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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找到的？”安心喜出望外地惊呼出声，手掌不自觉地抚上他的手臂。wwwwcom
“总会有人有办法的。那位老师傅住在市郊，但是曾在学过鲁凯族的缎面绣，我已经帮她订好机票，请她明天就过来，能做多少算多少。”他深邃的眸子微眯，视线不曾离开她的脸。
“这真是太好了！没想到事情这么快就解决了。”她兴奋得没注意到他怪异的神色，倚著他的身子，长吐出一口气，轻笑起来。
“既然我已经替你找到会刺绣的师傅，那么我就算赢了赌约，明天我会搬进来这里。”华飞扬把她推到一臂之外，双臂交叉在胸前，口气不善。
“你是认真的吗？”安心仰头看他，拧起了眉。
他为什么一直瞪她？
“我当然是认真的。而且……”他拉长声调，站到安琪儿身后，握住她的肩膀，“我还以为不论我有没有替你找到会刺绣的师傅，你都应该让我住进来，不是吗？”
“你是什么意思？”安心不解地抿紧唇。
“这个意思。”他从身后的裤袋里拿出xx银行寄来的信函，往桌上一扔。
一看到信封上“xx银行”四个大字，安心整个人呆愣住了。
“打开来看！”华飞扬厉眼一瞪，等著听她如何自圆其说。
她瞪著那封信，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而上，她的全身仿佛失去了温度，蓦地打了个冷颤。
她伸手拿起，逐字逐句地看完了那封信，却仍然不敢抬头，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他。
最后，她一声不吭地把信往桌上一放，拉开抽屉，拿出xx银行寄给她的信。
信中指责她不该未婚而违法使用人工生殖，还提到华飞扬有权对她提起告诉……一堆把责任归咎于她的字眼。
“见鬼了！既然木已成舟，他们就不会按照规定，等到孩子满十八岁之后再说吗？”安心把信往地上一扔，忍不住出声咒骂。
“哪里有鬼鬼？”安琪儿马上缩到华飞扬的身边，眼睛害怕地眨啊眨的。
“没有鬼鬼，是你妈咪乱说话。”华飞扬弯下身，安抚地拍拍她的脸颊，心柔软地牵动著。
他从不曾想像自己的血脉会培育出什么样的孩子，可他现在知道了。一旦知情后，他就再也舍不得离开安琪儿了。
安琪儿拥有他的眼睛，而且她既乖巧又可爱，是个漂亮到让人爱不释手的宝贝。
“他们不应该告诉你的。”安心忿然又说了一递，像只无头苍蝇似的在屋里晃来晃去。
“正常状况之下，他们的确是不会说。但是，对于你这种经由贿赂而得到xx的行为，他们当然有检举的义务，否则对捐精人不公平。”华飞扬不客气地反击道。
安心昂起下巴，脑中的混乱及心中的著急，让她没法子好声好气地说话：“你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你的口气可以再蛮横一点！”华飞扬火了，嗓门也跟著大起来。做错事的人是她，她居然还能如此理直气壮？
“你当初捐xx时，不就预期孩子是和你毫不相干的吗？现在又凭什么来质疑我的对与错？”安心大吼出声，害怕他就这么抢走女儿。
安琪儿害怕地看著两个大人，悄悄地退离，把自己缩到沙发的角落。
“我捐xx时，确实是预期孩子会和我毫不相干，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我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先认识了琪儿，我喜欢上了她，我想要尽我的能力来照顾她。”华飞扬眯起眼瞪巫净，声音低嗄，表情隐含威胁。
“我不会让你带走琪儿的！”安心握紧拳头。
“我不会抢！我只是要让‘我的’女儿过更好的生活！”他用力捶了下墙壁。
“你这个半途冒出来的爸爸，没有资格说这种话！”安心也不甘示弱地重拍了下桌子。
这女人简直欠扁！华飞扬磨牙瞪著她。
他的孩子如果有个健全的家庭，那他当然可以不予以计较，但是他现在相当确定，琪儿的生活如果有他的话，肯定可以过著更好的日子。
因为安心太情绪化、太歇斯底里了！
“你当时还骗我说你和孩子的爸爸有一夜情！”他的语气咄咄逼人。
“难道我要直截了当地告诉你……嗨，华飞扬，你有了一个女儿吗？”她瞪他一眼。
“我要告死那个冉丽文！居然敢私下从事这种贩卖xx的行为！”华飞扬愈想愈火冒三丈，指关节扳出喀喀声响。
“你们这些男人都一样，当初如果不是你们被冉丽文的外表迷惑，又怎么会一个个签下捐精同意书？”她记得冉丽文告诉过她，xx银行捐精来源不易取得，所以冉丽文才会以美色来引诱优质男人上门。
“我捐精是为了让那些无法生育的夫妻能有得到小孩的机会，不是为了让你这种自作主张的独身女子，擅自决定一个小生命的诞生！”华飞扬咆哮出声，五官气到几近扭曲。他这辈子从没这么生气过！
“我为什么不能决定？我非常肯定自己能给孩子不虞匮乏的生活。”她压住开始抽痛的鬓边，感觉一整天的疲累全在这一刻袭向她。
“你有没有想过，孩子要的不只是物质上的满足？正常的环境才能培养孩子健全的人格。”
“我只是寂寞，不行吗？”她失控地大叫出声，只想尽快结束这场争吵。
“孩子不是狗！”她大声，他比她更大声。
“我当然知道孩子不是狗，所以我才选择生个孩子！”她握紧拳头，很想一拳揍向他的脸，好叫他闭嘴。她的头快痛死了！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爱辩？我告诉你，我们两个是纠缠定了。我今天晚上就要在这里住下，直到你亲口告诉琪儿，我是她爸爸为止。”华飞扬脱掉西装外套，忿忿地往沙发上一坐。
“你不准住在这里！琪儿会怎么想？”提到女儿，她立刻转身寻找女儿的踪影，“琪儿？”
“琪儿？”华飞扬陡然转身，环顾客厅，却遍寻不著那个小小人儿。
他和安心对望一眼，两人眼里都有著懊恼。
他们居然吵到连安琪儿离开客厅都毫无所觉，天知道她会有多害怕。
华飞扬一间一间地推开房门，却仍然没有看到安琪儿的踪影。
“她会不会跑出去了？”安心脸色惨白，话未说完，她已经飞奔下楼梯。
华飞扬跟在她身后，两个人同时对著街道大喊……
“琪儿！琪儿！你在哪里？”
马路上除了汽车的引擎声之外，只有他们俩呼唤女儿的回音。
“你先回家去找，琪儿胆子小，不见得是跑出门了，她可能躲在哪一楼，或者是哪个角落。你想一想，她平常最喜欢待在哪里？”华飞扬催促著，十二月天里却急出了一身冷汗。
“她……”安心六神无主地扯著自己的头发，眼眶发红，“琪儿没有最喜欢的地方，通常我在哪里，她就跟著到哪里，最多会窝在佳佳的房间……啊！”她转身又住房子里跑。“琪儿一定是在佳佳的房里！”
华飞扬也跟著往上跑，一路直冲上三楼。
三楼客厅的灯亮著，佳佳的房门被打开来，孩子断断续续的哭泣声从门内传来。
“琪儿？”安心放轻脚步走过去。
“妈……咪……”安琪儿躲在枕头后，哭肿了眼。
安心飞奔进房间，一把拥住女儿的身子。
“你吓死我了！你知不知道妈咪有多担心？我不是告诉过你很多次，不可以一声不响的跑掉吗？你下次如果再这个样子的话，我会生气骂人的！如果你跑出门，被坏人抓走了，我就永远都见不到你了，你知道吗？”所有的压力在此时全涌上，她完全没法子控制自己的嘴巴。
“安心，够了。”华飞扬握住她的肩膀，阻止她继续指责女儿，“是我们的错！如果我们不争吵，琪儿怎么会害怕地躲起来？你不要又吓坏她了。”
“我在教我女儿，你不要插嘴！”安心抱著女儿，怒瞪著他。
“你们……不要吵架，好不好？”安琪儿扁著嘴，一双水亮大眼可怜兮兮地直淌著眼泪。
华飞扬感觉整颗心都扭绞起来，伸开双臂一把拥住她们母女俩。
安心僵住身子，却因为考虑到女儿的心情，而没有开口赶走他。
华飞扬将下颚靠在她的头发上，突然间低笑出声。
“你笑什么？”安心瞪他一眼，怒气一触即发。
“我觉得我们两个活像一对已经结婚十八年的怨偶。”他搂著安心的腰，又低头在安琪儿的额间落下一个轻吻。
“我们如果在一起，注定会是一对怨偶，我早就说过我们不适合。”安心猛然别过头，还未平息的心湖再度掀起滔天巨浪。
她抬手压住太阳穴，感觉她的头快痛死了！
看到她的动作，华飞扬先拿了张面纸擦干安琪儿的眼泪，然后把这一大一小全都推上楼，在客厅沙发上坐好。
“你说错了，我们性格互补，再适合不过了。”华飞扬压住巫净的太阳穴，以指舒缓她的疼痛。
“你现在为了琪儿，什么好听话都说得出来。”她回他一句，眼皮却已经悄悄阖了起来。
她好累、好累，能不能让她休息一下再开战？
华飞扬把安琪儿搂到身边，教她怎么样帮安心捶肩膀。
安琪儿捶得起劲，一下子就忘记自己刚才还在难过，小脸上的表情很认真。
“小姐，你这话不够厚道吧。我可是在收到xx银行的信之前，就决定要追求你了，这可是千真万确的事实。”华飞扬猛戳了两下她的风池穴。
“哼。”安心冷哼一声，声音却已开始虚软。
“你现在可以帮我跟琪儿正式介绍了吧。”华飞扬握住她的肩膀，想趁她神志不清时搞定所有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