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鸳鸯戏水
作者:孤鸿清影      更新:2020-08-11 15:32      字数:3611
  婧媛锁上门,向前走了两步,又返回来,她有些不放心杨春一个人在家里。 她想,她这是要去哪里呀,她真的去杨河边的树林?她为自己心里的事,把个几岁的孩子放在家里,放心吗?但他又不能带上孩子,她知道今天晚上她去了那片河边的柳树林,会发生什么事。去做那事怎么能带上孩子呢?她回来看看门,摸一摸想不去了,可是放学时已经答应他了,他一定会在那里等,不去怎么好呢?

  婧媛还是离开了门口,小心地往前走。婧媛这几年,也和庄上的女人们混熟了,闲得无奈时,也常常东家西家串串门,和同年的女人们说说话,虽然是说话少听话多,但与别人在一起不寂寞,所以婧媛出去串门也是正常的事了。

  可是今天晚出来,连她自己也觉得心虚不正常,万一要是被谁看到了,问起去哪儿,她说去哪婶婶家,到白天别人再问起那个婶婶呢?因此,她希望能不被别人看到才好。出了门,她手里拿着一把扇子,遇上人走过的时候,顾意挡在头上,没有月亮,天还算黑,别人也不能看清她,一阵急急地走,终于走出了庄子。过了小桥,那边就没有人家了。她站在小桥上,小桥下流水,桥上分明凉爽了许多,她想,要是能光明正大地和韩先生在这小桥上坐着说话,听着流水声多好!可是他们没有这个条件,他们不敢在这随时有熟人走来走去的地方逗留。

  婧媛下了木桥,向学校的方向有两条路,一条是平坦一些大路,那条道白天不紧三五成群的学生上学,而且有进出田间的人和车牛来往,当然要好走一些,可是晚上依然有走来走去的人,如果她在杨庄上被人看见,可以说是串门的,如果她在这出了庄子的路上往外走,这黑夜里,让人看见她,她怎么解释呢?于是她走上了那条小路。

  小路去刘庄小学要更近些,不过夜里看不清,走起来很不方便,而且这小路上又要经过一段不干净的地方,那里有两座毛坟,阴雨天的晚上,有人看到那毛坟上有一个穿红袄的人在树下哭泣,走近了什么也没有,据说那坟里死的是刚过门的新娘子,因为在家不学好,破了身子过门,让丈夫发现了,羞辱上吊死的,所以一到阴天就鬼魂出来哭泣。婧媛有些骇怕。但她知道现在韩先生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小柳林里等她,她就不骇怕,走过这段不干净的地方,就到那片小柳林了。

  她和韩先生选择在这里见面,为的就是这里没有人来,他们可以放心地在这里好好地玩玩,没有任何人来打搅。

  天很黑,一出来时,她以为是刚从灯下走出来,一时不适应,看不见道路,现在她才晓得,天上本来有几颗星,也暗下去了,从北方满上来的黑云,已经遮满了天,天像在酝酿着雷雨,夏天的雷雨就是这样,闷热了一天,总是在夜里悄悄地来临。

  婧媛脚下有些走不稳,小路在沿河边,左边是杨河,河边的小路又被庄稼遮盖起来,昨天夜里也下了雷雨,把高梁玉米这些高杆值物刮倒了,有的躺在小路上,脚下便勾勾连连的,她便下了小路,从小河坎上的疏疏落落的小树林子走。水边树林子里更是不好走,有的树倒下了,横在地上,夜里看不清,脚绊上去,很容易摔倒,她又返回到小河岸边的路上来走,走走站下来前后听听,怕后面有人跟着她,又希望前面有人来接她,可是她没有告诉韩先生她要走这条小路,韩先生即使来接她,也走那条大路,她便怕两人走了对头路,而又不在一条路上,那样就糟了,因此,她要在约定的时间里尽快走到目的地。

  待婧媛走出这块庄稼地时,突然从西边吹过一阵风来,人凉快多了,心也平静多了,那前面便是那个毛坟。毛坟在小河的河坡上,因为是没儿没女的妇人死了,每年清明没有人为她细心地填坟,所以坟越来越小,蒿草长得越来越繁茂,不知道的人,白天只当是青草垛儿,没有人会想起里面躺着一个年轻轻的女人。想到这里,婧媛突然对那个不知名姓的女人生出同情心来。一个女人还不就是这样,为走错一步路,天地不容,只好选择死,死了倒也是清静,一个人躺在这里,没有**,没有思念,没有人在她身后指三说四,也未必不是好选择。她如果那次吊死了,或者和丁大安一起喝了药酒,怕让人谈说个够,也会像这个女人一样再也没有烦恼了。白天起来看看小河的水流,晚上躺在这里静静地听着虫鸣,倒比她赖活着强得多。

  想到自己找到了同病相怜的女人,突然就不怕鬼了。如果这个女人能真的成为鬼出来,和她说说话,告诉他阴间会比阳间好,说不定婧媛还会感谢不尽!

  这人呀,怕死总是过得幸福,过得不顺心的人,对什么也不怕,怕来怕去,不就是怕死吗?她死过几回来了,还怕鬼?

  想想这些,婧媛便鼓起勇气往前走,走到那青草堆附近时,婧媛不敢向两边看,快步走过去之后,才觉得自己身上二蓝足布褂子,已经沾在身上了,心就嗵嗵地跳过不停。

  她想想自己又有点好笑,三十多岁的人了,干嘛这么鬼鬼祟祟地出来?正像少男少女一样,为情所动?人也是奇怪,你不管是在哪个年龄,只要摊上了这样的事,就和青年人一样地向往!这男人和女人为什么就有这样大的魔力呢?婧媛不知为什么,心里就这样紧张骇怕,又愿意嘛,真是!她骂自己骚!不觉脸一阵热热的烧起来。

  那片小树林就在眼前了。

  婧媛远远地向小树林看去,阴森森的,像黑色的城池,她又迟疑一下,韩满堂来了吗?如果他没来,或者还在往这里走,她会很安静地等着他。如果他今天晚上要有特殊的事,不来呢?那她一个人来到这里,四野无人,怎么办?想到只有她一个人在这前后没有人烟的地方,她顿时吓出一身汗来,她是断断不敢再从刚才的路上走回去了。

  正在这时,她觉得后面有声音,她刚要回头,已经被一个人从后面抱住了腰身。

  那人说,你真的来了,我以为你说说玩呢,真的来了……说着把她翻转过脸来,抱起婧媛连连亲吻。因为在这没有人的地方,韩满堂亲得她的脸叭叭地响。

  亲了一会儿,韩满堂领着婧媛走向那小树林子边上去,那小树林的边上,便是潺潺的流水,有流水的波光映着,天地明亮了许多。他们便在这小河边坐下来,韩先生开始抽烟说话。

  他说,孩子呢?知道你出来?

  婧媛嗯了一声,说,你孩子呢?

  韩满堂说,没事他大两岁了,自己在看书写字。

  地下是嫩嫩的青草,韩满堂在地上躺下来让婧媛躺在他的膀弯里,他便搂着婧媛说,如果天永远不亮,我们就这样永远躺着多好!

  婧媛说,都是三十多岁的人了,还说这些傻话,怎么可能呢。

  韩满堂说,有可能呀,你嫁给我不就有可能了吗?

  婧媛说,别幻想了,我不可能嫁给你, 我还有男人呀!

  韩满堂说,你有男人,为什么出来和我相会呀!说着他用手剐她的鼻子,笑她。

  婧媛说,我也是女人,我受不了那长久的要求和渴望,我要男人!说着婧媛开始脱衣服,脱了自己的衣服,又开始去脱韩满堂的衣服。韩满堂不动,配合着她把自己衣服脱下来,婧媛抚摸着他的阳物说,好硬挺呀,这么大,不怕我受不了?说着她吃吃地笑起来,说我现在也是不要脸了,让我吃了你的**!说着婧媛便伏下身去,去吃韩满堂的**,韩满堂便去寻找她的下体,在那茸茸的草丛里,找到了她的一眼泉,两人咬起来,吃起来,婧媛把韩满堂的那物咬在口中,恨不能一口吞下去,一会儿就弄得韩满堂受不了,自己更受不了。韩满堂在她的私处用舌尖一个劲地向里面伸,让她的体液早流了下来。他们俩都忍耐不住了,都想快快地进入身体。

  玩一这会,婧媛终于不过隐,一跃坐到了韩满堂的身上,用手抚住那支擎天柱,坐下去,大叫一声,终于把那压抑多年的心声喊了出来:啊——接着便在韩满堂的身上一阵疯狂的颠簸起来,发出一阵啪啪的撞击声。

  他们玩了一会,突然有一颗冰冷的东西砸在婧媛的光背上,接着又一颗,又一颗,不好,天下雷雨了,一阵风也跟着吹过来,顿时雨水倾泻下来。

  开始他们还觉得很舒畅,可是不大会儿,天就凉下来了,两人的衣服也湿了,没处躲藏,这下怎么办?

  两步之外就是杨河,韩满堂抱起婧媛,跳到河水里,河水白天晒热了,现在还没有凉下来,他们把身子漫在河水中,就像坐在温水欲池里,一点不觉得冷了。韩满堂把秦婧媛抱在胸前,让婧媛搂住他的脖子,两人又在温暖的水中做起来。

  在水里,天上正在落雨,风从水面上刮过,吹起层层波浪,拍打着他们的头脸,下面他们在进进出出地运动,真是快乐极了。婧媛怎么也想不出自己一个从深闺中走出来的保守女人,今天竟然会浪荡大胆,开放到这样的程度。她想,她太需要男人了,自从和天篪结婚到现在,她还不曾一次主动享受过这等男女的欢乐之事,她是无所谓要脸或不要脸了,她要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她不能再委屈自己了,她也不想再和过去那样,动不动就想到死,像那个新娘一样,做下了什么天大的事,就死了,死了谁会说她好,还不是让人骂一辈子?

  婧媛只是有一点内疚,她不知道天篪到底要不要她了。如果天篪能明确表态,永远要她,哪怕再等一百年,等到死,她也不会这样和韩满堂好,可是天篪还会再要她吗?白菡会让天篪来看她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吗?她和韩满堂一阵**之欢以后,多少有点觉得出格了,万一哪一天,天篪再要了她,她怕又要后悔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