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帮忙吗？”

  “我有永生帮忙，你们手头上各自都有活, 反正冬天没事加工仓就慢慢盖。”

  天冷后, 四季的生意突然又好了起来，这几天杨二壮跟夏火早起晚忙的也没歇过, 她可不能逮着一个人往死里用。

  “今天没什么事，都早点回去休息。”

  她回去也要好好地睡上一觉。

  忙着的时候没什么感觉, 等闲下来白草就觉得四肢不是自己的, 回房间洗漱之后趴在床上, 整个人懒洋洋的连根手指头都不想动。

  即便是听到身后的敲门声。

  “门没锁, 自己进来我不想动。”白草侧脸埋在被子里，声音闷闷的。

  听到门卡吱打开，骨碌碌地滚动声十分熟悉, 她都不用回头看。

  “你今天不忙啊。”白草听着身后声音越来越近，这才撑起头回看。

  秦晏停在床边，察觉到她动作下松开的领口，抬手用被子将人给裹住，“天冷，小心感冒。”

  “哦。”

  白草想说她热，可又不想动手把被子掀开，就这么用头将被角垫在头下跟秦晏说话，“你手里拿的什么？”

  四四方方的像请柬。

  “给你的名单，白名单上的人十成十都找来了。”

  “那挺好的。”

  看到白名单，白草忽然想起请假回家解决问题的兰秋，她好像有段日子没跟店里联系。

  懒在床上，白草打量着秦晏，笑嘻嘻地请求，“你帮我翻翻手机吧，就在床头柜上。”

  秦晏伸手捞过，密码还是他之前设置的那个密码，改都没改。

  “你帮我问问兰秋怎么样，不要直接问她，问钱多。”

  “恩。”秦晏将信息发出去，抬眸扫过她眉眼间的疲倦，“很累？”

  “累惨了。”白草抻起脖子，“看，麻绳都磨出痧来了。”

  日渐养白的皮肤上淤红一片，看着触目惊心，秦晏皱起眉头，“让小邵来帮你上点药。”

  “哪那么金贵，等两天消下去就好，就像之前你手上被我捏出来的……”白草说到一半的话停住，瞧见秦晏手上隐隐约约还能看到的痕迹惊了。

  “马上半个月都过去，告诉我你手上这是新伤。”

  秦晏垂眸，落在手掌虎口处明显比其他地方暗一些，“是我身体恢复不太好。”

  白草不敢相信，“竟然还真是我那次弄的。”

  她缩了缩脖子，幸好自己皮肤好的快！

  正想着感受到身上被子在动，扭头看到秦晏伸手在掀被子，“你干嘛。”

  “我学过一些按摩手法，要不要帮你按按。”

  “要！”

  白草立马忘记追究，整个人像只毛毛虫一样横挪过来，脑袋直接点在他膝盖上，撑着自己头部重量，将整个肩膀放在他面前。

  “来吧，其他都好，只有肩膀这。”

  衣领后拉，左右斜下来的痕迹过于刺目，秦晏将腿上的毯盖翻盖上，隔着用力。

  白草闭上眼睛，感受着力道均匀地按压在肩膀上，整个人越发困乏。

  “你的手法有点专业，要是再用点力就好。”想到这白草询问，“永生系统里有记在按摩手法吗？”

  “他不行。”

  秦晏想也不想就拒绝，“就算是人造人，性别也是男性。”

  “你是老古董吗？田月可跟我说过，她去按摩店最喜欢点男技师，因为力道比女技师要舒服。”

  秦晏手下顿住，“你们平常聊天都聊这些？”

  “也不经常聊，这不是你提到我才想起来。”白草哼唧唧地说：“其实我也奇怪你为什么会这个。”

  “经常做就学了点。”

  “经常……”白草睁开眼睛，盯着眼前被毛毯覆盖住的一双小腿，突然明白他这手法是哪里来的，立马停止这个话题。

  她又想到了永生。

  “永生最近帮了我很多忙，他真的什么都懂，就是动手能力有些弱。”白草鸡蛋里面挑骨头，说着说着话题拐到身体上，“他身体也好。”

  秦晏当即停下手，扶着肩膀将人恢复原状，捞一条胳膊来慢慢按摩。

  白草没得到回答不甘心，“这么长时间状态都很好，代表创造永生的技术很成熟，秦晏你要不要站起来？”

  “再等等吧。”

  秦晏手下有一搭没一搭地按着，“目前的情况不允许我长期休养，等到事情稳定下来，我会选择手术，倒是有另一件重要的事情。”

  “还有什么事情比你的腿还要重要？”白草瞪他一眼，就她在瞎操心。

  “当然有，眼前就一件。”秦晏手上力道加重两分，“我看过日历，明天宜离婚。”

  “？？？”

  白草盯着秦晏，“你别骗我，日历上根本没这么一说。”

  “所以去不去。”

  “怎么去，你到现在都还没给我身份证呢，我还是个黑户，还有啊白家那边蒸蒸日上，他们愿意否认我是他们女儿，断开和秦氏的联系？我挺小邵姐说过，你给了白氏不少帮助，再说了，就算是身份证拿到手，我今年也才十九岁，还没到法定结婚年龄，你难道打算犯罪。”白草只负责提出问题，随后就安静地等待秦晏回答。

  “……”

  秦晏认真想了想坐下决定。

  算了，不离了。

  ……

  白草一觉睡醒，动了动手脚疲乏已经缓解大半。

  习惯性摸起手机看时间，屏幕亮起就跳出一大堆的信息，她这才想起来昨天有让秦晏帮忙询问钱多兰秋的事情。

  后来……后来俩人歪到离不离婚上了。

  白草顺着看下来，发现钱多说了许多，总结下来的意思就是兰秋还没回来，他也联系不上，甚至在那之前兰秋提出过辞职，被他压下来，如今被问起钱多有点担心兰秋的状况。

  不回来，要辞职。

  兰秋是打算离开北京城吗？

  白草上起心，想着今天没有要紧的事情，也不着急起身，找到兰秋发了两条信息。

  等洗漱完吃早饭餐时再看，就像是钱多说的那样，根本没人回复消息。

  她记得兰秋之前说过和景夫人是朋友，好巧，她和景珠也是朋友。

  直接一通电话打到景珠那边，熟悉烦躁声再次响起。

  “三句话之内想好怎么死！”

  白草啃了口窝窝头，念了句，“累死在夜店迪厅上。”

  “嗯？”

  景珠迷迷糊糊听到熟悉地字眼，烦躁地眯起双眼看向手机，来电显示让她打起精神来。

  “你又大早上打电话来，还咒我！”别以为她不知道，白草根本不逛夜店，没可能累死。

  “你这样颠倒作息会熬坏身体的。”

  “有事说事。”

  白草哦了一声，“能麻烦你把你妈妈的联系方式给我吗？我有点事情想找阿姨。”

  景珠翻个身，“好好的你找我妈做什么。”

  她盯着天花板，想到最近发生的事情，“找兰姨吗？”

  “你知道！”白草赶忙追问，“兰秋最近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恩，听说她娘家把人藏起来，正在准备她跟姓傅的复婚婚礼。”

  “强迫的！”白草炸了。

  “半强迫吧，好像是兰家人拿兰姨儿子威胁了什么，我妈最近被这事气的几天都没能好好吃饭，怎么都找不到人，想帮忙都没办法。”

  景珠已经清醒过来，懒洋洋地复述，毕竟没有当事人任谁说都是家事。

  “姓傅的已经烂成这样，为什么死气白咧地非要嫁过去。”

  “恩……”景珠顿了两秒，才慢吞吞道，“这次好像是因为你哎。”

  “我？”白草气呼呼地吞下最后一口油条。

  “兰家看中兰姨和你的关系，望向借着你和背后的小秦氏把姓傅的拉起来。”

  “靠什么拉，他高价拍下来的一块什么都没用的烂尾楼地吗？留着给背后墓地当坟场都嫌弃地皮小。”白草念完才察觉到不对，“等等，兰秋那有提过辞职的事情，不会就因为这个吧。”

  “不知道，反正兰姨她妈眼光怪高，给自己孙女相中了新能源总裁最近正忙着牵线，得了消息新能源跟四季关系好，妄想曲线救国。”

  白草无语了。

  对外公开的新能源总裁好像是秦晏的小助理，人长得斯斯文文的，可不能被这种极品给沾上。

  “兰家做什么的呀？”

  “做餐饮的，专门吸取下线加盟，摊子铺的倒是挺大。”

  “知道了，你继续睡吧。”白草正要挂断电话，就听到那边吼道，“我还睡什么谁，瞌睡早就被你吵醒。”

  “对不起嘛，我也没想到你真的拿蹦迪当事业。”

  “……你在嘲讽我。”

  “我在劝你，日夜颠倒作息还不稳定的人，容易猝死。”

  “你咒我，我录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