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成了诸天神魔的团宠 第63节
作者:雲少      更新:2023-04-26 02:29      字数:3882
  那双魔气中若隐若现的漆黑瞳眸,冰冷中染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戾气,仍旧目不转睛,专注地望着她。

  花兮心急如焚:“苍岐都追到东荒了,难道你真的要藏着羽化仙殇,眼睁睁看着所有人死吗!?”

  萧九辰神色浅淡,苍白的脸上是猩红的血

  “我说过,”他道,“羽化仙殇,被我毁了。”

  花兮张了张嘴,实在是无话可说。

  她有太多的问题要问,怒气怨气和无数盘旋在脑中的不解纠缠在一起,哽在喉头,让她说不出话来。

  天帝与苍岐的对战惊天动地,隔着一条弱水,九州大陆都在隐隐震动,密密麻麻的黑影在魔气中闪动,魔族的移动速度快得惊人,仿佛几个闪烁,鲜血便泼洒而出,夹杂着刺破苍穹的凄厉惨叫,无力慌乱的稀薄剑光间或在魔气中亮起,但很快又暗淡下去。

  萧九辰依然一动不动,仿佛身后仙魔大战根本不值一提。

  残缺的人头从魔气中滚出来,喷涌着脑浆鲜血,滚到他脚边,他像是并未看见,仿佛那只是河边一枚寻常的石子。

  花兮见他这副样子,又气又恨:“我有时真恨不得你死了算了!反正我从未懂过你在想什么!尽干蠢事,只知复仇,一心求死!几次三番,欺我骗我,说无情就无情,你心里没有我也就罢了,我就当从未在洞里捡到过你,可如今我才发现,你心里连自己也没有!”

  萧九辰道:“对不起。”

  花兮顿了顿,心里慢慢凉下去,她意识到自己所有的怒火,所有的在意和不在意,对萧九辰而言都不重要了。

  她转身要走,脚步顿了顿,还是回头道:“我方才说的是气话。萧九辰,在下次见面之前,不要死啊。”

  尾音轻柔,红衣似火,微风吹起她的长发,漫天的桃花花雨纷纷扬扬地洒落,乘风落在她的肩头。

  她满脸又是脏又是血污,但笑起来的时候,依然如天刚破晓,眼角眉梢尽是三足金乌翩然而起落下的浅金微光。

  萧九辰嘴角动了动,露出一个笨拙的微笑,他哑声道:“花兮,我……”

  “噗”的一声轻响,像花落的声音。

  花兮瞳孔陡然睁大了,她看到萧九辰骤然苍白的脸色,和向她猛地伸出的手,双目血红狰狞,眼中惊惧几乎要冲破魔气,冲过弱水,宛如实质席卷而来。

  她僵硬地低头。

  从后向前,一道剑尖贯穿了她的心口。

  剑气冰冷,剑尖上挂着殷红的血珠,从锋利的剑刃上滑落。

  那是她的心头血。

  她拼命想扭过头去,看是谁杀了她,但身体前所未有地冷下去,魂魄四散,不受控制地向前栽入弱水之中。

  这就是死吗?花兮想,她本以为死是太久远的事情,但没想到来得这样快,这样突然。

  她还未曾好好告别。

  “花兮————!!!”

  弱水滚滚,最后一刻,她听到一声沙哑凄厉不近人*t声的吼声,仿佛天地都为之震颤,但那撕心裂肺的吼声很快离她远去了,破碎在涛声之中,在千尺弱水之上。

  她沉下去,一直沉到很深、很深的地方。

  她失去了知觉,只知道自己一直在下落,像一片寂静的雪花,从无穷尽的高空,落向无穷尽的深渊。

  而这一落,就是三万年整。

  作者有话说:

  卷二结束辽,下一章开始卷三!!解密发糖卷!前面的悬念卷三大多都会解答哦还会有魔尊上线直接抱走成亲和酱酱酿酿的环节哦!啵啵啵啵啵啵!

  ps.可以公开的情报:萧九辰打算在墙上写的字是“我是小九”。萧九辰当然是瞒了一些事情,但这个是不打算瞒着她的。花兮听不见他就打算写字,除非必要我不太喜欢男主跟个闷葫芦似的啥也不说。

  白凤凰是灵体,翎羽碰到他就跟他融为一体了,萧九辰当时确实是摘了个竹叶想哄她不要难过。如果他知道花兮为了复活小九还做了那么多,他很早就会解释清楚的。不过他并不知道。

  角色是没有全能视角der,之前也有宝贝问为什么玉良说萧九辰杀了魔尊的下属,明明萧九辰就是魔尊,因为玉良被骗辽(可怜的孩子)很显然天族人不知道桃源仙君堕魔,魔族人也不知道魔尊就是仙君。这里我没有写,因为我觉得有些东西……如果都写出来……显得我像个啰啰嗦嗦的笨蛋qaq

  至少我的文里,角色说的话不一定是可信的!!他们可能在骗人,有可能自己就是被骗了,什么传说啦谣言啦据说啦史书啦那就更更不可信了!(只有我才是你们可靠的伙伴)(真诚ovo)

  顺便指路24章,花兮知道萧九辰就是小九~

  第52章 九尾衔花

  花兮从一片黑暗中惊醒。

  她像是做了一场很长的梦, 梦里三万年前的是是非非爱恨离别像潮水一样来了又走。

  药劲过去,她嘴里还残留着茶叶的微苦。

  她本以为左护法蛊尾是个直接干架的硬汉,没想到搞这些茶碗里下毒偷袭的阴招。

  她稍微动了动手脚,感到自己被束妖绳捆住了, 浑身上下一点法力也聚不起来, 远远能听见山谷另一边天兵天将长驱直入的杀声震天。

  花兮睫毛颤了颤, 微微睁开一条缝。

  她人在一处山洞里, 洞窟又深又黑, 但四壁竟然挤满了鬼火蜂,那鬼火蜂诡异至极, 像是在休眠,一动不动, 密密麻麻, 荧光幽幽一路向里照亮了洞窟深处, 那里是一樽晶莹透亮的冰棺。

  她斜靠在一片枯草堆上, 左腕被单独吊起,手腕上被割了一道血口,血连成一线往下淌, 下方盛着一个玉盅,接着她的血。

  “醒了就别装了。”蛊尾曲着一条腿,坐在一块凸起的岩石上, 脚边还放着另外三个玉盅。

  他嘴里咬着根枯黄的草茎, 侧脸冷硬:“我不杀你。”

  花兮手腕抽了一下,痛得眉心蹙起*t, 冷笑道:“不杀我?只是放血?我又不是神女了, 我的血能有什么用?”

  蛊尾看了她一眼, 起身拎着一个玉盅过来, 将盛满血的那个换了下去。

  花兮的手腕愈合得很快,伤口深可见骨,但现在血已经止住了。

  他抽出腰间的弯刀,面无表情,狠狠在原伤口上又划了一道。

  刀刃冰冷,花兮疼得一颤,咬着牙痛骂了一声:“你疯了?!”

  “如果还不行,要么砍断你的手,要么往你身体里种血蛊。”蛊尾看着她道,“你自己选。”

  他闷闷地,又转头坐回石头上,急躁地咬着口中的枯草。

  花兮额头上疼出了细密的冷汗,突然想起了萧九辰,心底蓦地一酸。

  她坚持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已经疼得想骂天骂地,想把蛊尾千刀万剐。

  而萧九辰这样过了三百年。

  “你要我的血没用。”花兮声音颤抖道。

  “有用。恩师说的。”蛊尾淡淡道,“你不是想知道为什么你的血能命令群妖么?因为你是先代妖皇九尾妖狐的女儿。”

  那一瞬间的震惊甚至压倒了疼痛。

  花兮支起头:“你说什么?!”

  “先妖皇是上古以来唯一一个,修为足可抗天劫飞升成仙的妖族,但他不想渡劫,不想飞升,也不想成仙,所以一直用妖族秘法隐藏自己的修为。”

  “那他也不可能生出一个神女!”花兮恼道,“我从前的神位是刻在三生石上的。”

  “你的神位是你娘留下来的。”蛊尾看了她一眼,眸子毫无波澜,“你一点都不知道?你是先代花神和九尾妖皇的女儿。”

  “你在说什么笑话,先花神是被九尾妖皇杀的!天帝为花神报仇,亲自领兵射杀九尾妖狐,驱群妖入罗刹妖谷。”花兮下意识背出史书中的内容。

  “那是你们天族人的说法。”

  “不是这样的吗?我凭什么不相信史书,要相信你说的话?”

  蛊尾冷漠道:“我也并不是要你非信不可,无非是看你要死,想让你死个明白。这些东西,是恩师跟我说的。摩邪也一清二楚,他只是不告诉你罢了。”

  “恩师是谁?摩邪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问题太多了。”蛊尾“啧”了一声,大步走过来,单手将她拎了起来:“你以为我们在哪?”

  他一手拎着花兮,一手提着弯刀,谨慎地将她的手腕挑起,避免血沾到自己身上。

  他大步走到洞口:“你自己看。”

  妖族禁区,罗刹妖谷,埋骨之地。

  他们头顶是高耸入云的崖壁,狭窄的山谷蜿蜒延伸到此处,就是尽头,两侧高耸的石壁几乎要紧贴在一起,只留一线模糊的天光微弱地投下,阴冷昏暗,死气沉沉。

  就在这样本该寸草不生的地方,谷底竟然开满了大片大片的鲜花。

  那鲜花无比繁盛,无比热烈,如生长在明媚温暖的向阳坡,一丝微风沿着谷底吹过,花海微微起伏如斑斓的波涛,露出万花丛中一副硕*t大的白骨。

  “那是九尾妖皇的尸骨?”花兮哑声问。

  “是。”

  “这些花……是我妈妈开的花?”花兮又问。

  “是吧。”蛊尾不耐烦地把她拎了回去,丢在枯草堆上,将玉盅仔仔细细地接在她手腕下。

  花兮并不想信他,但他的话隐隐暗合了无数线索。

  所以她曾经天生神女,因为她妈妈有着尊贵无匹的神位。

  所以她如今重生后变成了妖狐,因为那是她父亲的血脉,她不是纯粹的神仙,所以捆仙锁捆不住她。

  但她不明白的是,为何这两种身份不是同时出现,而是切换出现。

  她死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

  花兮打了个寒战:“如果真的是这样,他为什么会杀了妈妈?如果他没杀,天帝为什么要杀了他?”

  “他一统妖族,甚至吞并了魔族,天帝想杀他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理由还重要么?”

  “你要我的血就为了这个?”花兮冷嗤一声,“就算有我的血,你以为你就能推翻摩邪,当上妖王?就凭你?做梦!”

  “谁告诉你我想当妖王?谁在乎?你以为妖王过得快活?我倒宁可不要过成他那个样子。”

  蛊尾睨了她一眼,“我要你的血是因为……你的血能唤醒我哥哥。”

  他话尾的语气近乎温柔,近乎天真,听得花兮毛骨悚然。

  他跳下石块,挥开大氅,大步走到冰棺前,手掌缓缓抚摸着冰棺盖,脸贴近了,目光中露出几分痴迷和悲伤,喃喃道:“哥哥,你再等一等,很快我们就要……团聚了。”

  他露出的手臂肌肉虬结,浓墨刺青狂蝎摆尾狰狞其上。

  花兮忍着痛,记忆里的片段一一浮现。

  刺青中狂蝎甩尾的模样,九重天妖尸潮入侵时,蛊尾用傀儡布阵出的蝎王幻影,和三万年前,大举入侵蓬莱仙岛追杀她不放的蝎王本尊。

  花兮眯着眼去看那冰棺,原本空无一物的冰棺上,如泼墨般逐渐浮现出一个人影,那人影魁梧高大,肌肉坚实,一身黑衣,静静躺在冰棺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