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节
作者:田园泡      更新:2023-04-27 18:36      字数:6079
  “滚!”抽空扭头的马焱黑着一张脸,抹去唇角处的血渍,那双漆黑暗眸狠戾的落在妙凝那张呆滞面容之上。

  “……是,是……”跌跌撞撞的转身出了小屋,妙凝抱着手中衣物跌坐在房门口,只听得里头传来苏梅那细软的轻叫声。

  “咕嘟”一声猛地咽了一口口水,妙凝震惊着一张面容坐在冷硬石地之上,手里的衣物尽数散落于地。

  “妙凝?你坐在这处做什么啊?”茗赏端着手里头的吃食从厨房里面出来,一眼看到那跌坐在房门口的妙凝,赶紧上前道。

  就着茗赏的手从地上起身,妙凝一副惊惶模样的收拾着地上的衣物,在茗赏的催促下才慢吞吞的伸出一根手指,往屋内指了指道:“四姐儿与四少爷在里头……”

  “在里头又怎么了?”奇怪的看了一眼妙凝,茗赏神情疑惑道:“四姐儿与四少爷不是一向都欢喜在一处的吗?”

  “可是,可是这次不一样……”

  “哎呀,有什么不一样的,快些帮我拿着吃食,四姐儿这一路过来可还未吃过什么热食呢,莫把人饿坏了。”一边说着话,茗赏一边自顾自的便推开了房门,妙凝端着手里头茗赏硬塞给她的托盘,一脸焦急的站在一旁,根本就来不及阻止。

  小屋内,苏梅依旧蜷缩在木床之上裹着厚被,黑发散乱,双眸湿润,小脸绯红,一只白细小腿从厚被之中露出,软塌塌的搭在床沿处,上头印着好几个清晰牙印。

  马焱身上穿着一件素白中衣,髻发散落的坐在方桌边饮着凉茶,那张清俊面容之上神色十分难看。

  “四,四少爷……”茗赏敏锐的发觉屋内气氛不对,赶紧伸手拿过一旁妙凝手里的托盘走到苏梅身边,然后声音细缓道:“四姐儿,这茶肆里头没什么好东西,奴婢便与您做了一些爽口小菜,您将就着吃些吧。”

  妙凝站在房门口,垂眸看了一眼自己手里头落了灰的衣物,赶紧转身出了屋子,片刻之后拿来一套干净衣裳走到苏梅身旁道:“四姐儿,这是干净衣裳。”

  苏梅涨红着一张白细小脸缩在被褥之中,嗫嚅片刻之后才抬眸对上妙凝道:“妙凝,月事带,带了吗?”

  听到苏梅的话,妙凝微怔了一下,然后赶紧点了点头道:“自然带了。”说罢话,妙凝赶紧又出了屋子往门外奔去。

  茗赏垂眸看了一眼苏梅那只搭在床沿处的白细小腿,又抬首看了一眼坐在方桌边饮着凉茶的马焱,目光所触之地,只见她家四少爷那只放置在方桌之上的修长手掌之上,白皙指尖处隐隐绰绰的显出一点殷红色泽。

  明显感觉到几分不对劲的茗赏赶紧低垂下脑袋,将手里头的托盘小心翼翼的放置在那方桌之上,然后转头对苏梅道:“四姐儿,奴婢去给您熬些红糖水过来。”

  “唔。”苏梅含糊的应了一声,那双湿漉水眸微转,悄悄的落到马焱身上,不着痕迹的轻吐出一口气。

  “四姐儿,月事带来了。”茗赏刚走,妙凝便拿着手里的月事带急匆匆的回到小屋,反手直接就将房门关上,一转头却是看到那依旧端坐在方桌边的马焱,当下神色便有些尴尬。

  饮完手里头的那碗凉茶,马焱拢着宽袖从木凳之上起身,然后将那挂在简易木施之上的青白袄袍套在自己身上,面无表情的往小屋门口走去。

  捏着手里头的月事带,妙凝低垂着脑袋给马焱让路,待马焱走出小屋之后,妙凝赶紧走到苏梅身旁,将苏梅从被褥之中扶出,然后细细的替她换好衣物,绑好月事带。

  “四姐儿,天色晚了,奴婢给您点盏灯。”帮苏梅收拾妥当之后,妙凝这才轻缓的吐出一口气,走到方桌边将那盏油灯点亮。

  细蕴灯光弥散开来,渐渐驱散小屋之内的暗色,嫩黄光晕印照在苏梅那张依旧绯红的小脸之上,留下一大片瓷白光泽。

  苏梅慢吞吞的提着裙裾坐在木凳之上,腿窝处似乎还残留着那微凉触感。

  屋外,马焱站在石砖之上,身后小屋门缝之中细腻的印照出一片浅色光晕,隐隐绰绰的打在他那张清俊面容之上。

  垂眸看了一眼指尖处残留的那一点猩红血迹,马焱眸色微暗。

  第158章

  因为苏梅身上不方便,所以他们一众人便在这茶肆里头多留了几日。

  这茶肆虽门面不大,但里头却有许多伙计,老板娘是个风韵犹存的美妇人,每日里在大堂里头忙里忙外的帮着端茶递水收账,偶遇到一些蛮不讲理的客人,小厮伙计便上前帮忙驱赶。

  苏梅住在后院南面的一间小屋之中,茗赏向老板娘借了厨房一处灶台,日日给苏梅变着法子的做些吃食,妙凝帮着苏梅洗凉一些衣物,挂在后院一角,为避免被人窥视,她都用白布做帷,将那一角晾晒衣物之地圈围住。

  苏梅趴在小屋的窗棂处,看着妙凝在外头忙里忙外的收拾衣物,歪着小脑袋声音细糯道:“妙凝,这白布是用来做什么的呀?”

  听到苏梅的话,妙凝放下手中衣物,缓步走到苏梅身旁压低声音道:“四姐儿不知道,前日里这茶肆的老板娘与我说,近日住在这里的女客衣物皆有失窃的迹象,让我防范一二。”

  “哦。”听到妙凝的话,苏梅懒洋洋的点了点头,她眯着一双湿漉水眸抬眼看了看阳光正好的午日,声音软糯道:“马焱呢?”

  “四少爷在大堂里头吃午膳呢。”妙凝伸手拉起宽袖,替苏梅遮挡住那刺眼的日光道:“四姐儿可是无趣了?屋子里头有顶帷帽,四姐儿可戴出来去大堂里头找四少爷说说话,奴婢刚刚见那大堂里头可是也有不少女客的。”

  “嗯,那好吧,不过我就是去大堂里头坐坐,可不是去见那马焱的。”说罢话,苏梅仰着小脑袋转身走进屋内,将那衣橱里头的帷帽戴在头上,然后便自顾自的提着裙裾小心翼翼的往大堂的方向走去。

  自那日之后,苏梅与马焱便未曾见过面,苏梅羞恼于见他,再加上自己身上也不方便,便索性日日餐餐的都不出屋子,让茗赏将膳食端到屋子里头来,但让苏梅气愤的是,自个儿不出门便罢了,那厮却也不来找自己,弄得苏梅自个儿都拉不下脸来去找他。

  穿着平日里那件自己最欢喜的藕缎色袄裙,苏梅头戴帷帽,踩着脚上的绣花鞋,慢吞吞的往大堂的方向走去。

  晌午的大堂正是人多的时候,鱼龙混杂的人群扎堆一般的坐在一处,叽叽喳喳的说着话,酒香混杂着菜香,带着冬日暖阳的细碎,铺散在一张张略微破败的八仙桌上,苏梅一眼就看到了那带着秦瘦独自占了一桌的马焱。

  端着身子坐到马焱对面,苏梅垂眸看了一眼那放置在八仙桌上的一小碟花生米,嫌弃的一撇嘴角,正欲说话之际,却是只听得一旁传来一道娇声软语,“这位姑娘,这座儿有人了。”

  听到声音,苏梅抬眸看去,只见自己身旁站着一个身穿朱色春衫的女子,生的娇媚可人,肌肤白细,笑时面颊处隐隐可现两朵酒窝,臂弯上挎着一只竹篮子,苏梅透过细薄帷帽轻瞄了一眼,只见里头是两盅白瓷酒壶。

  “这座儿……是你的?”苏梅撑着下颚靠在八仙桌上,帷帽之下双眸微眯,斜睨了一眼那端坐在一旁正面无表情的抿着手中清茶的马焱。

  “奴已与这位公子谈了好些天的生意了。”那女子媚眼含羞的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马焱,声音愈发细软了几分道:“今日便是特意带了两盅梨花酿来与公子品尝的。”

  一边说着话,那女子一边从竹篮之中拿出那两盅白瓷酒壶置于八仙桌上道:“这位姑娘,现下可否让位了吧?”

  “哦。”苏梅歪着小脑袋低低应了一声,然后慢吞吞的提着裙裾从那木凳之上起身。

  酒娘拿着手里的竹篮子,坐过苏梅的那张木凳,正准备与马焱说话之际,却是只见那头戴帷帽的女子一转身,便又坐到了一侧。

  “这位姑娘,奴是来谈生意的,你若也是来谈生意的,那也应当要讲个先来后到吧。”抬眸看了一眼坐在马焱身侧的苏梅,酒娘暗暗皱了皱眉道。

  伸手宽袖之中的一双素白小手搭在八仙桌上,苏梅轻轻的扣了扣桌面道:“我已然与你让了位置了,你怎么还不知足?”

  听到苏梅那细糯宛若甜腻雪蜜一般的娇软话语,酒娘喉咙一噎,垂眸之际又见到苏梅那双搭在桌面之上的莹白素手,细腻光润,纤纤若玉,让人看得不禁心生一恍。

  “你们这是再谈什么生意?卖酒吗?”不见酒娘答话,苏梅自顾自的便拿起了桌面上的那瓶梨花酿置于帷帽下细闻了一番后道:“这是梨花酿?”

  “姑娘识酒?”听到苏梅的话,那酒娘轻笑一声道:“没错,这便是梨花酿。”

  酒娘作为这方圆之地最好的酿酒娘,偏又长的娇媚非常,这日日光顾她的客人自然不少,前些日子她来这茶肆里头替老板娘送酒,却是突然看到端坐于这处的马焱,当下便起了心思。

  马焱的长相放在那汉陵城里头都是数一数二的,更不用说是放在这乡野之地了,再加上他那通身的气派作势,酒娘几乎立刻便断定了他不是普通人,所以马上就假借推酒之意上前搭讪。

  只是不知为何,对自己的美貌万分自信的酒娘在这人眼中从来就没看到过一丝波动之意,甚至可以说,这人根本就没有正眼看过自己,就好似自己是那桌椅板凳,可有可无。

  摆弄着手里的瓷白酒盅,苏梅漫不经心的轻应一声,随意的将那梨花酿置于桌面之上道:“也不过尔尔,我还当是什么好酒呢。”

  其实苏梅说这话确是实话,毕竟那宫里头的酒她都尝过不少,所以对于这酒娘酿的梨花酿便不甚感兴趣,但这话听在酒娘眼中便让她觉出了几分不忿之意。

  梨花酿是酒娘最得意的酒,她的梨花酿从来都是一酒难求的,被苏梅说的这般一文不值,当下便长了怒气道:“这位姑娘说我的梨花酿不好?”

  酒娘的声音较大,这茶肆里头又多是酒娘熟客,听到酒娘的话,立刻便朝着苏梅翻了脸道:“什么,谁敢跟酒娘挑刺?”

  混杂的声音陆陆续续传来,酒娘身侧聚集起一小堆粗壮汉子,直指着苏梅大骂道:“哪里来的东西,还敢挑酒娘的酒!”

  苏梅靠在马焱身侧,那张掩在帷帽之下的白嫩小脸狠狠皱成一团,似乎是十分不适应这混杂着各种汗臭酒香菜肉的气味。

  “这位姑娘既然说奴的酒不好,那必定是有更好的酒了?”酒娘双手环胸的看着那头戴帷帽的苏梅,嘴角轻蔑扬起。

  她看这小女子身形纤细,小手稚嫩非常,怕是哪里来的娇生姑娘,随意吓唬一番怕就胆怯了。

  但是让酒娘没有想到的是,那小女子说话虽软糯,但气势却是一点不弱,反而单是整个人端端正正的坐在那处,便让人感觉到一股俨然而生的端庄气质,与这下乡茶肆格格不入到明眼人一看便知。

  “我身上没带酒,不过你这梨花酿确是不好。”伸手推了推自己面前的梨花酿,苏梅微扬起下颚,透过面前的细薄帷帽,定定的向那酒娘道:“这酒,我们不要。”

  “我们?怎么,难不成这位姑娘与公子是一处的?”酒娘暗暗紧了紧掩在宽袖之中的一双素手,神色紧绷。

  “嗯?我没有告诉你吗?我们不仅是一处的,还住在一处呢。”伸手挽住马焱的胳膊,苏梅将整个人都靠在了马焱身上,一副依赖的撒娇小模样。

  马焱端坐在木凳之上,放下手中茶碗,伸手抚了抚苏梅那戴着帷帽的小脑袋,声音沉哑道:“别闹。”

  这是酒娘第一次听到马焱说话,说来也是可笑,自己纠缠了他许多日竟然未曾听到他对自己说过一句话,可是这女子一来,面前那淡漠如厮的男子却暗暗的浸染出一股难以察觉的细腻柔意,那双漆黑暗眸之中满心满眼的皆是这女子。

  “喂,哪里来的不懂事的东西,竟然敢来踢我们酒娘的馆子。”一道粗哑声音突兀自人群后响起,一个衣衫半解,满脸横肉的男子提着一把腥气淋漓的杀猪刀气势汹汹的赶来,“砰”的一下就将那杀猪刀砍在八仙桌上。

  透过细薄帷帽,苏梅看着面前那一脚踩凳一脚站地,说话时唾沫星子乱飞,脸上横肉抖动的男子。

  “喂,卖猪肉的,又出来替酒娘出头啊!”站在一旁的人似乎都认识这满脸横肉的男子,皆出言调侃道。

  “谁跟酒娘过不去,就是跟我过不去!”一边说着话,那卖猪肉的伸出油腻的粗实手掌,“砰”的一下猛拍在八仙桌上,然后朝着马焱怒吼道:“是不是就是你这小白脸嫌弃酒娘的酒不好?”

  这卖猪肉的力气很大,一巴掌下去直震的八仙桌一阵猛烈摇晃,苏梅那纤细的小身子靠在马焱身上,禁不住的也跟着抖了抖。

  伸手揽住苏梅的腰肢,马焱将人稳在自己身侧,然后抬手拂去苏梅手背之上那因为桌面震动,而粘上的那从茶碗之中溅出的一些茶渍。

  注意到马焱的动作,苏梅从宽袖之中抽出一块巾帕递给他道:“喏,你的袄袍上头也有。”

  听到苏梅的话,马焱垂首看了一眼自己的衣襟处,只见那处星星点点的暗色茶渍在青白色的袄袍之上明显非常。

  慢条斯理的伸手接过苏梅手里的巾帕轻轻按了按自己的衣襟,马焱抬眸看向面前卖猪肉的男子道:“有事?”

  “你说我有没有事!”用力的举起那把插在八仙桌面上的杀猪刀,那卖猪肉的男子抖着脸上横肉,威胁的朝着马焱挥了挥手里的杀猪刀道:“我告诉你,今日你要不把这两盅梨花酿买了,便别想走出这间茶肆。”

  “强买强卖?”苏梅歪着脑袋看向那卖猪肉的壮实男子,只见那男子衣衫半解,露出大半上身,苏梅触目所及皆是那油腻腻的肉,油光噌亮的看着便让人感觉十分倒胃口。

  “看什么,一块肥肉,有什么好看的?”似乎是注意到了苏梅那看向卖猪肉男子的目光,马焱隔着那层细薄帷帽,伸手扣了扣她的额角道:“坐好,吃茶。”

  “哦。”低低的应了一声,苏梅捧着马焱塞过来的那只茶碗,轻轻的抿了一口。

  只见这茶细腻清冽,入口甘甜留香,完全不像是这粗陋茶肆所有。

  “这是我们自个儿带的茶吗?”苏梅虽然不喜喝茶,但不知为何却尤喜她手中的这碗茶,忍不住的又轻抿了一口道。

  “嗯。”马焱淡淡应了一声,垂眸看向身旁双手捧着茶碗,正吃茶吃的一副十分乖巧模样的苏梅道:“味道可欢喜?”

  “确是不错。”苏梅点了点小脑袋,不消片刻就将这碗茶水吃了个干净,然后舔着唇瓣朝马焱道:“还有吗?”

  听到苏梅的话,马焱轻笑一声道:“莫贪心,我的茶都让你吃了,你说我哪里还有茶给你。”

  “嗯?”苏梅疑惑的眨了眨眼,垂眸看了一眼马焱面前的茶碗,只见那里头原本还剩下的半盏茶水早已不知去了何处。

  捏着手里的茶碗,苏梅微红着一张面颊,忍不住的低垂下了脑袋,只是那掩在八仙桌下的小细腿却是小心翼翼的抬起,然后狠狠的朝着身旁人的那只皂角靴上踩去。

  感觉到脚上的压力,马焱垂眸看了一眼身旁的苏梅,然后面无表情的伸手轻握住她那只置于八仙桌上的纤细素手掩在桌下细细把玩。

  修长白皙的指尖轻捻住苏梅的手背,顺着那凝脂般滑腻的小手向上,细细的揉捏着她那粉嫩的指尖,然后又轻扣了扣那因为微微弯曲而露出的两个手指上头的小肉窝。

  用力的抽了抽那被马焱按在掌中的小手,苏梅皱着一双湿漉水眸,更加使劲的按了按马焱那被自己踩在脚下的皂角靴。

  只是苏梅踩的越狠,那厮的手却更是往她的胳膊里头抚去,细细的掐住她那一截纤细皓腕,微痒的指尖在宽袖的遮挡之下轻轻的刮扫着那一小块肌肤,惹得苏梅禁不住的整个人轻轻一颤,脑袋里头回想起前几日在木床之上发生的事情,忍不住的双颊绯红。

  感觉到那越往自己胳膊里头抚去的手指,苏梅赶紧拿开了那只踩在马焱皂角靴上的小脚,那厮却是不放手,依旧捏着苏梅的那只软腻小手细细把玩着。

  两人正在这头腻歪,那头满脸横肉的男子见根本无人搭理他,立刻怒急,直接便甩着手里的杀猪刀用力的朝着马焱的门面挥去道:“你个奶奶,爷爷在跟你说话!”

  看到那把朝着马焱挥舞过去的杀猪刀,苏梅睁着一双眼,就见一旁闷不做声的秦瘦突然起身,一脚就将那杀猪刀按在了八仙桌上。

  “你,你个奶奶的龟儿子……”那卖猪肉的男子看着那被秦瘦用脚抵在八仙桌上的杀猪刀,用力的想将它拔出,但却是发现不管自己怎么用力,那杀猪刀还是稳稳的嵌在八仙桌上,纹丝不动。

  热的满头大汗的男子喘着粗气,吃力的握着那杀猪刀的刀柄伏在八仙桌上,活像是一只被炙烤的肉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