把身子交给他,总比交给那些表里不一的花花公子强太多了。

  这个男人能做她的未来丈夫那是最好,如果不能,小夭也不觉得对不起未来与她互换戒指的男人,要怪就怪给她买婚纱的男人出现得太晚,还有一点她确信,骄傲的她对以后的男人,再不会有对身上这个男人那般不顾一切地花痴孩子气。

  当陈二狗从欲望巅峰坠落,松了口气,抱着小夭,心中的欲火一点一滴退去,怀里这具柔软如羊脂暖玉的身子让他感到温馨,帮小夭擦去眼角的泪水,柔声道:“怪我吗”

  小夭点点头,她其实觉得这一步来得实在太快,她甚至没有心理准备,说不怪肯定是谎言,但绝对不恨他。

  赤身裸体的陈二狗笑了笑,从衣服里掏出烟和打火机后下床来到窗口,拉开窗帘俯瞰夜景,房间位于公寓18楼,俯视下去,陈二狗竟然没有恐高症,点燃一根烟,眺望远方。

  这一刻小夭才惊奇发现这个给人感觉清瘦的男人竟然有一个令人惊艳的身架,她学过绘画,曾经还报考过中国美院,相差几分失之交臂,即使没这方面专业知识,她也知道他的比例匀称到惊心动魄,他的每一块肌肉都不是健身房猛男那种只能看不中用的类型,不会突兀,但拥有足够的爆发力,怪不得他能一脚便踹飞黄宇卿整个人。

  偷偷打开灯,有点小小好色的小夭本来想更好欣赏陈二狗的体魄。

  却一下子捂住嘴巴。

  这是一幅她这辈子见过最触目惊心的画面。

  这个男人的后背疤痕纵横,张牙舞爪,粗略一数,便有九处之多,像是在嘲讽着这个世界。

  小夭原先一直认为无聊言情小说所谓男人萧索落寞的背影都是无病呻吟,因为她从小到大就没见过什么特别有味道的背影。

  她使劲捂住嘴巴,她的生活一直很阳光,如花朵在温室成长,她想不出怎样的生活才会让一个二十五六岁的男人拥有一整后背的伤痕,这就是男人的战绩吗裹在被单里的小夭望向那张图腾一般的后背,心仿佛被紧紧揪住,知道自己这辈子要是错过这个男人,就注定再看不到这幅苍凉画面,这才是男人最好的纹身

  第一卷 穷山恶水出刁民

  第037章 偷窥

  女人熬夜是脸蛋和身材的最大杀手,把青春当饭吃的张兮兮自然不会马虎,她不想三十岁之前就变成人老珠黄的黄脸婆,她每天花在保养上的时间比听课多,加上隔三岔五的瑜伽和spa以及户外运动,即使习惯了被夜生活摧残也依旧有一副令女人羡慕让男人垂涎的身材,所以在家她穿得很清凉,一来舒服二来这样能满足一点女人天性的小虚荣心,起码她在身材上不输给小夭,穿着仅仅是一件睡衣,褪下这件半透明的睡衣后就真的是赤身裸体一丝不挂,当她通宵完毕回到公寓房间,洗了个澡后按照惯例来给睡觉喜欢乱踢被子的小夭盖被子,结果一打开房门,愣了足足一分钟,然后本能尖叫起来,歇斯底里,像个神经病。

  张兮兮看到床被中除了比她还清凉的小夭,明显还有一具并不太魁梧的男性身躯,这头该死的畜生还敢把头依偎在小夭那连她都很想揩油的胸口,张兮兮第一直觉就是陈二狗,然后就想去厨房拿水果刀把这个家伙千刀万剐。

  陈二狗探出脑袋,眼神出乎张兮兮意料地没有半点浑浊,这个男人只是轻描淡写瞥了她一眼,便猛然坐起身,只穿着一条四角短裤走下床,迷迷糊糊的小夭因为心虚不敢看张兮兮那张恼羞成怒的脸庞,只是问陈二狗,“要走了”

  “喝点水。”陈二狗轻声道,径直走出房间,把恨不得用眼神杀死他的张兮兮晾在房门一侧,除非逼不得已,陈二狗并不想和女人争执,富贵说和傻子争吵肯定是输的,和女人吵架则一开始就输了一半,因为人类天生同情心泛滥,习惯性不分青红皂白地站在弱势一方,尤其当这个女人还很漂亮的时候,富贵提议陈二狗最好闭嘴,所以陈二狗在张家寨从不跟奶子大的张寡妇翻脸,也不跟屁股翘脸蛋俏的张文革媳妇红脸。

  等陈二狗走出房间,张兮兮速度关上门反锁,叉腰站在床头气急败坏地审问小夭,似乎比她自己失去处子身还要痛心疾首,“小夭,就算有好感,你也不能这么草率行事啊,我知道你跟我不一样,不喜欢把脸蛋和一夜情都当做可以斤斤计较的筹码,不喜欢把身体当做投资本钱,我不说你什么,也说不过你,但这次真的是你错了”

  严实裹在被单中的小夭曲线尽显,眨巴着水灵眸子,没有反驳。

  张兮兮语气激烈,似乎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狠狠道:“小夭,你想想看,你跟他的相遇不是在围棋馆,也不是在张大千画展场所,甚至不是在易经与生活的课堂上,是sd酒吧。他第一次看到你的场景是什么是你站在酒吧门口,不管你本质如何,当时你都跟其她那些伺机捕获猎物的放荡女孩一样,花枝招展站在那里,说句难听的,跟那些路边上肮脏的发廊女没什么两样。男人是什么样个东西我还不知道,没骗上床之前他能把妓女夸成圣母。再说了,你知道他姓什么吗,来自什么地方,未来的生活规划是什么,总之一句话,你们有将来吗你以往总笑话我在感情方面势利,等你吃了苦,就知道这世界上根本就没狗娘养的桃花源爱情,一旦接触柴米油盐,就跟被咬了一口的苹果放在空气中,会腐烂的。”

  小夭轻轻叹息,微笑道:“很有哲理,不愧是人文学院的孩子。”

  差点被气哭的张兮兮咬牙道:“还笑,笑得出来,我不敢说阅人无数,可好歹也跟各色各样的男人接触过,我第一眼看到这个男人就觉得不对劲,既然你彻底陷进去了,我今天就跟你实话实说,我不怕你找个没钱的,也不怕你找个不帅的,但我就怕找个只想征服你身子的畜生,他,就刚才躺你床上的那位,我敢用性命担保他肯定不爱你,保不齐连喜欢都称不上,你说你傻不傻”

  小夭靠在床头柔声道:“这才见过几面,爱没那么廉价,不爱我是正常的。我这不是在赌博他喜欢我吗”

  张兮兮摇头苦笑道:“世道变了,人疯了,不知道是你傻了还是我落伍了。”

  小夭起身,微微皱眉,昨晚陈二狗的梅开二度让她有点吃不消,毕竟是刚破处的女孩,套上件相对保守的睡衣,道:“我不笨,也没花痴到一看到男人就扑上去连初吻和贞操一起献出去的地步,只不过你这个局外人有一点是真的不懂,有些男人在落魄的时候不抓住,以后再想靠近,就更不可能了,兮兮你不看好他,无非是觉得他什么都没有,未来即使有了也比不上现在追求我的那些公子哥们,但我觉得不一定,万一真被你说中,我认输。”

  张兮兮重重叹息,不再劝说,话说到这份上,她还能说什么,不过有点让她安心不少,就是小夭并非全是头脑发热便跟那个挨千刀的王八蛋上了床,只是这份可贵的理智能保持多久呢张兮兮不确定,想起自己的苦涩初恋,张兮兮摇了摇头,献出身子的初恋对女人来说才是真正的成人礼,看到小夭拿着一件衣服要出门,疑惑道:“干什么”

  小夭眨了眨左眼,神秘道:“不让你看到我男人的身体。”

  张兮兮笑骂道:“瞧把小气的,这么快就露出见色忘义的尾巴了再说就他那点干瘦肌肉想迷倒本格格,做梦吧,小夭,他是头精虫上脑的牲口,你可别陪他一起做了狗男女。不跟你扯了,他的身体本格格还是眼不见为净,睡觉去了,你今天就别去上课了,等我起床后给你炖点补血养颜的东西。”

  小夭在厨房找到灌水的陈二狗,已经一瓶矿泉水下肚的他正在喝第二瓶,小夭本能地瞥了眼陈二狗下半身最能使坏的那玩意,结果看到不该看的一幕,景观有点雄伟,小夭脸色绯红地帮他披上衣服,从身后搂住他,让她觉得两个人水融,很温暖。

  陈二狗喝完第二瓶水,道:“我是个东北农村人,面朝黑土地背朝天,跟大山里野畜生打交道的时候不比跟人相处来得少,从没有看过情爱小说,来上海之前唯一的课外书就是几本翻烂了的金庸武侠小说,喜欢过一个女孩,但没有恋爱过,她看不上我,总觉得我是扶不起的阿斗,语文也不行,所以写不来情书,这张嘴巴跟泼妇吵架不落下风,但着实说不出什么甜言蜜语,加上家里穷,又眼高手低,她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地跟一个男人好上了,一起考入了北京一所名牌大学,于是我很不甘心地做了二十五年的处男,我觉得理所当然,虽然很多时候睡在炕上的时候也觉得自己该自卑该懊恼,但还是蟑螂一样活得有滋有味,让我自己都哭笑不得。我也许跟村子里最大的不同就在于我多读了几年书,知道贫穷不是理所当然这个农村人以为很无聊的道理,知道村子之外的世界很精彩,也很危险,就跟大山深处一样,然后我再次以牺牲某人整个人生的代价来到上海,看到了高楼大厦,拥挤的人海,昂贵的车,当然最在乎的还是漂亮的女人,真正像山里畜生在我身上留下疤痕那样留下痕迹的,有三个,你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深刻的一个,但你是唯一一个说出心疼我的女人,我们山里人不崇高,兴许你们城里人看来还没有公德心没有素质没有修养,但有个道理我娘念叨了一辈子,可以不记仇,但别人对你一点好,就还一点好,甚至要更多。”

  小夭沉默不语,这个被她搂住的后背最后是留给上海这座大城市一个黯然离去的背影,是普通小白领那般的庸碌身影,还是一个站在高处气焰跋扈到刺眼的背影她什么都不确定,她只确定她不后悔把身子交给这个把感恩放在心中而不是嘴上的男人。

  陈二狗转身,摸了摸小夭的脑袋,道:“我这种山里人没见过世面,见过好的东西就想抢到手,即使到手了也想掖着藏着狠狠占有,生怕丢了,说实话你这样水灵的女孩是不该被我糟蹋的,但我不是好人,只是想着如何去拥有,穷疯了的人都这德行,所以这么快要了你的身子没有不在乎你的意思,其实我平时是个很有耐心的人,不是我吹牛,进了大山我比任何畜生都要能熬。有一点你放一百个心,你是在我最潦倒的时候遇见的我,我不是没心没肺的白眼狼,知道以后该怎么做。”

  小夭抬头,伸手摸着他的胡渣,笑道:“该怎么做呢”

  陈二狗毫不犹豫道:“过好日子。”

  小夭纤细手指仿佛玩陈二狗的下巴上了瘾,不肯停手,促狭着刨根问底道:“多好”

  “总得让那个张兮兮羡慕你吧,所以我得先把顾炬踩下去。”陈二狗嘿嘿笑道,双手在小妖身上游走,令她身体忍不住轻微颤抖,刚经历过破处的身子本就敏感,一挑逗就容易酥软,两个人嬉笑打闹,小夭没发现这个男人瞥向厨房门的时候那个眼神。

  厨房门口一个身影猛然缩回脑袋,靠着墙壁,拍了拍胸脯,蹑手蹑脚溜回房间。

  差点被吓死的张兮兮心思复杂地咒骂道:“该死的混蛋,什么荫森森的眼神,我又不是你的猎物,跟你也没不共戴天的大仇,至于那么看我吗我倒想看看你怎么比得上顾炬,切,你要能让他抬着脑袋看你,本格格给你吹箫都愿意”

  第一卷 穷山恶水出刁民

  第038章 操你大爷

  真正好看的娘们不是那种乍看惊为天人的祸水,也不是醉眼朦胧兽性大发后躺在身子底下的妞,而是那种卸妆后越看越顺眼的白菜,要拱就得拱这种,这话不是陈二狗的突发奇想,而是自称性爱专家的王虎剩总结说明,本来陈二狗也没什么感触,碰上小夭后才恍然大悟,感慨祖坟终于冒了青烟让他撞见一颗百看不厌的白菜,清晨洗脸刷牙加上吃早点,陈二狗都在欣赏这颗属于自己的白菜,恨不得把她圈在自家菜圃内慢慢品尝,这龌龊想法确实符合他的小农意识。

  小夭今天特地穿上一身要多清纯有多清纯的衣服,打扮得比处女还处女,就那么让陈二狗观赏,虽然起初心底有些羞涩,但渐入佳境,偶尔暗送几个心有灵犀的秋波,撩拨得陈二狗恨不得将其就地正法,张胜利说得对,男女床上的事情就不能开个头,一有第一次就刹不住车,兴许小夭本身对这事情没太浓郁兴趣,可眼前那头昨晚刚折腾了她半宿的牲口想啊,她如何表现都像是在欲拒还迎。

  在永和豆浆店铺陈二狗囫囵吞枣解决掉早餐,贼笑道:“离我上班还有半个钟头,要不回你公寓”

  傻眼的小夭娇羞道:“张兮兮睡着呢,她睡眠很浅,你就不怕她一手水果刀一手菜刀找你麻烦”

  陈二狗大笑道:“开玩笑,开玩笑,我不敢上班迟到,老板娘忒精,而且饭店内的时钟总是比北京时间快几分钟,一迟到就狠狠扣工资。”

  陈二狗很享受这种被四周雄性牲口鄙视和嫉妒的眼神,牛粪咋了,癞蛤蟆咋了,我是一坨插了鲜花的牛粪,我还是一只吃了天鹅肉的癞蛤蟆,眼红死你们。小夭大致也猜得出这个家伙的那点心思,所以很配合地作小鸟依人状来刺激周围恨不得把陈二狗丢臭水沟的异性,漂亮女人没脑子,这话未必准,起码小夭觉得身边的死党都挺精明,例如张兮兮看着很好被占便宜,但真想把她糊弄上床不花个几万大洋根本是做梦,而且这肯花钱的冤大头还得相貌英俊脑子灵光,总之小夭感觉就是张兮兮在玩弄男人,把花瓶角色扮演到极致也是需要相当道行和智慧的。

  因为不想坐出租车,小夭早上特地上网帮陈二狗查询了公交路线,在公交车站望着陈二狗挤上车,直到公交车远去,小夭才缓缓走回公寓,无疑如陈二狗如说他不是擅长风花雪月那一套的情场老手,小夭笑了笑,突然有种跟他同居的冲动,每天给他洗洗衣服做做饭菜也不错,她本就没做阔太太的野心或者女强人的欲望,做个一门心思放在小家庭上的贤妻良母就挺好。

  能有个人等待着,不管有没有结果,起码比浑浑噩噩望着空荡荡的将来来得让人安心。

  他的世界中肯定还会陆续出现这样那样的女人,对于这点,小夭扬起拳头恶狠狠道:“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来三个我全杀光”

  路边几个晨跑的大伯大婶被这水灵孩子的话语吓得赶紧加快速度,小夭收回拳头偷偷吐了吐舌头,小跑回公寓,恨不得向全世界大声嚷嚷“我是女人啦”。

  小夭的出现一定意义上打断了陈二狗的原定步骤,当王虎剩领着那位据说在汤臣一品别墅区做保安的亲戚来到阿梅饭馆,陈二狗就决定辞掉阿梅饭馆的动作,让这个人顶上,初看这个王虎剩的亲戚,如何都不能将有血缘关系的两者联系在一起,王虎剩邋遢猥琐得惊世骇俗,这家伙却差不多能算玉树临风那个级数的帅伙子,王虎剩看女人总喜欢色迷迷瞧屁股,做什么说什么都能把原本正经的变作猥亵,典型的反面角色,但这个男人却仿佛天生演正派的料,反复观察打量都目不斜视正义凛然的紧,个子比陈二狗稍高,体格也壮实一些,不善言辞,与王虎剩是两个极端,见到陈二狗也只是简单自我介绍:“王解放,和王虎剩是表兄弟,我得喊他哥。”

  如果不是王虎剩透底,陈二狗真不敢相信这家伙能胆大包天地去计划盗窃汤臣一品别墅内的古董收藏,本来老板娘很不乐意陈二狗辞职,但顺手揩油见王解放身子结实尤其是胸肌惊人,脸蛋也顺眼,立即就不反对,中午陈二狗请客,点了一桌子菜,望着哑巴差不多的王解放道:“白天你和虎剩在饭馆忙,工资是不高,但一个月足够应付你们的房租吃饭,然后晚上轮流去sd酒吧做保安,没大钱让你赚,但一个月存一两千不难,行不行”

  王解放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呲牙咧嘴貌似恨铁不成钢的王虎剩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骂道:“给你两份工作也不知道感个谢,没教养的东西,以后别跟别人说是我弟,我滲得慌,丢人”

  出乎所有人意料,被王虎剩这个在阿梅饭馆地位还不如张胜利的犊子狠狠教训了一通的王解放非但不恼怒,反而一本正经老老实实地朝陈二狗道:“谢谢狗哥。”

  陈二狗摇头道:“不需要,都是东北人,能帮忙就帮。”

  “操你大爷,没大没小,怪不得一辈子没个出息,狗哥不动筷子,你急个啥,急着投胎啊”

  王解放刚准备拿起筷子夹菜,就又被王虎剩一巴掌蛮横拍在脑袋上,差点没整颗脑袋砸到菜盘子里,把整间阿梅饭馆的人瞧得瞠目结舌,以前谁都没发现王虎剩这渣是这么有男人气概的爷们啊,再说这个叫王解放的男人也断然不是那种寻常人好欺负的孬种,怎么碰上了王虎剩就焉了,连陈二狗都很费解,这个男人也不觉得丢人,心平气和地放下筷子,屁都不放一个。

  陈二狗第一时间想到富贵,继而释然一笑,这个肚里估摸着挺有货的王解放跟富贵其实截然不同,他的隐忍仅限于针对王虎剩,即使面对自己这个打赏他两个饭碗吃饭的人,他也照样没什么好感,不冷不热,远不是富贵那种让人觉得发自肺腑的憨傻,但跟山里畜生打交道多了的陈二狗直觉告诉自己这家伙是个危险角色,指不定就是只深山里喜欢单打独斗的红眼黑腹蜂,能蛰死人。

  陈二狗第二次对王虎剩刮目相看,能把这种人降伏,总不能是光靠那点在乞丐村最不值一提的狗屁血缘把

  吃完饭陈二狗和王虎剩习惯性地在梧桐树下抽烟,以王虎剩的手脚就算是想从sd偷出一个大活人来都不值得惊讶,更别说几包好烟,连带着陈二狗都享受到了大款的福利,天天不是抽中华就是抽芙蓉王,今天这包据王虎剩说是很早就被江苏政府用作招待烟的苏烟,王解放站在他们身后,木头桩子一般,王虎剩连正眼都懒得瞧他,只顾着陪陈二狗吞云吐雾,道:“你把工作辞了,就只专心抓酒吧那一头了”

  陈二狗笑道:“不是,我打算接下来大段时间白天就去上海各所大学逛逛,选一些实用点的课程偷溜进去旁听,前些时候乱七八糟的书是看了不少,可总觉得不踏实,后来发现是没个大纲和准心,有点事倍功半,再过些时候就考几个能混饭吃的证,不能浑浑噩噩过日子,现在反正不愁饿死冻死,就出去走走,有个女人跟我说一个男人站得高点才能看得远,我是山里人,这个道理好歹懂得还算透彻。”

  “是这个理。”

  王虎剩点点头,然后转头斜瞥了眼王解放,似乎一看到这个亲戚就有气,也不知道是嫉妒王解放比他长得端正还是欠了多少钱没还他,又破口大骂道:“听到没,得用头脑混饭吃,脑子是啥知道不。你还以为是在山沟沟里啊,就知道用拳头,在上海这种大城市,就得用脑子和,操你大爷,真不知道你怎么会是我亲戚,鸡吧倒挺大,脑子跟我咋就相差那么远。”

  “别老是操你大爷的。”

  实在受不了这鸟人一口糙话的陈二狗一巴掌拍在王虎剩脑壳上,幸好发胶用得多,没拍乱他每天早晨花半个多小时精心打理的发型,王虎剩在表弟面前很老虎,到了陈二狗这边就跟小猫一样,只顾着心疼他的发型,嘀咕道:“那家伙不骂不长记性,我们东北爷们就是糙,骂他几句顶个球,他还敢剁了我阉了我不成,他要敢,我还真就认了他这个亲戚。”

  “对了,逮鹰的事情你别落下,过了季节就不好弄了。”陈二狗提醒道。

  “你放心,现在有了解放,就准误不了你大事,他以前在老家就没少干掏鹰窝或者张网抓鹰的勾当,弄几只松子风头苍鹰什么的小畜生不难,我以前做邪门歪道事情的时候他就尽折腾一下鸡毛蒜皮的事情,大事不成气候,小事情还算凑合,以后二狗你要使唤他千万别跟我客套,要办砸了事情我帮你打断他的手脚。”王虎剩承诺道。

  听到这个根本不算夸奖的夸奖,如标枪一般站在梧桐树下的王解放嘴角微翘,似乎很开心。

  王虎剩突然压低嗓音奸笑道:“昨晚做了没”

  陈二狗点点头,眯着眼睛吐出一个烟圈,似乎在回味。

  王虎剩伸出大拇指,道:“牛逼杠杠的,是条汉子。”随后这厮纳闷道:“难道现在越水灵的妞越喜欢裤裆里那玩意小的牲口,我长得这么帅,裤裆那么鼓,怎么就连小夭那妮子十分之一漂亮的妞都没机会趴过呢”

  陈二狗一脚踹翻这家伙,骂道:“你大爷”

  第一卷 穷山恶水出刁民

  第039章 杀猪

  得知陈二狗已经辞职,李晟吵着嚷着要跟陈二狗混黑社会,恨不得立即就拿着西瓜刀带着一大帮子小喽啰,去把学校那群瞧不顺眼的兔崽子砍成植物人,结果被老板娘拎着耳朵拖拽回二楼关禁闭,李唯在陈二狗给她补课的时候一直没说话,直到陈二狗起身离开,才不轻不重说了句忘恩负义,陈二狗没有放心上,怎么可能去苛求这么大的孩子就理解生活的艰辛和不易。

  第二天最后一次送李晟去上学,一路上这小犊子都死缠烂打要求做陈二狗的心服小弟,还出卖了他老姐发誓一定让李唯做陈二狗二奶,陈二狗懒得理睬这小屁孩的胡言乱语,直接赏了李晟几个板栗让他彻底安静下来,送完李晟,他便去了趟离学校很近的一家博库书城,不大只有一楼,他特地翻阅了不少法律和经济类书籍,结果在英语参考资料区域碰到了李晟的班主任,关诗经,一个介于妖娆熟女和知性女性之间的漂亮女人。

  王虎剩总在他耳边唠叨怂恿说这个岁数的女人最有韵味,在床上的风姿也最撩人,陈二狗没往深处想,也没那个想象力,只是刚结束了处男之身,对女人的身体构造总算有些熟悉,再看女人奇。书网,眼光和角度就大不相同了,她的脸蛋只是轻轻一瞥,便继而把注意力放在了她的胸部和屁股上,关诗经这种正经人家出身的良家淑女哪里经得起陈二狗这种玩味眼神的侵犯,象征性点头问好后便准备离开书店。

  “李晟那孩子其实很聪明,只不过他还没找到那个能让他崇拜的老师而已,如果学校有那样的园丁,我不敢说他拿全年级第一,拿个班级第一,真的很容易。”陈二狗收敛放肆眼神认真道。

  “每一个老师都在尽心尽力教育学生。”关诗经皱眉道,她对陈二狗这番话中的隐含意思很不满,在她看来老师也是人,最反感有人出于逆反心理丑化这个职业也不喜欢别人刻意神化这个职业。

  陈二狗终于把注意力再度放在她的脸庞上,他对戴眼镜尤其是关诗经这类精致眼镜的人都怀有一种本能的羡慕,觉得贼有文化,起码表面很像有家教有修养的人物,也不尝试去解释或者反驳她,任由她转身离去,留给他一个婀娜身影,西装短裙职业装将她屁股包裹得严严实实,曲线毕露,陈二狗露出个笑脸,因为想到王虎剩这牲口的一句口头禅:婆娘床下越正经床上越放荡。陈二狗转身继续搜寻英语入门教科书,心想等咱发达了,非得尝试下这种看起来神圣不可侵犯女人,看是不是如王虎剩所说表里不一。

  如果远去的市优秀教师关诗经知道这家伙的内心想法,保不准就会恼羞成怒赏给他一高跟鞋,来一记姿势优美的撩荫腿。

  晚上陈二狗没去成sd酒吧,因为黄昏时分胖子刘庆福那个美艳熟女雁子开车找上了阿梅饭馆,说要请他吃饭,陈二狗不好拒绝,而且也想免费尝个鲜,貌似来上海大半年就没吃过一顿山珍海味,这个胖子出手应该不至于太吝啬,要不然就对不起他那身肉。王虎剩不动声色地让陈二狗带上王解放,不明就里的陈二狗还是很默契地没有反对,跟胖子说王解放是他一位刚到上海的亲戚还没地方落脚,眯起眼观察王解放的胖子被熟女雁子捅了一下手臂后很豪爽地说顺道一起吃个饭,不嫌弃就去sd酒吧二楼桌球室帮个忙,于是王解放的就业问题一两句话就定了下来,对此王解放依然是不咸不淡不死不活的冷漠神情,最后倒是一旁的王虎剩拉着他一起对胖子刘庆福低头哈腰,一副感恩戴德的卑微姿态。

  漂亮女人雁子没坐前排,反而坐到了后排陈二狗和王解放中央,开车的刘胖子笑而不语。

  王解放正襟危坐,双手再老实憨厚不过地放在膝盖上,微微撇过头,始终盯着窗外的风景,那张原本英俊的脸庞因为生硬的刻板而容易让女人失去兴趣,雁子只是看了他几眼便把注意力都集中到陈二狗身上,浓郁香水味扑鼻而来,陈二狗觉得呼吸都有点困难,这款香水实在浓烈了点,好像这熟透得跟水蜜桃一样的娘们生怕别人不知道她风骚一样,陈二狗不是很好这一口,提不起太大兴趣,不过她低领带来的春光乍泄,让陈二狗一饱眼福,加上这雁子时不时摆出个撩拨人心的姿势,让在某个领域初出茅庐的陈二狗有点小小的血脉贲张,一个抱着反正占便宜不偿命宗旨的刁民,一个存心要勾引男人的妩媚熟女,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赤裸裸一对两厢情愿的狗男女。

  被挑逗了忍耐个十几分钟是件性福的事情,可一个多钟头下来,是个正常男人都要崩溃,陈二狗不得不收回在雁子那两条黑色丝袜包裹的修长大腿上的视线,问道:“刘老板,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胖子刘庆福笑道:“去上海外滩3号,一家叫黄浦会的餐厅。”

  陈二狗尴尬道:“难道是所谓的西餐,我可连刀叉都不会用,去了刘老板可别嫌弃我给你丢脸。”

  胖子哈哈笑道:“不算正统西餐,很中化的西餐厅,你就放心拿筷子吃,挑那个地也不全是奔菜肴食物去的,主要是风景不错。这餐厅被福布斯评为最昂贵的餐厅之一,东西确实不便宜,要不是请你,我一般不去那里,不过你放心点单,一顿饭能把我吃穷算你厉害。”

  事实上到了黄浦会大模大样坐下后,陈二狗还真没打算给刘胖子省钱的意图,从眼神略微诧异的服务生手中接过菜单便尽挑贵的点,雪蛤银耳炖燕窝啥这玩意还分等级当然是最好的。鲍鱼鳕鱼鹅肝都要了,陈二狗一点都没有客人的思想觉悟,大手一挥,翻菜单的速度让服务员都目不暇接,幸亏刘胖子早有了大放血的心理准备,那张笑脸依旧灿烂,黄浦会什么都好,就是空间小了点,座位之间空隙不大,兴许隔壁那桌人放个屁都听得到,既然敢一屁股坐下来,刘胖子好歹也是混出头的人物,不怕被陈二狗当肥猪狠狠宰一刀。陈二狗一口气点了一堆这辈子见都没见过听都没听过的玩意,几个生僻单词还特地请教了一下一脸鄙夷的服务员,到最后媚笑兮兮的雁子只是点了个蛤蜊羊肉烧卖,刘胖子则点了瓶不知道啥酒庄的洋酒,陈二狗这才有时间慢慢回味这座奢华餐厅内部装饰,门口的落地水晶吊灯和墙上的雕金盘龙让这只土包子感受到一种迎面而来的华贵气焰,不停啧啧称奇,而跟路人甲一样不会让旁人产生存在感的王解放只是望着窗外的外滩风景,让陈二狗惊叹从汤臣一品别墅出来的保安就是不一样,这从容气势完全不输给埋单的刘胖子。

  刘胖子似乎也对王解放这位哑巴男比较满意,有这样的员工老板自然高兴,起码每月那一两千块钱没白花。

  陈二狗环视一周,嘀咕道:“傻帽儿才自己花钱来这吃饭。”

  突然一阵恍惚,又想到张兮兮那句无心之语,你有一千万都不知道该怎么花,陈二狗反复咀嚼着这句话,酸涩呢喃道:“一个张家寨村民要有了一千万,第一个想法肯定就是娶十个有奶子有屁股的媳妇,生一堆狗崽子,然后就是盖一栋全村最漂亮的房子,再然后呢,没了,这就是我们的可悲之处。”

  陈二狗本来试图化悲愤为食量地解决食物,没想到他点了那么多菜不但上菜速度奇慢,而且都无一例外属于那种盘子超大菜量极小的,当得上沧海一粟这说法,要不是刘胖子和雁子拉着陈二狗早就讨说法去了,他一个农村厮混长大的人,哪管什么色香味,只求吃饱,分量足才是最紧要的。

  陈二狗得知那瓶酒要几千块后就猛灌,生怕会剩下一滴,不得不中途离开位置去了趟洗手间,不看不要紧,一看下一跳,这厕所就跟老上海三四十年代的文物建筑一般搞得陈二狗愣是撒不出尿,太干净太奢华,憋了半天陈二狗怒骂道:“他大爷的,这是茅房还是酒店啊,就他妈知道整些妖蛾子。”

  他旁边一个尿完后不忘捣腾几下胯下那个还算雄壮玩意的青年瞥了眼陈二狗,嘴角勾起个迷人弧度,原本平淡无奇的一张脸顿时有股子让女人犯花痴的坏坏意味,拉好拉链道:“哥们,把这里当做你心目中某个最想草的小妞的漂亮脸蛋,然后你就能尿出来了,包你灵验。”

  陈二狗最终还是尿出来了,至于那个妞是谁,谁都不知道,通体舒泰的他看了眼用洗手掖擦手的年轻男人,一身光鲜打扮,但不张扬,不会刺眼,很含蓄,让陈二狗这个乡下人都觉得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这东西叫作底蕴,道:“哥们,你这法子灵光。”

  那青年笑了笑,甩了甩手上的水滴,道:“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你看这就是老一辈们想象力的极致,哥们,其实这地方还不算什么,上海有趣的地方海了去,有趣的妞也多,等你口袋里有钱了,都会见识到。不觉得我装逼的话,我就送你一句话,上海没啥不可能的事情,周正毅那王八羔子二十多年前还不是卖馄饨的,只要敢想,指不定狗屎运就来了。”

  陈二狗照葫芦画瓢也学着他洗手,笑道:“你说的这话中听,不过一点都不像是穿你这身衣服的人会说的。”

  青年仿佛也不急着出门,好奇道:“哥们,看你穿的,也不像来这里消费的吧”

  陈二狗对着镜子理了理发型,道:“有人要做猪,还请我上了桌,不杀他就对不住他了。”

  第一卷 穷山恶水出刁民

  第040章 小爷

  生活多得是平淡无奇的擦肩而过,偶尔激起几个水花便已是天大的缘分,来到上海这座城市图个长见识的陈二狗只觉得孙药眠孙大爷是个人物,再就是刚才那个在洗手间碰到的青年也不简单,至从在曹蒹葭身上学会如何看人城府深浅底蕴厚薄后,陈二狗便尝试着用一种新眼光看待身边的人和事,王虎剩,刘胖子,老板娘,甚至张胜利,都被他审视了一个遍,让他找到了高中时代做一道艰难数学解析题的乐趣。

  回到座位,陈二狗环视一周,没发现那年轻男人的身影,这一顿吃了两个钟头的饭也将近尾声,王解放既没有像个乡巴佬对着一桌子珍馐狼吞虎咽,也没有矜持忐忑地不敢下筷,他的吃相让陈二狗想到了每一筷子都一丝不苟的曹蒹葭,最后笑眯眯的刘胖子结了账,因为是刷卡,陈二狗也不知道这一餐到底花去这胖子多少大洋,保守估计不下四五千,这豪爽的作态让陈二狗羡慕不已,有钱就是腰杆直。

  把陈二狗和王解放送回阿梅饭馆,已经是晚上九点多,胖子刘庆福载着雁子回公寓,那辆奔驰穿梭在这座晚上更璀璨耀眼的国际都市,他问道:“一路上那个二狗没揩你油做点小动作”

  坐在副驾驶席的雁子抽着一根细长女士烟,优雅吐出一个烟圈,望向窗外那番看了十几年的夜景,道:“陈二狗有贼心也有贼胆,可就是忍着不动手,别看我身边另一个王解放一动不动似乎比他要正经的多,可两腿之间的脏东西早勃起了,相反看起来恨不得一口把我吞下去的陈二狗没有半点实质性动静,一个农村山沟里跑出来才半年多的男人哪来的这种定力,有点不像话。”

  刘胖子扭了下臃肿身躯,坏笑道:“那东西不脏,两千万人的上海每天晚上都有几百万女人在吞吐那玩意吧。”

  眼神娇媚的雁子一巴掌拍在刘庆福裆部,差点没拍散这个胖子三魂七魄,踩了急刹车骂道:“小娘西皮,找死啊,拍坏老子命根子,你就等着被卖去做鸡吧。”

  “拍不坏,你不老说金枪不倒,又不是银杆蜡枪头,没那么容易报废,再说了我这手什么事情没做过,会没点分寸”雁子媚笑道,等刘胖子启动车子继续前行,转过头,印在车窗上的是一张充满鄙夷和作呕的脸蛋,依旧漂亮,但交织怨恨不屑和愤怒,用只有她自己听得到的声音道:“鸡吧长得跟体型成反比,每次都要老娘摸索半天才找到那根小铅笔,还怕拍坏,卖我做鸡我卖你做鸭免费别人都不会要。”

  这座城市,同床异枕的情人似乎要多于同床共枕的男女。

  到了阿梅饭馆,陈二狗知道王解放没吃饱,便又点了一桌夜宵,这一次王解放果真等陈二狗动筷子后才拿起筷子,对陈二狗也一直称呼狗哥,给sd罩场子后老板平时就尽量少让李晟跟陈二狗黏糊在一起,这也是人之常情,可怜李晟只能在二楼遥望着与王解放不停干杯的陈二狗,这孩子满脑子就是与和谐社会格格不入的思维,碰上陈二狗算是他找到了一盏指引他误入歧途的指路明灯。这个时段饭馆空闲,老板和老板娘不知道是不是撩拨出了事情干柴烈火去了,饭馆一楼也就陈二狗和王解放。

  “怎么想到去汤臣一品做保安了”陈二狗随口问道。

  “踩点。”王解放愣了一下,用平淡无奇的话语说出了个让陈二狗大吃一惊的词语。如果没记错王虎剩说这家伙在汤臣一品做了三年保安,这点踩得可不是一般耐心。陈二狗本以为王解放只是无意窥视到了某栋别墅内的值钱古董才有了企图,可真相似乎从一开始就很非同寻常。

  “狗哥,既然您能被表哥当做兄弟,我就不跟你打马虎眼玩虚的那套,该说不该说的,只要你想听,我就一股脑抖搂给你。”

  王解放瞧四周没人,沉声道:“以前有段时间,大概是三年左右的时间,我跟着表哥走遍北方,专干挖坟盗墓这种损荫德折阳寿的勾当。跟信得过的买主做买卖的话他们在挖坟前就守在旁边,拎着一麻袋钱,一万块一叠,捣鼓出一件就当场拿出一件的钱,其中有次在河北挖出了不少宝贝,那是一座清朝正三品的坟墓,好东西多,小爷,也就是我表哥,本来好心提醒他们别急着把那具干尸搬出棺材和坟墓,那几个大买主不肯听,结果搬到后备箱后没多久就腐烂,流了一车子的尸水,结果小爷被其中一个仗着有钱就装大爷的王八蛋骂了句娘,小爷气量大,没计较。不过我心眼小,这笔帐,得算清。”

  陈二狗听得津津有味,虽然对挖人祖坟这种事情感到毛骨悚然,但也不至于咬牙切齿,毕竟挖坟的再猖獗也不会对他爷爷那么小土包坟头感兴趣,风水差,家里穷,估摸着除了祭祖的陈家人谁都不会去瞧上一眼。

  王解放巡视一周,喝了口啤酒,继续道:“我就暗中记下了那辆轿车的车牌,事后那批文物被他用文物带工的法子捣腾到香港后赚了好十几倍的钱,我一路摸索到上海,他有一个老婆两个情妇,一个在北京一个在香港,老婆女儿都定居在上海,最后我选定了他名义上的家,汤臣一品别墅,用了三年时间,摸清了所有底细,最后只差一个策应的人手,小爷来到上海后知道了计划,没打也没骂,说是介绍个人给我,最后这事情黄了,小爷让我别干那事情,直接奔你这里讨口饭吃。小爷说向东,我从来不会朝西挪半步。”

  陈二狗感慨道:“三年,亏你有这个耐心。”

  王解放那张刻板到单调乏味的脸庞露出个古怪笑意,啃了口大葱,平静道:“我把那王八蛋的老婆和女儿一起上了,日子不单调,我辞职她们不知道,否则两个娘们中肯定至少有一个会要死要活跟我私奔。”

  爆笑的陈二狗伸出大拇指,骂道:“你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