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
作者:久雅阁      更新:2023-03-29 20:40      字数:7582
  宜川,金府。

  这已经是闫素素来到金府的第三日了,金燕从未来看过她,也不曾对她提任何要求,更不派人看管着她,抑或是限制她的行踪。

  事实上他肯定是将闫素素看穿,知晓她必定不会落跑的。

  闫素素每日哪里也不去,她不出门,也不上街,更不与人交流,每日所做之事,顶多就是逛逛花园。

  金燕派了一个丫头伺候她,名字叫做鸳鸯,闫素素都会鸳鸯之间,除却必要的言语交流,是从不多说一句话的,每日鸳鸯只是例行公事的送饭菜和干净衣裳过来,拿换下吃剩下的饭菜离开。

  晚上早上,又送干净的洗漱用水过来。

  越是平静,闫素素的心底却越发的不安,总是日日猜测着金燕留下她,到底是为了什么。

  第四日的上午,就在闫素素考虑要不要主动去找金燕,问明他到底有何目的的时候,金燕却是主动的找了上来,同他一道来的,还有一个年轻的男子。

  那年轻男子,是闫素素从未见过的。

  生的十分的俊美,那五官轮廓,和元闵瑞有的一拼,若是着了女装,必定是生了一张倾国倾城之姿,红唇贝齿,粉颊嫩肌,剪水秋眸灵动忽闪,唯独那两条浓长入鬓的眉毛,给这柔美脸色,平添了一丝英宇气息。

  看闫素素在大量自己身边的男子,金燕笑道:“闵王妃,这位是襄蓝辰,襄垣第一才子,想必你定然有所听闻。”

  听金燕唤她做闵王妃,闫素素便明了他已经能够知道了她的身份,也许从一开始,他就是知道的不是吗?

  闫素素得知对方就是襄垣第一才子,白雪曾经要嫁的人,轻笑了起来:“久仰大名,襄公子和金城主?认得?”

  襄垣人生的美丽,气息却是冷若冰霜,一开口,吐气如莲,一朵带着寒气的,生在天顶上的雪莲:“叫我蓝辰就可以。我和金城主,算是朋友。”

  看着这个白辰,一介书生能和武林上人人敬而远之,闻风丧胆的金手掌金燕做的成朋友,看来,也不是一般之人。

  不过依白雪的性子,能收复的了她的人,也确实应该是不简单的。

  金燕随后道:“蓝辰是为了白雪公主的事情来的。”

  闫素素猜到了。

  淡笑一声:“白雪公主,现在应该无恙,她和王爷两人,对于凤狼来说,利用价值不菲,所以她们的安慰,你暂时不用担心。”

  不想蓝辰尽道:“她的生死,与我无关,只是我需要问她要个东西,所以,在给我这样东西之前,她是绝对不能有事。”

  闫素素怔楞了一瞬,随即眉心蹙的紧实,道:“她是你的妻子,你怎么可以说这样的话?”

  襄蓝辰不以为意,冷笑一声:“尚未过门的,只能算是未婚妻子,闵王妃不会连这都分不清吧。”

  金燕也笑着捋着胡子道:“是啊,尚未过门的,也就算不上妻子了。”

  闫素素心里头,不免有些郁郁,这男人,既不喜欢白雪,为何要娶白雪,看他如今对白雪的冷血无情,闫素素就晓得他对白雪必定无情,或许迎娶白雪,只是为了某个目的,也可能是他说的,从白雪那,有件要拿的东西,她不免猜测,白雪身上,有什么是这个蓝辰需要的。

  思来想去,不得其解,她只能郁闷看着对方,道:“一个男人,信字第一,忠字第二,义字第三,你既然应承了这门婚事,于白雪,你就要有信,于皇上,你就要敬重,于你自己的,你就不能忘恩负义,我不管你爱不爱白雪,不管她到底是不是你的妻子,有无过门,至少应承了这门婚事,你就要对她负责,既然你和金城主是朋友——金城主,朋友妻,不可不救,我知道要救出白雪,对你来说,并非难事。”

  金燕哈哈大笑起来:“好一个信忠义,对,不说救出白雪,就是救出闵王爷,对我来说虽然不那么简单,但是却也并非难事,大不了折算个百八城民,只是闵王妃,为了你一个闵王爷和白雪公主,折损我百八城民,你认为,我会去做吗?”

  入金燕说的,他不缺钱,现在有了余杭姚的全部资产,他更是富足有余,而宜川这座城,虽然不够华美,但是作为一个居住地,却也不差,对于金燕来说,做任何事,都只是个心情问题而已。

  他心情好,想帮你一把,他可以不计功利。

  他心情不好,即便是不费吹灰之力的随手相助,他也未必见得肯出手。

  素来和朝廷和官场对立的他,自然不可能为了救一个王爷,而出手的,肯出借宜川,还是看在了任肖遥还有余杭姚大把资产,以及另一个人的面子上。

  现在要他损兵折将去救两个朝廷的人,就算天皇老子下凡,也没这么脸面。

  即便当真是襄蓝辰开了口,也只有两个字:没门!

  闫素素知道,为了救两个不相干的人,而损失自我,这种事情,却是只要是有头脑的人,都不会应承,当下她心如死灰,晓得要金燕出手相助,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看向襄蓝辰,她问道:“从白雪身上,你要得到什么?”

  “这个不必你过问。”襄蓝辰态度冷然,“我今日来,只是想问你,你知不知道,白雪公主平素里,都喜欢做些什么?”

  闫素素不明白她问这个问题的目的,总觉得眼前的人有些莫名其妙,摇摇头,她道:“不清楚。”

  他闻言,微微失望:“那你知不知道,她喜欢吃些什么,喝些什么?”

  “你问这些,要做什么?”闫素素依然摇摇头。

  襄蓝辰哼笑了一声:“不是说是二嫂吗?你这二嫂,当的倒当真呢不赖,算了,一问三不知,金城主,我们走。”

  说罢,襄蓝辰率先转身,金燕跟着离开,只留了闫素素一人在原地,百思不得其解。

  到底这个襄蓝辰,打的是什么主意。

  在她他不解和疑惑疑惑中,天色,渐渐的暗沉了下来,一日,又算是过了去。

  她被封闭在金府之中,对外界消息一律封闭,自然是不晓得,江湖中传了开,闵王妃现在身在宜川金府之中,身患重病。

  这个消息,也只在江湖中传开, 并未流入民间,传播消息者,自然是金燕。

  是夜,湖上小榭。

  金燕和襄蓝辰,对坐饮酒。

  “这个凤全,居然会看上了白雪公主,他说的,让你来问出白雪公主的平素喜好,就给你们见一面?”金燕给襄蓝辰满上一辈,问道。

  襄蓝辰点点头:“恩,白雪现今被凤狼关在铜鼎小筑里,由凤狼的胞弟凤权看管着,我深夜潜入被他的人发现,他倒也没为难我,只是说若是我能将白雪的日常喜好告诉他,好让他去讨好白雪,他就安排我和白雪见上一面。”

  “铜鼎小筑,那可是个巨大的迷宫,不是一般人能进得去的。”

  金燕对着铜鼎小筑,也是有所耳闻,据说原先是北疆王建造了用来做陵墓用的,叫小筑,不过是为了附庸风雅,其实铜鼎小筑,是一个巨大的用三千多真真假假,机璜甚多的铜鼎铸成的巨大迷宫。

  那错综复杂的建筑,是北疆王为了防止后人盗墓,特收罗了天下能工巧匠打造的,这些巧匠在完工后,都被北疆王杀死,这铜鼎小筑的进出方式,也只有北疆王等几个人知晓。

  把白雪关在这里头,除却把所有的错综复杂,真真假假的铜鼎尽数夷为平地,不然,根本不可能走得进去。

  襄蓝辰点点头:“我也只进去了一层,就被发现了。”

  “既这个凤权素来好色,如今他想要的如此简单,我不可能帮你把白雪带出来,但是白雪的喜好,这点小事,交给我就可以,一会儿我就派人进京查问伺候过白雪的几个宫女,你,暂就住在我处。”

  “恩,我只担心我娘的病情,皇上答应过我,若是我肯娶白雪,就把万年珍珠给我,我娘的病,若是服用了万年珍珠粉,可能就会有起色。这颗万年珍珠,我去送嫁队伍被拦截的地方查探过,没有,想必不是被凤狼拿了去,就是再白雪身上,我一定要见到她,问上一问。”

  说道自己重病不起的母亲,襄蓝辰面色,凝重了一片。

  金燕安慰:“放心吧,若是能找到蝶谷仙,许用不了那万年珍珠,你娘也会有救。”

  “可是这蝶谷仙神出鬼没,我找了他五年了,都未果。”襄蓝辰目露失望之色。

  金燕却是笑了,笑的意味不明:“说不准,明儿个就能看到他也不一定,哈哈哈哈!”

  闻言,襄蓝辰似察觉到了什么,忙激动道:“你有法子找到他?”

  “法子自然是有,只是要看可不可靠了,我答应过一个人,要帮他找到蝶谷仙,顺带的,也就帮你找了。”金燕举杯饮紧,姿态好不悠哉,好似要知道蝶谷仙,根本就已经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答应了谁?”还有哪个人,有这么面子请得动金燕出手的,襄蓝辰还当真有些好奇。

  “呵呵,什么时候,蓝辰也喜欢探听被人的隐私了,一个故友,同你一样,而我有些交情,来来,喝酒,你在我这住上个三两日,若是蝶谷仙不来,那去探听白雪喜好的人,必定也回来了,届时你带着这些消息去见白雪一面,你的事情,至少我是帮得上忙的。”

  明白金燕不想透露对方身份,襄蓝辰也是个识相的人,不再过问,举杯,敬重的对着金燕双手一抬:“蓝辰先谢过了。”

  “谢倒是不必了,只我这房子,有些看的腻了,此事落定,你有时间,再帮我转个样子,还有这小榭,若是改成凉亭,我会更喜欢。”天下人只知道襄蓝辰是襄垣第一才子,却不晓得他武功盖世,而且有一双巧夺天工之手,熟知机璜之术,能够建造出世上最为华美的房舍机关。

  眼前的这座金府,还有这座小榭,都是出自他之手。

  当今天下,机璜之术能够和他相匹敌,较之高下的人,唯独只有一个,那便是闵王爷坐下的四公子之一的残月。

  当下,他应下:“好!”

  三日后,蝶谷仙居然依然不曾出现,倒是上京探听白雪喜好的人,带了一条通体雪白的小狗来,向金燕和襄蓝辰汇报:“这条小狗的名字,换做【球球】,是白雪公主心爱之物,白雪公主素来爱狗,为了一条小狗,还和太后娘娘有过过节。至于她喜欢吃的,和平素里喜欢的东西,属下都写在了这封信上。”

  那人送了一封信上来,金燕打发了他下去,把狗留了下来,他也不看那封信,直接送到了襄蓝辰手里:“拿去吧,希望对你有用。”

  襄蓝辰接过信,抱起了地上的狗,甚是感激:“若是他日你需要我帮忙地方,我必然全力以赴,绝不推辞。”

  “客气什么,要不要我派人护送你去?”虽然知道襄蓝辰的武功盖世,但是对方毕竟也不是泛泛之辈,金燕关心的问道。

  襄蓝辰摇摇头:“我一人前往便是。若是我不能平安回来,我母亲,就劳烦你照顾了。”

  金燕哈哈大笑了起来:“说的和壮士一去不复返一样,放心吧,你小子命大着呢!走吧走吧!”

  襄蓝辰冷若冰霜的容颜上,也终于泛起了一丝笑意。抱着小狗拿着信,离开了宜川。

  北疆羌坞城,一家奢华的酒楼之中。

  襄蓝辰将小狗和信件递送到了凤全手里,道:“都在这,什么时候安排我和她见上一面?”

  “这个简单,我哪日得到了她,你哪日就能见到他。”凤全吊儿郎当笑道,把心间赛到了怀中,然后兀自逗起了狗来。

  “你!”素来喜怒不形于色的襄蓝辰,难得也有失控的时候。

  凤全对他的怒气,视若无睹,抱着小狗起来,道:“放心吧,我不是言而无信的人,若是我言而无信,你也早就没命了。”

  “什么意思?”

  “白雪说了,不许我动你一根毫毛,不然,她就死在我面前,我答应她的,不会把你怎么样,你先走吧,若是有好消息,我会派人通知你,襄垣离这也不远,要是你不愿意走,也可以在这里住着,只是这宿旅费,我可不帮你掏,好了,我先走了。”

  凤全说着,满脸痞气的揉了揉小狗的脑袋,嬉笑道:“宝贝,你主子要不要我,都看你了。”

  襄蓝辰看着凤全消失的背影,身侧的拳头,紧紧的捏在了一起,却因为凤全那句“白雪说了,不许我动你一根毫毛,不然,她就死在我米面前”而心头颤动,对于白雪,从来无情,此刻却是生发了一份淡淡的歉意。

  他娶她,是为了万年珍珠,他想见她,又只是为了万年珍珠,他对她素来无情,她却如此为了他考虑,即便是铁石心肠之人,也不免动心。在此刻,他居然生发了一种白雪若是能平安归来,他必定善待与她的心思。

  *

  凤全是凤狼同父同母的兄弟,对于政事素来不关心,但是母后曾经交代让他辅佐大哥,所以只要是凤狼下的命令,他都是遵从。

  凤狼软禁王后后,把凤全和王后完全阻隔,所以凤全到现在为止都不晓得母后已经被大哥控制,还是一心一意的按照凤狼的命令行事。

  看管白雪,就是凤狼派给他的任务,原本以为是个苦差,因为他晓得这个白雪公主对大哥的利用价值,所以所谓的看管,必定需要日夜不休,高度警惕,这对平素里吊儿郎当惯了的他,着实是种折磨。

  不想,这苦差到了最后,尽成了一种美事,一种享受。

  那白雪公主,第一眼见到的时候,他的眼睛里,就再也容不小任何女子了。

  虽然并不不是倾国倾城之姿,但是那眉宇之间淡淡的惶恐忧郁,以及她因为害怕咬着红唇的样子,当真让他迷醉。

  北疆男子,性子素来直爽,他直言不讳,她若是委身于他,他必定护她周全。

  但去而不想她尽然如此刚烈,一直不从,对他不理不睬不说,有时候甚至直言拒绝他,明确告诉他她是不会从了他的。

  凤全从小到大,身边女人无数,却是头一遭这般认真想和一个女子交好,却缕缕遭拒,是以他才会想着法子讨好白雪,甚至让白雪的未婚夫婿,帮自己收罗白雪的癖好喜爱,他做这所有的一切,只是为了让白雪,能够拿正眼看他一看。

  当他兴奋的抱着小狗来到铜鼎小筑是时候,白雪刚起床,因为吃不惯这边的食物,短短不出五日,她就清瘦了许多,看的凤全直心疼。

  幸好,在那封襄蓝辰送来的信上,也书明了白雪喜欢吃的食物。

  他故意将小狗藏在衣袖里,用宽大的袖子遮拦住,一进去,就对两个监视白雪的宫女道:“先下去。”

  “是,三王子。”

  白雪见到凤全,依然是一副不理不睬的态度。

  凤全心口一疼,但是很快又转了嬉皮笑脸:“给我笑一个,我送你个好东西。”

  白雪不理他,别过了头去。

  他不死心,饶到了白雪前头,诱哄道:“你保证喜欢,笑一个,好不好。”

  白雪冷着脸看着他:“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如若你们打算把我一辈子囚禁在此处,不如给我一刀来的痛快。抑或是放了我二哥,你想我怎么对你笑,我都笑给你看。”

  凤全的脸上,现了一抹为难:“你二哥,不可能的,我都靠近不了那个地牢。”

  “那你滚。”白雪厉声斥道,将对凤狼的恨,尽数转嫁到了凤全身上。

  凤全的心里又是抽疼一阵,不过很快恢复过来,嬉笑着:“我让你见襄蓝辰一面,你肯不肯给我笑一个?”

  白雪的眼眸中,盛了一抹惊喜:“当真?”

  凤全的眼眸,却是转了暗淡无光,她的笑意,是不是这辈子,都不会为了他展开。

  那日襄蓝辰夜探铜鼎小筑,被他们的人生擒,当白雪知道后,尽然以死相挟,逼迫他放了襄蓝辰,他晓得白雪心里,心心念念的都是那个襄蓝辰,但是他就是不死心,就是想搏一搏,看自己的所作所为,能不能感动她,让她的心里,也画上他的影子。

  是他做的还不够吗?这么多天的讨好,尽然脸襄蓝辰的一根毫毛都比不上。

  他眼底痛楚,心底郁郁,脸上的笑容,也尽数坍塌,手一松,将一团雪白丢到了她手里:“送你的,给你一天时间考虑,若是你肯陪我上床,我就让你见他。”

  丢到怀里的雪白东西,吓了一跳,但是待看清楚这雪白是什么之后,她不免狂喜:“球球!怎么会,凤全,你哪里弄来的 ?”

  “你不用管我哪里弄来的,明天这个时候,我再来看你,你若是愿意,我就让你们见面,你不笨,应该知道,这辈子你都出不去这个铜鼎小筑,许那一面,就是你和襄蓝辰最后一面,此生唯独一面,你考虑清楚,想不想见他,相见他的话,我上床,伺候我。”

  白雪愕然,看着凤全消失的背影,良久失神,沉静在那股子错愕之中。

  伺候凤全,就能换了和襄蓝辰见一次面的机会?

  伺候,怎样的伺候?是那种禁书中写的,妓女伺候嫖客的那种伺候吗?

  她堂堂一个公主,为什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每次喜欢上的人,都是无果而终,闫凌峰是如此,襄蓝辰也要这样吗?

  “呵呵,呵呵,上天,是不是我上辈子作孽太多,所以这辈子你菜肴这般待我?”两行热泪,自白雪的脸上汩汩落下,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染湿了她的一张素颜。

  次日清晨,凤全如期而至,听宫女说白雪在屋里等他,他径自入了她的房间。

  一进去,白雪面色冷然的坐在床边,外头披挂了一件披风,看到他进来,她起身,凤全注意到了,她大衣外头的小腿,是赤果的。

  他的喉头,因为看到那洁白无瑕的小腿,而泛起了唾液,她忍不住的,吞咽了一口口水。

  压抑着上去压倒她的冲动,他吞咽了一口口水,道:“怎么了,想通没?”

  白雪面无表情的点点头:“想通了。”

  说罢,素手一抬,揭开了披风的抽绳,当披风落下之后,那洁白无瑕的玉体,就完美无缺的呈现在了凤全面前,里头,只着了片缕肚兜,上绣制了一双戏水鸳鸯,五彩斑斓,栩栩如生。

  凤全的目光,一瞬不瞬的落在鸳鸯交颈的图案上,那里高耸的凸起,让他心潮澎湃,欲火贲张。

  大步上前,他再也按耐不住,一把打横抱起了白雪,朝着床榻走去。

  白雪面无表情,如同一个傀儡一样任由他摆布,在他褪掉衣衫准备进去的时候,两滴晶莹的泪珠,悄然落下,从眼角滑入耳鬓,然后,渗入了鹅黄的枕头上,将那鹅黄的枕头,晕开了一片土黄色。

  凤全的欲火,因着这两滴泪珠,停滞了。

  他苦笑一声翻下了她的身子,躺在她的身侧:“不要了,没意思,弄的我好似个强奸犯一样。”

  白雪侧头看他,见他双手托着脑后,目光看着帐顶,她忽然发狠的坐到了他的身上,胡乱的用娇躯,摩挲着他的身子:“不许不要,你答应我的,只要我给你,你就让我见他一面,大丈夫,岂能言而无信。”

  那般举动,娇嫩的摩挲,凤全即便是全无欲火了,此刻那堆熄灭的干柴,也在她的动作下,无火而燃,熊熊高涨,他也发了狠,反身将她压了在了身下,没有任何前戏的,直接贯穿了她:“让你记着他,混蛋!”

  “啊!”撕裂的痛楚,哪里是初为人事的白雪承受的住的,她尖叫一声,脸色惨白一片。

  身上律动的凤全,却是视若无睹,愤怒,欲火,让他完全失去了理性,只晓得用力的推动,只有这般推动,在她的身子里游走,他才能觉得心里好受些,才能觉得自己就算住不进她的心里,也能住进她的身体里。

  白雪晕厥过去的时候,凤全也正好释放。看着面色惨白,被贝齿咬出了一排血印子的红唇,他苦笑一声,俯身舔上了那排血印子,然后,反身下了床,穿脱衣服,没有再看白雪一眼,径自大步离开。

  他离开后不久,白雪就醒了,目光无神空洞的看着帐顶,感觉着下体的一排呢粘稠,她忽然张开了嘴巴,呜咽了几句后,嚎啕大哭起来。

  把哭声里,全是委屈。

  凤全果然守信,和白雪交he后的第二日,就来客栈找了襄蓝辰,并把襄蓝辰打扮成了贴身侍卫模样,顺利的带到了铜鼎小筑外头,然后,他取了一块黑帕子,裹住了襄蓝辰的双眸,将他带到了铜鼎小筑的最里面,也就是白雪所在之处。

  凤全自己没有见白雪,而是转身走了出去,对襄蓝辰道:“见完面,去那处大鼎找我——来人,去把白雪公主带出来。”

  “是,三王子。”

  吩咐完后,凤全就隐入了不远处的一处铜鼎之后,而襄蓝辰,则是站在一处类似院子的地方,看着周围的建筑,紧紧的眯起了眼睛。

  其实方才进来,趁着凤全不注意的时候,他一路上都有留下印记,若是印记不会被发现,想必下次依然能够顺利出入铜鼎小筑,怕只怕印记让发现了,那他就若是还要再来,就要另辟蹊径了。

  精通于机璜之术的他,此刻就是再看,这铜鼎阵有没有什么破绽和规律可选。

  只是看了半天,所有铜鼎俱是一模一样,哪里寻得见半分破绽。

  正看着的时候,白雪被带来了。

  一看到襄蓝辰,她的嘴角,扬起了一个笑容,一个包含委屈凄然的笑容。

  不如襄蓝辰预料的,她会像在京城里一样扑上来抱着她,现在的她,只是远远的站在他面前,手脚无措,好似有些局促的样子。

  “公主!”襄蓝辰开口喊她。

  她好似吓了一跳一样,身子一个哆嗦,不过很快就轻笑的道:“你来了?”

  那般语气态度,分明就不是白雪公主该有的,可是那容颜姿态,又确确实实是白雪公主。

  襄蓝辰不怀疑对方是白雪,只是怀疑白雪怎么会变成了这样。

  这不该是那个脾气火爆的白雪该有的表现,她不该抱着他,抱怨他怎么不来救他,或者求他带她离开,要不就是痛诉在这里受到的不公待遇,而不是那般安安静静又略显局促的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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