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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瑞华躺靠在床上，看着坐一旁陪着她的张瑞谦，心下有些不安。

  “姐，来，我来给你换药！”张瑞谦上前，轻轻掀开她腿下的被子，然后慢慢搬动她的一只手，柔柔地撕开纱布。

  “啊……”纱布和肉粘连起来，撕起来有如钻心一般的疼痛，张瑞华忍不住轻哼出声。

  张瑞谦吓得立时停手，他抬头看了一眼张瑞华，她半闭着眼睛，眉头紧皱，一脸痛苦的样子。

  “姐，忍着点！”张瑞谦用棉签多沾了点消毒水，把纱布整个浸温了，再慢慢撕开，露出里面的伤口。

  大都口子都合拢了，只有少部分宽而深的伤口还能看到里面的红肉，张瑞谦鼻间一团发酸，一双好好的脚成了这样，都怪他！

  轻轻呵气，暖暖的气息吹在伤口上，缓解了很大一部分的疼痛感，张瑞华看着一脸认真而温柔的张瑞谦，一时之间觉得好像在做梦。

  “瑞谦……”她脑中有疑惑，恨不能马上问个清楚。

  “嗯！”张瑞谦认真的处理着伤口，低声应了一句。

  “昨天我……喝醉了，有没有……胡言乱语什么啊？我的意思是，有没有对你说过一些话啊？”张瑞华好不容易说出了口，她一手紧紧攥着床单，眼神盯着张瑞谦那张脸，紧张地等着回答。

  张瑞谦手下一顿，面色一僵，但只是一瞬间，他又小心地涂起消毒水来，一边仿若无事人一般，回答道：“说了什么？你说的可多了，但大都是骂我狼心狗肺气死爸之类的话。”

  张瑞华脸色一暗，“只有这些，没有其它的了吗？”

  张瑞华点头，手下依旧不停地擦着药。

  张瑞华长舒一口气，手轻轻拍了拍胸口，脸上这才绽出微笑，她伸长脖子，看着张瑞谦正在处理的伤口，脸上失色。

  “这是我的脚吗？”她指了指她的脚，不忍直视。

  张瑞谦涂好药，继续用干净的纱布包好，末了，才回答道：“过几天会好，而且我见过有种药，能抹平疤痕，放心！”

  “这个我当然知道，可是……”张瑞华似乎还想追问些什么，但看了张瑞谦的脸色之后，又收了回来。

  “姐，我和苏仙儿不可能在一起了！”张瑞谦突然道。

  张瑞华闻言，怔怔转头，看向张瑞谦，没有回答。

  “以后，请你不要再说她的不是了，好吗？其实都是我的错！”张瑞谦低声道。

  张瑞华心底里刚刚平熄的恨意，又被这一句话挑起，让她不要再说那个贱人的不是？意思是让她原谅那个贱人？张瑞华不动声色，心底里却下了一个最狠毒的决定。

  “瑞谦，我困了，想先睡了！”她说完这句话，轻轻滑下身子，把整个人埋进被子里，侧向一边，背对着张瑞谦。

  ……

  张瑞谦一直守着张瑞华睡着了，他关掉房间里的灯，然后看着窗外投进来的淡淡的树影，心下暗道，姐，你说的话，我不会当真，更不会放心上，你就放心吧！我们永远是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