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作者:卖萌者自重      更新:2023-03-05 02:43      字数:3424
  看来,好事将近了。

  不过她现在没有心思考虑这个,对她来说最重要的就是找到萧钰核实夏醉的事。

  夏凌菲对楚梵一改态度,反倒让她成了个跟屁虫,从温泉出来她就一直缠着她,她苦于没借口甩掉她,无奈只好搬出耿帅言。

  “你男人现在麻烦可大了,你怎么不去安慰安慰他?”

  “我也想啊,但是爹地不让我见他,如果我偷偷去,那他就死得更快了。哎,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两人对坐在鹭苑的吧台上,一人一杯热腾腾的咖啡,倒真像是一对亲密的姐妹。

  可,都是各怀鬼胎。

  楚梵接近夏凌菲不是没有目的,可她的如意算盘打错了,她以为在夏凌菲跟前倒苦水,她就会帮她,可她不清楚另外一层,那就是她不是楚婉而是夏凌菲,耿帅言的前妻。他的背叛,他将她一手建立的庞大帝国毁灭,这些账,她还要慢慢和他算!

  夏凌菲抿嘴一笑,轻蔑道:“真是个男人也不会总想着靠女人吧,你应该很清楚爹地为什么不让你见他,上次你工厂的事,爹地都没有计较了。”

  楚梵脸色一变,埋着头不再接话。先前得到了点甜头,她就天真的以为夏凌菲和她同一战线了,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这咖啡再喝下去也是无味,楚梵把剩下的胡乱倒入口中,匆匆吞下便与夏凌菲道别,说是还有什么事要做,像贼似的,一会儿的功夫就不见了踪影,别人不清楚,夏凌菲可清楚得很,她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就忘了那日耿帅言伤了夏凌菲的事。别说夏凌菲这记仇的人,就算是普通人也断不会帮自己的仇人。

  终于甩掉了跟屁虫,夏凌菲急速回了房间,在确定没有人尾随,她轻轻锁上了房门,在梳妆台最下的抽屉里找到了一部老式电话,这是她和萧钰联络的唯一工具,为掩人耳目她在上面存了不少渔村人的电话,萧钰的名称则是‘快餐’。

  拨通了电话,没响两声,那头就接了起来,萧钰略带中性的嗓音,让她备感亲切。

  “事情有进展了?”她与她心心相惜。

  “已经确定是那个司机,你帮我查查他的背景。”

  “这个我早就调查好了,刘福贵,男,三十八岁。”

  “等等,你说他叫什么?”

  “刘福贵。”

  夏凌菲默念着这个名字,陷入沉思,这个名字实在太熟了,好像在哪里听过?在哪里听过呢?一时半会儿她也想不起来,末了才不甘地叫萧钰继续。

  “在凌菲出事后就人间蒸发了,没有任何处境记录,不过也不排除他有偷渡,我一直在派人找他,但就是怎么也找不到。”萧钰似乎也很苦恼,或许是在她做老大以来就从未遇见过她解决不了的事。

  可这厢夏凌菲也没心思听她说这些,而是一直在想,这个似曾相识的名字,这是找到刘福贵所在的关键点,可她却毫无头绪,每当她以为前方就是曙光,思绪就断得干干净净的,实在让人恨得咬牙。

  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让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难道他已经死了?不可能,事隔这么久,如果他死了一定会流出星点半点的消息。而他还活着,为什么就连萧钰也找不到?

  夏醉,一定没这个能力。

  这背后一定还有人!

  “楚婉,你有没有在听?”萧钰终于察觉到夏凌菲的不对,连连唤她。

  “在。”夏凌菲回了神,说出自己所想,“夏醉背后一定还有人,你可以再深入点查,不过他一定脱不了干系。”

  “我知道,但这件事就像被笼了一层迷雾,我这阵风都没法把它吹散。”萧钰自嘲。夏凌菲可以想象出她在那头爽朗的笑,帅气的模样。

  “别这么说,你已经是最棒的了。”夏凌菲由衷的说。她全然忘了自己是以楚婉的身份与她对话,这是她在身为夏凌菲时对萧钰说的最多的话,但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等夏凌菲反应过来,只是弱弱地笑了笑以掩饰让人熟悉的口吻。

  萧钰似乎更在意夏凌菲的事,并未察觉,仍自顾地说着,“白道那边有些棘手,不过会搞定的,只要让我查出来是谁绝不会饶了他。”

  这次他们通话时间太长,夏凌菲决定立即挂线,匆匆说了声再见,她用黑色塑料纸将电话包好,跟着用胶带把电话缠了个严实,她刚把电话放回原处,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夏凌菲一面应门,一面整理了下衣装,行至门口作出一副慵懒的姿态,开门。

  来人是周管家,他身后跟着一众女仆,女仆人手一束粉色的玫瑰,夏凌菲故作讶异,心底也是微微震憾,联系起今早她在宾馆所见,她立马想到送花人是谁。

  果不其然,周管家眯起他那双鼠眼,笑道:“小姐,这是陆先生送来的玫瑰,现在老爷和他正在碧园的餐厅等您,请梳妆。”

  周管家天生一张扑克牌脸,就算是笑,也让人觉得是皮笑肉不笑,这实在让夏凌菲看着别扭,但也更确定陆非群和周管家会面并非她想象那样只是无意撞见,陆非群一定又背着她做了什么,况且他和楚万庭也关系匪浅。

  陆非群,她真是越来越看不透他了。

  “好,等我一会儿。”夏凌菲极力让自己表现得欣喜,微微抬着下巴优雅地笑着。

  谈话间,女仆井然有序地进房,将玫瑰放在阳光充裕的阳台,周管家在后指挥工作,夏凌菲坐在梳妆台前等着为她梳妆的女仆。

  ‘哐当……’玻璃破碎的声音。

  “又是你!我看你是不想干了!”阳台传来周管家厉声的喝斥,为夏凌菲梳妆的女仆纷纷伸长了脖子往那边看,夏凌菲本无心理会那些下人的事,但她们停下手也无法再为她装扮,只好起身去到阳台那边看个究竟。

  周管家人称黑面管家这是众所周知的,这次他怒不可遏,吓得摆花的女仆都深深埋着头不敢多言,只有那个打坏花盆的女仆跪倒在地,声泪俱下苦苦哀求,“周管家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求求您了!我家里还有老小,你把我开除了我可怎么活啊。”

  “在我面前装可怜是没用的。”说着,周管家从兜里拿出个单据,唰唰写了几个字,扔在了地上,又道:“拿去财务室领这个月的工资,明天早上我不想再看见你。”

  言下之意就是今晚就得收拾包袱走人,夏凌菲不禁佩服周管家的管理方式,果断干脆!若是以前,她能有个这样的得力助手就好,可惜他已经是别人的忠实奴仆了,就算是被她挖了角,那‘忠实’二字就功亏一篑了。

  还有,原谅她,在看见周管家向女仆甩单据的时候,她想起了《还珠格格》里的容嬷嬷。

  夏凌菲轻轻一笑,把脚又缩回了房。

  不想那女仆发疯似的朝她扑来,死命地抓着她的腿不放,哭道:“小姐!小姐你就是观世音就是菩萨就是如来佛就是上帝!我求求你帮帮我!我一家老小就靠我了!我不能失去这份工作啊!”

  女仆这突如其来的举动,似乎吓坏了周管家,他有一分钟的停歇,旋即亲自动手来扯开她,又一面骂道:“刘福女!你冲撞小姐只是自寻死路!还不快松手。”

  刘福女!

  闻讯,夏凌菲心中一动,突然联想起刘福贵。

  那刘福女像是要豁出去了那般,死拽着夏凌菲的脚不放,周管家单凭一人之力也于事无补,他粗喘着气起身,给周围的女仆使了个眼神,众人不敢怠慢,皆上前撕扯,刘福女叫得更厉害,“你们和我都是一样的,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

  届时,夏凌菲的阳台变成了热闹的菜市场,而刘福女被众人撕扯过后俨然成了一个疯妇的模样,凌乱着发倒在地上,但仍是没有放手。

  见状,周管家一面向夏凌菲赔不是,一面拿出对讲叫保全。

  从头到尾,夏凌菲都没有作声,而是细细地观察着刘福女,‘刘福贵’这是个大众化的名字,很多人都可以叫这个名字,而她也不能单凭这个名字认为她和夏醉的司机有什么关系,可是,她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能’。

  听到周管家叫保全,刘福女满面流露出了惊恐,慌乱地从地上爬起,她终于放开了夏凌菲的脚,然后伏在地面向夏凌菲磕头,道:“小姐,求求你了!帮帮我!求您了!我真的不能失去这份工作!我还有个瘫痪的哥哥需要我照顾啊。”

  哥哥……

  夏凌菲眼前为之一亮,差点就脱口而出‘你哥哥是不是叫刘福贵’,但她还是强压住了心底那份渴望知晓谜底的欲念,又感叹,这世界会不会太小了,果真让她碰上了吗?

  “小姐,你别听她瞎说,那晚潘家少爷到园子里的时候,她就趁乱想偷东西,被我及时发现了,我看她平时也挺勤快的,就原谅了她一次,没想到她越来越不像话!”周管家道,“本来这是不该对您说,打扰您清净,但是这恶奴居然还想装可怜博同情,那我就不得不想小姐您说个清楚。”

  “我没有我没有,小姐我没有偷东西,我也不是故意打破陆少爷给您的花,我是实在太困了。”

  “在山庄做事很累吗?”夏凌菲冷静地接话,这出乎了周管家的意料,他欲再劝说,被夏凌菲挥手打断,她高高在上,一张绝美的脸上挂着天使般的笑容,又问:“在山庄做事很累吗?让你连觉也睡不好。”

  事到如今刘福女也是无所顾忌了,答道:“不累,在山庄做事是任何人都羡慕不来的美差,但是我除了在山庄做事还要分身回家照顾我哥哥,我家离山庄很远,我这一来一回的要几个小时,也就只能在车上小睡一会儿,所以。”

  夏凌菲‘嗯’了声,冷不防问:“你哥哥怎么了?”

  刘福女道:“两年前我哥哥出了场车祸,瘫痪了。”

  夏凌菲心里大喜,表面仍维持平静,弯身拿出帕子在她脸上擦了擦,柔柔道:“快起来吧,打破花瓶只是个小事,还不至于开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