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
作者:久雅阁      更新:2023-03-29 20:40      字数:1950
  痴痴的看着窗户,门口,忽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她以为是明月,怕明月的出现,会吓到“蝶谷仙”,让他不敢进来,她忙道:“明月,你怎么又进来了,出去吧,把门给我带上。”

  身后的脚步声,一顿,随后,响起了一个温柔的男声:“病了?看来不像啊!”

  闫素素全身的血液,在听到这个熟悉到刻入了耳膜中的声音的瞬间,尽数停止了流动,连同着呼吸,也开始收敛了清净。

  身子僵硬在床上,一动不敢动,生怕稍有动作,身后的人就会如同幻影一般消散了去。

  良久,她才缓缓的转过头来,一双水眸里,尽量收敛起激动和兴奋,而是藏了一抹淡淡的笑意:“还知道来看我,非要等我病死了才会来啊!”

  她知道,他谎称死了,避而不见,必定是有原因的,想来他肯以蝶谷仙的身份再次出现在她面前,定然是因为他还没有从星月那听说她已经识穿了他的身份。

  她当做不知,既然他诈死骗她,就说明不想出现在她面前,不想出现在她面前,闫素素便不敢相认吓跑他。

  他眸光温柔,走了过来,闫素素注意到了,他本只遮了上半张脸,露出了性感下巴和嘴唇的半脸面具,如今换做了遮挡住整张脸的全脸面具。

  她心口澎湃如潮,看着他步步走来,呼吸频频变得急促,却怕吓走了他,强迫自己装作如平日一般自然。

  他看着她,嘴角微微一勾,眼神里,蓄了满满的柔情:“把手拿来,我给你看看。”

  闫素素轻笑起来:“别忘了,我自己也是大夫。”

  他笑出了声音:“我是没忘,可我也不曾忘记,你说过,你不喜欢给自己看病。”

  闫素素沉沉叹息一口,颇为无奈:“那些个庸医都治不好我,我这还不得亲自动手了,总不能坐吃等死吧。”

  “什么病?外头传的沸沸扬扬,说你就不行了。”

  闫素素笑道:“若不是我自己妙手回春了自己,恐你还当真见不到我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病,不过是胸口这生了个东西,压迫了心脉,那些御医都以为我心脉虚弱,快要不行了,我给自己开了两帖子药,这几日喝着,也渐渐的好了过来。”闫素素扯了一个慌,好似怕他多问一般,她随即转移了话题。“你呢,那晚上后,去哪里了。”

  “没有去哪里,还不是天南地北的瞎转悠。”他眼神闪烁了一下。

  闫素素的心口疼了一下。

  怕是在牢狱里,受尽了折磨和痛苦吧。

  “三谷!”她喊他,神色哀伤。

  “嗯?”他应,目露询问。

  “他,走了,你知道吗?”她故意试探,想晓得元闵翔为何不肯见她。

  眼前的蝶谷仙,点了点头,眼神沉痛:“我早就知道,往后你就一个人了,有何打算?”

  “等他!”闫素素看着蝶谷仙的眸子,回的坚定。

  “可是他……”蝶谷仙的语气里,带着点点疼惜。

  闫素素笑道:“等他,等到他来接我的那天,我晓得,他是放不下我的,总有一日,他会把我接走。”

  这句话,一语双关,在闫素素讲来,是美好的期望,期望蝶谷仙能够变回了元闵翔,回来她身边。

  在蝶谷仙听来,却是以为闫素素要为元闵翔守寡一辈子。

  他心疼,却又感动,心里是十分矛盾的,既是希望闫素素一生等候自己,却又希望闫素素能够忘记了自己,重新开始一个人生。他知道这样很是自私,但是他不敢想象她躺在另外一个男人臂弯里的景象,他怕自己没有被凤狼折磨死,却被她给折磨死。

  “素素!”他唤她。

  闫素素抬头:“什么事?”

  “如果他还没死,你,愿意回到他身边吗?”

  闫素素心口猛然一跳,如果她说愿意,他是不是就肯脱掉蝶谷仙的面具,回到她身边?

  她欣然道:“愿意,我爱他,很爱很爱,孩子也需要他。”

  故意拿了孩子出来,她想以此打动对方。

  蝶谷仙嘴角,聚拢了一抹苦涩的笑容:“如果他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他了,你还爱他吗?”

  闫素素心口一紧:“什么意思?”

  “比如,他不再英俊,成了一个丑八怪,比如,他不再强壮,成了一个病秧子,比如……”

  闫素素顿然明白他不肯见她的原因了,想到凤玉川说的他的“尸体”是在凤狼的密室里找到的,找到的还有凤狼被烧焦的尸体,再想到那假尸体身上烙伤的触目惊心的伤口,她便明白,他的脸毁了,所以不敢见她,也可能,他全身都被烙铁烙印过,皮肤都坏死了,丑陋不堪,所以他才不敢见他。

  她打断了他的话,眼神坚定的看着他,一气呵成道:“就算他一夕之间,变成了七老八十的老头子,脸上都是皱纹,大小便都不能自理,行动不能自如,眼花了,耳聋了,声音哑了,我都爱他,一如从前,一如现在,只是,他还会回来了?”

  她满眼期待,多么盼望他说出那两个字:“他会!”

  蝶谷仙眼底,蓄了满满一汪泪水,就在闫素素以为他终于感动了会回到她身边的时候,却听得他道:“若是他还活着,他肯定会感动的,只可惜……他已经不在了。”

  闫素素的整个人,堕入了冰冷的冰窟窿里,她多想上前抱住他,哭着问他“翔,你当真不要我和孩子了吗?我不介意你毁了容,不介意你是个病秧子,我什么都不在乎,只要你回来。”

  只是,她怕这么一来,他就再也不敢出现了,她怕吓跑他,曾经,她不许他出现在她面前,此刻,她却是迫切的希望,他这辈子都不要离开,都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寸步不离。

  只是这个愿望,如今却成了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