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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狱长说的话里面，有两句是对的。
运气好的，只是被打死。
运气差一点的，就是吃饭噎死或者是走路摔死。
不论是哪一种都提醒着新进来的菜鸟们不要作死。
小萌新们不理解他们的监狱长话里究竟是几个意思，也把对方难得的劝诫给当成了一个屁慢悠悠的放了出去。
并不要紧，有的是老菜鸟们把小萌新给教导成老油条。
等饭点到了的时候，张不让一个翻身一马当先的下了床。刚刚的友好交流会，只有他一个人躺床上瞌眼补眠，完全的不融入集体。
赵大海被那潇洒的身姿弄得心一动，转头也爬到上铺试着潇洒一把。
然后一马当先的摔了下来。
小萌新们并不知道当他们踏入食堂的时候，为什么有那么多的口哨声迎接他们。
狱警们对这热烈欢迎的场面视而不见。
一个萌新迟疑的问他的同伴，“他们是不是在欢迎我们？”
他的同伴也迟疑的回道，“那为什么不鼓掌？”
狱警用他的鼻孔冷哼了一声。
张不让穿梭在这友好或者不友好的视线中，许多道视线追随着他的身影。而他的眉头在看清盘里的菜的时候，才蹙起。
跟着一同蹙起的还有赵大海，他觉得他有点理解监狱长说的那番话是什么意思了。
这烧的黑乎乎一股烧焦味，完全看不出原本面目。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儿，说不准真能吃饭噎死。
赵大海一向是嘴欠的心直口快，当下槽了句，“猪食都比这香吧。”
掌勺的厨师闻言抬眼看了他一眼，“那你去吃猪食吧。”
“……”
食堂是两极分化地，一边是天上人间，饭菜点心还有饭后水果，一边就是盘子里黑糊糊的不知道是什么的玩意儿。
赵大海被红烧肉的香味给吸引住，凝视了几秒提出疑问，为什么他们没肉吃？
换句话来说，为什么他们吃的是这玩意儿。
对方意味深长的瞥了眼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胖大海，“你想要就去抢啊。”
每个人盘子里的肉不是生来就是同等大小的。也不是每个人的盘子里都有肉的。
赵大海愣住了。
张不让已经端着盘子找了个位置坐下，他经过的地方都会使口哨声平静，大多数人安静的看着这个犯人。
漂亮又美好的一副容颜。
另一桌。
格兰斯几乎按捺不住自己的蠢蠢欲动，当下就想上去调戏一番。
方无拘眼皮也不带掀一下，慢条斯理的一句话阻止了对方，“兰，他不行。”
“……他就是监狱长说的那个？”
“跟这个无关。”方无拘语气稀松平常，“是我想玩他。”
“……”后者不愉悦的嘟囔道，“好吧，那就给你好了。”
话里还是有几分蠢蠢欲动的不甘。
美好总是要拿来破坏那才符合实际。
监狱长可能做错了一件事，那就是不该把萌新聚在一起而没让老菜鸟来给他们好好科普一下这个监狱。
比如中午谁桌上的饭菜好，那就最好不要去招惹对方。
又比如中午最好别去食堂吃饭。
方无拘啃了一口苹果，饱满多汁，格兰斯优哉游哉的说，“很久没有见到那么好的货色了。你不动心吗？”
方无拘冷淡道:“我不对小白脸动心。”
格兰斯无趣的撇了下嘴，他跟这个信奉力量的家伙已经没话谈了。
“兰。你去告诉他们，”方无拘脸色平静，有人已经蠢蠢欲动的想起身，“新人可以给他们随便玩，除了他。”
格兰斯吹了声口哨，“难得啊，不像你。”
方无拘拿着刀叉漫不经心的切割牛排，“我只是想更好的来弄死小白脸。”
格兰斯怪异的看了眼方无拘，傲慢的理所应当。
毕竟对方最瞧不起去软弱依附的人。
可是……
格兰斯隔着层层的人还依稀能窥见对方冷淡的脸庞跟平静如波的眼神。凝视了一会儿怎么看怎么觉得对方并不像那个啥啊。
盘子里的东西绝对不是人吃的。在咬下第一口后，张不让如是想着。
硬邦邦的只有烧焦了的气息，完全闻不出别的味道。
赵大海也端着这块东西在他对面坐下，“话说，我觉得你这边好像安全一点。”
“？”
他压低声音道，“你没发现他们只是看你，却没过来嘛？”
“哦。”
后者完全不感兴趣，并且不准备继续吃下去了。
终于有人动了。
一个萌新瑟瑟发抖的看一个大汉面部表情带着虚伪的亲切微笑走来问他，“饭好吃吗？”
“不不不不好吃。”
“我给你吃点好的，怎么样？”
“不不不不……”
一把玻璃渣塞进了嘴里。
玻璃渣从喉管里咽进去的时候究竟是什么滋味跟什么感觉，这点可以问问正捂着喉咙憋的满脸通红慢慢死去的萌新。
“你好像很难受啊。我来帮你一把？”
这个问号只能被挂着。
脚从喉管踩下，微微使力尖锐就从喉管刺穿，涌出的大量鲜血弄脏了食堂的地板。
每到中午食堂人员处理更多的则是堆积起来厚厚一层的鲜血。到冬天的时候就凝结成一块，可以做成人血豆腐。
残忍是玩不腻的有趣游戏。
萌新们这回大概终于明白监狱长的话了。
那走路摔死……
被拦腰打断骨头从略高的位置上一脚踢下去，看对方活活摔死。假若没死，那拎过来重复接着玩。
比起这些，被打死已经是一种很好的死法了。
萌新们陆陆续续被死神眷顾，唯独张不让这桌风平浪静。
一直持续到他吃完走人也仍没人上来动他。
监狱的第一天，寝室死了三个萌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