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该吗？！你和你哥哥将莞灵杀死，再试图将我们一个个赶尽杀绝，难道你要我们感谢你吗？！还是要我们匍匐在地，叩谢你们的再造之恩？！”如果不是她现在无法动弹，这番话她该是勒住他颈子说出来的。

  只是翦南飞绝不承认当他的唇犹如蜻蜓点水般退离时，她喉间发出近似愤怒的呻吟。

  “在我认识你之前，你就已经是这副模样，不应该把我算在内！”凌志坤不满道。

  “从认识我到现在，你仍默默支持着你那禽兽不如的哥哥！”这段日子够长了吧？他永远也别想撇清！

  “不要这样称呼我哥哥！”

  “怎样称呼？暴戾秦王？”翦南飞冷笑。她还觉得自己太过客气了呢。

  “我们都是同一类的人，身在江湖身不由己，何必互相伤害？”

  “同类人？当你们在秦宫里锦衣玉食的时候，我们却是在刀光剑影里苟延残喘，你凭什么说我们是同类人？！”

  她跟他们，根本是天差地别。一是操控生杀大权，一却是任人宰割。

  他们现在永远也不可能成为同类人，硬要巴上关系，只会让人觉得可笑及虚伪。

  “即使你否定，我也不会改变我自始至终的想法。你知道我很固执，脑袋像灌了水泥一样，要扭转观念是不可能的事。”

  凌志坤一个没留神，压到翦南飞皮肤表层的水泡，让她疼得脸色刷白——不仅身上的伤口被**碰触，就连心里存在着、而且未曾释怀的伤口也一并牵动。

  “要扭转观念是不可能的事——”翦南飞先是重复他的话尾，再面无表情地补上，“就像你第一次看见我，指着我嚷嚷贱人一样是吗？”

  “你真会记恨……”凌志坤轻叹，“那是喝醉酒之后……无心的话。”

  当时她是一品红的头牌，他是高高在上的公子，一壶酒，一段事故。

  其实现在想起，那何尝又不是一段美丽的故事呢。

  不知是她太置身事外，还是她将自己保护得太好，凌志坤那天点了她，而她却仿佛未闻一般，风姿绰约的站在栏前，梳理着鬓角，却是把他当了空气。

  那时的凌志坤，却是醉酒之后的一个纨绔子弟，生生的上演了一出霸王戏花。

  但是，进门之后，翦南飞却是蓦的抽出了鱼肠剑，差点要了他的小命。

  虽然是那么久的往事，翦南飞没忘，凌志坤更不可能忘。

  因为他那么无心却又那么直接地出口伤人——不只伤了自己，也伤了蜷缩在角落那小小身躯。

  从她身上离开，凌志坤这才发现自己掌心的湿濡，眉宇间蹙起歉意，重新拿过纱布要替他覆盖伤口。

  “你擦过手。”

  “什么？”凌志坤动作一僵，不明白翦南飞天外飞来的句子起源为何。

  “你用那块纱布擦过眼泪鼻涕！”她一清醒就瞧见他用纱布擦手，现在还要拿来盖她的伤口？！

  “我有吗？”凌志坤完全没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