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46 可怜的人
作者:善文君子      更新:2023-02-01 17:26      字数:2071
  渔民继续说道:“苏碧云和窦诗兰奔走相告,谁知道对方手眼通天,公安局竟然一直以对方是未成年人为由不予立案,一直拖着,这一拖就是一年。这一年里,窦家可受了不少苦哇。居委会前来劝解,黑道的也来威胁,总之人家就是想将苏碧云她们往绝路上逼!

  被逼的没有办法,窦诗兰决定再一次上中央告状。苏碧云去学校里找校长,校长避而不见,她个弱女人被保安拦住,连校门都进不去。之后她便直接找到那家个学生的家里,哭叫闹事。前几个也就不理她,被惹的急的打一顿赶出来就算了,可是等到了那小霸王的家里时……唉……

  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小霸王的父亲真他妈的是个禽兽,见苏碧云有点姿色,居然把她也给……。苏碧云与对方理论,那畜生的母亲竟然还说自己送上门来的,哪有便宜不占的!还直言骂苏碧云是淫荡的贱人,找上门来勾引自己老公儿子。

  当时苏碧云进入他家时,街道上有的是行人,但是没有一个人出来作证。苏碧云忍辱负重,不曾放弃,依然坚持着找他们讨了说法。那家被逼的急了,竟然将她给囚禁起来,关进阁楼里,父亲与儿子一起亵玩了很久。

  等到苏碧云出来后,万念俱灰,回到家思量了很久,终于明白走所谓的狗屁法律,是根本行不通的。于是,她藏了把尖刀,躲在那些人经常去的地方,一个一个杀掉。特别是那小霸王,身上被扎了几十刀,下面那东西都被扎烂了,当场死亡。

  苏碧云没有逃离现场,她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当时的感受真是无以言表,不知是喜还是忧。被逮捕后,对方父母不肯善罢甘休,法院便判她严重危害社会治安,情节恶劣至极,判处极刑。苏碧云压根就不想活了,这对于她而言,也算不上什么。

  窦诗兰接到消息后,还没走到半路便赶了回来。几经交涉无果,便到处举牌喊冤。特别是高官可能来巡的时候,抢着跪在他们的必经之路上。只是那些高官与当地法院、公安局的领导也是一丘之貉,根本就不予理财,甚至还拳脚相向,她的下场也就可想而知。

  窦诗兰后来听说中纪委书记就在临海市,便要去告状。谁知道走漏了风声,半路便被人给拦了回来,一直被关押住,直到前不久答应不再上方告状才放回来。对方还是不放心,便派人轮流看守着她,不让她出去。

  平时的饭菜,也就我们邻居几个轮流送过去给她。刚才的哭声,就是她发出来的,哎,这一家人,真是命苦哇……”

  听到这,许天佑算是彻底明白了。他猛然一想,似乎以前一些难以理解的事情,都说的通顺了。比如说当初提审于南风的时候,俞栋天却罕见的跑到外地去,说过一段时间再提于南风回中央,想来便是来办这件事的吧。

  只是,看这样子似乎没办成啊?堂堂中纪委书记在这里碰壁是怎么回事?难道其中有什么猫腻和难言之瘾吗?

  听许天佑陈述到这里,楚香云想起什么,道:“这其中肯定有内情,不然的话,以俞书记的性格,早就把他们给办了。”

  许天佑点点关,表示赞同:“我当时也是这么想的。连俞书记都办不成的事,我这个区区外地市长,估计也不可能那么容易便解决了!所以当时我没轻举妄动,到送饭的时候,我找那渔民和几个邻居商量一下,便由我去送饭……”

  许天佑手里端着饭,敲了敲隔壁门。房门打开,从里面探出一张瘦子的脸。见到许天佑一愣,谨慎的道:“你是干什么的,找谁啊?”

  许天佑将手里的饭菜抬高了些,以让对方看的清楚,“我是来送饭的。”

  “送饭的?”瘦子手摸着下巴,打量着许天佑,“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许天佑早就有了计较,当时便说道:“是这样的,我是楼下住户的表弟,我们几个邻居是轮流送饭的,我表哥今天身子不舒服,便让我来送了。”

  瘦子满脸狐疑的望着许天佑,似乎还有些不相信。这时,里面突然响起另一个男人的声音,“我说瘦子,你疑神疑鬼干什么?咱俩看守个女人还能出什么差子,神经兮兮的,最近看‘福尔马林’看多了吧?”

  听到喊声,瘦子打开防盗门,将许天佑让了进来。然后不理会许天佑,坐到一旁沙发上,和同伴并排,有些恼怒的争吵道:“我都告诉你多少遍了,我看的是福尔摩斯,不是你说的什么药品!”

  同伴摆了摆手,视线一直盯着电视上播放的综艺节目,“好啦好啦,反正都姓福,差不多的啦!”

  瘦子怒嚎,“差很多的好不好!?”说着,似乎感觉到话题不通,抄起茶几上一本厚厚的《福尔摩斯精选集》翻看起来。

  同处一个楼层,屋子里的布置差不多。许天佑进来后,视线最终落到最里面的一处房门紧闭的房间里。

  两个看守者倒也大胆,将许天佑放了进来便不闻不问。许天佑环顾四周,看起来,这里也只有这两名守卫而已。通过背影许天佑揣测着两个人的身体素质,估摸着将两人击倒强行夺人的可能性,出其不意的情况下,成功率达到八成。

  但最终许天佑还是摇了摇头,什么都没做,端着饭菜走到那个房间前。俞书记一直按兵不动,自己可不能随便动手,省的打草惊蛇啊。

  房间半掩着,许天佑将手握在门把上,心里竟有一丝紧张。

  许天佑稳定下心神,手上用力,房门发出正常却刺耳的“吱呀——”一声,打了开来。

  许天佑迈步走了进去。窗台拉着厚重的帘布,屋里光线少的可怜,简单的几件家具在昏暗中露出模糊的轮廓,有些狰狞的意味;空气中弥漫着腐朽与脏乱的气息,人生理产生的味道,时不时刺激着鼻间,让许天估阵阵作呕。

  当视线逐渐适应了昏暗的环境时,许天佑发现了半坐在床上的女人——窦诗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