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你知道。”顾小冉直视着小翩的眼睛。

  “那又怎么样？”小翩在顾小冉的眼睛感觉到，顾小冉已经有了答案，并不是诈她。

  “当时，你可以告诉我的。”顾小冉道。

  “告诉你？”小翩嘴角浮现出嘲讽的笑，“你一看见我，就兴奋地要命，根本不给我说话的机会。那些人已经追过来了，我让你带我一起离开，可是你却一口拒绝。你还让我说什么？顾小冉，别假腥腥了。我活下来了，没死在当年，难道你的无情和自私就可以被抹掉，当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

  顾小冉这次头部被撞击，虽然受了伤，却让她记起了过去更多的事情，包括去孤儿院见小翩的事。

  之前一直不明白，小翩为什么那么恨她，记起那天的事，似乎明白，小翩为什么恨她，或许是恨她见死不救。

  回想当时的情形，顾小冉无力反驳。

  她三岁就离开孤儿院，知道那里不是好地方，会经常挨打，生了病不会得到治疗，自己挺不过去，就可能死掉。

  那天，她在鬼林子里看见小翩，知道小翩还活着，高兴得要命。

  至于为什么会在鬼林子里见到小翩，她以为小翩和小时候一样，在鬼林子里是为了躲避护工。

  她知道在孤儿院不会有好日子，在她看来，明知道小翩不会过得好，还去问她好不好，纯粹是多余的。

  因此，根本没去问小翩过得好不好。

  由于时间紧迫，不能逗留久了，所以甚至没去思考，小翩在这鬼林子里，是不是除了躲护工，还有别的原因。

  更没有想到，小翩刚刚经过那样可怕的事情，并且亲眼目睹雯雯被虐杀的全过程。

  她做梦都没有想到，她的疏忽大意，造成了她们姐妹间，再也解不开的心结。

  回想当年，她在被吓坏了的小翩面前，又说又笑，对小翩而言，是多么的讽刺。

  小翩对她又岂能不恨？

  如果时光可以逆流，就算明知道外面到处是杀手，就算她必须赶着归队，她也会带小翩离开。

  可是，时光不能逆流，犯下的错误，已经不能抹去。

  小翩冷冷地看着顾小冉，“杀手，是你引去的吧？”

  “应该是追着我去的孤儿院。”

  “把杀手引来孤儿院，难道不是想让我替你去死？”

  “我没有那个意思。”顾小冉脸白了，她真没想到，杀手发现了她的行踪，追去了孤儿院。如果知道，她是绝对不会去孤儿院，把危险引向小翩。

  “不管你是不是那个意思，我都因为你差点死去。我知道你差点被许弘海那王八蛋玩了，也知道你被打得半死。但我被你引来的杀手枪击，一颗子弹穿过了我的胸膛，还有一颗子弹至今还留在我这里。”

  小翩指了指自己头。

  “子弹没能取出来？”

  “取不出来了，它会陪着我到死。不过，也好，有它在，我不会忘了你有多可恶。”

  顾小冉深吸了口气，心里压抑得透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