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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威威王      更新:2021-04-01 15:26      字数:2493
  打开,不然……”

  一个吻突然封住了他接下去的抱怨。

  活神的嘴唇又薄又凉,有一丝烟草的苦味。他轻吮着谈越的下唇,动作温柔且色情。

  谈越楞了会,活神的舌尖探进他口中时,他忍不住推开活神。谈越的呼吸有些乱了,急促地喘着气。他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没有回答,活神继续装聋作哑。

  谈越想了想,慢慢伸出手,摸上了一具温热的身体。

  活神身上很热,像人一样。

  谈越又仔细地用手指检查他的胸膛、手臂、腹部和后腰,向下摸到大腿时,他被按住了手。

  活神没有带枪,没有带刀具,没有带铲子和分尸用的袋子手套。谈越想,他不是来杀我的。他到底有什么打算?

  一只手捂住了他的眼睛,山洞外雷声阵阵,谈越听见细微的摩挲声,他知道活神又带上了面具。

  他将谈越拉到了山洞前,推了他一把,又是在示意谈越离开。

  谈越看了一眼电闪雷鸣的天空,没有久留,接过活神的手电筒往外走。

  “我们好像在偷情。”他笑着说。

  回客栈时开门的人是老邢。

  他问:“司徒回来了吗?”

  老邢狐疑地瞧他一眼:“他出去过?你没跟着他?”

  这表情语气十分自然,不像是假装的。

  谈越也没解释,掀开珠帘进了后门。谈越住在里面。他走到门前敲开门:“是我。”

  门开了,司徒穿着一件浴袍,头发也是湿的。

  “刚洗澡?”

  “嗯,有事?”

  “没事。”

  谈越站在门口四处张望。他的房间不大,书架上塞得满满当当,看封面有一半是盲文书;鞋柜放在门后,最上边是好几双靴子。

  谈越打开手机相册又关上了,他不可能当着司徒的面趴下来对比鞋底和脚印是否一致。

  “你要枪做什么?”司徒突然问。

  “我开玩笑的。”

  “你遇到麻烦可以告诉我,赵赵也担心你了。”

  话说到这份上了,谈越只好搬出来一个无懈可击的理由:“之前的篝火晚会,我在竹楼看见有人吸毒,他们也看见我了。”

  “他们倒不至于杀人灭口……”司徒沉默了一会,“算了,你最近少出门吧,我让老邢注意下。”

  “嗯,我回去了。”

  谈越早就想好了理由,毕竟他总不能说其实他想一枪崩了活神。

  从那天他发现活神需要呼吸时,他就忍不住想,杀神与杀人有什么区别?神中枪时也会流血、也会死去吗?

  他斜睨着司徒赤.裸的胸膛。

  睡他或者杀了他……

  谈越跃跃欲试。

  第10章第10章

  老邢拿着一包草药进了门。

  “那小子找你干什么?”

  “没事。”

  司徒正在擦头发,闭着眼睛,他闻见了一股草木汁水的味道。

  “又是那种药?”

  “还剩一包,接着用吧,土方子,说不定用完就好了呢。”老邢掂了掂药包,那药看着不过巴掌大,分量却挺重,“找个时间,咱们到b市医院再瞧瞧。”

  司徒明显没什么兴趣,“再说吧。”

  老邢又说:“有一批货被水淹了,阿白快气死了。”

  “那是他自己的过失。”司徒冷淡道,“冒这么大雨,不是找麻烦吗?”

  老邢看他一眼,不再提这件事。司徒的脾气没人比他更清楚了。

  他将药包放在了桌子上,又转到了刚才的话题:“谈越问赵赵借枪,我看他是有毛病。”

  “毛病?”

  “正常人谁会借枪。”

  “他看见脏东西了,可能觉得有人会找他麻烦吧。”司徒为谈越解释了一下。虽然他也同意老邢的看法,谈越借枪杀人,他比司徒想象的还要疯狂。而且,他要是找老邢也就算了,找的人居然是赵赵。司徒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什么。

  “留着他做什么用?来路不明的。”

  司徒皱了眉:“他不是警察。”

  “行吧。”老邢诧异地斜睨着他,“自从他来了客栈,你好像是开朗了一点。”

  “给他煮碗面吧,他出去一天了,估计没吃饭。我睡了。”司徒背对着老邢,将魔方放在床头柜上,又躺在了床榻上休憩。他浑然不觉老邢的表情有多么吃惊。

  老邢一声不吭,他关上了门。隔着门板,他陷入了沉思。

  司徒对谈越太关心了。不必说,肯定是别有所图。然而谈越是个刺儿头,遇见事儿第一反应是借枪杀人的家伙,留他在司徒身边怕是要火星撞地球。

  老邢并不喜欢他。

  尽管如此,他仍是踱步去了厨房,倒开水准备下面。

  司徒已经躺在床上了,床头灯的聚光照着他翻动魔方的细长手指。

  与此同时,谈越洗完澡,龇牙咧嘴地挑掉了脚底下两个鲜嫩欲滴的水泡。

  今天这趟旅行把他累得够呛,谈越摔了一跤,失去一个吻,换来的只是一个脚印,不过只是增加了谈越对司徒的怀疑而已。

  谈越决定将今天总结为白跑一趟。

  他意识到,除非能亲眼见到活神摘下面具,否则他永远无法得知司徒和活神是否同一个人。

  但是,怎么才能让活神摘面具呢?

  谈越这样想着,在枕头下摸出来一把小刀,月光下,刀尖闪烁着迷人尖利的银光,像银饰少女的三角形耳环,像司徒手上的戒指,像手术台上灼眼的白灯。

  他走到窗边,正要解开睡衣,突然被屋外的景色吸引了。

  窗户外,夜色昏暗,天空云层翻滚,隐隐有几声闷雷,将雨未雨。一栋外墙隔开了客栈的院子和喧闹街道,在夜色里,黄墙静静屹立着,与院子里的高壮槐树依偎在一起,腰杆子笔直。然而令人吃惊的是,与谈越窗户平行的墙上,突然冒出来一个脑袋。

  小小的脑袋,黑头发,扎着两个小辫子。仔细看,墙头上还扒拉着两只手,把墙砖抠得死紧,脑袋慢慢从墙后升上来。谈越看见一双大眼睛、鼻子,咬着牙的嘴巴……一个女孩的脸,由于憋气用力导致黑红黑红的脸。谈越分辨不出她的年纪,可能是五六岁或者七八岁,他不擅长分辨这个年龄阶段的小孩,他们看起来都差不多。

  女孩伸进来一条腿,身子迟钝地向上借力一翻,总算趴在了墙头上。

  谈越津津有味地看了一会儿,考虑到他们隔着大约七八米的距离,于是大声喊了一声:“你在干什么?小心点啊。”

  声音比他估计的小了一些,女孩似乎没有听到。她还趴在墙上,一只手伸直了,探进了和墙挨着的槐树身上。槐树长得茂盛,树枝与树叶密密麻麻,院子里光线极暗,这样看去仿佛女孩的手被槐树吞没了似的。