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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括李嬷嬷折磨死了几个宫女几个太监，怎么死的，都被暖香说的栩栩如生，仿佛她亲眼所见一般。

  “那……这些事，皇上都不管吗？“沈夕瑶天真地问。

  暖香忽然垂下头，“奴才们命如草芥，她是皇上的奶娘，皇上怎么会为了几个奴才去给她老人家不痛快呢。“

  “怎么能这样，她有什么资格夺走旁人的性命。“沈夕瑶有些气愤。

  暖香强忍着眼眶里的泪，说：“娘娘，您真是善良。“说这话的声音明显小了许多，原来就算是像暖香这样表面活蹦乱跳没心没肺的姑娘，也有她的悲伤之处。

  被安排了与暖香一同近身伺候沈夕瑶的还有一名宫女，唤作暖玉，皆是先前在东宫伺候过殷珣的。

  暖玉此刻正在为沈夕瑶铺着被褥，默默听着暖香与这位新后娘娘的谈话，心里暗暗地想：任凭如何善良的人，进了这个地方，终有一日，也会变成另一副模样。

  这是亘古不变的事实。

  夜幕降临，绛离来了安阳宫。

  李嬷嬷候在殿外，“皇上来了啊。“

  绛离冲她点点头，“嬷嬷辛苦。“说罢大踏步进入寝殿，沈夕瑶就坐在榻前，动也不动。

  胸腔内的迸发出的澎湃之意愈加强烈，叫沈夕瑶近乎疯狂。

  绛离摈退了所有宫女太监，独坐在桌旁，给自己斟了一杯酒，看也没看沈夕瑶一眼。

  酒是北姜新进的，以贺帝后大喜，然而连续几杯入腹，绛离却品不出当中一点滋味来。

  “你叫秦梓？”似乎是刻意要找些话题来缓和下房中的沉闷气氛，绛离问。

  “我……”沈夕瑶抑制住腔内的镇痛，顿了顿，意识到自己此时此刻的处境以及自己如今的身份，点头道：“是，我叫秦梓。”

  一想到秦齐那老奸巨猾的模样，绛离莫名地对他这个“女儿”亦生不出多少好感来。

  只是，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这个“秦梓”有些熟悉，他分明是不曾见过秦梓亦不会认得她……

  绛离远远地打量着沈夕瑶，从头至脚，看不出任何破绽，起身，几步行至榻前，可不知为何，才一靠近，胸腔内便蔓延开来一种难以言说的锥刺一般的疼痛，犹如万蛊噬心。

  “你……”绛离颤抖着指着沈夕瑶，却好似难受得说不出一句完整得话来，不及沈夕瑶反应，绛离已匆忙离开了安阳宫，一路按着发痛的胸口。

  回到承天宫，血魂突然出现，紧张地扶着绛离到一旁歇息，看着绛离这副面色惨白的模样，血魂不解道：“主人……你怎么了？你这是……”心痛之症又犯了吗？

  “不……不知为何……”从前还未察觉，只是近两年，这心痛之症发作得愈发频繁了，腔内的这颗心脏，仿佛再不能受他的控制。

  “千泱！”绛离紧紧握住了双拳，骨结发出“咔咔”的声响，“是你吗？”

  “主人……你在说什么？”血魂越发不解。

  “嗯。”绛离看了一眼血魂，“我总有种直觉，好似千泱就在我附近。”否则，他腔内的这颗原属于千泱的心脏，近来不会这般焦躁不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