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凌不想把这相遇归为缘分，充其量只是凑巧。

  电梯里，她被余青全拢在怀中，唇舌纠缠之间，那些她不想在这栋楼里想起的事儿，一股脑地全都又进到了她脑袋里。

  她如今的身份地位，让她不得不注意他们身后的电梯门是否会打开，也不得不想到在他们斜上方的监控面前是否有安保在盯着偷看。

  种种的外因挟持着她，而就正是因为这些免不得的因素，才会让她更加的兴奋……

  萧凌推开余青，抬手给了他一巴掌，不轻不重的，啪得一声响。

  但这代表不了什么。

  这一巴掌更像是是她给自己找的一个台阶，是她对被冒犯这件事而该给出的反应。

  余青抿着唇看萧凌，他身体未动，萧凌就被他圈在这狭窄得空间里，连想走都走不得。她眼里泛着水光，有一大半的原因是因为被亲的，还有小半的原因是被他的气息给逗弄的。

  妈的，她什么时候成了这样，到了这地步。

  被这小子为非作歹的牵着，连欲望都跟着被调动。

  余青伸手触碰到了她的脸，她呼吸本就乱了，这一碰更是让节奏收不住。他的手沿着她的脸侧到了脖子，脆弱的一圈，像是一用力就会断了的。那只手就拢在那，虽不像是被掐着脖子般的桎梏，可还是有种隐约的压迫力比着萧凌。

  就像是把命都交到了他手上，这是何曾的信任？

  她当然没心思注意到这些肢t语言的细节，她更不会像是个肢t动作学家般的去剖析心理，她甚至都没意识到自己跟余青间已经超过了什么所谓的「炮友」般的关系，至少比单纯的「炮友」更加亲近。

  电梯的提示音响起，门打开，外面的光漏进来。

  萧凌推开余青走出去，意外的，他并没去拦，只是在原地看着萧凌。

  萧凌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了眼余青，咬牙扔下句：“跟过来。”

  办公室内，关上门，余青就扑了上去，他生生擒住萧凌，压在身下，开门见山的问道：“你在躲我？”

  这话出口时他根本没过脑子，他有多久没见萧凌，这问题就在他心里憋了多久。

  从他来到德安办公至今已经要过了两个月，几十天，就在这楼里，愣是一次都没见过她的影子。

  起初他还觉得惦念，心怀侥幸，越到后，他越是明白了萧凌的心思。

  她是存心躲着，不然怎么会连着几次的同步会议都不出席？

  这姿势，已经让萧凌先天的处在弱势，他一针见血的问题，更让她生出种被抓包的怒气。

  余青这问法像是生折了她的面子，几次的忍耐到了今天终于是触了底，萧凌反抓着余青的领子，让他靠的更近：“你算什么东西，需要我躲着你？”

  人在气头上，什么事都g的出，什么话也能出口。

  她话说的难听，落了地后，她松开了抓着他的领口，她根本不需要这种外部的动作来给自己提气。

  她的表情冷下来，这动作下来，从外人的角度，不禁觉得她是连碰触都觉得多余。

  现在的萧凌跟电梯里的她俨然是两幅模样，她的脾气本就喜怒无常，这么多年下来已然改了大半，剩下些的，被这余青的一句，统统又全调动起。

  生意场上，很多时候萧凌都不能随心所欲的做事，她前后要顾虑的太多，就连迈出一步都要思考好之后该如何落脚。

  可她这多年磨出来的性子在面对余青时全然没了样子，在悄无声息之间，她下意识的露出本性，张扬跋扈的，受不得一丝委屈。

  她非要拿这难听的话刺他，叫他滚远点，不要在她眼前惹得她心烦意乱。

  可要问她想不想他？

  念不念他？

  要不要让他留下？

  ……

  萧凌一句话让气氛凝结，降到冰点。

  余青不说话，只是看着她。

  伤人之言，深于矛戟，洞察人心一直是她的强项，正是如此，才会让恶人如此容易的宣泄，让伤人变得轻而易举。

  余青松开了萧凌，刚刚分开，在他口袋里的电话就不合时宜又恰逢适宜的响起。

  嗡嗡的震动声打破了冰霜的场面，余青拿出手机，背过身去，按了接听。

  萧凌觉得自己松了口气。

  本是吊到顶的情绪因为这通插进来的电话一点点又散了下去，像是个松了口子的气球，一瞬间泄了气。

  打来的是通工作电话，余青在说什么她基本都没听进去，她脑袋里反复出现的都是她那句冲人的话。

  要问她后悔吗？

  不后悔，她萧凌的字典里就没有后悔这两个字。

  可要问她要不要重来一次？

  ……

  她也不介意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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