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镇点头：“说下去……”

  “同时，我们的大军应该再北进五十里备战。若突袭成功，则一举起兵，若突袭失败，我们也不至于被动。”

  话音刚落，梦砚便不着痕迹地走进来，低头福身行礼后，便默默站到朱祁镇身旁，用手指替了他的手指，开始温柔地按摩太阳穴。

  大臣们并未注意这个相貌“丑陋”的宫女。只有王振多望了一眼。

  朱祁镇沉默着思考了一会儿，觉得这是最安全的法子了。

  “既然如此，皇弟觉得这突袭的精英应该由谁统领？”

  “臣弟愿做皇兄先锋。”朱祁钰自荐。

  “此去危险，皇弟可想好了？”朱祁镇虽然也知道弄得不好，是有去无回的差事，可现今，他手下能用的人不多，不得不让朱祁钰去冒险。

  “能为皇兄做事，臣弟很安心。再者，若突袭成功，可是大功一件，臣弟不想错过。”

  “哈哈哈哈……”朱祁镇拂开梦砚的手，起身走到朱祁钰面前，“皇弟有此雄心，乃我大明朝的福气。”

  “皇兄不嫌弃臣弟愚钝便罢了。”

  “好，那你准备什么时候走？”

  “臣弟准备今夜就走。”

  “不。今夜你不能走。”朱祁镇抬手制止，“朕要你明日夜里出发。”

  “敢问皇兄不是应该尽早出发吗？”

  朱祁镇回到皇座，胸有成竹：“今夜，朕会派几个锦衣卫乔装成瓦剌人混入他们的军营，将也先的消息打探准确，且将四周环境绘图与你，免得将你陷于大险之地。”

  “皇兄原来早就有主意了。”朱祁钰抱拳，“臣弟拜服。”

  “行了，你们都退下吧，朕累了。”

  大臣们陆续退下，王振上前：“皇上要保重龙体，老奴去把煨着的参汤给皇上端来。”

  朱祁镇闭着眼做了一个退下的手势，王振便去了。

  帐中只剩下朱祁镇与梦砚两人。梦砚的病已稍好些了，可身子还有有些弱，虽是盛夏天气，梦砚的手仍是冰冷。朱祁镇的太阳穴上感受到的一丝冰冷让他忍不住伸手，一把抓住了梦砚的手。

  “方才不方便，朕忍得好辛苦。”朱祁镇将梦砚的手抵到下巴上，轻轻摩挲。

  感受着朱祁镇下巴上已经是柔软的胡子，心疼地不行：“皇上这几日辛苦了，脸色这么差。”

  朱祁镇还半开玩笑：“怎么样，现在不会怕朕的胡渣了吧。”

  “皇上还有心思说笑，如今形势紧张，皇上又几天没有好好休息了，奴婢真的很担心。”

  “没什么好担心的，朕受点累没事。待到这场仗结束，朕便可以和你回去过安稳日子了。”

  “安稳日子？”梦砚笑得有些傻，“皇上这话说得，像是普通夫妻间似的。”

  “朕与你可不就是普通夫妻吗？”朱祁镇手上一用力，梦砚的脸便被拉到了跟前，“朕只愿与你过平淡相亲的日子，****能见面，夜夜能相拥。若是能再添一双儿女，便是再好不过了。”

  梦砚听得微红了眼眶，有对未来的憧憬，有对孩子的渴望，更加是对朱祁镇的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