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怀中抱月
作者:孤鸿清影      更新:2020-08-11 15:12      字数:2266
  画好春宫,上得床后,那图早已搁在一边,婧媛平躺在床上,可是天篪总说她刚才画的是女上男下,便逼她起来,坐到自己的半身之处,接受他由下而上地顶入。 那婧媛岂肯接受,便下床找画对比,而天篪又打赖不让她下去。

  婧媛说,自古男为乾,女为坤,乾坤岂能颠倒?一定不能超次。婧媛这样的说法,又不强词夺理,天篪没办法辩驳,多半也就依下她。让婧媛再去找画,却哪里还有画在?是在婧媛出去净身时,那画已经被天篪收藏起来,婧媛便才知道丈夫不是一个老实人,或者起码在**时又不老实了一回。婧媛也就只好就范,到底还是跌进了天篪的圈套之中。

  其实,婧媛也是早已接受了丈夫的种种异想天开之举,只是嘴上不说破,故作不认可罢了,而有意随着天篪错照错办。这无非丈夫是为了在行房之前,做出花样,而用以使她快快达到**。

  每逢这时,婧媛也就豁出去了。横竖别人能受的事她也能受,难不成别的女人在上面受得了,她就不一样的器物构造?索性坚持上了丈夫的身,待丈夫那具粗壮的东西鲇鱼一般地一摇头钻入她的体内,她倒也没什么可怕。便知道姿势没有什么不可行,有人能开创这个姿势,必定自有它的好处,于是婧媛便随着丈夫的簸动,开始心花怒放,也就忘记了身体里的哪些不适,便渐入佳境,最后却是**迭起,令她有别开生面的感受。

  一丝儿秋风依然学着玩皮偷偷地撩起那片湖蓝色的窗纱,那盆芸香,早已不知去向。院子里的丹桂已开花了。一阵阵飘进窗子,带来了秋的完满和丰实,也带来了秋的清凉和凄惋。桂花的香气很浓,却不似芸香的那般招摇妖冶,源自于桂花细如米花,要不是它的黄白丹如许颜色,怕开满过一季,白让人闻了它的香,也不会有人知道它藏在哪。这就是桂花的洁身自爱的德性。所以,桂花的香气,虽然十分浓郁,就因为它不起眼,往往给了人家的美好享受,却不性情容貌外露,才给人金屋藏娇般的难以思其美妙之感,而提升了它在花中的隐逸者之美名。反之,它那咄咄逼人的香气,使之不见其物,唯闻其香,又多了无私奉献的高雅之情怀,更让桂花的身价拔高了一节。

  所以婧媛特别喜爱桂花。

  在婧媛来小西湖月牙河居住的时候,婆婆不让她把春儿带过来,一是春儿忍不得这儿的寂寞,二是老人家要带着她在前堂接触世面,三是个根本,老人家让她和天篪在这小楼**没有碍手碍脚的地方,让她在这里一心接受天篪的播种出苗。于是她怕自己孤单,便让下人在这小楼院子里,栽下了这丹桂。

  本来按照婧媛的性格,应该选择金桂,最好是银桂,清白淡雅,一如她的个性。可是又一想,这个小楼上下,太没个热烈的气氛了,便选中了丹桂,图的就是那花期的鲜艳色泽和喜气。

  要说这个人呀,也是奇怪透了的物种,爱热闹的人有时候特别爱静,反之呢,爱静的人有时候又巴不得热闹。就像婧媛,先前的时候,住前堂的后宅里,前柜上的那紫铜捣筒在柜台上捣药的声音传来,仿佛她的心也给捣烂了;现在她想起那声音,又是那么的亲切,她是多么想回到那后宅去居住,天天听着那咣咣的声音,看着天篪和几个伙计们前堂后宅地走来走去……可是这时,整个院子里,只能有这株丹桂陪着她,另外就只有一日三餐,丫头巧儿送来的餐饮了……

  婧媛缓缓地放下窗纱,回到琴台上坐下,她忽然有了弹琴之意。可刚拨了一下弦,那弦颤响出的浑厚声音,仿佛晴天霹雳一般,震得她这整个阁楼都要晃动起来,这个时候,这个声响,太不适宜她的心情了。

  这时婧媛不由又想到过去天篪怀中抱月般揽着她弹琴的情景。

  那是在他们的新婚不久。

  二十多年前,天篪自从随母亲改嫁到了秦老爷家,和婧媛青梅竹马,后来和婧媛一起同塾同师,功书学画;到再后来,天篪跟秦老先生悬壶行医,天篪什么都学了一点,唯独学不会弹琴拨弦,却又对琴瑟特别的钟爱。而婧媛不仅女红做得好,诗书画做得也好,特别会弹一手好琴。而天篪又特别爱听她弹拨出的秋风细雨一般的琴音,更爱看她那弹琴时的姿势和优美灵动的手法,纤纤玉指在琴弦上滑动,如清风过水,雨淋春花,那美妙之声玲珑悦耳。欢快时如蝶舞仙乡,蜂闹夏蕊,热烈时似龙腾虎跃,万马奔驰,哀怨时若暮云低垂,残月金勾,凄惨时同风过寒林,鸪鸣无应……

  结婚之时,天篪专门为婧媛购得这张古琴,每逢心闲适意之时,便坐在穿堂里聆听婧媛在后楼上弹拨琴瑟之声。

  临寝时,天篪赏琴之法又是别出心裁的绝妙!

  更多的时候,他们是秉烛抚琴,天篪先是在一旁欣赏。他坐在对面不去欣赏那优美的琴音,而是专注地看着婧媛的指法与动作。婧媛端坐在琴凳上,手指或戴上软甲,或执捏鹅羽大翎,手指在琴弦上跳跃滑动,如移柳插花般动作,甚是优美,而身段不动,凝目楚楚,只有舒缓起伏的胸腹随琴音流淌,而均匀地浮动起伏的波澜,把软缎降紫色的旗袍填得春光流泻……

  这个时候,天篪便心猿意马,变得不安分起来,欲将婧媛揽在怀中,坐在膝上,让婧媛复弄琴弦。

  婧媛笑着说,我这身子已经比琴台高出一截,手已够不着琴弦了,怎好动作?

  天篪不管不顾,几乎是蛮横地说,你只管弹你的琴,只有这样,我方可弹我的琴了……

  这时天篪已经不依不饶地拨开婧媛过来阻拦的手,硬是将自己的双手按在了婧媛的**上,并一手捏起一个红樱桃儿,抚摸搓揉起来……真是一个绝妙的弹法。

  婧媛说,这你哪是在让我弹琴?叫我难受死了……我又怎么再弹琴?

  天篪说,你弹你的琴,我弹我的琴,你就是我一生美妙的琴,我要弹你一辈子……

  婧媛被天篪这般的弹法,弄得骨酥肉麻,很快就哆嗦成一团,哪还有心绪弹琴?坐在天篪怀中,一阵阵战粟,支持不住,巴不得快快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