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你想亲我哪里？”允允的声音。

  “宝贝，你性感的下颌以上和以下都是我的嘴唇向往的地方——”丹尼尔坏笑的声音。

  “你真坏呀！——”允允的声音，声音很嗲，“那上面是哪里呢？”

  “你性感的小嘴！”丹尼尔的声音。

  “那下面是哪里呢？”允允的声音，含有明显挑逗的意味。

  “下面令人神往的神秘之处太多了。”丹尼尔的声音，有些玩世不恭的意味。

  “你真是个大色鬼！”允允娇嗔的声音。

  “男人不色，女人不爱嘛！”丹尼尔坏笑道，“让我亲吧！现在这儿没人！”

  “他马上就回来了。”允允说。

  “你还在乎他吗？”丹尼尔说。

  “谁说在乎他了。我早就不想理他了。可他像个癞皮狗老缠着我。”允允说。

  “你要正式告诉他，你现在爱的男人是我。”丹尼尔说。

  “我说了呀！可他脸皮厚呢！”允允说，语带讥笑。

  “亲爱的，咱们可以不管他。当他是空气就好了。”丹尼尔说。

  “嗯！就这么办。”允允笑说。

  “那现在让我亲一口吧！”丹尼尔说。

  “你不是才亲了一口么？”允允说。

  “亲不够呢！你太美了！”丹尼尔说。

  “那你要亲哪里？”允允娇声说。

  “上面下面都亲——”丹尼尔淫笑一声说。

  “你真坏呀！这里又不是在家里，你胆子好大呢！”允允说。

  “不是有句话叫做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么？”丹尼尔道。

  “你别暴饮暴食喔！爱情是需要慢慢品味的！”允允说。

  “那让我亲亲你的脖子总行吧！”丹尼尔坏笑道。

  “你不是昨晚才在我家里亲了我脖子么？”允允说，故作羞赧。

  “我昨天才吃完牛排，我今天又想吃了，肚子会饿的。 西陆文学”丹尼尔笑道。

  “那我脖子是什么味道？你那么喜欢亲那里………”允允说，语带挑逗。

  “性感的味道。”丹尼尔说。

  “你真会说爱语！很讨女人欢心………”允允娇嗔说。

  “我不但会说爱，还会还很会做。”丹尼尔淫笑道。

  “讨厌！——”允允娇嗔说。

  “我亲了。”丹尼尔说。

  “亲吧！快点！他就回来了。”允允说。

  ………

  我立在雾屏对面，我以石化的姿态立在雾屏对面，我无法清晰地形容出我此刻的感受。暴怒？嫌恶？崩溃？——

  或许这些情绪我都有！

  我没想到允允会这么放任自流，我没想到琳琳和丹尼尔竟然已有过肌肤之亲了，我没想到在背后她竟然是这么评价我的，我没想到——

  我很想冲过去，揪住丹尼尔，狠狠地揍他两拳！我也很想摔了手中的两瓶苏打水，掉头就走，再也不回头——

  我觉得我被允允深深侮辱了！我觉得我们的爱情被彻底玷污了！我深刻的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从我和允允之间溜走，而且永不回头——

  一个念头或许能持续很多年，甚至是一辈子，但一个念头或许在一刹那间就会彻底改变了——

  我听见心脏爆裂的声响，我不由自主地抬起手掌用力按住我左侧的胸口，我的左边真地很痛，痛得我有些喘不上气来——

  事实证明身心是一致的，我并无任何心脏病史，我的心脏就像发动机一样强壮，可是现在因为剧烈的情绪波动，我的心脏真地像割裂般地疼痛，好像它在我的胸膛里真地已经崩裂了——

  我紧按住胸口，忍住剧烈的疼痛，良久才缓过神来——

  我挪动沉重的脚步，一步一步走向那块雾屏——

  听见我脚步的声响，雾屏后面“窸窸窣窣”的声响停止了——

  允允和丹尼尔从雾屏后面走出来了，俩人的表情都很不自然——

  允允有些气促，面颊潮红，仿佛刚跟丹尼尔做完一次法式深吻似的——

  尽管我表面上看不出任何情绪，但我胸中却是翻江倒海的，我走过去，看着允允，我的喉结剧烈地作了个吞咽动作，我道：“水买来了——”

  我的嗓音克制不住地颤抖——

  允允从我手中接过水，蹙眉盯着我说：“为什么不是屈臣氏牌子的苏打水？——”

  我道：“超市没有………只有沃尔玛的………”

  我话都说不利索了——

  “我只喝屈臣氏！”允允蹙眉盯着我说，“谁让你买沃尔玛的了。买个东西都不会买！”说着她随手将手中的矿泉水丢在地板上——

  丹尼尔笑看着允允，讨好地说：“亲爱的，别生气，不如我们一起去外面买吧？——”

  允允说：“算了。没心情了。丹尼尔，我带你去‘琉璃月’吃晚饭吧。”

  丹尼尔笑道：“太好了！”

  我愣在原地，胸中依然翻江倒海，表面上看似风平浪静——

  允允和丹尼尔走出几步后，她回头看着我说：“顾总监！别再跟着我们！你不是跟踪狂对不对？——”

  丹尼尔觑着我，对允允道：“亲爱的，如果遭遇了跟踪狂，我想我们有权利报警。你说呢？”

  允允说：“那当然。”

  我缓缓抬起脸，看着允允，嘴巴蠕动了一下，喉结蠕动了一下——

  “允允………”我嘴唇颤抖着道，“你走吧，我放你走了………”

  允允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丹尼尔觑着我道：“顾先生，你早该这样了。”

  我没理他，只看着允允，喉结又剧烈地上下蠕动了一下，我能听到自己喉结蠕动的声响——

  “走吧！允允………”我看着她喃声道，“我放你走了………”

  允允又看了我一眼，嘴唇微微蠕动了一下，似乎想说句什么——

  我突然冲她吼道：“走啊！我放开你………我真地放开你了………”

  丹尼尔很奇怪地看着我，嘀咕了一句道：“莫名其妙——”

  允允蹙眉盯了丹尼尔一眼说：“你闭嘴！——”

  丹尼尔看着允允讪笑着，耸耸肩道：“我们走吧！亲爱的？——”

  为了不让对面的人看见我伤心的眼泪，我背转过身去，喃声重复道：“走吧………走吧………找你的幸福去吧………我放开你了，我放你走………”

  当我再次回转身时，允允和丹尼尔已经离开了——

  偌大的会场里就只剩下我孤单一个人………

  我也驾车离开了艺术策源地，在一家韩式酒馆里，我把自己灌了个酩酊大醉——

  情绪不好的人太容易醉了，一瓶半烧酒下肚，我就已经醉了——

  我在艺术策源地听到的那番对话，一遍一遍在我耳边回响着，我脑海里一遍一遍浮现出允允和丹尼尔躲在雾墙和后面偷欢的暧昧情景——

  我胸口堵，情绪找不到发泄的出口，谁来找我茬，打我一顿，或许我会更好受一些——

  我开始扇自己巴掌，一连扇了好几巴掌，对面的酒桌上有在取笑我——

  对面坐了一桌子男人，有四五个，看样子他们也都喝了不少烧酒——

  见我醉眼模糊地坐在那里不停地掴自己嘴巴，他们都在笑话我，他们应该都在笑话我被女人抛弃了吧？他们一定在笑话我被女人抛弃了吧？——

  “看！那个傻b在自残呢！——”其中一个男的道。

  “脑子肯定有毛病的！受了很大刺激吧？”另一个男的道。

  我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摇摇晃晃地向对面的桌子走了过去——

  我醉眼模糊盯着他们，伸手指着他们道：“你们………在取笑我？………”

  先前骂我傻b的那个男的觑着我道：“脑子有毛病吧你？………”

  我呵呵呵地笑了，抬手在他脑门上拍了一巴掌，笑道：“你怎么知道我这里有毛病？………”

  那堆男人看着我哄堂大笑——

  但被我拍了一巴掌的那个男的恼怒了，倏地蹦起来，推我一把，喷着满口酒气冲我道：“小子！找茬是吧？………”

  我笑道：“你怎么知道？………”

  我伸手从他们桌上抓过一瓶啤酒，手用力一扬，将啤酒倒洒在他们餐桌上，还浇湿了旁边几个男的的裤子——

  我的行为引起公愤了。

  那四五个男人都倏地站起来——

  被我拍了一巴掌的那个男的恼怒道：“哥儿几个！这小子欠扁！咱们成全他吧！——”说着他伸手猛推了我一把，直接把我推倒在地——

  我本来踩的就是“迷踪步”，被他这么猛力一推，四仰八叉地摔倒在地，但我没感觉到疼，我还在笑，看着他们笑——

  我从地上爬起来，捡起地上的空酒瓶子，一扬手朝那伙人丢了过去——

  这颗啤酒瓶，就像一块投向湖面的石头，整个湖面都被我搅乱了——

  其中一个男的一脚上来，再次把我踢翻——

  那个男的恼怒道：“哥儿几个！先揍他一顿再说！——”

  紧接着四五个男的朝我围了过来，奔最前面的男的抬脚用力踩我——

  可我一点儿都感觉不到疼，我还是冲他们笑，我道：“mb的！女人的脚都比你们有劲，呵呵呵………”

  被我这话一刺激，四五个男人全冲上来踩我——

  “踩死他！踩死他！犯贱！——”有人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