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一段被尘封的历史(...
作者:管杀不管填      更新:2023-04-25 22:21      字数:3251
  德赛静静的坐在马车上,纵容士兵们的暴力行径,漠视小客栈内发生的驱逐事件,以及衣冠不整,狼狈逃窜的旅客或店员(妓-女)。

  这是里19世纪的法国乡间小镇,滥-交、酒精、暴力、谋杀充斥着60%的路边旅店。德赛阅读过来自警务部的秘密档案,在治安状况最为混乱的香槟省,向客人兜售不良妓-女、掺水烈酒的旅店中,其老板大都为黑帮头目。而上述旅店的八成以上,其地下室、菜园里,或是马厩夹层内,至少隐藏五具以上的无名尸体。

  拿破仑统治法国时期,皇帝的中央集权专职,仅限于省郡一级。其下属于一片空白,帝国权利只延伸到专区区长和大城市市长,乡镇的政-府并不存在,它的管辖权基本上属于当地镇长与治安官共治的状况。

  路易王朝的时代,乡村的权力架构中还会加上一名神职人员,但大革-命之后,翻身做了主人的无套裤汉们,或者叫做黑帮分子的头目,成功取代了神父在乡镇的权力。通常的时候,本地黑帮只臣服于比他拥有更多暴力,更具破坏力的势力,而不是畏惧帝国的法律。

  当然,德赛指使士兵们清场的行为,并非想降服黑帮,好让他们为自己效力;或是充当正义人士,惩治不法之徒。上位者所需要的,只是一个能够谈话的安静场所,仅此而已。

  科希丘什科将军建议两人会晤地点在绍尼镇外的教堂,德赛拒绝了,他不能容忍欺骗过自己的人来安排一切,更不想认一个60多岁的老家伙充当他的叔父,硬塞给他一个新娘。

  10分钟后,德赛走进30多名武装侍卫把守的路边客栈时,原本狼藉不堪的一楼厅堂,已打扫干干净净,除了正中央摆放的,铺有雪白台布的长条桌,以及被清洗两次以上的几张座椅外,士兵们将所有多余的陈设扔到后院。

  台桌上摆放的各类食物和上等波尔多红酒,也是公爵马车上的自带物品,食物刚被加热过了。这既有基于安全上的考虑,但更多的,是上位者不喜欢吧台内出售的掺水红酒,以及味道极差的劣质肉食。在非战争模式下,食不厌精,脍不厌细,才是德赛公爵孜孜追求的生活。

  距离下午两点的约会,还有一段时间。德赛示意彭杜瓦斯上尉陪同自己坐下来,一起进餐,还顺手给部下倒了一杯红酒。

  举杯的时候,德赛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对着上尉说道:“你的马赛老乡,席尔瓦上士已在前往圣西尔军校的路途中,差不多两个礼拜后,你们就可以在巴黎又一次团聚!”

  彭杜瓦斯眉头一皱,脸色微变,他明白公爵字里行间的意思,想要出言辩解,去被德赛摆手制止,后者继续说道:“应该先恭喜你快要做爸爸了,我相信苔丝夫人也希望孩子父亲能在小家伙出世时,静静守候在产房外,而不是千里之外的葡萄牙战场。”

  上尉急忙放下酒杯,反驳说,“可我已经说服苔丝,她同意我随您南下伊比利斯半岛。何况,军情局在巴黎的情报特工,也会给予军妇之家最高的安全保障!”

  德赛摇摇头,笑道:“呵呵,你不了解女人,尤其是怀孕的女人,唯有丈夫始终守候在自己身旁,才是她们最大的安全保障!当然了,你在巴黎期间的主要工作,并非学习如何当奶爸,而是另有任务。具体职责方面,坎迪奥拉会与你详细沟通。”

  彭杜瓦斯点点头,他知道公爵已决定的事情,无法更改,何况在自己内心,上尉也愿意守护妻子与他们尚未出世的孩子。

  “我与坎迪奥拉,谁为主导?”

  “你的行动组和他的外联处,依然是各自**,相互合作,没有谁主导谁!我离开巴黎后,一切命令的下达来自我本人,或是谢内尔上校,没有第三者。”

  “有迹象表明,最近一段时期以来,坎迪奥拉与犹太共济会的人走得很近,我有些担心。”

  “嗯,这些都出于我的授权,必要时候,坎迪奥拉会告诉你相关详情。我现在唯一可以告诉你的是,未来的战争目标将在东欧,准确的说,是俄罗斯!”

  说完,德赛又催促部下说,“好了,快点吃,我们的客人快要来了。”

  ……

  当科希丘什科走进德赛为他安排的会晤地点时,一壶被加工好的热可可已放置到长条桌。

  波兰伯爵依然是一身简朴打扮,半旧的棕色环边礼帽,斜拉薄纹呢制成的灰色外套,加上他花白的双鬓,满脸肃穆的摸样,与一个普通的乡镇财产公证员并无二致。

  实在看不出,这个自称是德赛叔父的人,居然是一个在波兰、法国,以及美国拥有7座庄园,数百名家仆(农奴),总资产超过三百万法郎的富有贵族。

  从科希丘什科进入客栈时,至始至终,德赛都未曾起身迎接,仅仅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邀请老人入席,品尝来自拉丁美洲的特产,热可可汁。

  对于小德赛的无礼举动,科希丘什科仅仅自我解嘲的笑了笑。坐到属于自己的位置上,“客人”谢过“主人”递给自己的热可可汁,慢慢品尝过后,这才轻言细语的出言责备道:“作为一名优秀的贵族,你应该懂得向年长者主动行礼。”

  德赛对此不屑一顾,讥讽道:“哦,波兰式的?法国式的?还是加泰罗尼亚式的?”

  “无论哪种,都沐浴在天主的荣光下,都属于最起码的贵族礼仪!

  “够了,我愿意来这里,不是想取一个老人的唠叨语句!”德赛不耐烦的掏出怀表,看了看时间,继续说,“您还有10分钟,我还要赶回巴黎,等候皇帝的召见!”

  老将军笑了笑,挤出脸上的橘皮皱纹,“法国皇帝正在宠爱他的奥地利皇后,为何你就不关心你在德累斯顿王宫内的新婚妻子?”

  不提此事还好,一提及自己被莫名其妙的成为已婚人士后,德赛就恶向胆边生,若非眼前的老人是一位被历史铭记的革-命前辈,那盛装滚烫可可汁的茶壶,就会扔到对方脸上。

  等待德赛压制住心中愤懑,回神寻找搁在桌面上的怀表时,却发现已落入科希丘什科的手中,后者全神贯注的细心摩挲这枚怀表的圆形金质表壳。

  波兰伯爵丝毫不在意德赛脸上的愤怒表情,轻轻晃动着手中的表链,继而抬头问道:“有人告诉你,关于这个怀表的来历吗?”

  老人的问话引起了年轻人的好奇心,事实上,在德赛幼年时代的尘封记忆中,这个怀表似乎隐藏着一个惊天的大秘密。

  最起码,桂冠中心的“n”字,显然不是代表拿破仑。皇帝是在1800年前后,开始以“n”代表他本人的签名,而怀表的历史至少要追溯到50年前。

  于是,德赛勉强平息了怒火,他没好气的回道:“没有,应该是母亲过世后,外公留给我的。自从9岁那年,离开波兰后,这只怀表就一直在我身边。父亲只是让我好好保管它,说有人会告诉我怀表的一切。”

  “可故事很长,恐怕10分钟远远不够!”老人吊起了年轻人的胃口。

  “好吧,如果您告诉我怀表里面隐藏着价值1千万法郎秘密的话,我乐意陪同您到天亮!”

  “其他的呢?”

  “嗯,包括承认我的新婚妻子,那位萨克森公主!”

  “你对你妻子最好的称呼,应该是叫她玛丽亚!”

  “好吧,玛丽亚是我的妻子!”德赛无奈接受了老人的要挟。

  此时,科希丘什科的脸庞已浮出慈祥的笑容,他将手中的金色怀表交给小德赛,开始讲述那段历史。“首先,我要向你申明的是,这副怀表隐藏的真正价值,不低于两亿法郎!

  ……

  后世的历史学家在研究法国大革-命时代,以及相关的欧洲历史时,总会发出两个令他们困惑不解的疑问:

  其一,从1792年到1794年,法国大革-命最疯狂的年代,吉伦特派与雅各宾派统治时期,那些被疯狂革-命者成功煽动起来的无套裤汉们,从路易王室、保守贵族,以及城市包税商人的大肆掠夺了的数以亿计的巨额财富去了哪里?

  有种种迹象表面,无论是吉伦特派,还是雅各宾派,两个派别都曾有组织参与这场国家性质的掠夺运动中。按照历史学家们的保守估计,至少有6亿法郎之多。其间的大半,已被巴黎当权者消耗在战争、救济或其他用途上;至于剩余的2亿多法郎,各类历史文献中,没有任何记载。督政-府时期的财政部长甚至抱怨国库里,空无一文。

  其二,为何在大革-命时期,每每遇到外国干涉军(主要指普、奥、俄三国联军)围攻法国时,波兰人就会迫不及待的在东方发动一场注定会失败的起义,在最危急关头挽救巴黎的革-命政权;

  1792年,普奥联军闯入法国境内,法国人取得的所谓“瓦尔密大捷“,根本不值得一提,那是无心念战的普奥联军的将军们,只想着赶紧回国,去镇压波兰人的反抗,保卫自己霸占来的庄园和农场。

  1794年,雅各宾派遭遇法国人民的信任危机,后被推翻,正值大革-命政-府最虚弱的时候。刚刚抛弃相互间矛盾,重新联合起来的普、奥、俄三国联军,却不得不放弃了垂手可得的胜利,因为顽强的波兰人,在科希丘什科将军的指挥下,又一次发动了全国范围内的大起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