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入冬总是会给人一种红色的感觉。

  红色的天空，难得的深秋日晒，暖风拂面。如此自由，不去飞翔是不是有些可惜？

  佐助来到火影办公室找纲手。今天下午就要开始中忍考试的第一场，也就是预选考试了。佐助作为第一场考试的主考官以及第二场考试的主力工作人员，他现在应该忙于做准备工作才对。

  可是佐助有着必须要见纲手的理由。他要替八云最后争取一下中忍考试的资格，这是他说过的话。

  同时，不知为何，此刻的佐助非常渴望能够见一面纲手，希望能够看到她那成熟的笑容。

  轻轻推开办公室的大门，纲手伏在案上批改着文件，旁边还堆叠着小山似的待批示文件。这就是火影的工作，听上去很光荣却很苦，是真正的人民公仆。

  不论是纲手也好还是未来的鸣人也好，基本上都已经成为了工作的奴隶了。对于自己把师父拖入泥潭这件事，佐助有些过意不去，毕竟纲手原本可是过着无忧无虑的狂赌生活的。

  不过，这个女人现在看上去虽然疲劳但却很快乐。因为火影正是纲手及她重要人的梦想。这种梦想得尝的幸福又让佐助感到有些羡慕。也许这就是他想要看的，与无奈和妥协所不同的东西。

  “好了，不要站在那里发呆了。赶紧进来吧。”

  纲手自然不可能发觉不到佐助的到来，看到佐助呆呆站在门口便将其招呼进来。在佐助进来的同时，纲手很自然地将手伸了出来。佐助见状苦笑着将纲手砸给他的铁瓶递了过去。

  纲手接过铁瓶，悄悄地打开盖子瞄了一眼。里面没有预料之中的酒瓶，却有着一张酒馆的会员卡。有些不满地撇了撇嘴，纲手还是将铁瓶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

  “老师，这次我有事情找你。”

  为了避免纲手的抱怨，佐助直接切入进了正题。

  “我当然知道，不去做考试的准备工作来我这里必然是有事情。”

  纲手放下钢笔，双手交叠撑在下巴上，用一种调侃的眼光看着佐助。

  “而且都叫上老师这么正式的称呼了，一定是非常重要的事情。说吧，是不是砂忍的那个小丫头出什么问题了？”

  “纲手婆婆！”

  佐助苦笑着抱怨。纲手是他最早投入感情的一批人之一，也是一手促成他和手鞠朦胧感情的人。所以纲手总是会调侃佐助和手鞠的事情，这让佐助感到很尴尬。

  “这次我来是为了八云的事情，跟手鞠无关！”

  “八云？那个鞍马一族的小丫头吗？小鬼，虽然这么说有些直接，但脚踏两只船可是会被乱拳打死的哦。”

  “够了！不是那方面的事情啦！”

  佐助十分清楚纲手只是在开玩笑，但脸上还是忍不住火烧了起来，赶紧打断了纲手那不正经的态度。

  “知道了知道了，不开玩笑了。你的目的是那孩子的考试资格吗？”

  纲手笑了一会重新回到了火影的角色。当过战争指挥官的她很精明，佐助想干什么基本也能猜到，之前那样调戏佐助只是为了顺便放松一下罢了。佐助见状也是松了口气，不知为何他感觉开朗了许多。

  “是的。成为中忍对八云而言非常重要，我希望能够给她一次机会。”

  “不行，让提前知道考试内容的学生参加考试，是对其他考生的不公平。而且也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先例，我不能允许她参加这次的考试。”

  纲手想也没想立刻就拒绝了，这也是作为火影应该做出的决策。但佐助有些不死心，继续劝说。

  “那我的部下不也参加了考试吗？再说，就不能让八云直接参加第三场考试吗？”

  “说了不行了！那样做更不公平吧！”纲手板起了脸，眼神也严肃了起来。“而且你也知道这次中忍考试的特殊性，到时候连云忍的雷影都会来木叶，这种事情绝对不能发生。”

  “果然是这样吗？”

  说实话，被这样干脆而且毫无余地的拒绝是在佐助意料之中的。但佐助还是感到有些失落，毕竟那个温婉的女孩是在为他放弃自己的梦想。梦想可是支持人继续走下去的幸福。

  “不过呢。”

  纲手突然表情一变，坏笑着伸手摸起了佐助垂下的脑袋。

  “八云那孩子对这次考试也是立功了。经过商讨，高层决定在这次中忍考试过后会为她进行一次单独的考核，就当作是补偿了。不过事先说好，我可不希望自己的弟子成为一个花花公子哦。”

  “又来了！”

  佐助推开纲手的手，愤怒地瞪了她一眼。但随即两人就相视着哈哈大笑起来。

  “那么八云的事情就算搞定了。”

  佐助有些感慨地说道。他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的发展，为一个忍者单独考试，这样的特例开起来应该也不容易吧。

  “是啊，八云的事情算是搞定了。现在让我们来谈谈你的事情吧。”

  纲手沉闷了下来，从抽屉中拿出一份文件拍到了佐助跟前。文件有着杂乱的折痕，简直就像是被当做废纸揉成纸团再展开一样。

  “这份是团藏关于重建的根组织的第一批成员的名单，里面第一小组的组长就是你，宇智波佐助。”

  纲手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用着担忧地目光看着佐助。

  “团藏说你同意了，这是真的吗？”

  “……是真的。”

  “混蛋！”

  纲手站起身，伸手揪住佐助的领口将他的上半身拉到了桌子上，一只手牢牢地按住了佐助。

  “你知不知道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组织？进去的人就没有一个还能像个正常人一样活着！为什么要加入这样的组织！”

  “……我不一样，没事的。”

  佐助有些无力地反驳，说着他也不相信的话。纲手双目紧盯着佐助看了一分多钟，在佐助诧异的目光中将他放了开来。

  “行了！我知道，肯定又有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是吧。反正你实力够了也，做事情也从不问问我的意见，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纲手像是不耐烦一样挥手将佐助赶出了办公室。

  “刚好，有你在根组织我也放心一些。团藏那个家伙可不是什么好人，你替我盯着点。”

  佐助闻言轻笑了一声，转身两步想要关上门离开。不过就在这时纲手又出声，是与之前完全不同的关切的声音。

  “还有，有什么事情别总一个人闷在心里。我可是你的老师，不能搞定的事情多依赖依赖我啊。不开心简直完全写在脸上了，你可是我的弟子，多少给我振作一点啊！”

  佐助回头看去，纲手埋头在文件堆里，像是盖章机一样快速批改着一份份文件。似乎刚刚的话就没说过一样。

  【原来都看出来了啊，之前开的那些玩笑也是为了让我振作起来吗？】

  佐助突然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那么想要来见见纲手。那是与自己身边的人不一样的表现。

  与多由也左近的恭敬不同，与香燐的感激不同，与鸣人的神秘感应不同，与手鞠阔别许久的相思不同。这份笑容和关切，是纯粹的，与黑暗彼方完全相反的光明。

  走出火影大楼，天空已经从炙烤的红色变成了凉爽的蓝色。一种开阔感油然而生。

  没错，现在做出选择的话还来得及。佐助确信这就是大蛤蟆仙人所说的那个重要的选择时刻，这次绝对不能错过。

  赌局上的选择，永远没有可与不可两种。有时候掀开桌子，就能跳出别人给的局，发现属于自己的第三条路。这可能很艰难，但为了那份关切，为了守住自己重要的人给自己的爱，佐助下定了决心。

  想要被人爱，也想真心去爱。不是因为不想伤害，而是因为不想受伤害，这样的决定可能看上去有些自私，但佐助还是下定了决心。

  因为佐助很想看到，在这样的蓝天下能够再次看到他们因为自己而无忧无虑的笑颜。

  又是一个湛蓝的下午，中忍考试就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