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皮球的阴谋

  “但这还不是梅塔罗星人最严重的罪行，”螃蟹继续解释，“他最严重的罪行是冒充科学家，以科研的名义进行走私和非法经营。他用所谓的情感收集瓶肆意地窃取地球人的情感，再拿到其他星球的黑市上进行非法倒卖。按《宇宙治安管理法》中的条例，这将为他带来至少400年的有期徒刑……”

  “为什么收集和买卖情感会被判刑？”书架追问。

  “情感是比金钱更为珍贵的无价之宝，是地球人的私人珍品，只是被地球人长期忽视罢了。每一种情感都包含着地球人最独特的人生体验。梅塔罗星人用情感收集瓶窃取一个人的情感时，也会偷走他大脑中所有与这种情感相关的记忆。情感的供体被抽离了情感和记忆，会变得麻木、呆滞，他们会渐渐失去对外界刺激的反应，变得像海绵一样木讷，像石头一样顽固……简而言之，倘若一个人失去了情感，他将不再是一个人，而是退化成一个不会用心灵思考的‘情感植物人’……”

  “什么？”坦克惊叫道，“怪不得戴胖胖、小白菜和辣椒老师会变成那副怪模样……”

  “《宇宙治安管理法》严禁任何人以任何形式获取属于他人的情感记忆，更不允许买卖！”螃蟹警官高声地说着，唾沫星子“噗噜噗噜”地乱飞，“而梅塔罗星人，就是你说的那辆自行车，却屡屡将窃取来的地球情感在宇宙黑市上非法倒卖……最可怕的是，买家中不乏疯狂的野心家和激进的种族主义者，已经有外星人开始秘密仿造地球人，并将从梅塔罗星人手里买来的情感注射到仿造的地球人体内，让他们看起来和真正的地球人一模一样……他们计划把这些逼真的仿造地球人送到地球来，安插在真正的地球人中间，让他们去收集更多的情感，最终让全体地球人都丧失情感记忆，变成没有感情的机器……他们的目的是奴役地球上的全人类，霸占整个地球！”

  “这么可怕？！”坦克的后背上冷汗直流。

  “事实上，他们已经在太阳系外的好几颗星球上实施了这种可怕的计划。那些星球上的生命和地球人高度相近，丰富的情感是他们对抗外界入侵的唯一武器，而现在，他们被剥夺了情感，成了真正的奴隶，就像你们农田里听话的耕牛一样。”另一只螃蟹说。

  “他们的下一个目标就是地球，而你，就是他们的帮凶！”第三只螃蟹举起钳子指向了坦克。

  “我……我要是知道这背后的一切……我绝对不会这么做的……我发誓！”坦克慌了。

  “按照《宇宙治安管理法》，不知者无罪。只要你积极配合办案，我们只抓首犯，不问帮凶！”螃蟹警官保证道。

  “我……我一定全力配合！”坦克的头点得像捣蒜。

  “好！现在，我们开始做笔录，你要为我们提供更多的线索。”螃蟹警官朝坦克点点头说。

  “砰砰砰！”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极为粗暴的敲门声，接着是一串凌乱而粗鲁的脚步声，整个楼板都被踩得“咚咚”作响。

  “谁？”坦克扯起嗓子大声问。

  螃蟹特警们警觉地举起了枪。

  “砰砰砰！”

  敲门声更加粗野了。

  “蠢货，别敲了！你们没看见墙上有个洞吗？”那是一个嗓门沙哑的中年人的声音。

  “快，从破洞里进去！”那是一个有些稚嫩的孩子的声音。不知为何，坦克和书架都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听起来有点像……嗯，有点像皮球的嗓音。

  “快，一起进去！”外头又响起一阵粗鲁的吼声。

  坦克刚想对书架说些什么，突然，从墙壁上的破洞里钻进来几个人：为首的那个肥头大耳，穿着皱巴巴的西装，看起来蠢得像只树袋熊。他身后跟着几个彪形大汉，个个五大三粗，每个人手里都提着灰不溜秋、怪模怪样的仪器——这么丑陋的仪器，坦克和书架还从来没见过。

  咦，人群中怎么还夹着个孩子？而且看着那么面熟……

  “皮球？”坦克和书架不约而同地叫了起来。

  “哈，正是本尊！”皮球昂首挺胸道。

  “皮球，你们这是要干什么？”书架小心翼翼地问。“干什么？”皮球不屑地瞥了书架一眼，又扭头望了望坦克，“来抓外星人！”

  “外星人？”书架和坦克一起惊叫起来。

  “是！”皮球撇撇嘴说，“我们有准确的情报，外星人就在你家的阁楼上，而且，他长得像一辆自行车！”

  “你是怎么知道的？”坦克有些吃惊地问。

  “什么事情能瞒得过我皮球？”皮球轻蔑地哼了一声，“我瞧你运动会上那臭显摆的样，就知道你有猫腻。明明瘦成麻秆，实心球却扔得像高射炮；明明是只怕水的旱鸭子，游泳却快得像开汽艇……哼，你用的外星反重力装置，骗得过别人，可骗不了我皮球和ufo研究专家的眼睛。”

  当皮球说到“专家”两个字的时候，大腹便便的会长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像极了一只打褶皱的汤包。

  “ufo研究专家？”坦克一下子想起了那份悬赏通告，反问皮球，“你……你是为了那笔钱？”

  “是的，没什么可隐瞒的，我就是为了拿到那笔赏金。当然，也顺便为科学研究做贡献。”皮球兴奋地挥了挥手，“经调研，我们已获悉，你不仅仅和外星人有联系，还直接收留了外星人，和他成了朋友……哈，佩服！佩服！”

  “你想怎么样？”坦克担心地问。

  “想怎么样？哈，还能怎么样？”皮球咧嘴笑了起来，“现在活捉外星人的赏金比之前提高了十倍，只要你配合，我保证你能拿到你的那一份……还有书架，既然你也在场，我多少也可以分你一点，见者有份嘛……前提是，你们必须全力配合我们的抓捕行动！”

  “所以，你想让坦克为了钱出卖他的朋友？”书架问。

  “书呆子，话不要说得那么难听嘛！”皮球撇了撇嘴，“朋友就一定靠得住吗？何况，他还是个捉摸不透的外星人……不如实在一点，趁此机会，把他卖了换钱。”

  “我绝对不会出卖朋友！”坦克义正辞严地大喊，但紧接着，他的语气一下子绵软下来，“可是，‘老外’根本就没有把我当朋友，他欺骗了我，利用了我……他是个狡猾自私的外星人，他不是我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