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阔然 冰释前嫌
作者:慕雪      更新:2023-03-27 09:40      字数:4336
  香瑟瑟没有被她吓到,仍旧嘴角含笑,缓慢提起手来抓住她的手腕,若有意味低念:“郡主的人品虽不怎样吗?胆‘色’却是瑟瑟欣赏的。。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ЩЩ. 。敢不敢随我去一个地方,一个郑白生前关于你的秘密的地方。”

  纳兰明珠听见“郑白”二字恍然一愣,眸底似有泪水晃‘荡’,但碍于香瑟瑟,终究没有落下眼泪。

  纳兰明珠随着香瑟瑟来到溪边的一间木屋,香瑟瑟平手示意让她推‘门’进去,纳兰明珠迟疑了会才提起手来,推开‘门’的瞬间,她愕然愣住。

  她不可思议慢步走进去,讶的是,这小小木屋无论是墙壁抑或摆在地上的画架都挂满画像,她的画像。

  有跳舞的,有弹琴的,有回眸一笑的,数不清,好美,似乎连她自己都不知原来自己竟比仙子还美。

  每一幅画卷都有题诗,似乎怕玷污画中人,每一个造词都那么清丽而不俗。

  层层叠叠的画架后面摆放着一张宽大的的书桌,有薄尘,纳兰明珠轻轻抚过他用过的‘毛’笔,泪水浸润眼眶。

  透过朦胧的泪水看到右边摆放着一个雕刻着她模样的锦盒,她拭了拭眼角的泪水,把锦盒打开,只见里边放着一沓写了密密麻麻的书信。

  落款是他,写给她。

  纳兰明珠强忍泪水拿起最上边一张写了密密麻麻字眼的信,信上大概说的是,上个月闹别扭,她赶他出房‘门’的事情。

  她把整一沓信拿起来,信手翻看。

  “我从没想过自己那么幸运,竟能成为你的丈夫,我只恨,恨自己不是真正的郑白。我知道这是癞蛤蟆吃天鹅‘肉’,但我还是希望能给你幸福……”

  “明珠,我终于把它送给你了。看到你笑了,我多么想告诉你,当你第一次在月戏班子起舞的时候,我已经深深被你吸引,喜欢你如仙子的容颜,喜欢你出众的文采,更喜欢你‘迷’人的舞姿。可我只是一介凡夫俗子,这些都是痴心妄想。但我决定把最美羽扇送给你。这羽灵扇是我‘花’了三年的时间从最美的白鹤身上取下羽‘毛’,一点一滴拼凑而成,期间,我伤过摔过,还被人追打,差点死去。这些都不重要了,我本配不上你,它可代替我你给带来欢笑,足以。”

  ……

  她脑海又回响郑白临终前的话:“郡主……你这两天受凉了,夜里咳嗽,我买了‘药’,就在……就在香几上。一定……一定要让阿红给你煎‘药’。还有……我今天……今天看到一个白瓷暖壶……买了放在柜子里……你让阿红放到被窝里,这样你的脚就不凉了……下辈子……下辈子……我一定会成为真正的郑白……找你……找到你……”

  “哒哒……”泪水打落纸上,纳兰明珠捧着怀中的书信啕号大哭,她一个转身抱住走进来的香瑟瑟,泣不成声。

  “为什么?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我对他不好,我对他从来都不好……我恨他!他凭什么娶我?凭什么?”

  香瑟瑟抹了抹她婆娑的泪水,若有意味低念:“你在他眼里,是最美的。[ 超多好看小说]他用自己的生命保住你,就是希望你好好的活着。”

  纳兰明珠又哭了好一阵子,说要静静,香瑟瑟便到屋外等候,等了许久,灵隐扭头往溪边的屋子看去,忽见那屋子冒烟,讶然道:“夫人,不好,那屋子冒烟了!”

  香瑟瑟触电般扭头看去,随后便看见纳兰明珠手捧着一个盒子和一幅画卷从屋子里出来,这下二人才松了一口气。

  香瑟瑟快步迎上去,看向那冒烟的屋子试探问:“郡主你……放火烧了。”

  纳兰明珠捧着怀中的盒子和画卷,扭头看向燃起熊熊烈火的屋子,若有意味喃喃道:“我有它们和羽灵扇足矣,就让它代替我去陪他吧。”

  “郡主宽心呢?”香瑟瑟试探问她,虽然此刻的她依然容貌憔悴,两眼红肿,但是目光却有神多了。

  纳兰明珠回过头来看了她两眼,轻作点头道:“嗯,你说得对,他既然把命给我了,我就该好好活着,更何况……”说着,她下意识把手抚在腹部,浅笑道,“他还把它留给我了。”

  “郡主有喜呢?”香瑟瑟喜笑问道。

  “嘘!”纳兰明珠略带慎重低念,“此事不能声张,现在我居丧,若是被父王知道了,他一定让我打掉这孩子。”

  香瑟瑟会意点头。

  纳兰明珠敛了眸‘色’,若有意味问道:“说吧,你我本是敌人,今天为何带我到这来,而又并非挖苦?”

  香瑟瑟也不遮掩,直接说明来意:“郡主知道,我很在乎阿洛。”

  纳兰明珠轻嗤一笑,迈步向前走去,轻声道:“本来呢,你的‘性’子很对我的胃口,或许是因为纳兰褚旭的缘故吧,连带着对你多了几分憎恨。”

  “郡主为何一直看不惯我夫君?”香瑟瑟跟上去试探问道。

  纳兰明珠侧头看了她一眼,嘴角轻翘,似乎看开了,转目看向前方,回想道:“父王本来给我说了一‘门’亲事,家事人品才华都好。男方下聘那天,纳兰褚旭正好外出学艺回到王府,他们看了一眼纳兰褚旭便见鬼了似的跑了,后来便没了下文。此后,我的姻缘路一直坎坷,我当然把怨气加在他身上,久而久之,针对他,已经成了我的乐趣。”

  香瑟瑟无奈浅笑,想来,纳兰褚旭这些年没少在纳兰明珠的婚事上下黑手,被人憎恨也是理所当然的。

  “关于阿洛,我也是觉得蹊跷。”纳兰明珠忽然道,香瑟瑟忙收回思绪看向她,纳兰明珠想了想,娓娓道来,“几天前,白若惜突然带着思洛公主来找我,说是,知道我与你不和,想与我一起给你下个绊子。”

  “理由。”香瑟瑟若有意味问道。

  纳兰明珠紧接着说:“思洛公主说,她不小心得罪沁贵妃,也就是你大姐,本来约了你到御‘花’园,希望你帮忙求情。可是你忙着跟那玥莲公主应酬,置她不顾,让她受了十个板子,她心里生恨。不过,以本郡主看来,她对你的憎恨,远远不止这些。”

  “阿洛,真的约见我了……”香瑟瑟喃喃低念。

  “小心白若惜,这个‘女’人,太‘阴’险了。你的阿洛,多半是被她‘迷’了心智。”纳兰明珠若有意味提醒。

  香瑟瑟慎重点头。

  纳兰明珠顿时目‘露’凶光,咬牙恨恨道:“我知道她太多东西,定是她雇人杀我的。”

  香瑟瑟轻蹙眉心,当晚若不是被纳兰褚旭所救,白若惜怕也会摔死,若是她杀纳兰明珠灭口,那么,又是谁杀白若惜的灭口呢?

  沉默了会,香瑟瑟试探问道:“那晚出了好几件大事,陛下为何不追究你们?”

  纳兰明珠理所当然回答:“这琉璃宴表面上是我们做东,但实质上,背后的人是陛下。”

  “陛下?”香瑟瑟讶然低念。

  听纳兰明珠说,香瑟瑟才知道,原来白若惜早已暗中跟路崇煜好上了。

  办这琉璃宴,是因为路崇煜的挑衅,白若惜再指使阿洛向皇上请求举办琉璃宴,让当朝的豪杰来应对他的挑衅。

  据纳兰明珠所说,若不是白面鬼突然出现,路崇煜会正式‘露’面挑战在场的所有人,而这种“生死状”的玩法,也是路崇煜提出来的,经皇帝同意的。

  所以,那晚的所有事情,皇帝都不会归罪于她们,只当作意外。

  纳兰明珠知道了白若惜跟路崇煜的关系,所以知道那晚所有的事情都是一场‘阴’谋,不过这场‘阴’谋因为白面鬼的出现无疾而终,正因为如此,她才会遭到灭口。

  还有,这段时间白若惜结识了许多风月场上和官场的人,因此得知她香瑟瑟暗中找人教唆郑白勾搭纳兰明珠的事情并告诉她。

  现在的白若惜凭借着美‘色’,在京都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香瑟瑟把纳兰明珠送回怀馨苑,在此焦急等候的阿红总算松了一口气,香瑟瑟正‘欲’离开,纳兰明珠忽然把她喊住。

  香瑟瑟回头看去。

  纳兰明珠感‘激’低念:“谢谢你,让我遇上他。”

  纳兰明珠看得出香瑟瑟跟那“宫鸣”乐师关系不一般,又知道“宫鸣”跟三娘子的关系不一般,而且,郑白看三娘子的眼神也不一般,所以,当中的原委,她也是猜得出来的。

  香瑟瑟抿‘唇’浅笑,轻声道:“我也谢谢你,让我遇上他。”

  出了旭王府,香瑟瑟转上马车,忽然发现马车上多了一个人,讶然一惊,见那豹纹长袍,定神才知道是淮寅。

  她让灵隐先候着,自个进入马车,试探问道:“淮公子在此等候,有何要事?”

  “殿下要见你。”淮寅若有意味低念,她正‘欲’开口说话,他紧接着说,“我淮寅不想跟‘女’人动手,望夫人别让我为难。”说着,那宽袖下‘露’出一点银光。

  香瑟瑟轻蹙眉心,话说,她这辈子最不喜欢的就被人要挟,于是,便答应了。

  马车启程,淮寅从袖中拿出一个汤婆子来递给她温笑说:“拿着吧,暖和些。”

  香瑟瑟看着他手中的汤婆子,汗颜,原来刚才‘露’出的一点银光,只是这汤婆子的银衣。

  “让你受惊了。”淮寅再次把汤婆子送到她跟前,温温笑道,“听殿下说你喜欢干净,这玩意儿也是新做的。”停顿了,他再补充一句,“我做的,加了点竹叶,望莫嫌弃。”

  的确闻到一股淡淡的竹叶香气,很清新怡人,见他如此诚心,香瑟瑟本该乐意接过,只是,他这语调,这笑容,都让她感到诡异。

  睫‘毛’轻轻收下,拢起一片眸荫,她多了几分警惕打量对面的人,之前就被这个“怪物”骗了一次,眼前这个,是真还是假?

  淮寅见她满眼警惕,且迟迟不接汤婆子,嘴角温和的笑微僵,颇有几分尴尬。

  话说,他答应了白若惜七天之内必定拿下这个‘女’人,但是,这个‘女’人在相府躲了好几天,今天总算‘露’面了,若再不下手,怕有要食言了。

  只是,面对这个不解风情、针扎不入的‘女’人,他实在无从下手。况且,他淮寅鲜少玩‘弄’‘女’‘色’,对白若惜的好是情之所至、水到渠成。面对这个有‘妇’之夫,他实在纠结。

  “瑟瑟,你疑我是假?”淮寅微笑问道。

  香瑟瑟保持着恬淡的笑容,沉默,他的这声呼喊,恶心得让她腹海翻腾。

  他轻低眸怪不好意思问道:“你不介意我这样称呼你吧?”

  汗……香瑟瑟默默侧过头去。

  这是什么情况?

  那淮寅不是一脸的高冷吗?

  这个人是假,一定是假的。

  直到被带到了聂云庭书房后的小室,香瑟瑟还是怀疑这淮寅是假的,因为他的笑实在古怪恶心,还时不时示好,不是一般的示好。

  那体贴那温柔,让她感到‘毛’骨悚然。

  “咿……”突然传来开‘门’声,随后传来脚步声。

  香瑟瑟下意识侧头倾听,淮寅把手指放在自己的‘唇’边,示意让她别‘弄’出声音。

  “为何让我到这来?”

  是白若惜的声音。

  如无意外,另一个脚步声是聂云庭的。

  香瑟瑟很是纳闷,此刻自己躲在这里,到底是为什么?

  聂云庭拂袖坐到书桌前,看向跟进来的白若惜欢喜笑道:“我知道,本皇子得以重见天日,是你的功劳,若惜,我果然没看错你。”

  “是啊,我是你最好的棋子。”白若惜莞尔笑道。

  聂云庭展开手臂示意让她坐到身边来。

  白若惜没有走过去,坐到案几旁。

  聂云庭收回手,拿过搁在一旁的酒壶,倒了两杯酒,端起其中的一杯酒来到她跟前,一手将她扯入怀中,再把酒杯放在她‘唇’边,喃喃问道:“这可是一个死结,你是如何解开的?”

  白若惜浅尝了半口酒。

  聂云庭把剩下的酒饮尽,再轻‘吻’她的耳畔。

  白若惜提手来推开他的脸,拂袖坐下来,轻笑道:“我做这些,不是为何了让你可怜我。”

  聂云庭看着她没有说话。

  白若惜轻抬眼眸,颇有几分高居临下的意味,笑问:“殿下想知道什么?”

  聂云庭把手抚在她的脸上,她略带几分厌恶,若有意味冷声道:“殿下如‘花’美眷在旁,哪里还需要若惜这残‘花’败柳?”

  “她们哪里比得上你?”聂云庭低喃了句,意‘欲’去‘吻’她。

  白若惜轻蹙眉心,快速从缝隙躲开,站起来转到了一边去,绕过书桌,坐到他专属的位置,笑问:“殿下不介意吧?”

  “你是第一个敢如此放肆的‘女’人。”聂云庭满带欢喜念道,拂袖坐到她刚才的座位上,试探问道,“危月楼,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