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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醉又何妨      更新:2021-04-02 21:54      字数:2418
  时光,最后才发现,内心的倦怠才是最沉重的行囊……”

  后面的字在他眼前渐渐地模糊,旋转,整个世界一下子碎成了无数细小的色块,而很快,那色块之中又分明浮现出了一张字条的影像,像是对于他书信的答复。

  这字条有些皱巴巴的,像是仓促之下从什么东西上面撕下来匆匆写就,不过上面的字迹虽然有些凌乱,却依旧优美凌厉。

  话只有那样短短的一行

  “流云不定,但从未离开天空。”

  回信的人,到底是谁呢?

  眼前的场景浓雾一样散尽,宁予辰不自觉的攥了下拳头,珍而重之地按在胸口,就好像手心真的有过那样一张字条似的,而3022却再也没有开口打扰过他,他甩了甩头,一扬马鞭,整个人便随着那良驹的带动,风驰电掣一样向着安洋侯府驰去。

  直到看见了安洋侯府的大门,宁予辰一勒缰绳翻身下马,仿佛换了个人一般,他脸上的沉郁之色在下马的瞬间已经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意气风发,大摇大摆地走上前,叩响了侯府的大门。

  这个时候正是饭点,侯府的主子们都在家里,门房吃饱喝足之后昏昏欲睡,听见敲门声极不耐烦,将大门旁边的角门打开,拖着长腔懒洋洋地问道:“谁啊?”

  没有人回答他,斜刺里却突然伸出一只手在门沿上一架,跟着握住了门房的手腕,一个身姿挺拔的青年硬生生从那道门缝里挤了进来,随意一脚轻轻踢上角门,笑吟吟道:“你家二爷。”

  他的手指清瘦修长,看起来合该是题字拨弦的,只是在人家手腕上一攥,却轻而易举地让门房半边身子都失去了力气。那门房手腕发麻,本能地想大叫,一抬头却见面前的青年剑眉入鬓,凤眼含笑,五官生的张扬致,气质却是如同春风拂面,实在是个俊美非凡的人物,一时失神,喃喃道:“你、你怎么?”

  宁予辰“嗤”地一笑,门房这才反应过来,提气道:“不对,我家从来都没有二爷!你到底是什么东西?!竟敢擅闯侯府?”

  宁予辰懒洋洋道:“啧,这眼神。我是个人,不是东西,你家有没有二爷要问侯爷,你知道个屁。”

  他声音悦耳,连骂脏话似乎都带着韵律一样动听,说完之后也不再搭理门房,直接拽着他的胳膊把他塞回了门后的小屋,拿起桌子上剩下的半块馒头塞进他的嘴里,随手将屋门从外面别上,轻松笑道:“今天我很忙,下次再聊吧亲。”

  宁予辰不紧不慢地进了院子,也不忙着进门,只站在原地打量着这座世袭数代的安洋侯府,待他的目光扫过府第南侧的时候,微微一顿,随即又很快地移开了。

  他面无表情地站着,并没有躲人的意思,又穿了一身白衣,戳在院子里简直像个鬼,由于没有听到门房的示警,半晌才有吃完午饭匆匆路过的护院发现府中竟然无声无息地多了一个人,当场吓出一身冷汗来,想也不想地大声喝道:“什么人?!快、快来人啊!”

  他这么一喊,不过片刻,就踢踢踏踏地跑来了一群护院,各持棍棒赶了出来,却发现只有一个文秀贵气的青年而已,正在发愣,后面的正院里已经匆匆走出来一人,劈头盖脸地骂道:“瞎叫唤什么?大白天的撞邪了么?”

  这人正是宁征,一开始那名咋咋呼呼的护院怕他责罚,连忙为自己辩解:“大爷,是这里有一个不知道从哪来的小子,莫名其妙就进府了,站在那里也不说话,小的实在吓了一跳,这才……”

  在他说话的同时,几个把宁予辰包围在中间的护院移开了一些,露出他的身影,宁征瞪大眼睛,待看清了眼前的人是谁之后,先是一惊,而后大怒:“宁予辰,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倒自己滚过来了!”

  宁予辰很有礼貌:“大哥。”

  宁征怒道:“呸,谁是你大哥!”

  宁予辰很自觉地向正院走,一边走一边笑道:“这话说的。虽说你不过是个舞姬所出的庶子,但大家都是父亲的儿子,我是不会嫌弃大哥的,你也不要自卑呀。”

  宁征差点被他气死,见他越来越近,咬牙切齿地压低声音道:“你不是应该死了吗?你怎么还没死!”

  冷不防宁予辰正好与他擦肩而过,伸手搭住宁征的肩膀,那冰凉的触感激的他浑身一颤,宁予辰压着嗓子,在他耳边轻声道:“你怎么知道……我没死呀?”

  宁征浑身一个激灵,只觉得一股森寒之意顺着脊梁骨一直涌到头皮,整个人生生在这阳春三月僵成了一根冰棍,脑海中剩下的唯一念头就是自己一定要离宁予辰这个妖孽远一点,却又莫名不敢挣脱他的手。

  宁予辰哈哈大笑,松手放开他,径直向里面去了。

  他笑容满面地进了正院中的饭堂,一张八仙桌摆在屋子的正中央,三张圆凳放在桌边,其中一个凳子是空着的,应该属于刚才匆匆出门查看的宁征,宁戈息和一个中年美妇侧对着门口而坐,正在用膳。

  听到脚步声,宁戈息还没抬头便已顺口道:“回来了?快坐下吃饭。”

  宁予辰笑吟吟:“好的父亲。”

  宁戈息这才觉得不对,猛地抬头,怒道:“怎么是你?”

  宁予辰坐在了宁征的位置,笑道:“大哥看见我太开心了,激动过头,现在估计回房间休息去了,我怕父亲一个人吃饭没意思,来陪你。”

  宁戈息旁边那个中年美妇脸色难看,立刻匆匆起身出门,连宁予辰拐着弯骂她不是人都没顾得上计较她已经听宁戈息转述了在校场上遇到宁予辰的事情,也觉得这事实在是邪乎,非常担心自己的儿子一不留神,已经被宰了。

  宁戈息没有拦她,沉默了一会,招手让人给宁予辰换上了新的碗筷,开门见山地道:“你想怎么样?”

  “不想怎么样啊。”宁予辰夹了颗花生米丢到嘴里,含含糊糊地道:“皇上没给分宅子,我没地方住,在外面住客栈没人伺候,再说也太银子了。我一想,反正父亲有钱,花我的不如花你的,就来了。哎,长的最好看那个丫头,这酒还有吗?烦劳再给我来一壶。”

  怒色在宁戈息在脸上一闪,很快又强行压了下去他已经听明白了宁予辰这一番话的意思:“你是我宁戈息的儿子,一笔写不出来两个宁字,既然回来了,便是同侯府一荣俱荣,一辱共辱有我在的一日,自然会养你一日,你明白吧?”

  侯府的景色极美,宁予辰看看窗外竞相盛放的碧桃,觉得认了个有钱的爸爸心情很好:“当然。”

  只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