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3飞来的横祸

  羽馨站起来，看见许天佑失魂落魄的样子，好奇的问道：“怎么了？”

  他懵了一会儿，断断续续的说：“香……香云……香云她出事了。”

  “什……什么？香姐她……到底怎么了？”

  “刚才警察打电话来，说香云出了车祸，正在医院急救。”许天佑讲到这里眼里泛着泪花。

  羽馨拿着外套和包包拉了一把许天佑，“那还不快走，还杵在这里干嘛啊？”

  许天佑缓过神来，“哦……哦，对，我们马上走。”

  “哎，裤子。”被羽馨提醒了一下才发现，他连裤子都忘了穿上了。

  两人出了大门打了辆计程车，按照警察给的医院地址飞奔而去……

  到了医院，询问护士才知道已经被转到病重急救室抢救。他们赶到急救室发现门口站着两个警察，一个低头似乎在想着什么，一个拿着警用手机在查询着。看见许天佑他们来了便上前告诉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刚才楚香云驾驶着汽车去超市的时候，遇到红绿灯便停在斑马线外，不料一辆超重的大型货车从侧面撞击了过来。照成楚香云大面积颅内出血，而那个司机肇事逃逸，现在警方正通缉拘捕。刚才查阅楚香云随身物品的时候，手机上第一个电话号码便是许天佑的，所以才打了过来。

  “既然你们来了，我们就执行公务去了，现在我们警方正调取录像全面的盘查。你放心，很快便会抓住那个肇事司机的。”警察说完就走了。留下许天佑和羽馨在急救室门外不安的等候着。

  他懊恼的抓着自己的头发，“香云，是我对不起你，我不该让你去的，我怎么能让你去呢？我真蠢，真是愚蠢透顶啊。”

  “天佑，别这样，”羽馨看他那样哭着安慰道：“你怎么会知道香姐会出这种事，这是难以预料的，你不要这样折磨自己了好吗。”

  许天佑垂下双手，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他们在座椅上焦急等待着红色带有“急救中”字样的灯灭掉，特别是许天佑一会儿站起来踱来踱去，一会儿双手撑在墙壁上低头沉思，一会儿坐在椅子上忐忑不安如坐针毡。

  “天佑，你看，灯灭了。”羽馨喊了一声许天佑转头看去，那红灯灭了，门被打开一个主治医生出来摘下了口罩。两人一起奔过去急切的问道：“医生怎么样了？”

  医生看了看他们用食指顶了顶黑框眼镜，皱了眉头神情严肃道：“你们……谁是她的家属？”

  “我……我们都是。”许天佑听的聚精会神，生怕自己错漏了一个字。

  “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命是救回来了，可是……”

  许天佑一下子抓住医生的手臂，摇晃了起来。“医生，她会怎么样，她会怎么样啊？”羽馨则哭着拉住了他，“天佑，别这样，别这样啊。”

  医生没有推开他，反而很镇定。“我理解你们，只是，你这样激动也改变不了现实，她……可能会变成植物人，苏醒的机会是……1%。”

  “什么？”许天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医……医生，你没骗我吧，呵呵，我知道你一定在开玩笑的，是吧医生。”

  医生再次顶了顶眼镜，“请你冷静，这样是于事无补的。唉……”叹了口气，医生径直向走道去。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就在刚刚我们三个人还在一起开心的吃着晚餐。这只一会儿，怎么会……就怎么会这样？许天佑握紧了拳头放在嘴上用牙齿狠狠咬着，眼泪一下子从眶中溃败的不成样子。回忆起第一次见到楚香云，一次上床，第一次为他做早饭，第一次经历经惊心动魄的追杀。他闭上了眼睛，混合着口水和血液从颤抖的嘴唇里滴到地上。

  羽馨把他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坐着。“天佑，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更重要的是接来下怎么办？”

  是啊，作为一个男人，在这里哭泣有什么用。下面要怎么办，有什么能替香云做的？他抬起头眼里泛着泪花，用袖子擦拭了下就拿出手机来，拨通了丁俞的号码，“喂，丁俞，楚主任她……她出了车祸，你安排下单位里的事。嗯……是的……在军区医院。好的，尽量安排好。”挂完电话后，。他昂起头深吸了一口气。

  “怎么样，香姐在单位里的事解决了么？”、

  “嗯，那边交给丁俞应该是没问题的。只是……唉，不知道她家里还有什么人？难不成指望她丈夫么？”许天佑想起之前跟刘贵竞争处长时见到的陶大志，那眼神里充满了敌意。

  说话间，楚香云被护士推了出来。许天佑跟羽馨跑了上去看着她紧闭双眼，嘴唇发白，脸上都是血迹。

  “香云，香云，你睁开眼看看我啊，我是天佑啊。”许天佑一看到楚香云忍不住又哭了起来，他紧紧抓住她的手，怕是一放开就再也握不紧了的样子。这样陪着她一路走到重病看护室里。医生来查看了下没什么问题，脑子里的血块已打散，出血口也止住了，就是不见醒来。护士来给她擦脸换衣，洗去身上和脸上的血迹后也走了。

  到了后半夜，医院里走来走去的人渐渐稀少，整个大厅里只有值班的护士在柜台里的电脑上玩着斗地主，时不时回荡着不知道几楼病人的咳嗽声，清净的可怕。

  许天佑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依然紧握楚香云的手。他静静的注视着这张清柔而艳丽的脸，将她的玉手深埋在自己的唇边。曾几何时他都没有这么仔细的端详过她如新月般的容颜，只是今天这月显得如此安静，如此没有光亮。人，往往到失去的时候才知道珍惜，到结束的时候知道过程的美好。

  上天啊，只要能让香云醒来，我愿意做任何事，即使拿走我的生命，也绝无怨言。许天佑心里发誓着，希望能看到奇迹。只是医生说的那1%的可能性，却真的是让人难以鼓起勇气，那数字比任何磨难都令人冷却希望，犹如一把利器插进心里，把那股创造奇迹的激情，深深的撕碎。

  “天佑，你去歇息吧，我来照顾香姐。”羽馨走过来抚摸着他的头发。

  许天佑抬起头，那是一张清秀英俊的脸庞，但此时却是如此的无力，如此的绝望。

  看着他的脸，她感到心痛，感到迷茫。他需要振作起来，他需要人安慰。羽馨抱着他两人依偎在楚香云的身旁，等待着奇迹的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