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我自己到您的门诊室就是了，怎么您还亲自出来了？”叶凡的声音中，不免有些责怪，问道。

  张业甫，那可是国医大师，中医领域的泰山北斗。

  他此刻亲自出来迎接自己，那不是折煞自己吗？

  “叶先生，您如果如此说，那实在是太客气了。”

  张业甫道：“自从上次过后，我一直想上门讨教，但奈何一直没有机会，此番，若不是因为明侦的病情，我指不定还要等到什么时候，才有机会见到您呢。”

  “只要您想，随时随地都可以。”叶凡很随意地回答。

  不过，叶凡内心，或多或少，还是有自责。

  如果是其他人在自己面前说出这番话，叶凡想都不用想，就知道那一定是表面的客套，仅此而已。

  但若是张业甫说出这番话嘛，叶凡就十分清楚，张业甫是发自内心的了。

  张业甫这种几乎将自己毕生的精力和心血，都投入到了中医领域的人，在中医如此没落的今天，见到叶凡这样在中医领域，不但有着一定的建树，甚至还可以妙手回春，起死回生，张业甫能够不激动？

  叶凡甚至压根不需要多想，就已经知道，若是可以的话，张业甫是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都跟在自己身边，向自己请教学习的。

  只是上次的事情过后，张业甫一直没打电话联系自己，而自己每天忙于各种事情，主要精力，还是放在了陈闭月的安全上，一来二去，就将跟张业甫互相学习的事情给忘记了。

  现在叶凡见到张业甫如此说，内心或多或少，不免都有些惭愧。

  “若是如此的话，那我张业甫可是记下了。”张业甫兴奋地说道，在说话的同时，还不忘招呼一旁的颜明侦，“明侦，你还愣着干什么，不赶紧过来见过叶先生？”

  “叶先生。”颜明侦虽然内心对于叶凡的能耐，是持有一定怀疑态度的，但她还是出于礼貌，上前招呼道。

  “恩。”叶凡冲着颜明侦点了点头，这才对张业甫说道，“张老，事不宜迟，劳烦给我安排一间特护病房，准备针灸所需要的毛巾、温柔、银针以及酒精棉，咱们即刻开始治疗吧。”

  “我已经让人准备好了。”张业甫说着，做了一个邀请的姿势，道，“叶先生，这边请。”

  “好的。”叶凡回答一声，就直接迈开脚步。

  不过，叶凡和张业甫走了几步，却见到当事人颜明侦不但没有跟上，而且，依旧停留在原地，这样的场面，不免让叶凡皱了皱眉。

  “明侦，叶先生马上要给你治疗，你还愣在那里做什么？”张业甫的声音中，夹杂着一丝不客气，问道。

  “叶先生，咱们毕竟才第一次见面，你检查报告都不看，甚至，连我的病情都不了解一下，就要开始治疗了，这不是太随便了一些？”颜明侦上前几步，来到叶凡身前，声音中不免夹杂着一些愤怒，问道。

  颜明侦现在，生命即将走到尽头，她还有太多要做的事情没有做完，可完全没有太多的时间，浪费在这种虚无缥缈的事情上。

  “看来，颜教授对我的医术，还是很不放心啊。”叶凡见到颜明侦的态度，道。

  “明侦，你呀。”

  张业甫见到自己此前在颜明侦面前，都已经那么好说歹说了，但颜明侦现在还是这样一副样子，那才叫一个十足的恨铁不成钢。但张业甫现在已经压根来不及理会颜明侦了，而是满脸赔笑，歉意十足地说道。

  “叶先生，明侦她现在已经身患晚期胃癌，而且，还出现了扩散和转移，自己的生命，都已经进入倒计时了，对于任何治疗，都不抱有太大希望，难免会情绪低落，偏激异常，您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啊。”

  张老，您言重了，颜教授现在的心情，我是十分理解的，仔细一想，颜教授之所以提出这样的疑虑，也的确是我太唐突了。”叶凡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宽慰起了张业甫。

  “这……”张业甫也的确没想到，叶凡在他的印象里，对待蓝采薇可没有那么好脾气，现在面对颜明侦时，竟然会如此好脾气。

  “我知道，颜教授刚才表现得如此过激，是着急回去研究项目，想在自己生命走到尽头之前，尽快将项目敲定！”

  叶凡道：“不过，颜教授，如果你没有遇到过，你之前的一切想法和动机，都是正确的，但是现在嘛……”

  “现在怎么了？”颜明侦问道。

  颜明侦现在的话，虽然也是十足的不客气，但是较之于此前，态度很明显已经温和了不少。

  叶凡刚才那番话，虽然很简短，但却是说到了颜明侦的心坎里。

  “现在你完全不需要那么赶了。”叶凡说道，“你的晚期胃癌，我一定会想办法替你治愈的。”

  “凭什么你说治愈，就一定能治愈？”颜明侦问。

  “中医四诊，望闻问切。”叶凡轻描淡写地扫了颜明侦一眼，道，“我想，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颜教授除了身患晚期胃癌之外，还有不明原因的胸痛和头晕两种症状吧？”

  “这……”此前还完全没当成一回事的颜明侦，此刻可是满目震惊地看着叶凡，充斥着复杂和不解。

  “什么，你还患有不明原因的胸痛和头晕两种症状？”张业甫忍不住一声惊呼，问道。

  颜明侦刚才虽然没有直接回答叶凡的问题，但单纯从颜明侦的表现看来，叶凡也已经说得不九不离十了。

  这样的场面，不免让张业甫再次满目震惊，难以置信，对叶凡的佩服，又上了一个新台阶。

  毕竟，他前前后后替颜明侦诊断多次，而且，其中还不乏配合先进仪器做的最全面的检查报告，但却压根没有发现颜明侦还有其它问题。

  可是现在呢？叶凡才跟颜明侦第一次见面，在没有查看过颜明侦任何的检查报告，甚至没对颜明侦进行任何的询问的前提下，单凭轻描淡写的一眼，就直接判定，颜明侦有这两种问题。

  这对于张业甫来讲，可是无论如何，而已太过于不可思议了一些啊。

  中医四诊，望闻问切，叶凡单凭望诊，竟然就已经厉害到了如此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