掏出一根软包高档香烟，递给林泽。

  林泽看到香烟上的牌子，没说什么。

  小贩掏出火机帮林泽点然，“哥们，透露一下，你卖鱼有啥秘诀？”

  昨天林泽的生意只比他好一点，今天林泽鱼摊和他的地瓜摊，天上地下。

  他那边门可罗雀，林泽这边络绎不绝，看得直泛酸水。

  这才掏出一根他平日里不舍得抽的高档香烟，来林泽处取经。

  林泽吸了几口，没感觉贵的香烟和红塔山有啥区别。

  一指拖拉机，“我青鱼没有喂过饲料，肉质鲜嫩。”

  卖地瓜的小贩眨巴着眼睛：“然后呢？”

  “没了！”

  就这些！

  要是有门路和特别的销售技巧，还来通县？去临祁市不是更好？

  小贩怀疑地望着林泽，深深吸了一口香烟，“我还真就不信你的邪了，给我来一条青鱼，我回家尝尝。”

  送走地瓜小贩，周围聚得人更多了，粗粗一数，不下十余人。

  “这个鱼摊刚刚做成了徐鸣的生意。”

  旁边人一笑，“日常打秋风？”

  “付了钱的！”

  “嘶……真的？”

  “当然是真的，这一片人全看见了！”

  “听说是昨天送给徐鸣几条青鱼，徐鸣吃上瘾了，今天花钱来买。”

  ……

  张守富忙活着的时候，周围买鱼的人窃窃私语，听着几年难得一见的异闻。

  “卖鱼的人和徐鸣有啥关系？”

  “有个屁的关系，他们是向阳乡的，能沾上边？”

  “就是，有关系会用拖拉机卖鱼？我猜是青鱼味道鲜。”

  周围众人一阵点头。

  因为江尘鱼摊处围得人不少，不断有人好奇过来查看。

  瞧见围着的中间只是一个卖鱼的，心中不免失望。

  市场里有七八份卖鱼的，算啥稀奇！

  当听到拖拉机鱼摊做成了徐鸣的生意，一个个睁大了眼睛，看向林泽的眼光透着无比怪异。

  再一分析，觉得后斗中的大青鱼无处不好。

  “给我来一条！”

  “我要一条！”

  “我要那条大的。”

  “我要两条！”

  “后边的不要挤了！我买三条！”

  没用上十分钟，剩下的青鱼一扫而光，连带着多余的小龙虾按照市场价卖出去。

  林泽和张守富好是一通忙活，卖光青鱼时，仍有很多人围着不走。

  一些昨天吃过青鱼的人叫嚷：“我只晚来一会，一条鱼都没了？”

  “我才倒霉，看着人多没往前挤，轮到我时，小龙虾都卖光了！”

  “拖拉机鱼摊！就是这里了，我老婆让我务必买几条鱼回去，结果一条没买到。”

  林泽：“对不起了大家，我们马上赶回向阳乡取鱼，一会回来接着卖，想买鱼的人稍后再来，保证你们买得到。”

  “一定要回来啊。”

  “一定。”

  送走人群，张守富摇响拖拉机，拖拉机轰鸣启动，一行光鲜的三个小青年来到鱼摊。

  “林泽！”

  来人正是打算“报复”回来的赵福强、张丽和王小光。

  三人看到张守富摇起拖拉机，心中奇怪，到近前一瞧，后斗里空空如也。

  “全卖光了？”

  “靠！这才几点！”

  “宾县人没吃过鱼是不是。”

  林泽笑着招呼三人。

  “想买鱼得等等，我们回向阳乡取鱼。等我们回来再买吧。”

  林泽跳上拖拉机，在几人目光中远去。

  “怎么办？等不等？”

  王小光和张丽看向赵福强。

  赵福强望着林泽的眸光不定。

  想起昨天被林小妹奚落的窘态。

  “等！”

  反正闲着无聊，换成别人就算了。

  林泽不一样，是他们的老同学，是被父母点名道姓做为榜样、伴随着他们经历整个初中时期的噩梦。

  王小光说起昨天晚上回家诡异的气氛。

  “我昨晚回家时十一点，老爸居然没骂我，意外的夸我一句，什么买来的鱼很鲜？”

  不是骂人，态度良好，应该是夸赞了。

  太久没听到类似声音，搞得王小光有点神经质。

  张丽表示同意：“我妈也说我昨天买的鱼很好吃。”

  两人转向赵福强，赵福强一甩手，“昨天咱们三人把鱼送回家，出去嗨了半宿，我和你俩在一起，哪知道什么鱼鲜不鲜。”

  他到家时翻找剩菜，打算吃点鱼凑合一口，发现别说鱼了，汤都没了！

  今早他朝老爸开口要钱，老爸一反常态、给得很痛快。

  并且吩咐他再买些青鱼回去。

  三人一对，全接到了家人再次买鱼的命令！

  王小光琢磨开了，“你说林泽家养的青鱼真的很好吃？”

  张丽和赵福强心中赞同，嘴上决然不同意。

  “屁！大青鱼嘛，谁没吃过？他林家的青鱼能养出花来？”

  “就是，今天抓到机会，不能轻易放过林泽。”

  时间尚早，三人决定去网吧玩一会、再来堵林泽。

  林泽回到林家后院时，看到张大个正一手拿一条青鱼骨头，眼巴巴地朝这里望着。

  听到拖拉机声音响起，一把扔掉鱼骨，拿网下河网鱼。

  他简单的心思像一个小孩子，网完鱼看守鱼塘，有青鱼吃！

  林泽和张守富换掉拖拉机内的水，铺好塑料布重新注入。

  “还不到九点，咱们加把劲，争取中午回来吃饭。”

  林小妹回屋数钱，林泽和张家父子下水网鱼。

  林家鱼塘占地广，三人至今仍没往鱼塘中间，只在近岸网捕青鱼。

  张大个在水中游来游去，网鱼最为积极，是下网主力。

  林泽和张守富搭手，将捕来的鱼送到拖拉机上。

  等把拖拉机重新填满青鱼，林泽看到数完钱的林小妹满面红光的往出走。

  “小妹，咱们早晨没少赚吧。”

  “嗯。”

  “数钱很开心？”

  “哥你真讨厌。”

  数钱不开心，还能做什么开心？

  林小妹系上腰间挎包，“张叔，开火了啊！”

  张大个看着拖拉机响，眼睛笔直朝林泽望去，眸中满满的期待。

  张守富不同意了，“大个早晨吃了两条大青鱼，再吃撑死他。”

  转头去张大个说：“好好看守鱼塘，你的鱼留到下午再吃。”

  林泽不心疼青鱼，想到以张大个的孩童性情不懂节制，再吃下去可能真的会撑坏身体，没再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