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像宠着曾经的自己(3)
作者:吉祥夜      更新:2020-07-30 01:33      字数:2618
  原来,他以为她要的只是在徐姨那里的一个公道吗?他以为她这么久以来就是一直喜欢跟徐姨较劲?

  想当初,她心里稍为转个什么念头,他马上就能一眼看透,让她的小心思在他面前完全就无处遁形,那会儿她还抱怨她有读心术,难道,只是因为那时候的她简单吗?女人一旦爱上一个人,心思真的像海底针一样难猜?

  又或许,他什么都知道,只是在装傻……

  不过,管他了,再也不想去琢磨和分辨了,本来这就是一件劳心劳力的事,更何况他的心思比谁的都深,都沉。

  所以,沉默吧……

  “好了,我知道你昨晚很辛苦,去睡个午觉,我等会就来。”他说完,把她推进房间里,掩上门,自己走了。

  她知道他是去给徐姨拿午饭,而她,是真的需要睡个午觉了,看见床就有种眼皮撑不开的困倦感,现在这混乱的脑子还是等清醒的时候再理理清楚吧。

  倒在床上,等待着入眠的过程里,他回来了,进门也往床这边而来,边走边脱衣服。

  她的警惕心再次提起,而他已经躺倒在她身边。

  许自南也只是默默听着,并不回答,但也坚决不松开压着衣服的手。

  他终于把手撤了出来,“真不想?”

  “嗯。”她坚定地回答。

  “那好好睡觉吧。”他放开了她。

  两人各自躺着,许自南渐渐往一侧移,一切好像回到了结婚初的时候,不,比那时候糟糕多了,那时候的她懵懂无知,对前路还有所期待和憧憬,不像此刻,心里昏暗一片。

  身边的人入睡得很快,不一会儿呼吸便变得均匀轻缓,他的确是累了吧,连续两晚不睡,第一晚是接了南歆电话出去的,第二晚,不知是为什么。

  想到南歆,她又想起了青青,还有手机里那个奇怪的好友,自从换了手机,这些也都消停了。

  但愿是真的消停了吧,她很累,再也不想被牵扯进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里去,一切都和她没有关系……

  徐姨自那后便渐渐好了,当晚都没有再发烧,第二天早上就已经开始下床做家事,晏暮青虽然一再提出让她多休息两天,可她坚持不肯。

  许自南始终懒懒的,不想说话,不想搭理任何人,晏暮青偶尔问她句什么,她耐烦则嗯一声,不耐烦也就给他个背影。

  其实,她明白,这不是她想要的生活状态,她和晏暮青也不可能一辈子这样下去,可是,她到底要怎样,接下来该怎样,她一时还弄不清,她需要时间来思考和验证。

  “今天去画廊,还是在家休息,或者是,跟常田去做绿计划?”晏暮青去公司前问她。

  之前他说,让她去公司做文员,5000薪水,没提绿计划任何事,所以,那时候他应是暂时不打算让她知道绿计划的,可是妈妈知道!她脑中顿时亮光一闪,对,妈妈知道,她想起来,妈妈跟他说了什么,他说还没到时候,一定是说让她加入绿计划中去,他才回答没到时候,因为他还不想让她知道!

  可是为什么妈妈说忘记了?就是不愿意告诉她,她的出嫁是一次交易这么悲惨吗?其实事实如此,迟早曝光,又何必隐藏?

  “我去看画展。”她冷淡地说。

  “嗯。”他没再说什么,走了。

  小麦刻意在车里等她,她也没有什么抗拒的,上了车,告诉小麦画展的地址,小麦便载着她走了。

  “你先走吧,我可能要很久。”下车的时候,她对小麦说。

  “那夫人回去的时候提前给我打电话,我来接。”小麦道。

  “嗯。”

  她步入展厅,首先看到的就是一副极为引人注目的画作——《日出》。

  人生在世,真正的哭一次又何妨,更何况,许多人说,艺术家都是疯子,跟大多数真正的艺术家比起来,一个仅仅站在画前痛哭的女人还不算太疯。

  “小师妹?”突然有人说话。

  她赶紧擦泪,并不以为这是在叫自己。

  然而,另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许自南!真的是你?”

  她循声看去,只见朝她走来的是她念大学时的老师——明老师,而明老师身边,是个陌生的年轻男子。

  “明老师。”她极不好意思地擦着自己的眼泪,没想到会遇到熟人,这可就真的失态了。

  “真是你!我还没留意呢,是一寒先认出你来!”明老师道。

  一寒?是谁?

  “小师妹,很高兴再次见到你。”年轻男子伸出右手来,“罗一寒。”

  罗一寒是谁?她有点蒙,这个名字有点熟悉,不过还是很有礼貌地和他握了握手。

  男子笑了,“罗一寒,寒时雨。”

  “啊?原来……”她这才醒悟过来,原来眼前这位就是师兄……“不好意思,我……”她真是无言解释。

  罗一寒笑了笑,“没事,时隔多年,小师妹不记得我很正常。”

  许自南更窘了,可人家还记得她……

  而且,她再一看,《日出》旁边就是大版带照片的画家简介:罗一寒,寒时雨,毕业于xx皇家美术学院……云云,她只是一眼被这幅画给吸引住,其它的都没看了。

  其实,她此时眼眶通红,腮边还有残泪,完全是哭过的痕迹,不过罗一寒像没看见一样,眼神十分平常,但明老师出于关心,却没顾忌什么,直接就问,“自南啊,怎么哭了呢?”

  许自南更加尴尬,自己内心那点事是没法说的,只好道,“师兄这副画把我给感动了,画得太好,让我想起梵高的《星空》……”说到这儿又觉得不妥,慌忙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星空》是我最喜欢的梵高的画作,师兄这副画,传递给人的力量,给我的共鸣有点儿像它。”顿了顿,轻声道,“上帝是月蚀中的灯塔。”

  她的灯塔呢?也许,她一直走错了方向。

  她想多了,罗一寒倒没有她揣度的那个心思,只道,“谢谢小师妹喜欢这幅画,我自己也很喜欢,星空也是我最喜欢的画作,如果小师妹没有别的同伴,就一起看看画吧,请小师妹多多指导。”

  明老师也拉住了她的手笑道,“是啊,我和一寒刚刚还说起你呢。”

  “说我?”许自南真的很意外,罗一寒会记得她,一面之缘而已。

  “可不是说你嘛!我最得意的学生!我跟一寒说,跟他比还有距离,但是假以时日,不定会超过他!嗳,自南啊,一寒可还记得你的,问我是不是上次画展跟他互动的小师妹,我说是啊,刚说到这,他就看见你了,你说巧不巧?”明老师笑眯眯地说。

  许自南有些难为情地笑,“难为师兄还记得我。”

  “你很有灵性。”罗一寒再次提到灵性这个词,而后一笑,“很特别,也很美。”

  许自南没有想到他后面还有半句夸奖,一时有些不好意思,不过,罗一寒的称赞并没有某些色字当头的男人称赞美女时的轻浮和调笑意味,给人的感觉是真诚的,是对美由衷的一种赞叹和记得,就像称赞一副画一样,言语和眼神都让人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