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报警的。”

  “你……怎么有你这么不讲道理的人……”男子还想说什么，郑殿焱却完全没了耐心，“我们走吧。”

  他们大步离开，男子追到病房外，却没了刚才的横劲儿，“我说大兄弟，刚才是个误会，我道歉我道歉行吗？您看我们条件这么差……大哥大哥你快来啊！”

  吕侠和郑殿焱顺着他挥手的方向看去，“呵……”

  郑殿焱不解地看着她，“你认识？”

  何止是认识，“一个被我辞退的猥琐教师，算了还是报警吧，和这种人说话我都想恶心。”

  郑殿焱嗯了一声，直接拨通了电话。

  那男子看他们真的要报警，立马慌了，他口里的大哥也认出了吕侠，也不知道该不该上前，吕侠三言两语把事情说完了，然后牵着吕侠就要走，“不用做什么笔录吗？”

  “不用，我有个同学今天正值班。”

  好吧，他们下了楼，郑殿焱也松了口，“刚才你和那人说我是你的哥哥？”

  这么在背后说几句话都会给当事人听到呢？吕侠有点郁闷，却不得不承认，“我小时候挺想要个兄弟姐妹的。”

  “我比你大点，就当你哥哥吧。”郑殿焱说得那个勉强啊，吕侠无声地翻了一个白眼，正好给他看到，所以眼睛就保持在那个诡异的高度，忙眨了眨眼，“呵呵……昨天没睡好，眼睛都酸了。”

  “你不愿意？”

  “当然！不是啦，可你为什么想要当我的哥哥呢？说，是不是有什么企图！”

  郑殿焱懒得理会她浮夸的演技，还没走两步，却给吕侠抓住了胳膊，“大哥。”

  郑殿焱脚步顿了顿，眼底讳莫如深，还一会儿，才应了一个嗯。

  “大哥，见面礼呢？”

  “带你去买。”

  吕侠立马笑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郑殿焱会别出心裁地相当她大哥，但是有个大哥，她还是不介意的。两人原本是挽着胳膊并排走的，在过马路的时候，突然一辆车呼啸而来，郑殿焱立马拉了她一把。

  “没事吧？”

  吕侠心有余悸，却笑着摇头，“我没事。我们为什么不开车？”

  “原本以为几步路，停车又不方便。”

  “没事了，快到了，我们走吧。”

  郑殿焱点头，看了眼那车子消失的方向，眼底有丝难以觉察的戾气。

  “大哥，你和对新人中的谁是朋友啊？”

  “这个还有差别？”

  “会有点吧。”其实她压根不懂挑礼物，“大哥你说送一四件套怎么样？”

  “你看着办就行。”

  “啧，大哥啊，你怎么可以这么不负责呢？”

  郑殿焱嘴角难得带点笑意，原本冰冷的面庞也缓和了许多，“我只负责付钱。”

  “成，您壕您任性。”

  他们最后挑了一套蚕丝被，两只药枕，可是东西太多，怎么送过去是个问题，“看吧，这就是偷懒不开车的下场。”

  郑殿焱揉揉眉心，难得露出一丝懊恼的情绪，“那我现在去开，其实拿着也不重，就是有点麻烦。”

  “大哥你要是你嫌重，就拿着吧。”

  郑殿焱结果，轻飘飘地拎着，就和没拿东西一样，“走吧，说送礼物给你的。”

  “大哥你还真当真了。”

  “你以为这声大哥是白叫的。”

  怎么有种混黑帮的感觉呢？吕侠拍散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见面礼就算了，我和北辰结婚的时候，大哥再送份大礼吧。”

  “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婚礼是在六月份，不过北辰回来我们就会领证。”说到这，吕侠弯了弯眉角，郑殿焱看得有些慌神，忍不住抬手摸摸她的脑袋，“吕侠。”

  “嗯？怎么了？”

  对着她疑惑的目光，郑殿焱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要是乔北辰欺负你了，大哥替你出气。”

  “那当然，我们两个，再加上大师兄和小舅，看他敢欺负我嘛！”

  “先去吃点东西吧。”都到中午了，这时候郑殿焱才觉得拎着这么多的东西真的太不方便了，“晚上我朋友那你和我一起去吗？”

  “一定要去吗？”因为东西有点占地方，他们要了一个包厢，她和郑殿焱总共就没打过几次交道，却感觉熟悉地很。

  “随你，我只是怕你无聊。”

  “那我还是不去了，其实我挺怕这些场合的。”所有公开的场合，她向来都是能避则避的。

  “也好。”

  他们点了牛肉火锅，牛肉还没熟，吕侠夹了点笋，“大哥，我为什么有种一见如故的感觉呢？以前和外公学咏春的时候，也没经常见到你的。”

  “嗯。”

  嗯？嗯是什么意思？

  “吃饭吧。”

  郑殿焱不想多说，吕侠也没好继续问，换了一个话题，“大哥，你怎么不用当伴郎呢？”

  “我发现你的话有点多。”

  吕侠一噎，认了这个大哥不到三小时，她对郑殿焱的看法却一改再改，原本以为他只是对陌生人高冷，现在才发现，高冷是不分对象的，“大哥，你很凶诶。”

  “你和别人吃饭也是这么多话的吗？”

  吕侠忙着挑牛肉，头也没抬，“当然不是的，我只是和亲近人不拘小节，平时我也很优雅矜贵的，对了，大哥你结婚了吗？”

  看看，其实他们对彼此真的不熟悉吧。

  “还没。”

  “还没是什么意思，是有对象了还没结婚，还是连对象都没有。”

  郑殿焱真的不想理会她的聒噪，干脆当做没听到，吕侠皱了皱秀气的鼻子，“大哥啊，我觉得吧……”

  “吃饭。”

  还别说，郑殿焱板着脸的样子还是有点吓人的，她吃了一口牛肉，拔了一口米饭，电话就响了，不用说，肯定是乔北辰。

  “北辰，我在和我大哥吃饭呢？”

  乔北辰看了眼电脑里的照片，他觉得自己这是要疯了，原本定在三天后回去，可他一天都等不了，“什么大哥。”

  “唔，郑殿焱，我刚认的大哥，一见如故你知道吗？”

  乔北辰丝毫不想继续这个话题，“现在才吃饭，你那儿都下午三点多了吧。”

  “是啊，本来想今天就回去的，结果路上遇到一碰瓷，我和大哥不知道，把人送到医院，还好我机智，录了音，你呢，现在在干吗？”

  郑殿焱听着他们通话，全程神色没有一丝变化。夹了一个肉丸，却放到她的碟子里。

  “会议中场休息，想你了，就打来了。”

  “我也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